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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企穀,陪我打一場。”
“……不要。”
“那麽陪我打一場吧!”
“……不要,而且為什麽這個打一場會讓我感覺到生命危險,你說的該不會是打架吧?”
“怎麽可能!”
“……也是呐,再怎麽說也是學生,不應該將打架放在嘴邊。”
“單方麵的施暴怎麽能叫打架呢?”
“真是謝謝你這毫無用處的解說而且我也充分理解了被施暴的一方肯定是我所以恕我拒絕。”
“所以說不想被我打就陪我打網球吧。”
“……你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而且這我不是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知道了的話就趕緊去做準備,我去網球場等你。”
那個事件後的一天,海老子找上了比企穀,強製性地約一發……我是說約戰。
盡管比企穀的意思是‘不約,不約,叔叔我們不約!’
但無奈,為了自身的安全,他就算再不願意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屈服於暴力並不可恥嘛!
……話說回來,叫我做準備是讓我幹嘛?
想了半天也沒有結果的比企穀,最終什麽也沒準備,就來到了網球場。
“話先說在前頭,拿出你所有的實力,如果不能讓我滿意,到時候也會讓你好看的。”
已經站在網球場中的海老子,看到比企穀來了,拎起在拖在地板上的網球拍,甩到肩膀上,歪著頭一副痞子相這麽說——雖然本人是想營造這種氣氛啦,但是效果……在別的意義上是拔群啦。
“就算你這麽說,全力什麽的……”
言止於此,比企穀苦著臉不看直麵海老子,向旁邊看去,結果看到了在一旁朝這邊一邊招手一邊‘小企加油啊!’這樣喊著幫他加油的由比濱的視線。
“……”
還有不知為何也坐在旁邊樹蔭底下看書的雪之下。
可能是察覺到了比企穀的視線,她抬起頭,
“加油,不要輸得太難看。”
露出陽光的笑容幫他鼓氣。
“……幹勁全無啊……”
如果說由比濱還能讓他稍微振作一下精神,那麽雪之下就是連這一點精神也一並摧毀了。
不過就算這麽說,他還是慢慢走到了另外一個半場,撿起地板上的網球拍和球,將球往地上試投了幾下,然後像是感覺什麽不自在一般,將外套脫了下來,但馬上發現自己不知道要放到哪裏,左顧右盼看了一會兒。
“小企這個笨蛋!”
“……等……”
“好啦!快點給我吧!”
看到他這個樣子,由比濱起身,啪嗒啪嗒地跑了過去,以幾乎是搶的氣勢從比企穀手上拿走了他的外套,
“……抱歉……還有……謝謝……”
一瞬間想要抵抗的比企穀,最後還是放鬆了抓住外套的手的力度,老老實實地仍由由比濱拿走了他的衣服。
“……哼~”
由比濱看起來很開心地抱著外套下了場。
“……真是的,不都提醒你要做好準備了嗎?”
“……所謂的準備是這個啊……”
然而對於還是一身製服的海老子,比企穀識相的說什麽……
“……那個,你……裙子沒問題嗎?”
球在比企穀的手上,也就是讓他發球的意思,在發球前,他考慮了下,還是決定說點什麽,不然到時候出問題自己又得莫名被遷怒。
“啊?哦,沒關係沒關係~”
這樣說著,海老子站直了身體,將整個球拍橫在腦後,雙手搭在上麵,嘴角下撇,腦袋一歪,做出了一個相當不符合她氣質但十分有感覺的pose。
“區區比企穀,還不至於讓我認真起來。”
“……那就好……”
沒有被這明顯的嘲諷態度激怒,比企穀反而是在暗地裏鬆了口氣,這就說明到時候出問題就不會找上自己吧。
然後他輕輕掂起手上的球,拋到一個並不高的地方,朝著海老子的方向揮下了球拍。
球輕飄飄地朝海老子飛過去,速度和力度都柔弱得不像是高中生打出來的。
“嘖……”
眉頭一皺,對著這個仿若小孩的球海老子相當的不滿,嘴角的弧度更往下了,同時還踮起一隻腳,將重心放到另一隻腳上,
就像是慢動作般,隨著網球緩緩朝地上落下,然後彈起,她保持著這個姿勢開口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
“啊?”
比企穀沒有反應過來,也不明白。
然後在一瞬間,所有人隻感覺眼前一花,海老子就改變了姿勢,球拍不知什麽從背後抽到前麵,高高揚起到她的左上方,儼然一副已經將球打出的姿態。
“叫你使出全力嗎?”
欸?
還沒等他回答,從身後傳來了一清脆一沉悶共計兩聲爆響,以及慢半拍才從臉旁掠過的暴風。
他滿頭冷汗地回過頭,好不容易冷靜下來,這才看清了……
被破了一個洞的防護網和那後麵陷到一棵樹皮上正冒著煙的網球,
發生了什麽不言而喻……
“噫!!!”
幾乎是從喉嚨裏憋出來的悲鳴,
“如果再不認真的話……兩個月……”
兩個月是指什麽……已經沒有勇氣問了。
“……早知道的話,就讓椎名去當戶塚的訓練對手了……”
此情此景,雪之下竟是為了這種事情懊悔起來,
“誒?!”
旁邊的由比濱一臉驚悚地看向雪之下,
“……當當然是開玩笑的啦,終於笨蛋連玩笑也分不清了嗎由比濱同學?”
被這麽盯著的雪之下也略顯局促,
“啊,是玩笑啊……”
由比濱鬆了口氣,垂下了腦袋。
“……話說回來,你要抱著那個外套到什麽時候啊?”
“誒?!”
正如大家想象的,由比濱自從拿到比企穀的外套後,就一直抱著,剛剛低頭的姿勢也是順勢就將把臉陷到了外套裏——而且她還嗅了兩下的樣子。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
由比濱立馬將手上的外套丟到旁邊,果斷得像是丟什麽肮髒的東西。
“……”
“……”
看到這一幕,場中的比企穀不自覺地抬起了頭,望向了天空。
……啊,今天的太陽真是耀眼啊,眼睛都疼了。
—————————
然後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比企穀像隻狗一樣被海老子操練了。
“好,到此為止。”
感覺差不多了的海老子如此宣布。
話音剛落,比企穀就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感謝你的協力,再次認識到你是個弱雞的事實,真是一個大收獲啊。”
“……哈啊……哈啊……”
然而比企穀隻有喘息的力氣,隻能用那雙經過運動後更加腐爛的眼睛看著海老子以示抗議。
畢竟說著這話的海老子,完全看不出任何疲態。盡管那之後,她就沒有用出第一次那種殺人球,但是每每打過來的球,都讓比企穀跑了半個小場,而她本人卻像是沒事人一樣,非要等到球在地上彈起後才以目力難以捕捉的速度追上去打回來。
孰強孰弱……這已經是連比較的必要都沒有。
所以比企穀也沒有任何能夠反駁的話,更別提他還是個男的。
“……小企也很努力了啊!沒問題的!”
到底是哪裏沒問題啊由比濱……隻靠氣勢是沒辦法安慰人的喲……
“嘛,比一般人好上不少了,”
如果別把臉別開就更好了,椎名同學……
“誒,到我了嗎?”
發現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自己身上,雪之下有些慌張,
“……沒,隻是自然而然就……”
比企穀總算是恢複了點說話的力氣,
“啊……對的小雪!我們並沒有那個意思!”
由比濱慌張地解釋道,
“……咦?雪之下你的頭發好漂亮!”
這是岔開話題的海老子。
“……算了,我還是說點什麽吧。”
選擇性無視了其中打諢的某人,海老子清咳了幾下,在所有人期待的視線中,她開口了,
“……嘛,不是挺好的嗎?……作為馬戲節目來說。”
“……”
保持著微笑,並沒聽懂的由比濱,
“……訓狗麽?”
海老子吐槽,
“喂喂!”
竭盡餘力想要吐槽的比企穀。
“……撒……”
最後,是笑得特別燦爛的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