第二十五章 圖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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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顧啊,歡迎回家。”
    正廳的門正對著院門,打開門的一瞬間,蘇顧便看到了正坐在正廳之中的劉昌奇,張先生,以及坐在一旁焦急看著自己的母親。
    劉昌奇低飲一口茶,麵帶微笑看著門口的蘇氏父子。
    “連山,你的手......”蘇母一眼就看到了蘇連山的斷臂處,眼中擔憂之色溢於言表,一下子坐了起來,就要衝到蘇連山麵前。
    張先生手一橫,便擋住了蘇母。
    蘇顧見狀眼睛微眯,右手不動神色的搭在了“燈花”劍柄之上,丹田之處那道劍芒,原本在斬鬼一劍後隻剩下一絲,如今也早已恢複過來:“劉昌奇,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連山臉色有些蒼白,僅剩的一隻左手搭在蘇顧肩膀上,把他往後微微一撥動,自己站在了蘇顧前麵。
    “不知劉家主,來寒舍有何要事?”蘇連山麵上帶著笑容,似乎看不出劉昌奇的威脅之意,緩緩開口問道。
    “劉某可是一直仰慕蘇先生,以前劉某經常拜訪蘇先生,可是蘇先生從不給劉某麵子,後來,蘇先生搬至此處,劉某一直未曾有時間過來拜訪,直至今日。可真是失禮極了。”劉昌奇坐在位置上,一動也不動,眼睛盯著手中的這杯茶,似乎茶水裏能看出花來。
    蘇連山微微按了一下蘇顧的手,示意稍安勿躁,然後他朝著正廳內邁步走去。
    “劉家主大駕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隻是招待不周,是我蘇家失禮才是。”蘇連山走到蘇母身旁,一把握住了蘇母想要觸碰自己斷臂的手。
    蘇母眼眶微紅,滿眼之中都是心疼,眼神不斷地在蘇連山斷臂處掃過,充滿了疑問。
    蘇連山手中微微緊了緊,搖了搖頭。
    坐在一旁的張先生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蘇連山,隨後又耷拉下了眼皮,一副很是無趣的樣子。
    “蘇先生客氣了,劉某不請自來,該認罰才是。”劉昌奇端起茶杯朝著蘇連山一示意,一飲而盡。
    蘇顧跟著蘇連山踏進了門內,卻隻是站在門口,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他聽著父親和劉昌奇的對話,隻覺得難受得厲害,劉昌奇的目的心知肚明,這麽彎彎繞繞說話有什麽意思?
    敞開了說不好嗎?最終怎麽也逃不過一戰。
    似乎感受到了蘇顧的心聲,蘇連山話風一轉:“算了,爽快一點說吧。你是為水道而來?”
    劉昌奇放下了茶杯,端起了兩個鐵球:“對。”
    “我給你,你可答應以後不再打擾我蘇家?”
    “可以。”
    “好。”
    “如果蘇先生以前便有這麽爽快,我們之間又怎會產生這麽多的不愉快呢?”劉昌奇笑眯眯地說著,有點像一隻抓到了山雞的老虎。
    蘇連山故作無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畢竟還有一家要生存。
    “以往一直佩服蘇先生的鐵嘴,就和咬住了獵物的野狗一樣,死不鬆口,沒想到今天終於是鬆口了。”
    “沒辦法,內人還在您的手中呢,不鬆不行。”蘇連山低下了眼簾,隨後轉頭朝著蘇顧看了兩眼,目光在“燈花”,蘇顧胸口掃過,最後看著蘇顧的眼睛。
    蘇顧先是一愣,隨後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我已經把水道入口,以及進入的手訣授予犬子,劉家主派人讓犬子帶去入口。先去驗證一番。”蘇連山轉過頭,看著劉昌奇說道。
    “犬子?你的犬子可一點都不犬啊,上次闖我劉家打傷我家丁,今日上午幹脆殺我數十名下屬。如果這都是犬子,那我劉昌奇的兒子豈不是連犬都不如了?”劉昌奇哈哈大笑,隻是眼神一片冰冷。
    “劉家主說笑了。”
    “張先生,可能要麻煩您走一趟了。”劉昌奇朝著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張先生說道。
    “小事。”張先生睜開眼說道。
    “小子,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又見麵了?”張先生站起身來,在劉家這一個月,似乎生活得挺滋潤,原本枯瘦的麵容都微微豐滿了起來。
    “有些人陰魂不散,想躲都躲不掉。”蘇顧冷冷地道。
    “蘇顧,如果你不想你父親再少一條手,或者你母親少點什麽,就老老實實的,以張先生氣境的修為,你是不可能鬧出什麽風浪的。”劉昌奇手中兩個鐵球碰撞,發出當當響聲,朝蘇顧說道。
    “你就不怕我把水道位置告訴你們這個張先生,然後他為了獨吞這個秘密直接跑了?”蘇顧一偏頭,看著劉昌奇說道。
    “張先生何等人物?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這條水道也許對我劉家很重要,但是對於張先生這般人物,隻要他想,不過是唾手可得的雞肋罷了。犯不著為了一條小小水道而損壞自己的名譽。”劉昌奇嗤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道。
    “可是,那不僅僅是一條水道,那裏麵是一座上古宗門遺跡啊。”蘇顧緩緩開口,這聲音就像是惡魔在耳邊低語,引人上鉤。
    張先生聞言,瞳孔微不可查一縮,劉昌奇手中的鐵球也停滯了一下。
    “想必之前圍殺我們的人之中,那幾個活口跟你匯報了消息吧?那麽你肯定知道我們是被傳送陣送走的,你不會天真地以為,進一條水道,必須要用傳送陣吧?”蘇顧繼續說道。
    “你說這麽多,無非就是想要我跟張先生一起去是嗎?”劉昌奇略一思索,開口道。
    “你想用此事挑撥我與張先生的關係,讓劉某與張先生一起跟你去入口,然後你覺得張先生會為了獨吞那一座遺跡的秘密,而殺我們滅口?你想著這樣就會把劉某拖下水?而你卻因為那塊青花榜首玉牌便可以留下一命,甚至可以泄露遺跡信息為要挾,來獲利?”
    蘇顧麵上閃過一絲驚歎,忍不住鼓掌。
    好一個劉昌奇,把我沒想到的都想到了。
    劉昌奇繼續說道:“然而你太小看我劉昌奇了,也許那確實是有一座遺跡,但是,如果那真的是一座遺跡,以我劉昌奇性命擔保,我劉家出人出力,開發所得,張先生獨占六成。”
    “可是六成怎麽也比不過獨吞。”蘇顧臉上帶著奇怪地笑容看著二人。
    張先生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摸不清楚在想什麽。
    “你父親當年也是氣境,如果憑一名氣境便可開發,你蘇家也該早就把遺跡開發完了。”劉昌奇手中的鐵球又恢複了轉動。這句話看似說給蘇顧聽,然而實際上,卻是說給旁邊人。
    他還想說些什麽,卻被一直沉默的張先生打斷了話語:“家主太見外了,張某既然是劉家的供奉,就是劉家人,哪分什麽你的我的?劉家主與我二人跟著這小子一起去便是,其餘人看著這對夫婦,料他們也翻不出什麽風浪出來。不過以防萬一,這小子得將他那塊玉牌交出來。”
    蘇顧聞言笑了笑,從懷裏取出玉牌,朝著後方扔去,準確地掛在了小院門口:“那就走吧?別磨磨唧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