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除夕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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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靈氣複蘇中崛起!
    第一章除夕流星
    “帝俊妻常羲,生月十有二,此始浴之。”
    帝景苑,是一處修建了十多年的老舊小區,中庭的綠化經過十多年的光陰生長得鬱鬱蔥蔥,麵朝中庭的六棟三樓,一顆大樹的樹幹都蓋過了陽台,清幽寂靜,一名少年手捧著書卷,輕聲低吟。
    少年長相平凡,帶著一副細框眼鏡,閉上眼在人堆裏毫不顯眼,但隻要睜眼,瞬間就會從人群中脫穎而出。
    他的眸子太亮了,清澈,似乎裝有星辰!
    陽台外的大樹枝繁葉茂,在近處的枝椏上,有一隻雀兒在清脆鳴叫,在枝椏上來回跳動,歡呼雀躍。
    將書卷放在覆於腿上的毯子上,少年伸了一個懶腰,轉動身下的車輪想要離鳥兒更近一些。
    他從出生身體就有疾,下半身神經萎縮,現代醫學也無能為力,從記事起便是坐在輪椅上,不曾直立行走。
    少年眼中閃過一抹豔羨,他希望自己能化作這一隻鳥兒,自由,無拘無束。
    “也就是說,在山海經裏,上古時曾有十二輪明月懸空,那是一個怎樣的瑰麗想象。”
    少年的思想在自由放飛,這是他最大的愛好,軀殼先天的巨大束縛,讓他更喜歡讓思想在古書中馳騁。
    山海經這本自先秦流傳下來的奇書,裏麵包羅萬象,山川、道裏、祭祀、巫醫無所不有,他最喜歡的還是裏麵記載的那些遠古神話和怪談。
    “也有記載說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少年上半身後仰在輪椅上,將腿上的毯子壓緊了些,雙目微闔,閉目養神“而這十日在後續是有記載的,被後裔射下其九。”
    “這十二月,卻再不曾出現在山海經後續的記載之中,是在曆史長河中遺失了嗎?”山海經本就不是一人所著,而是先民收集各方古籍匯編而成,有所缺失也不足為奇,少年隻是惋惜的感歎,覺得很遺憾。
    “嘎吱。”
    家中大門被打開,一道紮著馬尾,散發青春氣息的身影闖了進來,朝著廚房裏忙碌的身影開口“媽,我回來了!”
    “月月,飯菜馬上就好了,你去叫你哥吃飯,順便收拾一下桌子。”從廚房裏,一名婦女伸出頭來,指派了任務。
    “哦”
    吳月悶聲答應,走向陽台,看著閉目養神的少年,硬邦邦的開口。
    “吳劫,吃飯了!”
    陽台上,吳劫睜開雙眼,看著麵前的少女,這是他的妹妹,吳月。
    和吳劫不同,吳月從小就是大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成績優異,活潑靚麗,是三中的風雲人物。
    小時候他們兄妹的關係很好,隻是到了近兩年,許是吳月到了青春期,叛逆了起來,變得暴躁易怒,吳劫每次詢問她的學校生活都會大發雷霆,和吳劫的關係也急轉直下,連哥哥都不再叫。
    “嗯”
    從小的苦難讓吳劫心性遠超同齡人的成熟看,神色依舊淡然,經過這幾年,吳劫的心也冷了些,原本有一個漂亮可愛,學習優異,運動拔尖的妹妹,任哪一個哥哥都會小心嗬護,視若珍寶。
    但這兩年吳月在他麵前的蠻橫,尖酸,也著實讓他有些厭煩,不管她再漂亮,再優秀。
    看著吳劫淡然的神色,吳月不知為何,心中就有一股邪火竄上來,神色更加冷漠了幾分,沒有說話,轉身去布置飯桌。
    今天是除夕。
    是一年之中有數的大日子,家人團圓,闔家幸福。
    吳劫住在一個小三室裏,客廳不大,在飯桌上,常例是三菜一湯,因為今天除夕之夜,再加上了一整條梭尾鯽魚,寓意年年有餘,不算豐盛,但充滿了家的味道。
    吳劫的病除了開始兩年耗掉了吳劫大半積蓄,後麵被各大醫院判了死刑後,反而不算什麽大的支出了,隻是如今吳劫和吳月,一個高三一個高一,都是用錢的大戶,吳劫父母都是礦場職工,為了供養兩個子女,平日裏自然過得節儉。
    身為一家之主,吳東明就在十裏外的礦山工作,是這家老牌國企的技術骨幹,最近生產指標壓力大,哪怕在除夕之夜,也加班到了很晚才回來,看著麵前的一家人,夫妻恩愛,兒女雙全,心中無比滿足,一天的疲累都一掃而空。
    “吳劫,明年你就高考了,你有什麽打算。”飯席上,吳東明開口,對自己這個兒子,他很了解,盡管先天有缺,但心智成熟遠超同齡人,日常從不用他操心,卻對學業卻始終提不起興趣,成績始終不上不下。
    如今吳劫已經是高三,年後就是高三最後半年,讀的是離家不遠的陽中,盡管比不上三中,在霧城也是排的上號的好學校,當初為了進這個學校,吳東明托老同學關係,咬牙交了一筆不菲的擇校費。
    選擇陽中主要是為了方便吳劫母親邱芳接送,雖然吳劫自從上了初中,就從不讓邱芳接送了。
    “哼,憑他的成績,能上一個二本學校就不錯了,一不小心恐怕隻能去讀大專了。”不等吳劫回答,飯桌對麵吳月就忍不住開口,麵帶不屑,對自己哥哥的成績,她是最清楚的。
    “吳月!你怎麽這麽跟你哥說話!”邱芳臉色沉了下來,想起兄妹的關係,她也是一陣頭疼,身為母親,她希望自己兒女能夠感情親近,哪怕各自成家,也能夠彼此幫扶。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吳劫神色不變,把嘴裏這口飯咽下後,放下筷子才緩緩開口“爸,媽,我準備這半年再衝刺一下,看能不能上一本,實在不行,我就不讀大學了,我盡管雙腳廢了,還有雙手,養活自己是不成問題的。”
    少年懂事得極早,其實以他的心性,學校的學業根本對他造成不了大的負擔,隻是從十歲開始,他隻要開始高強度的思考,腦海內就會傳來一陣陣劇痛,根本沒辦法靜心,所以從小到大關鍵性的期末和升學考試,他都無法發揮出真實實力。
    隻是他從不曾向家人透露過這件事,他不想再讓自己這些事來煩擾父母,家裏的負擔本來就已經很沉重了。
    “不要有壓力,還有半年,好好準備來得及,我相信我兒子不會比任何人差。”吳東明拍了拍吳劫的肩膀,這是他的聰明之處,他從不把吳劫當做半身癱瘓的殘疾人,而是當做健全人一般交流,不會給他特殊的關心和憐惜。
    這對吳劫的成長路造成了深遠的影響。
    “爸,媽,今天晚上有同學過生日。”吳月突然打斷道“我馬上要出去一趟,今晚可能不回來了。”
    說完就站起身來。
    “同學生日,之前沒聽你說起過啊。”邱芳一看已經晚上八點了,一個女孩子出去,怎麽能讓她放心:“今天除夕怎麽還有同學過生日呢。”
    “哎呀,同學就是今天請客,我有什麽辦法。”吳月不耐煩地說道,她最煩解釋這些“你們不用擔心的,有同學在下麵接我。”
    邱芳一時語塞,自己這個女兒和兒子完全相反,學校成績這些從不需要她操心,隻是出了學校,分分鍾都不讓她省心。
    吳東明走到窗邊看了一眼,的確是平時吳月走得近的幾個玩伴,其中還有兩人來家裏做過客,看起來是老實本分的學生娃。
    “嗯,那你去吧,但是記住,自己注意安全,晚上必須回來。”
    女兒大了不由人,根本不服管,吳東明也沒辦法,隻能留下老父的叮囑。
    “知道啦知道啦。”
    吳月已經挎起小包,打開了大門,回頭揮了揮手,便下樓和自己同學匯合離去。
    沒想到不到片刻,吳東明所在的礦山領導也打來電話,礦山似乎有什麽緊急情況,需要臨時加班。
    除夕之夜,一家四人有兩人都不在桌前,這頓精心準備豐盛飯菜滋味都淡了不少。
    草草吃完,吳劫來到陽台,透過樹冠,天邊掛著一輪彎月,皎潔的月光如水流淌,吳劫目之所及都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熒光。
    半躺在輪椅上,吳劫閉上雙目,放空心神,沐浴在月華之中,身心無比的放鬆。
    “嗯?”
    吳劫突然停下了動作,雙目猛然睜開,在剛剛這一瞬間,他耳邊似乎傳來了一陣輕吟。
    是一道難以名狀的聲音在輕聲吟誦最晦澀的文字,這聲音似乎是伴隨著月光揮灑而下,鑽入骨髓。
    天邊的彎月,突然圓潤起來,月滿無虧,今天的月亮似乎格外的圓潤,比以往任何一年的中秋之月都要明亮,如明珠一般。
    “今天除夕,不是應該月虧之時嗎?”吳劫皺著眉頭“這是什麽天文現象?”
    天際,皓月光華瞬間大放,整個夜空恍若白晝,數十道神光從月影中迸發,化作流星,瞬息之間,墜落天際。
    “哇,有流星!有流星!”樓下小區中庭幾個玩耍的孩童看到了這一幕,歡呼雀躍。
    虛空之中,突然產生了一陣微風,吹過吳劫耳邊,似乎晦澀的吟唱聲變得更加清晰了些,讓人感覺詭秘不安。
    “嗯!”隨著微風吹過,吳劫的腦海突然爆發一股劇痛。
    “怎麽回事!”
    劇痛如浪潮般一波一波侵襲著腦海,吳劫雙手死死握住輪椅扶手,不讓自己叫出聲音。
    他沒想到腦海中的隱疾會在這時候突然發作,以前隻有用腦過度,超過一個限度才會爆發頭痛,都有跡可循,不會像這次這麽猝不及防。
    一股澎湃的信息流猛然從腦海深處不知名所在洶湧而出,化作一股匹練衝擊吳劫的意識,他感覺自己的頭顱像要裂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