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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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餘年言冰雲同人之言淺情深!
    寫在前麵主角是言冰雲和沈婉兒,設定基本基於劇版,背景是沈婉兒告發範閑和言冰雲離心之後,短篇,主he。
    正文
    深秋的夜特別涼,沈婉兒站在廊下,抬頭望著夜空裏那輪圓月,心裏空落落。
    此時北齊的月亮一定也是這般明亮吧,隻是她再也回不去了。
    這天是中秋團圓日,寂靜的院子裏空無一人,冷冷清清,而她的夫君小言公子已經連續三個月睡在別院書房,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連麵也碰不上幾次。
    她知道,他在怨她;可她,不後悔。
    她在等,等有一天,不再全身心魂係在此人身上,就離開,也算了無牽掛。
    現在,她還舍不得,舍不得這世上她唯一牽念的人。
    聽府裏下人們提起,那日之後,他便被大慶陛下革職,撤去了監察院院長的職位。這幾月來,他沒日沒夜地埋首公務,關於她夫妻倆離心離德,小言公子在陛下前失寵的傳言,京都內外早已傳遍。
    別院書房的燭燈一直亮著,不一會兒,就見城東鎮國公府邸的太夫人在一眾京都達官貴人夫人的簇擁下被請進了書房。
    今夜是團圓夜,達官夫人們不在家享受家族團聚之樂,來言府做什麽。
    沈婉兒忽然想起,這些夫人們一向喜歡給京都城的官家小姐公子們牽線說媒,所以此行自然不言而喻。
    幾年前,小言公子剛來慶國時,言府的門檻就快被前來說媒的人踏破;如今的他,依舊風華正茂,更是朝廷中流砥柱,棟梁之材,自然是炙手可熱。
    早就聽聞,好些才貌雙絕的官家小姐早就心係與他,哪怕是進府做妾室。
    而她,嫁進言府數年,一無所出,並沒為言府誕下一男半女。
    或許,她這個言府夫人做到頭了。
    思及此,沈婉兒苦笑,心口隱隱抽痛,深深吸了口氣才堪堪壓下這痛苦難抑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門一響,夫人們總算出來了,被下人們送往正門。
    沈婉兒極力看過去,還沒看清這些夫人臉上的表情,就發現自家夫君從書房出來,快步去了言老爺子的東院。那抹白色身影依舊清俊挺拔,隻是多日未見,越發消瘦了。
    她躲在廊柱後,心中五味雜陳。
    中秋之夜,又是言府大事,自然該要和父親大人商量,她理解。
    他是小言公子,國之棟梁,家國天下從來都是國家更為重要,那是他可以隨時獻出生命的存在。冷靜自持如他,智謀無雙如他,心懷大慶如他,又怎會為了一個背叛他的敵國高官之女因小失大!
    這幾年來,她看著他每日殫精竭慮,周旋於朝廷各方勢力之間,感佩他的智謀權術,深感他為官之艱難與不易。
    她明白,受她連累,如今他急需重新取得朝廷的信任,權衡之下,與朝廷高官結親,是最好的選擇。
    夜太涼,沈婉兒渾身發冷,揣著千鈞重的心事默默回了房間。
    也許,她是該離開了。
    是夜,沈婉兒輾轉反側,仿佛被夢魘纏住,渾身出汗不止,反複折騰很久,她才得以安穩睡去。是以第二天醒來,整個人昏昏沉沉,仿佛虛脫了一般。
    “夫人,您終於醒了。”侍女將她扶起,“昨夜裏言大人來過,見夫人您睡不安穩,在房裏待了好久才走。”
    “是嗎?”沈婉兒說完便咳個不停。
    “言大人說夫人必是昨夜受了風寒,一大早便請了大夫過來,這會正在正廳候著。”侍女一邊輕拍她的背,一邊說。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沈婉兒從小到大從未生過什麽病,風寒更是從未有,如今不過吹了吹風便經不住了,奈何隻能苦笑。
    “他人呢?”沈婉兒虛弱地問。
    “言大人一早便出了府辦差,夜裏才能趕回來。”侍女答。
    “去了哪裏?“沈婉兒問。
    “聽車夫說,是和言老爺子去了鎮國公府上。”
    “好。”沈婉兒思慮萬千,心裏已有了主意。
    正說話間,風塵仆仆的大夫提著醫箱被請入房中,正要搭脈問診卻被沈婉兒示意稍等。
    “你去門口看著,盥洗膳食等診完再讓進來。”沈婉兒對侯在一旁的侍女吩咐道。
    “是,夫人。”侍女領命侯在房門外。
    “大夫,您請。”沈婉兒緩緩伸出手。
    隻見大夫恭恭敬敬地搭脈,眉頭深鎖,麵上表情驚疑未定,未及開口問詢,沈婉兒便收回了手。
    “隻是夜裏偶感風寒,想必也不是什麽大事,”沈婉兒平靜地笑了笑,“煩請開兩副藥。”
    “這”大夫欲言又止,“還是讓小的仔細診斷明白吧。”
    “在言大人麵前,”沈婉兒仿佛沒有聽見大夫的話,執意往下說,“煩請您也這麽說明清楚就行。”
    語畢,她脫下手腕上的玉鐲子,塞進大夫手裏。
    “夫人,您這”大夫雖百般為難,隻得作罷。
    晨膳過後,沈婉兒支開了後院裏所有的下人,簡簡單單收拾了包袱,便從她住的院子西角的側門離開了言府。
    她這一生,從未獨自出過門,這一步踏出去,便是全新的開始。
    就當這幾年相敬如賓的日子,隻是做了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