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我本夏添,生於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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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級神將!
    第三百六十章我本夏添,生於寒門!
    嘀嗒!
    殷紅色的血跡,從半空墜落在地。
    廉如就這麽拎著夏乘殘缺的屍體,宛若殺神般,環顧現場,那種驚世駭俗的衝霄氣勢,嚇得諸人頭皮發麻。
    堂堂北皇族的皇室成員,而且還是位居二等次的宗親,就因為說錯了幾句話,當場斬殺,毫不留情。
    嘶嘶!
    夏乘的屍體,還在源源不斷的墜落著血跡,而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被大麵積的粗重呼吸掩蓋。
    任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竟會發展到這番模樣。
    一尊皇室宗親,已經足以讓眼前這批社會名流卑躬屈膝,馬首是瞻,外界的普羅大眾,念及夏乘名字的時候,更是形同朝聖。
    那種源自骨子裏的敬畏,已經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然而
    這僅僅是,掛靠了北皇族宗親標簽的二等次成員啊,一經出麵,就引起了全城轟動,多少豪閥權貴,擠破腦袋想要巴結?
    所謂皇室宗親,便能得到這麽隆重的待遇。
    試想,要是北皇族第一王儲的身份,曝光出去,這得引發,何等驚天動地級別的恐怖影響?
    “八,八部眾。”
    喬北真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四肢僵直,他這輩子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曆過?
    可,得知夏添的真實身份後,以及‘八部眾’這大名鼎鼎三字的刹那,還是感覺靈魂都在戰栗。
    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八部眾應該就在當年,跟著夏風夏少帥征伐天下,勢不可擋的那八支隊伍?
    沒有最強,隻有更強。
    即使百年歲月過去,八部眾已經世襲到了第三代,但這批特殊部隊存在的意義,仍在證明著夏家,依舊是最能打的皇族!
    蹬蹬蹬!
    夏乘的屍首上不斷滴落的血液,伴隨著夏添輕微的腳步,聲聲入耳,令人心驚肉跳。
    北皇室十八鐵騎,不敢以下犯上公然直視夏添,此時唯有低垂著腦袋,以表最大的敬意。
    這就是第一王儲的影響力。
    即使消失了二十多年,即使這隻是他們第一次相遇,可,對夏家的某一批人來說,對夏氏八部眾來說,甚至時坐鎮家族的老皇主來說
    大皇子從未離開!
    即使是活在心裏,活在記憶裏。
    他,不管是生是死,依舊還是那個獨占鼇頭,位居第一順位的大皇子,世間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大,大皇子。”
    廉如沙啞著嗓子,再次呼喚了一聲,這種失而複得,又五味雜陳的心情,讓他牙關都在打顫“這些年,您過得好嗎?”
    其實過得沒有多好,但挺充實的,更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除卻小時候,被人議論為來路不明的小野種,其他都還好。
    當然,他夏添也從未幻想過,要是沒有那場動亂,自己沒有離開皇族,這輩子,是不是就會是另外一種活法?
    生來為皇,舉世皆知?
    而非,青萍起於微末之間,曆經塵世的千難萬險,曆經九死一生,看到一個又一個生死袍澤倒進血泊,最終踏上朝野之巔。
    “大哥死過三次,慶幸,都挺了過來。”謝不臣代為回答,隻是一句輕描淡寫的實話,卻
    轟!
    廉如再次跪地,兩手垂落,滿腔熱淚,在黃泉路上走過三遭?
    這是他們的皇。
    這是他們夏皇室,心心念念,但隻能接受他早已夭折的事實的大皇子,竟然差點死在了殘酷冰冷的沙場之上?
    “對,對不起,這些年讓您受苦了。”
    明明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子,此刻竟然淚光閃爍,那股來源於心底的愧疚,自責,讓人感同身受。
    “對不起。”
    又是十七道身影,逐一跪地。
    最尊貴,最榮耀的那個,卻半輩子都在被迫流浪,也不知這些年吃盡了多少人間苦,而其餘的八位世子,自幼養尊處優光芒萬丈的活著,無需費心,便已名滿天下。
    “這不公平!”
    廉如握著沙包大的拳頭,重重捶地,大概也隻有這樣,才能發泄心中,壓抑到令他心痛的情感。
    夏添目光平靜的掃了廉如一眼。
    隨後,邁動步子,走到頭發花白的老家夥跟前,二話不說,扯開那件繡滿紫金大線的帥袍,為其披上。
    似乎神智受創的三少爺,怔怔打量了夏添許久,最終艱難的吐出了一個模糊的字,“兒”
    他還認得他。
    隨即,父子兩相視而笑。
    夏添更是撫摸下鼻子,語氣無比柔和“是我。”
    沒有相認一刻的痛哭流涕,也沒有年幼被拋棄後,積累下的怨氣,彼此之間的一個笑容,便已道盡他們之間的親情。
    大概是想摸摸夏添的臉頰?
    伸至半空,老家夥看著自己粗糙,有些汙垢的五指,再看看衣冠嚴正的夏添,最終還是怯生生的縮回了右手。
    夏添眨眨眼,老家夥依舊是搖晃著腦袋,再沒伸手。
    喬北真全程都不敢抬頭,對他來說,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喬氏的結局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原打算借助夏乘驚世駭俗的背景,在關鍵時刻,發揮出其不意的效果,從而保全喬家,還能繼續屹立不倒的當這本土霸王。
    誰知,竟然牽引出了這麽大的變故
    “怎麽說?”夏添一邊認認真真理順老家夥的衣領,一邊詢問跪在地上,渾身冰涼的喬北真。
    喬北真歎氣“罪該至死,無話可說。”
    事已至此,已經是回天乏術。
    “既然說了一個不留,那就一個不留吧。”夏添示意謝不臣,隨後扶起老家夥,漸行漸遠。
    北皇騎十八人,麵麵相覷。
    待一眾人隨著離開院落,夏添並沒有主動交涉的意思,廉如猶豫許久,開口道“皇子?”
    “我不是什麽皇子。”
    從離開那天起,他夏添,就和北皇族在沒有半點關係。
    廉如茫然的愣在原地。
    臨近上車,夏添想了想,還是回了句話“我父親,留在國都,至於我的事情,你該怎麽向北皇族解釋,如實上報即可。”
    有些東西發生了,不是你不當回事,就可以當作不存在了,早晚都會揭露的事實,不如直接坦然告知大眾,然後,堂堂正正做一場分割。
    我本姓夏,名添。
    生於寒門。
    無他。
    此時,無論謝不臣,曹芷,還是廉如,都沒有想不到,夏添會選擇用那樣殘忍的方式,切斷與北皇族的關係
    那一天。
    曹芷沒有等到和他再看一場,南都入秋之後的滿城落葉。
    那一天。
    一場金色光雨,散滿人間。
    傳奇就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