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程凱歌這幅模樣，曹一天也有點奇怪，這哥們可不像是喜歡求人的人，而且他這模樣可不是求人的感覺。
    曹一天看透不說透，依舊很客氣，畢竟自己今天桌上坐的的都是合作夥伴，該大都，還是要大都一些。
    “程導，你太客氣了，都是朋友了，程廠長也在這坐著呢，有什麽盡管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聽見曹一天這話的程智穀聽見這話，則是有點鬱悶，多少有點擔心。
    不會是剛才說電影導演的事情，讓程凱歌動了心思吧，萬一要是被曹一天忽悠走，自己費那麽大功夫把他從西影廠挖過來，不就白瞎了。
    程凱歌見曹一天端起了酒杯，與其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
    “就知道曹總為人大氣，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我是想給我的一個老哥哥求個情，聽他說前陣子跟曹總有點誤會。
    結果他被西影廠一擼到底，我也是導演，深知一個導演不能拍戲的痛苦，所以還請曹總看在我的麵子上，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日後但凡是曹總有差遣，我程凱歌一定效犬馬之勞。”
    我勒個擦，什麽鬼？
    曹一天有點懵逼了，你他媽誰啊，看你麵子。
    你有什麽麵子？
    屁的麵子，有點拎不清形勢啊。
    聽見程凱歌的話語，房間內的氣氛瞬間就凝固了下來，大家都驚呆了，哪有你這樣求情的，這不明顯就是說曹一天仗勢欺人。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提出來，這哪是求情，簡直就是在騎臉輸出啊，曹一天年輕不假，可是那是你能得罪的起嗎？
    “程導，幾個意思啊？
    我這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哪個導演有這麽大的麵子，能讓你程導這麽說話，我倒是願聞其詳了。”
    “曹總，您不會不認識滕聞季吧？”
    “哦，你這麽一說，我還真知道他，畢竟是上過新聞的，開國以來第一個因為pc被抓的大導演，真是給文藝圈長臉。”
    話說到這，曹一天臉上的笑容全數收斂。
    “不過，這跟我有什麽關係，莫非程導以為他pc是我安排的，還是朝陽區警察是我安排的，我與其素未謀麵，不知這放其一馬從而說起啊。
    程導，說這話，你能負責任嗎？”
    程智穀直接站起身，快步走了過來，將還要說話的程凱歌拽到一邊。
    “程導，閉嘴。”
    然後又朝著曹一天微笑。
    “曹總，凱歌喝糊塗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給老哥一個麵子，不要跟他計較了，等他酒醒了我讓他去府上負荊請罪。”
    曹一天看著程智穀，這可是老前輩，而且是地下戰線出身。
    “程廠長，你這話說的，什麽大人小人的，我可不敢認，要是傳出去，我姥爺不得拿拐棍敲我。
    程導這肯定是受人蒙蔽，程老先生我是聽說過的，程導出身名門肯定不是他的本意，就是交友不慎呐。”
    聽著曹一天明著誇獎，實則說程家家風不正，章國榮見平日裏在片場威風凜凜的大導演臉憋的鐵青，差點憋不住笑。
    這時謝鐵力站起身打圓場。
    “哈哈，小程是個有才華的，這都是誤會，曹總咱們喝一個，這事就算是過去了，唉，沒想到滕聞季為人作風不正派，私下裏竟然還是這種小人。”
    “謝導，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這樣的人壓根就不配待在文藝圈，犯了錯不思悔改，竟然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為這種人生氣劃不來，程廠長、程導，在座的諸位，咱們共飲一杯。”
    見曹一天嬉笑妍妍，不像是生氣的樣子，酒局又重新開始，不過畢竟搞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沒過多長時間，就結束各自散去。
    謝鐵力坐程智穀的車走的，程凱歌喝的爛醉，叫了車將他送走，徐鳳和章國榮站在路邊，神情略有尷尬，不是不想走，而是有話要說。
    “曹總，真是對不住啊，沒有想到程導還有這一麵，《霸王別姬》已經拍了一大半了，還請曹總莫要生氣，這件事算是我欠您一個人情。”
    “徐總，這話可就言重了，《霸王別姬》是兩岸合力推動的大項目，意義非凡，我也是樂見其成。
    不過，這麽重要的項目，唉，程導又如此不成熟，我倒是有個建議，不如請其父親程老先生到你們劇組把把關。
    這樣將來電影宣傳的時候，也是一個噱頭，父子齊心協力共上陣，電影血脈傳承永不絕，多好的寓意啊。”
    徐鳳還沒有說話，站在一邊的張一謀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龔麗白了他一眼，趕緊出聲。
    “哎呀，時間不早了，徐總、王總、榮仔，老張喝多了，我們就先走一步了，曹總，我和老張明天到公司拜訪。”
    說著話，不等大家反應，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攙著張一謀就上車而去，見人都走了，徐鳳這才尬笑了一聲。
    “曹總，您說的有道理，這事按照您說的辦，時間不早了，我和榮仔先告辭了，您也早點休息。”
    章國榮坐在車上，看著在生悶氣的徐鳳。
    “鳳姐，這個曹總真有意思。”
    “哪有意思了，這位曹總看似輕飄飄放過，其實是要殺人誅心呐，要是程老先生真要是出現在片場。
    電影成了，理所應當，大家都會是覺得是程老先生的功力深厚，要是電影不成，豈不是父子二人都是窩囊廢。
    真是夠狠的，不過也隻能答應他了，要不然這片子能不能在內地上映都是兩碼事，畢竟是在他曹一天的地盤上。”
    “鳳姐，曹總有這麽大的能耐？”
    “榮仔，別看這位曹總年輕，背景可不是一般的二代、三代能比擬的，內地第一家私營影視製作公司，開業那天所有相關的頭頭腦腦都來了。
    聽說連那位老人家都送了一幅署名的字，你想想這是什麽份量，程導也真是的，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他。”
    章國榮愣了半天，突然冒了一句。
    “那照鳳姐這麽說，那個滕導真是栽在他手裏了？”
    “別胡說八道，程導之所以今天被程廠長和謝導護住，那是因為《霸王別姬》的片子沒有拍完，要是放在你身上，隻有換角了。
    不過他風評還是不錯的，你那個小師妹王妃跟他關係很好，她最近發的歌好像是曹總寫的，以後你們可以多接觸，對你的事業發展肯定有好處。
    唉，今晚上真是糟心的很，本來還想在他的項目裏插一腳呢，這下好了，不好開口不說，還惹了一身騷。”
    章國榮最近一直在內地拍片，沒有回到香江，還真不知道王妃發歌了，不過這個曹一天真的挺有意思的。
    王金花看著曹一天。
    “曹總，程凱歌這邊要不要？”
    “整那些幹什麽，我又不是座山雕，傳出去不好聽，明天張一謀帶著那邊的人過來，你好好想想，爭取借著這個機會把他拿下。
    指望咱們自己培養，哪有這現成的好用。”
    “好的曹總，我知道怎麽做了。”
    曹一天上車走人，回到家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庭裏站著一個人，仔細一打量原來是周韜，她怎麽這個時間來了？
    王家保去停車，曹一天走上前去，摟住周韜，見她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像是哭過的樣子，趴在他的懷裏，手臂緊緊的摟著他的腰，眼淚有些止不住的往下流。
    輕輕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一天，你怎麽才回來，我都等你了很久了。”
    “韜姐，別哭了，發生什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