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蕭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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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拉真給我丟臉,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大男孩,一點也不察言觀色,歡天喜地的踢了一下坐騎,生怕人家不知道我們是外地人,上前瞎湊熱和鬧:“是啊,威廉,來到你老家,你可要盡地主之宜哦!帝都有什麽好玩的、好吃的,給我們介紹一下吧!……”
    威廉被幾個達官貴人的轎子擠得措手不及,剛有了空隙回答我的問題,一看,我剛才所站的地方空空如野,後麵的人流迅速上來填補了那個空白。\\om/他慌了神,喝道:“蘇拉!見趙剛沒有?”
    “哎?剛才還在這裏啊!”蘇拉臉色頓時沒了血色,跟丟了我,可是要軍法處置的。
    還是威廉眼睛尖,嚷道:“蘇拉別動!你背後有個紙條,可能是長官留下的。”
    揭下紅色紙條,上麵的黑色字跡還未幹:“去艾力奧斯的官邸,等待我的消息。”
    威廉喃喃地道:“長官準是找剛才罵咱們的那些貴族報仇去了。蘇拉你都多大歲數了,連長官的喜怒都分不清。汗!”
    蘇拉委屈得快要掉眼淚了,無精打采地尾隨著威廉進了城。
    好不容易目送我這兩名可愛的部下離去,我收斂心神,策馬跟隨在一男一女身後。
    剛才蘇拉說話的時候,我的眼角跳了一下,餘光中隱約看到兩個步行的騎士擦肩而過。
    自從上次與中年醉漢相遇,我的意識體有了質的提高,不僅意識可以潛入精神中樞,而且帶動了腦細胞的活躍,對外界事物的變化感覺非常靈敏。
    身處人海當中,周圍能量氣息象蜘蛛網一樣交錯密集,紅色的火元素,黃色的鬥氣,蘭色的水元素,還有一些未知的能量,這些能量就像高速公路上的汽車一樣,川流不息。
    不過大多數都是很平常的貨色,我可以捕捉他們的運行軌跡,識別他們的力量大小,惟獨剛才兩股飄忽不定的能量,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我熟悉的旋渦狀、行如白雲的能量,同我體內的先天罡氣的架構神似。
    我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胡亂拿出本書,撕了一頁,寫了隻言片語貼於蘇拉的背上,悄悄地跟蹤那兩名可疑分子。
    我在他們後麵越走越驚,額頭上的冷汗聚成個大水珠落到厚雪上,留下個小窩,與馬蹄印相映成趣;而那兩個騎士足抬腳落,地麵竟然平滑如鏡。
    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輕功我隻從武俠書籍上見過,叫做“踏雪無痕”。雖然他們的發色、打扮與西方人一模一樣,但是從兩人的能量上來看,我敢斷定他們絕非杜拉克帝國公民,有可能是東方大陸派來的間諜。銀盔鐵甲與他們消瘦的身材完全搭配不起來,他們舉手投足也沒有絲毫騎士高貴典雅的紳士風度,真是畫虎不成反為犬。
    帝都的大老爺們雖然自以為高人一等,但是反應卻非比尋常的遲鈍,連這麽明顯的破綻都看不出來,我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漸漸的,我與他們越拉越近,隻有一步之遙了,連他們輕微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哪個是公的,哪個是母的也逃不過我的魔耳。
    我的青色駿馬沒戴鞋套,加上我的體重恐怕得有個五百來斤,踏雪聲鏗鏘有力,聾子也能覺察我的存在吧!
    好在人山人海的,前邊的兩個騎士悶頭悶腦的隻管走,既不交頭接耳,也不東張西望,甚是老實。
    帝都門衛裝備的檔次算是最高的了,翡翠龍形皇家徽章掛在胸前,盔甲樣式新穎,別出心裁,肩甲是兩個張牙舞爪的24k金龍頭,胸口浮雕式的狼頭瞪著綠色的孔雀石眼睛,而且手中極北寒鐵煉成的方天畫戟也霸道十足,讓我自慚形愧啊!
    幾個貴夫人長得不怎麽樣,牙齒到是分外伶俐,對我品頭論足的。我看了看我這法袍,確實寒酸了些,而且已經過時了,不過窮人最有骨氣了,我威脅她們道:“離我遠一點,小心爺爺的的火球把你們的狗皮衣燒焦!”
    我攥起一團火焰躍躍欲試,嚇得她們尖叫著跑開了。再看門口,我邪惡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兩個嫌疑犯不見了!
    我氣得把火焰丟在地上,厚厚的雪地瞬間燒了個大窟窿,冒著黑煙。
    幾個氣得胡子翹起來的老家夥和門衛談著些什麽,旁邊是騷擾我的貴夫人們。我心裏亮堂著呢,肯定她們鼓動老公惡人先告狀,啃定了我這塊外地人的骨頭。管他呢,我一身傲骨,你們就等著找牙吧!
    幾個帶頭的衛兵點頭哈腰得巴結著幾個貴族,其中一個長的歪瓜劣棗的白毛大漢招了招手,遠處城樓口台階上休息的十幾個低等兵忙不迭地把色子、撲克牌揣到懷裏,瘋跑到他的跟前。
    白毛大漢眼睛放著光,指了指我,一群“餓狼”就朝我狂奔過來。
    來吧,來吧,相約地府吧,見錢眼開的混蛋們!
    好久沒有這麽痛快的打雪仗了,嗬嗬,昨天晚上剛補習的冰法果然沒令我失望,一個一個的炮彈炸遍地開花,就在白毛愣神的工夫,十一個冰雕已經塑造完成。
    我吹了吹指尖因摩擦冒出的白煙,對準了白毛作個瞄準的姿勢。隻要他一上前,我這神槍手就要開火咯。
    白毛火了,振臂狂喊:“奸細進城了!奸細進城了!皇家門衛隊請求支援!皇家門衛隊請求支援!……”他身上的肥肉拽動著盔甲,搖搖晃晃的,像個大肥鴨,嘎嘎亂叫不止。
    偶從旁邊路過的幾個漂亮貴族少*婦也花容失色,罪過!罪過。
    門口的貴族老爺子們拉家帶小慌亂地上馬車,門口的人群如熱鍋上的螞蟻亂作一團,馬兒嘶鳴聲,哭喊聲,嗬斥聲擾的人心更加慌亂,一動百動,一鳴百鳴。
    混亂並沒有像我預期的那樣愈演愈烈,貴族逃跑的能量異常得強大,帶動我那火紅的長發左飄右揚了數下,終於歸於沉寂,死亡的氣息籠罩了城門。
    門頂的黑鐵巨龍好像張開了血盆大口,似乎是它吞噬了剛才喧鬧的一切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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