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菠蘿洗浴(試水推,求推薦,求打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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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這麽急叫我回來幹啥?”
閻關上車門,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南陌提溜著一大包東西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掉著個臉,小嘴撅成了雞屁股。
“........怎麽了這是?”李哲抽了口煙。
“不提還不來氣,敗家娘們兒跟八輩子沒見過東西一樣,見啥都想玩?出酒店才知道,好多項目麵對人間客人是免費的,對我們卻要收費?!特娘的,老子辛辛苦苦攢了半年的錢,全折騰完了!完了!!”
閻憤憤不平的瞪著南陌,恨不得活吞了。
“還有臉告狀!那些什麽美女陪練,冰火刮痧,也不知道是哪個色魔叫的服務!哼!”南陌毫不客氣的還了一句。
“咦嘿!!”閻扭過頭:“剛掏錢的時候咋沒見你有這股勁兒?可憐的像個孫子!現在賬結完了,開始拱我火?還要臉不要!”
“呸!從來沒見過這麽小肚雞腸的男人,我告訴你,我拿的東西心裏有數,你別什麽都賴我身上!而且...我給老板幹活,是有工資的,等發工資了我就還你,你聽清楚了,老娘絕不欠你一分錢!”
“哎呦我這脾氣!”
“行了在別吵了...”李哲聽的頭疼,這都什麽雞毛蒜皮的破事,擺了擺手,掐滅煙頭,“你們兩個進屋,有事兒給你們說。”
南陌上前一步,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笑嘻嘻的鑽進屋子。
“老大你看,她拿你壓我!”
“行了...多大點事兒?男人,心寬點兒,趕緊進屋。”
說完帶著伏城進屋。
閻委屈的抿著嘴巴,小聲詛咒了好一陣才進去。
半小時後,
四人麵色凝重,李哲深深吐了口氣,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筋骨。
“老大...我以為你和老三提前溜了,沒想到還你倆經曆了這麽一出,那你的意思就是一個月後把這幫遺孤帶入第二天堂麽?”
“沒錯。”李哲做著擴胸運動,“所以,你們三個從這一刻起,所有的時間都被我安排滿了,直到死神學院開學。”
“不是吧大哥,我...我得回去準備準備。”
“放心,隻要你按我說的做,上學需要的一切我都替你準備好,哪怕有高昂的學費。”
“嗨呀...”閻訕笑一聲:“真是的大哥,什麽錢不錢,把我當外人了不是?不過你既然這麽說了,我.........”
“把這個拿著。”李哲實在不想聽他比比,當場打斷了他,扔去一個小本子。
“這個是你的。”李哲又給南陌一個。
兩人好奇的翻開本子,上麵記錄著一些個人信息,包括名字,現居住地址,職業等等...
“老大,這什麽意思?”閻疑惑道。
“按上麵的地址找人,找到後就說,我會帶他們離開這裏。記住,當他們不確定要來的時候,別說太多關於第二天堂的事,盡量籠統點。尤其是第二天堂封印在我體內這件事,除了我們四個誰也不能說,能明白麽?”
眾人點了點頭。
李哲看閻滿臉擔憂的神情,無奈補充道:“他們都是從天堂影院出去的,算是我的客戶,交情也說得過去,你們不會有危險,大可放心。”
“那如果他們不來呢?”閻翻著小本本,眉頭越陷越深。
李哲笑了笑,“不來好辦,把這個給他。”
說完,拿出一塔厚厚的券分給兩人。
“這是......”閻盯著券上的字,回憶了一會,“菠蘿洗浴,大哥,我記得這不是你倒閉的那家店兒麽?”
“咳...現在有用了,我剛才和老三把營業執照翻出來,還沒脫審,可以正常開業,以後就交給老三負責。”
“什麽?!”
閻越聽越懵,完全不知道李哲在賣什麽葫蘆。
“你傻啊,有些人二維碼脫了衣服才能看見。”李哲笑了笑。
閻一個秒懂的眼神,跟著壞壞一笑,“嘿嘿...大哥你這是玩陰的。”
“廢話呢,快去吧。南陌,這錢你拿著,車費,路上注意安全。”
“哦......”南陌舔了舔嘴,接過卡片,“那老板,我先把東西放屋裏,收拾一下就走。”
說完,自顧自拉開幕布鑽進了一扇門。
“那我呢?”伏城看著李哲。
“你嘛......”
李哲頓了一下,上前把手搭在伏城肩膀上,微笑道:“給你一個徹底放縱的機會,去把蠱魂殿好好收拾一下。”
伏城眼睛一亮,抽了口氣,想要說什麽又憋了回去,低聲問:“該不會......又用什麽道術吧?”
“不...”李哲搖了搖頭,“怎麽爽怎麽來,我隻給你7天時間,7天後,你知道我想看到什麽場麵。”
伏城長長舒了口氣,笑道,“3天足夠。”
李哲沒說話,抬手解開他的兩顆領扣,接著把頭慢慢湊過去。
白皙的脖子上一塊四四方方的二維碼。
“嗖!”
空間被扭曲,幾乎是眨眼間,伏城整個人如同陽光遇見了黑洞,被一股莫名的引力吞噬,鑽進了李哲的胸口。
再一眨眼,李哲也一同消失不見。
大王宮的宮鼎插了一麵標號為001的旗子,相比初次,這回李哲輕車熟路,操作也熟練了許多。
兩人站在宮鼎,不知為何,心裏有說不出的暢快。
或許,這裏不用過得那麽拘謹,活的小心翼翼吧。
“啪。”
李哲點了根煙,給伏城一根,兩人開始吞雲吐霧。
“抽完煙我就回去了。”
“嗯...”
“我會時不時看你,如果有危險,就到這把旗子拔了,我能感應到。”
“不用。”伏城淡淡的說道。
兄弟倆的談話,就像從口中吐出的煙,很輕,很隨意。
這是幾千個世紀養成的默契。
就像現在,兩人都心有靈犀,能感受到彼此對這片大陸的熾熱。
被囚禁的身體與沉睡的靈魂開始蘇醒,骨子裏的血液蠢蠢欲動,
或許這裏對他們而言,
才是真正的天堂。
忽然,魂殿大門裏“叮鈴哐啷”走出來一個人。
李哲眯著眼睛,發現是虎頭艾力。
他記得這孫子當時被修斯剁成了豆腐塊,現在又和沒事人一樣。
“喂......”李哲喊了一聲。
艾力頓了一下,順聲而望,看到兩個麵帶微笑的男人,懶洋洋的抽著煙。
就一眼,滿腔怒火“噌”的一下躥了上來!
“好哇!兩隻螻蟻,害我找的那麽辛苦,今天看你還往哪跑!!”
說完抽出腰中寶劍。
“嘖嘖...看來你得好好教育一下了。”李哲彈了彈煙灰。
“正有此意。”
伏城笑了一聲,漸漸收起嘴角,冰冷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波瀾。
他一顆一顆解開衣扣,露出棱角分明的肌肉,指尖一點綠光,慢慢的滲入腹肌中。
李哲偷偷瞄了眼,撓有興趣道:“處了這麽久,才見你打開過五塊腹肌,不知道今天有沒有眼福瞅瞅剩下的?”
八塊腹肌,每塊裏麵都蘊含著大自然賜予的神秘力量。
“再看吧...”
伏城籲了口氣,閉上眼,雙膝彎曲,猛的躍起,如離弦之箭,矯健的身影在半空中滑翔。
眸子微微睜開,烏黑的劉海在修長的睫毛前隨風擺動,
“真熱啊...是時候,該為這陰冷肮髒的土地下場雨了...”
語落,
兩根手指在第三塊腹肌上輕柔一點,單臂在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
星星點點的光芒匯聚成一條綠色星河,像輕柔的絲綢,蘊含大自然氣息的精靈們從空中緩緩落下。
堅硬的大理石毫無防備的破裂,一顆顆種子開始紮根,發芽,以肉眼的速度成長著。
眨眼間,
空蕩蕩的廣場變成一片綠色海洋。
艾力呆呆的環視了一圈,腳後跟不小心碰到了身後的一株牽牛花。
“混、蛋!沒長眼睛啊!”牽牛花吼了一嗓子,艾力整個人怔了一下,瞪著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還沒來的及仔細觀察,身後有傳來一陣兮兮索索的聲音。
回頭,
瞳孔驟然一縮,沒忍住,當場叫出了聲,“這!!這是什麽?!!”
一頭兩米高的大蒜。
頭頂的蒜苗梳成了當下流行的背背頭,戴著墨鏡,手裏拿著把蒜仁左輪手槍。
巨大的身子與細長的腿極不吻合,怎麽看它都是一個蒜瓣,卻長著眼睛鼻子耳朵,
還凝成一副懶洋洋的表情。
艾力看呆了,甚至有些恐懼,
沒見過這東西啊?
變異了麽?
植物人?
當大腦一片紊亂時,耳邊響起此起彼伏的“劈裏啪啦”聲,
扭頭,一顆顆成熟的植物都睜開了眼睛,有的脫離枝幹,有的從地裏爬出來,出場方式各不相同。
戴著拳擊手套的西紅柿,
渾身張滿堅硬倒刺的仙人掌,
嚼著比巴卜,滿臉不屑的胡蘿卜,
以及叼著莫合煙昏昏欲睡的大豆,
一眼望去眼花繚亂,數不勝數...
它們開始慢慢的朝艾力靠攏。
更恐怖的是,連兩側的樹木都發出低沉的嗚咽,慢慢睜開了眼睛。
艾力後背滲出一層冷汗,目光呆滯的看著一切,“當啷”一聲,寶劍掉在地上。
宮鼎的李哲打了個哈氣,掐滅煙頭,又將口袋的打火機和煙放在旗子旁,籲了口氣,消失不見。
.................................
“叩叩叩!”
“叩叩叩!”
“誰啊?!”
屋裏傳來一嗓門,南陌顫了一下,立馬整理整理頭發,端端正正的站在門口。
“吱——”
門開了,
一個矮胖短小,身高不到一米六的中年男人打開了門。
圓臉、大眼、短須,怎麽看長得都有點有點滑稽。從那古怪刁鑽的目光中不難看出這個人性格複雜多疑。
南陌愣住了,趕忙掏出小本本,又抬頭看了眼門牌號,核對無誤後,小聲試探道:
“請問......您就是......曹操?”
“你是何人?”曹操搖著手裏的蒲扇,上下打量著這個比他還高半個頭的女孩。
南陌哭笑不得的撓了撓頭,“跟電視劇差別好大呀!”
“小丫頭怎麽說話口無遮攔!當年呂布也沒有河潤東那麽帥!”曹操瞪了一眼。
南陌連忙點頭,可心裏還是忍不住想笑,於是,連說話都帶著笑音:“曹...哈哈...曹先生,是李哲讓我來找您的,有件事要和您商量。”
“誰?李哲?!”
曹操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兩眼冒火,一把抓住南陌胳膊,毫無憐香惜玉的拽進了屋裏。
“哎?哎哎!!”
南陌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被甩在沙發上。
“幹什麽!你怎麽這麽粗魯!”
“哼......好你個李哲,還有臉來找我!”曹操氣的咬牙切齒。
南陌算是明白了,這倆貨肯定有過節,不禁心裏暗暗叫苦。
“我說曹大哥,你倆的事別帶上我啊,我是無辜的,就一個跑腿的。”
“呆!”
曹操指著南陌,“你是他員工,就得替他背鍋!從現在開始,你哪也不能去,什麽時候把錢還完了什麽時候再離開!”
“什麽?!”
南陌慌了,一屁股站起來:“冤有頭債有主,我就過來傳個話,你要對他有意見自己找他去啊!”
“找?哼!”
曹操憤憤的坐下,“你當我傻是不是?”
南陌糊塗了,“你們...不是有過節麽?他欠你錢你找他要啊。”
“哼...李哲是什麽人,被他坑一次就夠了,還想第二次啊?!”
南陌偷偷笑了笑,原來曹操也有虛的人,不禁好奇起來,“曹大哥,你和老板怎麽了?說說。”
這一提曹操又坐不住了,起身鑽進屋子,沒一會手裏拿出個罐頭。
“自己看!”
他毫不客氣的把罐頭扔在木質茶桌上發出“當啷”一聲,南陌跟著抖了一下,悻悻的拿起罐頭。
罐頭上畫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下方寫著保質期6個月的字樣。
“這是...什麽?”南陌翻來覆去的看著。
曹操冷哼一聲,一手拿起罐頭,一手抓住南陌胳膊就朝衛生間走去。
接著,
他打開罐頭將裏麵的藍色果凍全部倒進浴缸後,開始接水。
隨著水位的上升,神奇又血脈噴漲的一幕出現了:
先前畫在罐頭上的美女,眨眼間活生生的躺在了浴缸裏。
南陌對這種大變活人的手段看的是瞠目結舌,反而一旁的曹操見怪不怪,一臉嫌棄的指著美女,“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老板幹的好事!!”
“什...什麽意思啊?”南陌茫然的眨著眼睛。
曹操苦大仇深的歎了口氣,“當年,你老板找我,說合夥開個公司,賺錢。
因為李哲這個名字在圈子裏還是有點震懾力,我挺高興,但處於小心謹慎,我覺得要商量一下到底做什麽。
你老板就把我拉到房間,和現在場景如出一轍,給我上演了出個大變美女。
我心動了,當場就答應和他合開一家“美女罐頭”公司。
知道麽,
我讚了整整五百年的積蓄,一口氣全部投了進去。
廠子建起來了,罐頭開始大規模生產,我偷偷給幾個朋友送了幾罐,誰知道他們用了以後非常震驚,表示效果極其出色,並當場決定入股。
這種事兒我怎麽能讓他們進來?
於是,我偷偷去貸款,甚至把房子都壓出去,整顆心都投入到公司中。
我已經看到了滿地的金錢再向我招手,
然而,
就當廠子庫存充足,開始進入大規模宣傳的時候,一件事,徹底把我打入了深淵。”
“什...什麽事啊?”南陌小心翼翼的問道。
曹操眼閃淚光,雙唇顫抖道:“那一年,天堂開始掃黃.........”
“.........額,然後呢?”
“什麽然後?”
曹操扭過頭,捏著拳頭:“然後這一等就等到現在,還沒有解除!”
南陌同情的看著他,安慰道:“欸...想不到你和老板還有這麽一段曆史,這些年,你還債很辛苦吧...”
“可不是!”曹操撇了一眼:“我申請企業破產,好歹挽回了一點,可即便這樣也賠了不少。
我現在隻能偷著摸著賣給熟人,熟人的朋友,朋友的朋友。
幾十萬個罐頭啊,我隻能在暗處偷偷摸摸的倒賣,混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遇到那些快過期的心裏又舍不得,隻能自己用,你看!”
說完推開臥室的門。
南陌看了一眼,頓時麵紅耳赤,
一個榻榻米上躺了十幾個美女,一眼望去白花花一片,嫣然一副春香絕色圖!
先前所有的憐憫在這一刻瞬間全無,南陌滿臉鄙視的看著曹操:
“行了,我要跟你說正事!”
說完冷冰冰的扭頭走到客廳。
“說吧...什麽事?”曹操從冰箱裏拿出兩罐奶啤。
南陌擺了擺手,“不喝酒,謝謝。”
“不是酒,是奶。”
“那也不喝。”
“自家做的,嚐嚐。”
“.........”
南陌氣的兩眼發紅,狠狠的瞪著曹操。
怎麽是這麽一個人,和想象中差距太大了,簡直無法直視啊!
“還沒請問姑娘......”
“南陌。”
“哦...南陌,直說吧,李哲又要打什麽算盤。”
南陌平複了一下情緒,決定開門見山,“我老板要帶你離開這裏。”
“啪...”
奶啤掉了,
撒了一地,
奶腥味很重。
“哎呦...”曹操連忙撿起,回過神,“你剛說...不,你再說一次!”
南陌扁了扁嘴,拉長了聲音,一字一頓道:“我老板...李哲...說帶你離開這裏,聽清楚了麽,曹大爺!”
曹操懵住了,直勾勾的看著南陌,如果不是那雙眨巴著的眼睛,還以為是遵蠟像。
南陌被看的渾身不舒服,他的眼睛就像會說話,
先是聽到消息後的震撼,接著是難以掩飾的驚喜,興奮,隨後瞳孔微縮,眼睛成半眯狀,呈現將信將疑,最後,閉上眼,輕輕的搖了搖頭。
所有的情緒都含那雙眸子裏,一個眼神就能讓你明白他在想什麽,卻不清楚他下一步要做什麽。
你得猜,又不一定能猜的準。
“您...考慮清楚了麽?或者有什麽顧慮,可以告訴我。”
曹操輕笑一聲:“李哲當上死神了?”
這回答讓南陌有些出乎意料,按她的理解,曹操應該會問帶他去哪裏,什麽地方,什麽時候去,做什麽,
但他卻直接問李哲當上死神沒有?
這思維明顯帶著套路。
南陌有些為難,不知道怎麽回答,這種小表情被曹操一覽無餘。
“哈哈...”
曹操笑了一聲,安然自得的端起奶啤喝了一口,“你啊.........”
他欲言又止,眼神帶著戲弄,好像你的心思我全知道。
這種對話方式讓南陌心煩意亂。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死神,總之我把話帶給你,去不去自己決定!”
“嘖嘖...南陌姑娘的性子很急啊。”曹操悠悠的舉起奶啤,晃了晃,沒喝,
“那地方,不是天堂吧。”
見心機男轉入正題,南陌鬆了口氣,點頭道,“沒錯,不是天堂。”
“哦?”
曹操眼睛一亮,“這麽說......就是人間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曹操雖然一動不動,可渾身上下的氣息卻如同換了個人。
那犀利的目光中毫不避諱的滲透出一股任性好俠、放浪不羈的品性。
南陌看得入神,終於下一刻,在一個毫無防備的眼睛裏,她看到了那個梟雄。
幾千年,
天堂能改變很多東西,
卻唯獨改變不了那雙眼睛,
因為他眼睛裏有,怨念!
對,
南陌似乎一瞬間明白南陽天堂為什麽會以怨念為標的進行輪回的原因所在。
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她都不相信眼前這個喝奶啤灑一地的矮胖子會是曹操。
在她心中,曹操是真實的,也是本色的。
包括他的奸詐、狡猾、殘忍、暴虐,都表現得從容不迫,落落大方,真誠而坦然,這實在是一種“大氣”。
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
雖不是男生,對曆史癡迷,但三國演義從小耳濡目染,加上暑期電視檔,她看了好幾遍,對裏麵的人物也都非常喜愛。
在她的理解中,曹操的氣質,正是一種“大氣”,一種將生死成敗、進退榮辱置之度外的豁達大度,一種我行我素、笑傲江湖的英雄本色。
其實,如果仔細觀察,也可以從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尋到星點影子。
比如,曹操是可愛的。
電視劇裏,生活中的曹操常常穿薄綢做的衣裳,腰裏掛一個皮製的腰包,用來裝手巾之類的零碎東西,有時還戴著絲綢製的便帽去會見賓客。交談時也沒什麽顧忌,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怎麽說就怎麽說。說道高興處,笑彎了腰,一頭埋進杯盤之中,弄得帽子上都是湯湯水水。
這點與灑了一地的奶啤神似。
當然,曹操也是性情的,
他會放聲大笑,自我調侃的苦笑、譏笑,甚至是充滿殺機的冷笑。曹操也哭,戰友去世,朋友去世,親人去世,他會嚎啕大哭。但如果是做錯了事情,打了敗仗、遭到人家的羞辱,曹操絕對不會哭,他一定是笑。因為曹操豁達開朗大氣磅礴,他是一個性情中人和本色英雄。
從進門後,曹操毫不掩飾這一點,他因為自己和李哲沾親帶故就宣泄自己的不滿,拿自己試問。
但就是這麽一個人,在天堂似乎遇到了軟肋,李哲。
因為曹操笨麽?
不,曹操很聰明,在一個人人都說假話的時代,他的武器是實話實說。
這不但因為實話本身具有雄辯的力量,還因為你一講實話,西洋鏡就拆穿了,講假話的人就沒轍了,他們的戲就演不下去了。當然,曹操並不完全出於鬥爭策略,還因為他天性講真話,說實話。即便這些實話後麵也有虛套,真話後麵也有假心,有不可告人的東西,也隱藏得很自然,不露馬腳。甚至哪怕是說假話,或者說一些半真半假的話,或者是把假話藏在真話的後麵,也講得坦蕩,講得流暢,講得理直氣壯。可以說曹操這就算撒起謊來,都是大氣磅礴的謊。
可南陌想不通,這麽一個小心謹慎,文思敏捷,有仇必報的家夥,為什麽被李哲騙了入坑,事後還忌憚他,有苦自己往肚子裏咽。
曹操坐在小木凳上,雙目如鷹,透過那雙眸子,南陌似乎又看到了那個久違的身影,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的悸動,求賢若渴,廣納人才,以冀成其大業的情魄!
他回來了,
他真是曹操!
南陌有些心慌,甚至不敢直視那雙眼睛。
曹操會不會認為李哲要帶他去人間?
他應該知道現在不是兵荒馬亂的年代。
怎麽辦?
我該怎麽說?
還是他意識到了什麽!
就在這時,
南陌的小手機響了,這是李哲給她的,上麵存了三個號碼。
看到備注“老板”,南陌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喂,老板?”
“......怎麽了,跟哭一樣,好好說話。”
“不是老板,我...”
“你去誰那了。”
南陌悄悄看了眼,低聲道,“曹操...”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接著笑了一聲,
“這樣啊...你把券給他,帶他來菠蘿洗浴,我等你們。”
“可是...我還沒給他說...說具體的事。”
“不用了,他隻要去,就回不來了。”
掛了電話,南陌吐了口氣,像身後有座靠山,又恢複了自信,不慌不忙的從包包裏掏出一張券,
“喏...老板讓我給你的。”
曹操接過券,手抖了一下,“啥...啥意思?幫我解決美女罐頭?”
聽到美女罐頭,南陌冷冷的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自己問去!”
說完背上小包包就要出門。
“等等!”
曹操喊了一聲,低下頭,蹙起眉頭盯著剩下的半杯奶啤,手指順著瓶口邊緣畫著圈,看的出是內心在做劇烈的掙紮。
南陌也不催,安安靜靜的站在門口。
良久,
曹操舉起奶啤一湧而盡,瀟灑的拿起衣架上的外套,頭也不回了出了門。
半鍾頭後,
兩人在一個商業街停下來。
這地方南陌逛過,就在景明路電影院隔壁的隔壁,當初記得這沒好吃的又不賣衣服就沒留意,可沒想到菠蘿洗浴竟然在這裏。
一條沒有路燈的巷子盡頭,還是條死胡同。
氤氳誘人的紅色招牌,
旁邊還放著個標準洗剪吹的旋轉燈,
眼前的一切讓南陌深度懷疑,李哲是掃黃行動的漏洞...
她無法置信那個四大皆空,淡然一切的老板竟然會開這種店?!
正暗諷著,門突然開了。
隔著十來米,兩人停下腳步,
見李哲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左手拿著掃帚,右手拿著簸箕,看樣子是在打掃衛生,肩膀上搭著一條白毛巾,別說,還真像那麽回事。
“哈哈...老板,你這是怎麽了?”
李哲支起身子,直接越過南陌,徑步到曹操身前,目光開始上下遊走。
這一句話不說,上來先把你看一番,讓曹操心裏有些發毛。
“我說......”
曹操剛蹦出倆字,李哲攤開手心,打斷道,“票呢?”
“你說這個?”
李哲接過票,點了點頭,看著南陌:“自己去吃個飯,然後繼續幹活。”
說完拉著一臉懵逼的曹操進了屋。
突然被一個男人拉著進洗浴中心,曹操有些別扭,
不,
是非常別扭。
他有一肚子話,一肚子苦水,
可偏偏被李哲搞得莫名其妙。
“我說,你叫我來,不會就是洗個澡吧?”
李哲鬆開手,笑了:“沒錯,就是洗個澡。”
曹操狐疑的撇了撇嘴,“不像。”
“你想多了。”
“不信。”
“脫吧。”
“嘶!”曹操有些急了,在他印象中,李哲不是這種人啊?!
起碼做事風格絕不這麽衝動,總覺得裏麵藏著貓膩。
“李哲,也不是外人,剛這個叫南陌的丫頭雖然沒說具體,但我也猜到一二。說說,你是不是找到天堂通往人間的出口了?”
李哲垂下眸子:“你這是...在探我的話麽?”
曹操嗬嗬一笑,沒有回答。
但這個笑就很靈性了,包含很多意思,李哲再怎麽也會順著說一句,而他的這句話,
很關鍵。
“脫了吧。”
“???”
曹操瞪著眼睛,自己一臉認真,就換來這句?
李哲到底再賣什麽葫蘆?
“別多想,小店重新開業,找你來試試水。”
“就這個?”
“就這。”
“那帶我離開這裏是什麽意思?”
“水特好,舒服的讓你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人間。”
曹操吸了口氣,“你什麽時候這麽幽默,都開這種玩笑了?”
李哲苦笑一聲,“生活所迫,洗舒服了以後帶朋友來。”
曹操還是不放心,覺得李哲心裏有鬼,可你看他那苦瓜臉掉的,和真的一樣,
欸...
曹操歎了口氣,要知道自己是花了多大決心來的,總不會真就洗個澡那麽簡單吧。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還真把李哲高看了。
真是現實殘酷啊,當年那個傲倪一切,從容不迫的李哲永遠回不來了,
也為吃喝苦惱,淪落成生活的奴隸。
曹操自顧自的琢磨著,
李哲也不插嘴,他知道曹操的性子,就在一旁掃掃地,擦擦桌子。
曹操越看越同情,覺得李哲如果要演戲實在沒必要,又觀察了好一會,開口道:
“這澡堂啥時候開的。”
“有年頭了,中間停過一段時間,今天算重開張,你是第一個。”
“嗯...”曹操點了點頭,又不放心的說道,“李哲,如果有事,你可得告訴我啊。”
李哲露出苦惱的表情,攤開雙手:“都成這樣了,算不算有事?”
曹操跟著笑了笑,“行,以後我多來捧場。”
說完扭頭掃了一圈,“額...在哪換衣服?”
“直走右拐。”
曹操點了點頭,來到換衣間。
剛脫幹淨,李哲推門進來了,手裏拿著個瓶子,裏麵裝著透明液體,胳膊上搭著條浴巾。
曹操愣了一下,“你這是?”
“欸,沒招到人,就自己先上。”
這話讓曹操大吃一驚,沒想到李總竟混到如此地步?!
急忙趟直了身子,閉上眼睛,擺好做spa的姿勢。
李哲安安靜靜的走到身邊,打開瓶蓋,隨著精油慢慢滴落,目光也開始在身上搜索起來。
“多來點,這玩意兒不貴。”曹操舒服的開始指手畫腳。
“好。”
終於,
在脊椎的右側,屁股的斜上方,一個極其刁鑽的位置,李哲看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二維碼...
3,
2,
1,
完全沒有任何預兆,
正當曹操心裏極度平衡,甚至帶點心花怒放時,身子突然一空,
涼嗖嗖的空氣撲麵而來,
自己竟然出現在了百米高空?!
視線所望之處,正發生著一場混戰!
名副其實的“植物大戰僵屍”...
伏城站在一顆五米高的大蔥頭頂,仰天而望,聽到一句淡淡的聲音,
“男賓一位,裏麵兒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