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送子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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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靈氣複蘇中崛起!
    第一十五章送子觀音
    入夜,吳劫照舊一個人在臥室中修行。
    這個時候,吳劫的六識格外通明,他能清晰感覺到隔壁的吳月氣息紊亂,正在竭力療傷,但是進度緩慢。
    吳劫默默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本來還屬於過年期間,小區裏麵的年味卻是淡了不少,現在不過晚上十點不到,小區已經是空空蕩蕩。
    偶爾有人進出也是神色匆匆,放在往年,過了十二點,還有熊孩子拿著鞭炮四處撒歡,饒人清夢。
    “男男”
    吳劫認識孫勝男,這個小姑娘因為一直不能去學校上學,父母在家請了私人老師。
    但是每天小區孩子們放學回家的時候,她都會來老樹下靜靜的坐著。
    一句話也不說,就是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來往的學生。
    吳劫每天這個時候放學回家都會看到她,而在他經過的時候,吳劫能從這個小妹妹眼裏看到一種隱晦的情緒波動。
    豔羨
    是的,是豔羨。
    吳劫曾經一直想不通,這麽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妹妹怎麽會羨慕自己這樣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之人。
    “可能是因為羨慕自己可以去學校讀書吧。”吳劫後來得出了這個結論“畢竟同樣都是身體有疾,更能讓她有所感觸。”
    沒想到過年回來,那個靜靜坐在老樹下的孫勝男已經不見。
    時間長了,那個坐在門口老樹下“等”吳劫回家的孩子也變成了一道風景,有的時候不覺得美甚,突然之間失去,就變得格外的刺眼起來。
    吳劫目光如劍,看著對麵的4棟。
    “那件屋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吳劫低聲呢喃著,疑似一個如此危險的殺人犯在附近潛伏,對他的家人,實在是太過危險。
    這廝卻沒想到,自己現在也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殺人犯。
    回頭看了一眼隔壁屋子“一想到以前都是你在暗地裏保護家人。”
    “我這個哥哥,真的很沒有麵子啊”
    這個老舊小區沒有監控,吳劫很確定。
    戴上鬼麵具,輕身從臥室窗戶跳下,脊背躬如大弓,落地的衝擊力被肉身輕易吸收。
    吳劫回頭看了一眼頭頂的臥室,三層樓近十米高度,就這樣直接跳了下來,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這也是吳劫敢一個人去一探究竟的底氣。
    盡管知道犯下這個凶案的凶手幾乎不可能還在那間屋子裏,吳劫依舊不會大意,手裏抓著一把小巧的匕首,這是紅衣留下的兵刃,吳劫當晚就循著原路,悉心找回了三把匕首。
    這些匕首不知道摻雜了什麽材料,刀刃細長,鋒刃極薄,閃爍著攝人的寒光,比起吳劫從公交車小偷那裏奪來的手術刀不知好多少。
    與其說是匕首,不如說是一把短劍。
    左手縮在衣袖裏,吳劫躲在小區路燈照不到的陰暗角落,快速走到四棟門口,到了晚上這個點,四棟門口已經沒有人進出,臨近幾層人家都是大門緊閉。
    撕下門口的封條,吳劫小心翼翼的踏入孫勝男家門。
    血腥味。
    極為刺鼻的血腥味。
    吳劫的感官經過靈氣強化遠比普通人更加靈敏,盡管沒有開燈,借著月光,依舊能大致看清屋內的陳設。
    現場已經經過了初步的打掃,但一進門依舊有揮之不去的血腥氣直衝腦門。
    配合著窗外樹枝搖動的淅淅索索聲音,平白增添了一股恐怖的氣氛。放在年前,吳劫恐怕根本沒有勇氣繼續在這裏逗留。
    隻是如今,經過昨夜森林裏的蛻變,吳劫早已不再是那個少年,眼中的目光堅定狠厲,這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
    孫勝男家是小區裏最大的戶型,這是一間大四房,還外帶一個書房,客廳開間更是達到接近五米。
    這是一個殷實的家庭。
    吳劫聞到的血腥味就是來自於客廳,尤其以沙發上味道最為濃烈。
    這個沙發早已經殘破,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給硬生生撐破的一般,上麵還有無法抹去的暗紅色血漬,似乎血漬已經滲透了整個沙發。
    慘烈!
    吳劫皺著眉頭繼續往前走,三間臥室分別是孫勝男,其父母和奶奶分別居住,除了滿目的血腥味也根本察覺不到什麽異常。
    畢竟吳劫不是專門學刑偵出身,他也看不出什麽異常,一念及此他也有些後悔,似乎這趟隻能是無功而返。
    隨手推開第四間單獨的臥室,令人訝異的是,竟然沒有撲麵而來的血腥氣息,而是一股香火的味道。
    這是一間佛堂!
    這個佛堂麵積不大,四周陳設極為簡單,空蕩蕩的房間,隻是在正中間設立了一座佛龕,其中供奉著一尊菩薩雕像。
    佛龕前有長明燈閃爍不定。
    “嗯?”
    吳劫走進細看“這是一尊送子觀音?”
    送子觀音是東方民間崇拜的佛教神祗。封建時代百姓認為虔誠拜神佛可以實現自己的心願。於是不能有孕、或者祈求生男孩的迷信百姓會拜送子觀音,以求得子嗣。
    吳劫沒想到會在孫勝男家中看見此物。
    “勝男,勝男。”
    吳劫雙目微微失神,看著麵前燈火映照下,明暗不定的菩薩法相,輕聲呢喃著。
    “原來這個名字,真的會讓人壓抑啊。”
    千百年來,勝男都是一個隻屬於女子的名字,這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感情,除了對子女的期許。
    更多的,是對性別的刻意。
    哪怕起名的父母都沒有察覺。
    但這個名字,就是代表了他們潛意識裏,某種不能明說的念頭。
    似乎這個名字的主人,她的出生,她的性別。
    都是讓父母長輩不能接收的存在。
    這是一種無奈,是一種必須接受的現實。
    想要一個兒子,卻生出的是女兒。
    無可奈何之下取了勝男的名字,當作對自己的交代,算是這片大地上數千年流傳下來的一種“傳統”。
    而孫勝男家這種念頭似乎更加強烈一些。
    站在這件佛堂之中,吳劫絲毫感覺不到被佛光照耀的祥和溫馨,佛龕之中,在陰影裏若隱若現的菩薩麵龐反而顯出了幾分猙獰。
    “嗯?”
    吳劫雙目一凝,他懷疑自己看錯了。
    “這個菩薩像似乎在動?”
    佛龕中的送子觀音似乎在笑。
    是的,就是在對他笑。
    “哥哥,我似乎認識你。”從佛龕中,走出了一個女童。
    正是消失的孫勝男。
    此時的孫勝男,依舊是那個粉雕玉琢一般的瓷娃娃,雙目不再像吳劫印象中那般無神,而是變得異常純淨。
    或者說是純粹。
    吳劫沒有從她的話中聽到任何的感情。
    歡喜,憤怒,驚訝,
    平靜的仿佛一灘死水,望向吳劫的視線也沒有一絲波動。
    “勝男?”吳劫試探性的問到,親眼目睹這個小女孩從佛龕中走出,吳劫無法將他看作普通的女娃。
    女童周身散發的強烈靈氣波動也在告訴他。
    這孫家的慘案不是一場所謂的入室殺人滅門案件!
    吳劫左手悄然握緊了短劍,目光如劍,直直看著眼前的女童。
    孫勝男帶給了她強烈的危機感,比之紅衣更甚。
    “哥哥,沒想到我們是一樣的人。”
    女童似乎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雙眼第一次流露出一絲情緒,因為她也在吳劫身上聞到了相同的“味道”。
    靈氣!
    “是你做的嗎?”吳劫沉聲問道,他心底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什麽?”
    孫勝男歪著腦袋,迷惑的眨了眨眼。
    “你的父母,還有奶奶。”
    “哦。”孫勝男恍然大悟。
    “他們啊。”
    “都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