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鬼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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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是剛剛要睡著的時候,床頭充電的手機亮了一下,是一條微信提示,是誰半夜三更了還來騷擾?本來不想看的,但突然又有種擔心錯過什麽的念頭,心想也許是哪個美女發來的也說不定,於是還是打開了微信,看看是誰半夜發微信來再說。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我的發小龍有應,問我:最近在哪?過得還好嗎?什麽時候回來?好久沒有見你了,回來好好喝場酒,我還養了窩蜂等你回來吃…我迷迷糊糊中,還是一一回複了這個和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告訴他我最近在臨滄…。早上醒來的時候,印象中仿佛感覺有些不對頭,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突然想起昨晚和自己的一個發小聊微信了,而這個發小叫龍有應,和我年紀相仿,可是在村子裏他必須喊我大叔,因為我輩分大。其實收到家鄉玩伴的信息並不奇怪,也很正常,還很溫暖。奇怪的是,他去年五月份就死了,死於血栓,在昆明死的,死前我見過,死後我還給他寫了一篇祭文。更奇怪的是就在他死的那天,我發完祭文後的兩個小時,我感覺精神很不在狀態,在高速路上就把車交給了我助理(史金龍,注明真人真名的目的就是想告訴大家,這是一個我親身經曆真實的故事),車子緊接著就在隧道裏發生連環車禍,十多張車追尾,我們當然也沒能幸免,隻是幸好車上三個人都安全沒有受傷(吳剛)其它出事車輛上的人員有死有傷。這件事發生以後,我有很長時間都懷疑是不是與他有關,或者是那天他救了我,直到昨天半夜收到他的微信,到現在還保留著聊天記錄,我開始驚悚起來,這會不會是誰搞的惡作劇?我決定一定要查個明白,弄個水落石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打開了他的微信,頭像還是那個我記憶中憨厚老實的農民兄弟的笑臉,隻是相冊最後的一條信息停留在了2014年4月4日,他說他病了,不是什麽大病,但感覺自己快不久人世,因為媽媽在那頭很想他,他也很想媽媽,所以他得提前對這個世界說點什麽不該說的,不然到時又來不及說那些該說的。所以他說了,他不知道,哪個世界更需要他,他更適合哪個世界,哪個世界會更幸福?最後他說,其實他哪個世界都不想去,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他隻想回到過去,因為那裏才有他活著的痕跡。他在微信上說完這些一個月後,卻傳來了說他因為血栓死了的消息,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上麵還是下麵?他一生忠厚,沒做過壞事,阿鼻地獄應該不會要他,我想他可能真的回到了過去,所以我才收到了他的微信,所以他可能在過去的世界還活著,所以我不必詫異,隻要有時間的前提下,盡量多和他聊聊微信也好,怕很多人都活在現在乃至未來,他一個人在過去的世界沒有朋友,他既然給我發微信,肯定是因為在那個已經過去的世界裏孤獨了。隻是讓我有些想不通的是,一個血栓能讓人喪命嗎?出院時34醫院不是說沒有問題了嗎,說可以出院了嗎?怎麽出院一個星期就傳來說他死了呢?他這次發微信給我,最終是不是要傳遞我些什麽信息…百思不得其解,隻有等待天亮,或許會水落石出,看見真相。後來天終於亮了,而且以後的每天都亮了,隻是天一亮,我和他的聯係就斷了,信息根本發不出,也收不到,就好像中間被什麽隔著一樣,我隻有到晚上,天一黑,仿佛與他在的那個世界才能取得聯係,我想這應該就像我們平時遇到的時差一樣,隻不過這裏的時差不是時間,是時空。又是一夜,毫無睡意,因為我一直在等,等那個已不在人世的發小龍有應給我發微信,雖是發小,從輩分上來說也是我的侄兒。時間剛過零點,我終於又收到了他的信息。這條來自另外時空的微信告訴我,原來人死後真的可以在另外的時空長存,當然也會消亡,就像曾經有一個大師和我說過:“人死後最終的歸屬有兩條路,一條通向天堂,一條通向地獄;靈魂的歸宿同樣如此,要麽在時空中永生,要麽在時空中消亡”可是最近我還發現,也有一部分靈魂離開軀體以後,既沒有及時的上天堂,也沒有及時的下地獄,而是還盤旋在某個與我們所處並行的時空。這一類靈魂,通常是走時留有夙願未了。侄兒在微信裏說:大叔,我走得急,也走得冤枉,醫生明明說可以出院了我才出院,可是手術並沒成功,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坐著吃完飯,站起來就倒下去了,倒下去以後我感覺自己就變輕了,隻看到他們都圍著我喊,我能聽見他們的聲音,他們卻聽不到我的聲音,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死了,但又能真實的感覺到自己還活著,就像此刻我還在和你聊微信一樣。後來我才知道,當時我的回答他們聽不到是因為我的靈魂剛剛離開肉身很虛弱,能量非常小,存在像空氣一樣的輕,隻能往上飄。我現在可以和您聊微信,是因為我現在能量變大了,可以自由的支配自己,甚至是附到別人的身體上。當時我要是有現在的能量,我就不會脫離我自己的肉身了,成為你們的死人了!我回複他:哦,原來如此,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靈魂可以獨立存在,全靠能量聚集。你在那邊還好嗎?有沒有怨恨?為什麽不去投胎?你這次聯係我是要給我傳遞什麽信息嗎?侄兒說:大叔,和我聊天您會害怕嗎?畢竟我們人鬼殊途。大叔,您要相信我,我對您沒有任何的惡意,我之所以和您聯係是因為生前您關心我,與我感情好,我在這邊很孤獨,也想念您,我剛走的時候還看到了您在網上憑吊我,所以很多信號可以讓我還能找到您。我有怨恨,恨我的家庭,恨我的父親,恨對我不負責的醫生,我現在就是附在為當初為我主治的醫生身上,用他的手機,登錄我活著時用的微信和你聯係的。不是我不去投胎,隻是我投不了,我身上沾了太多的怨恨,根本進不了往生門,也近不了那胎腹中純淨的嬰兒。再者就是,我已經開始貪戀現在這樣的存在方式,自由穿梭,我已修煉得可以借助任何軀體出現在你們的世界裏,但我向叔保證,我所占用的軀體都是壞人的軀體,沒有傷害過任何好人的性命。叔,今晚就聊到這裏,再聊下去這個害了我的醫生就不行了,我還沒有找到新的寄生體,再見叔,改天介紹給你幾個朋友,都是美女…我再發信息過去的時候,已顯示對方拒收,需要驗證。我突然也鬆了一口氣,其實我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擔心他會為了不斷的修煉而害人性命,既然他說了隻寄宿壞人的軀體,我倒是覺得不違正義,可由他去。這個的確是我認識的侄兒,是我的發小活著時的風格,想必死後他也同樣如此為鬼處事。關掉手機,我突然對他泛起了無盡回憶。於是也清楚的記起了,他走的那天是2014年端午節,好像是6月2號的樣子。突然,惋惜中仿佛又欣慰起來,覺得我這個侄兒龍有應並沒有離開我,他還活著,而且活得好好的,可以和我聊微信,還說要介紹他在那邊認識的新朋友給我認識,我感覺自己真的好像鬼迷心竅了一樣,幻想接下來的種種…可是一切並沒有我想的那麽美好,厄運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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