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究竟會是誰的埋骨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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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紫曜王宮中的一處石景園中,兩年青男子正在園中散步,時不時朝池塘中拋灑著魚食。
那湛清湛清的池水像透明的藍色琉璃,可以清楚地看到成群的魚兒在池水中爭食。
...
這意氣風發的年青男子正是當今紫曜王國的王儲殿下,墨逢。
而他身旁的男人,則是他的表兄,歧王朝的十一王子,汝問柳。
“表兄為了小弟的事不遠萬裏而來,讓表兄費心了。”墨逢說道。
“你我兄弟之間,無須客氣。我已答應姑姑,此番前來就是要扶持你登上王位。直至親眼目睹你登上王座,我才能安心離開。”汝問柳寬慰道。
“想我幼時每日追逐在表兄身後,與表兄結伴同遊,沒有比那更快活的日子了。”
“眨眼間。我與表兄都已成人,諸多的煩心事伴隨而來,歲月無情啊。”墨逢目不轉睛的看著池中之魚,思緒萬千。
“表弟不可愁腸,解決眼下之事才是重中之重。你在信中所提的那件事如何謀劃的?”墨逢詢問道。
“我那啞巴王妹啊?她還在對十一年前的事耿耿於懷,這麽多年父王在位,我一直沒有動手的機會,不過現在總算有了除掉這心頭大患的機會。”
“這次白堊山之行,我隻給她派了二十個人,那二十人中最高不過惚恍境初期。我已囑咐他們靜觀其變,不可插手墨瑤與大妖的爭鬥。待到那墨瑤力竭之時,再坐收漁利之利。”
墨逢的眼中出現一抹陰狠:“那白堊山,將會是墨瑤的埋骨之川!”
“大局不容有失!我還聯絡了狼妖一脈的赤狼王,表兄還有印象吧?這赤狼王是我師尊呂老的師弟。與我師尊同境。”
“赤狼王此行,一是為了那白堊山異寶,二則也是為了確保讓那墨瑤命隕白堊山。
至於這份人情怎麽還。我已命人,到時打開寒城城門,任其捕食。至於這份罪責,到時就由與妖邪勾結的寒城城主吳絕彥背負。用死人來保守秘密,是最好不過的了。”
“嗬哈哈哈,表弟的心思真是縝密。那墨瑤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你派那二十個人是給她收屍的吧?她看不出來!?”汝問柳笑道。
墨逢解釋道:“哼!這墨瑤若是老老實實認命,我倒是願意讓她享受一世榮華富貴。
可這些年,我已暗中布置,早就斷了王庭對她的供給,可她的進境速度仍我令膽寒。我倆都心知肚明她為的是什麽!想報十一年前的血仇?那別怪我這做王兄的不念兄妹之情了。
她既然愛逞英雄,我就讓她逞個夠!不過我這王妹也是傻的令人發笑,給她二十個人讓她去清掃白堊山,她竟然答應了。”
汝問柳說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幾年不見,表弟也初具霸者之威了。這份執棋人的器量令表兄歎服。那表兄就打起精神看看表弟是如何逐一掃清前障的了?”
“表兄盡管放心,表弟定不負表兄所望!”墨逢說道,不過他的眼中還有所顧忌。“表兄,與妖邪勾結真的可以嗎?”
汝問柳哈哈一笑:“表弟,我們這些人生來就是要做大事的。隻要能達到目的,舍棄某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哪怕是與妖邪為伍又有何妨?難不成要我們與那些弱小的愚民一般。明明對妖邪心生膽怯,卻又不斷的思索如何戰勝妖邪?這是多麽可笑。”
“在利益麵前沒有永遠的敵人。”
這自詡為執棋人的兩兄弟,胸有成竹。
卻不知,這大局不是由他一個區區四等王朝王儲能夠擺布的了的。
...
哪怕天塌下來,又有何懼?更何況隻是個難成氣候的幺麽小醜。
白堊山的那幾位至尊,還沒開口吧?
...
何人能知曉過去、未來與現在?
白堊山一道石壁中的小龜睜開了眼睛,崩碎石壁,化身為一銅膚藍錦袍高大男子。
他扭了扭脖子,發出清脆的“哢、哢”聲,打了個哈切。
“有趣。這下有好戲看了,先去稟告少主吧。”玄武發出一陣輕蔑的譏笑聲,終於肯結束春眠。
但他的神通也受到了阻礙,不知從何時起,任何與路通還有與路通有所關聯的人,他們的過去與未來時間軌跡都被重重的無名巨障所覆蓋,這令玄武百思不得其解。
玄武思索著,踏向了路通所在的那座山峰。
...
梨花亭中,白毛狼妖正在與眾兄弟借酒消愁。
這青龍大聖把他們宰的分文不剩。
表麵是玩骰,實則是明搶。眾妖是敢怒不敢言,隻得終日以酒澆麵。
白毛狼妖手拎酒壇,眼神空洞,座下的幾位大妖也是沒有言語,眼神也是一樣空洞。
黃鼠狼妖附在白毛狼妖耳畔低語,這才打破了寂靜。
“大兄,寒城來信。還有個儲物袋,我打開看都是上好的生心活肝,應該都是才從人族小童身上摘下的。”
“吳絕彥?那窩囊廢又什麽事?”白毛狼妖正不爽。
“我也不知道啊大兄,這信中的人族文字,我一個都不認識...”黃鼠狼妖一臉為難。
白毛狼妖站了起來,從黃鼠狼妖手裏接過信件與儲物袋。:“嗯...這生心活肝是不少。這麽大的手筆,他這城主之位是坐膩了?”
“不過在這山中幾位坐鎮的至尊眼皮子底下,誰敢生出滿足口腹之欲的念頭?這麽多生心活肝又有何用?這吳絕彥是不是巴不得我早些死!”
“你敢吃嗎?”
“你呢?敢吃嗎?”
“有人敢吃嗎?”白毛狼妖朝座下逐一質問道,一股無名之火無處發泄。
白毛狼妖攥著儲物袋坐下,緊繃牙關。撕開信封,跟黃鼠狼妖如出一轍,一個字都不認得...
“這吳絕彥欺妖太甚!”白毛狼妖大怒!將儲物袋狠砸在地麵,將桌上的酒壇盡數朝著空中丟去,就要將信件撕個粉碎之時,被黑髭大漢攔住了。
黑髭大漢野豬妖勸阻道:“大兄不可魯莽!我們當下應該去拜見黑蛟王!這信件撕不得!”
白毛狼妖這才冷靜下來,決定詢問黃鼠狼妖的看法。
黃鼠狼妖卻先開口了:“大兄,這麽多的生心活肝,太反常了。我與那寒城城主打了這麽多次交道,這次他主動派人進山還是頭一次,怕是有陰謀啊!我也建議大兄,趕緊告知黑蛟王。這次的事不是我們能夠決斷的。”
白毛狼妖沉下心來:“你也這麽覺得?”
黃鼠狼妖點了點頭。“大兄,不可耽擱,眾兄弟隨你一起去找黑蛟王,看黑蛟王意思吧。”
眾妖也來了精神,黑蛟王已邁入衍象境,他們也都紛紛破境。不給這紫曜王朝幾分顏色看看,怕是很難安分下來。
...
銅膚錦袍的魁梧男子於山腳下輕輕一躍,跳上了路通所在的山頭。
路通幾人正戴著“防毒麵具”全副武裝,不知道又在研究什麽稀奇古怪。另一側的鹹池,跟著“胖妞”來回踱步,氣不打一處來,幾兄弟誰都不敢觸她的黴頭。
“少主。”玄武朝著路通施了一禮。玄武打量了一番路通,少主還是那麽吊兒郎當、不務正業、不學無術、遊手好閑。除了帥,一無是處。隻是這發色,怎麽變成了黑色?
“來了?你這一覺睡得踏實。你再睡一陣子,估計朱雀的崽子都能下地跑著玩了。”黑發少年放下手中的稀奇古怪,招呼道。
一側的黑蛟王,臉皮在抽動,這魁梧男子似乎有些眼熟...他當然該眼熟!敢一腳把大聖踢進深山之中,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是勇氣呢,還是運氣呢。
“玄武,有事?”
“少主,確實有個小事。”
...
寒城之中,出現了一行外來人,看穿著,就知道來頭不簡單。
左腰挎細劍,右腰掛玉瓶。身披王庭氅,胯下靈雲駒。
來者正是第五王女墨瑤。
他們在一家破舊而又冷清的客棧停下,墨瑤鬆開韁繩從靈雲駒上下來,走進了客棧內。
二十名暗衛各自栓好馬匹,守在門口。
店家看到墨瑤的裝束,不敢怠慢,熱情的招待著。而墨瑤則是一言不發,要了壇酒,又指了指幾樣肉食,隨後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她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暗紅色的小瓶,濃稠的血液緩緩流入她原本掛在右腰的青色玉瓶中。
又把酒壇中的酒倒入玉瓶,輕輕晃動,畢。
豪飲一口。她體內的二十多道竅穀為之一振,路途上的疲憊一掃而空。
妖血不經煉製就直接吞服而不斃命?
墮妖之流!?貪噬之徒?這墨瑤身上似乎有著不被世間所容忍的詭秘。
...
墨瑤掃視著周圍,這店中的食客並不多。
其中一桌正竊竊私語的兩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兩人已經微醺。
年長些的紅麵男人埋怨道:“最近這寒城不太平啊,似有暗流湧動。”
坐在他對麵的男人接過了他的話。“老兄,怎麽說?”
”前陣子城中有些人家的幼童失蹤了不少,而前幾天城外遊民營的孩子統統遭了毒手,到處都是被開膛破肚的殘屍,我從城外路過,那慘狀我不知該形容,那些孩子的父母都崩潰了。很多母親的眼淚都哭幹了,她們的男人也隻能捶胸頓足。”
“妖邪!?”
“並不是,好像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城內武者下的手。有傳言說像是城中某位大人物的麾下。”
對麵的男人趕緊捂住了紅麵男子的嘴,掃視了四周。“你不要命啦!?你喝多了!這事隻有你知我知,以後切不可妄言!”
...
墨瑤放下了玉瓶,兩人的對話被她聽的一清二楚。
吳絕彥?腦中又浮現出這些年她刻下過無數遍的名字。
終有一天她將要這顆頭顱與墨逢的首級並列置於亡親墳前,以祭亡親的冤魂。
這麽多年的磨礪,就是為了那一天能早些到來。
而那一天,似乎越來越近。
...
白堊山不遠處,由多方大妖為首的十幾脈妖邪極速前行,在原本寂寥的空中掀起了一陣又一陣渾濁恐怖的妖風。
他們為了爭奪白堊山那並不存在的異寶而來。
其中人數最多的就是赤狼王那一脈,幾位境界高深的狼妖緊隨其後。
地麵上還有幾百頭現出本象的凶狼狂逐,他們的體型與巨牛無異。
妖力在狂湧,堅硬的大地上留下了無數恐怖的腳印。
...
黑蛟王洞府中,百妖簇擁。
置於兩側中的獸皮寶座上,赤裸上身,肌肉線條分明,頭生雙犄,相貌英俊的男子正是山中王蒼武。
而地麵上,正是撕碎的吳絕彥信件,想報信換取倒戈白堊山的機會?他似乎把白堊山的諸妖想的太仁慈了。沒人會在乎他的死活。
這一刹,黑蛟王又恢複了往日白堊山主宰該有的狂野氣概。
他發出了一聲冷笑。
“牛鬼蛇神都往我這白堊山趕。”
“怕?要是怕了!本王還算哪門子白堊山主宰!?”
“眾妖聽令!從即刻起!哪怕是一隻鳥雀飛進來都給我撕碎了!真拿我白堊山當軟柿子捏!?”
眾妖紛紛現出猙惡的本相,一陣狂呼!那一道道雄厚的妖力令黑蛟王都有些砸舌,如果不是今天,他都忘記了這一眾兄弟昔日方圓萬裏之內無人匹敵的強盛。
“人也好,妖也罷!”
“擊碎他們的妖玉!”
“撕破他們的竅穀!”
“白堊山禁止通行!”
安逸的生活結束了,這一刻,眾妖回想起了在刀尖上舔血的昔日。
他們始終都是這世間頂尖的捕食者。
吟詩作賦他們不擅長,但要論殺戮,那可是他們的強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