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偷梁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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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二丫被妹妹搖晃的睜開了眼。
她不悅的說道:“你大呼小叫的幹什麽?”
三丫責備道:“你喝了一瓶酒不要命了!”
趙二丫坐起身來。
笑容滿麵地說道:“不是我一個人喝的,我是和咱爹喝的,爹,還給我唱了“小二郎呢!我也許諾了爹,要把他的瓜田要回來!”
三丫不屑、一臉平靜的問道:“那現在咱爹呢?”
趙二丫感慨的說道:“喝完酒、唱完歌,就走了,說等我把瓜田要回來,爹就回來,爹喝醉了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還哭了!心疼他的瓜田被那些惡臭的豬食糟蹋得不像樣子!
馬蜂這個禿驢搶劫了咱爹的瓜田賣了錢,對,他的大觀園一定是拿賣爹的瓜田的錢建的!他要是不把爹的瓜田還給爹,我就拆了他的大觀園!”
三丫說道:“姐、他們可是占山為王的土匪、惡霸、咱惹不起!楊子的腿就是......”
三丫沒有再說下去,掩麵、眼淚奪眶而出。
趙二丫緊跟著問道:“妹夫的腿怎麽摔的?”
三丫抹了抹眼淚,沒有回答。
三丫轉移話題的說道:“姐、我給你燉了豬蹄、鍋裏還悶上了米飯,走、下炕、咱回家吃飯去,時間長了,米飯糊了。”
趙二丫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穿上鞋。
下了火炕。
把門關好。
出了門。
跟隨妹妹先是來到了同住一個村的大姐家。
想邀上她一起到妹妹家去吃飯,可是鎖頭在看著家,沒有見到人。
趙二丫眉頭緊縮的。
一想起自己的這個姐姐,就讓她咬牙切齒的恨從心起,恨這個姐姐的懦弱、對姐夫的逆來順受,卑躬屈膝。
趙二丫和姐夫胡斌的關係相處的不好。
胡斌是一個遊手好閑榨老婆油、吃軟飯,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的浪蕩子。
姐姐自嫁給這個姐夫後,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三離三複。
磕磕絆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姐姐在淒苦卻是一個女漢子!
打掉牙隻會往自己的肚裏咽。
從來不和趙二丫傾訴婚姻之苦,向她求援。
姐姐五十多歲了,依然在磚窯打零工,手上起了厚厚的繭子。
姐姐沒有生育出一兒半女。
趙二丫也曾帶著她去過大城市的醫院,做過檢查,沒有查出毛病,一切正常,是一個完全有生育能力的女人。
不言而喻,是姐夫胡斌的問題。
那時。
趙二丫命令式的要姐夫胡斌也來大城市醫院檢查一下,還承諾一切費用都自己來擔負。
本來是一片好心。
卻為此招來流氓、人渣......
姐夫胡斌的言語調戲:“你一個小姨子管的還挺寬,管到姐夫的床上來了,你說我無種,你要不要到姐夫的床上來試試!”
趙二丫狠狠的往姐夫胡斌的臉上左右開弓扇了兩個響亮的耳光。
“我姐真是瞎了狗眼,怎麽就嫁給了你這麽個流氓、人渣、牲畜不如的東西!”
“姐、你跟我走、我養你一輩子、跟著這麽個畜生有你好日子過嗎!”
不解?姐夫胡斌給姐姐施了什麽魔法,喝了什麽迷魂藥,讓這個姐姐對他不離不棄,選擇隱忍!
自此。
趙二丫從不再踏進姐姐家一步。
見了姐夫胡斌也不理他。
盡管胡斌後來向趙二丫道了歉。
說詞是:“自己那天喝了酒犯了混!”
趙二丫的反駁是:“酒喝人肚子裏,還喝狗肚子裏!”
趙二丫和妹夫楊海關係相處的很好。
因為這個妹夫,正直、善良、忠厚、勤奮......
更重要的是他愛家、愛老婆......
盡管這個妹夫也沒什麽本事掙不來大錢,沒有讓自己的妹妹住高樓、開轎車、穿金戴銀.....
但碗裏有一塊肉他會夾給自己的老婆。
鍋裏有一碗麵湯他會把麵撈給老婆,自己喝湯。
每次看到妹妹她的臉上都帶著幸福的笑容。
什麽是好的生活?
金玉滿倉,百花爭豔,你就不再是美麗的花朵!
家徒四壁,用心和愛去澆灌的醜菊,栽種到了愛人的心田,怒放的讓人豔羨!
妹妹在趙二丫的認知裏她是幸福的,因為她擁有妹夫楊海滿心的愛!
姐姐是不幸的,因為她嫁給了一個吃人飯、拉狗屎的、一頭牲畜!
趙二丫和妹妹回到家。
吃過晚飯。
收拾停當。
歇息片刻。
夜幕降臨。
室內開啟了燈。
趙二丫起身又要回爹的家去睡。
這回三丫再也不能任由姐姐去了。
她也不能和她大吵大鬧的,用繩子捆、自己也下不去手,隻好來軟的。
三丫抱住姐姐溫柔的說道:“姐、還記得小時候,一到夜裏,屋裏的老鼠就開聯歡會,唧唧喳喳的唱著咱聽不懂的歌,我膽子小,就往姐的被窩裏鑽,姐就緊緊的抱著我。
姐15歲就外出打工,一年一年的都不回家,妹想姐,有多少年姐沒再抱著妹睡了,妹好想讓姐再抱著睡、行嗎?”
趙二丫問道:“屋裏還有老鼠?”
三丫回複道:“有、還不少呢!有一次夜裏老鼠還跳上了床,差一點把我嚇死!
我就想,要是姐在就好了,姐膽子大一定會抓到那老鼠,然後把它碎屍萬段給妹報仇!姐、你就留下來幫我抓老鼠吧!啊!老鼠見了姐一定會舉手投降的!”
二丫說道:“那好吧!我不走了!我幫你抓老鼠!”
三丫聽此,立馬牽著趙二丫的手來到了,另一間房。
拿來一個盆,倒上熱水,給姐姐打來了洗腳水。
讓姐姐上炕,給姐姐洗起腳來,三丫還發壞的用指甲撓姐姐的腳心,趙二丫立即抬腳,此時姐妹倆兒嬉鬧了起來,好像又回到了童年時光。
這天夜裏三丫依偎在姐姐的懷裏甜甜的入睡。
趙二丫緊緊的摟抱著妹妹卻睜著眼沒有睡意,她不是在等老鼠自投羅網。
而是想著。
“爹的瓜田如何的要回來,自己可是許諾了爹的,一定要把瓜田要回來,爹才會回家,怎麽要回來呢?
馬蜂態度堅決的說給賣了,要不回來了。
那個張牙舞爪蠻橫的胖女人,為什麽會那種態度的趕自己走,不過就是一個給豬做飯的超大的廚房,又不是什麽軍火庫,有什麽不能看的。
再瞧瞧當時妹妹那副慫樣兒。
明天我去給大眼哥送煙去,再拿上兩瓶茅台酒,順便再問問他怎麽把瓜田要回來,自己離開家這麽久什麽都不知道,大眼哥是自己的堂哥,他的爹和自己的爹那可是親兄弟,他一定會幫自己的。”
趙二丫一夜沒合眼思索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趙二丫就又回到家。
從行李箱裏拿出兩條煙和兩瓶酒,要妹妹帶著她去看大眼哥。
這次三丫很高興的帶路去到了這個堂哥家。
妹妹把趙二丫送到堂哥家之後就走了,因為家裏還有一個殘疾人的丈夫要伺候,不宜久留。
這個堂哥還有堂嫂,很熱情的留趙二丫在家吃午飯。
堂嫂緊鑼密鼓的買菜、做飯。
果然煙酒沒有白送,在飯桌之上。
堂哥三杯酒下肚就打開了話匣子。
趙二丫從這個堂哥的口中,終於弄明白了。
原來那個一臉凶相的胖女人,她是黃峰老婆的姐姐。
她們做的根本就不是如妹妹所說的豬食。
而是從30裏外的縣城,大小餐館、飯店、收集來的餐飲垃圾。
然後用貨車載著超大號桶,一次拉回幾十桶餐飲垃圾,運至到此。
放進大鐵鍋裏反複加熱。
從表層提煉出油脂。
再加工。
再賣到各大餐館、飯店、糧油市場,這種油就叫“地溝油”。
黃峰外出打工了幾年,回來後就幹上了這一行,由此靠這種油起的家。
有了錢之後,在一次村長選舉中,他用每張票100元從村民的手中買走了選票,就這樣當選上了村長。
趙二丫聽到“地溝油”三個字,並不陌生。
薑明的職業是工商,殘存的記憶中薑明有次下班回家,因為查辦了一家製作“地溝油”的加工廠,回家後竟被氣得連飯都沒吃,一向嘴巴幹淨的他,那次竟口出髒話,謾罵,那些利益熏心、喪心病狂的不良商販,他罵道:“狗娘養的們!”
趙二丫吃過午飯,出了堂哥家,她沒有回到妹妹家,而是走到汽車站,坐上了公交車。
她直接去了鄉裏,
下了公交車,她打了一輛出租車,要司機師傅直接把她送到了“柳清鄉工商所”。
她來到了工商所舉報,在他們所轄區的“望新村”有一個大型的非法製作“地溝油”的加工廠,要此工商所立即去查辦。
工商所的接待員說道:“今天來不及了,人都抽調到了別處,沒有人,明天早上9點30分準到!
你把你的電話號碼留下來,去之後聯係你,你給帶路,省得到時我們找不到地方!”
趙二丫拿起辦公桌上的筆,把自己的聯係電話號碼寫在了一個本子上,然後出了工商所,又打了一輛出租車直接把趙二丫送回到了家。
回到家後她並沒有和妹妹說起這事,而是滿心期待著,明天一早工商所的工作人員來抓捕罪犯,查扣、沒收......
第二天一早。
趙二丫早早的就等在了村口。
鄉級工商所開來了3輛公務車,20餘人,如約而至。
不僅僅是來了工商所,還把110警務車,警察也一起叫來了。
趙二丫此時心想:“我看你們這回還囂張、不可一世、天下是豆官的天下?還是黎民百姓的天下?”
趙二丫上了第一輛工商所的車。
在她的指引下來到了,曾經那是爹的一片綠油油的瓜田,現今是汙穢遍地、殘害無知百姓生命健康的“地溝油”的大型加工廠。
到了加工廠,工商、警察、一幹人等隨著趙二丫一起進入工廠。
此時映入趙二丫眼簾的,不再是廠房裏的人頭攢動、熱火朝天,餿臭味的泔水,而是變成了幾百隻咩咩......叫的羊群,地上鋪著雜草,一口口大鍋裏盛著滿滿的清水。
趙二丫發懵的不知怎麽回事。
此時。
工商所的好像是一位領導。
對趙二丫興師問罪發脾氣的喊道:“你知道你犯了什麽罪嗎?你這是在妨礙公務!”
110上的警察走上前。
對趙二丫說道:“你跟我們走一趟吧!你是個女人,我們不動你,你自己上車!”
趙二丫還在發著懵的自己上了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