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大家都說我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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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種!
    eden“哐”的一聲拉上車門,扭頭就衝著女人傻笑“怎麽了寶貝?是不是昨晚沒有伺候好你?”
    楊些壹伸手向後調節了一下座椅,後背緊貼座椅朝後退了點距離,動作一氣嗬成卻始終麵無表情。
    男人熱情的抬手過來,嬉笑道“怎麽了?我幫你……”
    話音戛然而止,eden“bang”的一聲撞上了副駕駛的車門,那張俊俏的臉霎時貼上車窗,歪著下巴倒吸一口涼氣。
    “哎呦……”
    女人縮回右腿,再次調節了座椅,讓自己和方向盤保持了舒適的距離。
    “安靜點!”
    “我說你今天早上怎麽沒踹我下床,原來擱這等著呢?”eden揉了揉自己的臉,又拍了拍腰際的腳印。
    “你還不下車?”楊些壹偏頭看了眼男人。
    “我想多陪陪你啊。”
    男人摸著下巴微微思考了一下,有些滑稽的驚叫道“老大也太偏心了,監工這麽受人愛戴的活兒交給你,我卻要天天蹲在黃沙地裏吃著沙子盯著哨塔。”
    “那我們換換?”女人微微上揚的語調,有些好笑的盯著男人。
    eden剛準備說好,偏頭看到女人晦暗不明的笑容,立即噎住,隻得一味的幹笑。
    男人訕訕地推開車門下了車,左手捂著腰臀一步一回頭的衝著女人傻笑。
    楊些壹抬手擰動了吉普車的鑰匙,車子朝著佤邦煙農聚集地駛去,女人的思緒卻飄去了兩年前的果敢郊區……
    eden和阿耀失蹤一周後,鍾湛準備前往果敢區域,親自部署拉網式搜尋工作。
    “湛哥……”
    鍾湛碾滅煙蒂,偏頭看了眼女人,又看了眼benja,benja識相地退出了公寓。
    “湛哥,我知道我還不夠資格進入國外基地。”楊些壹微微攥了攥手指,還是開了口“但是,我想為您盡一份綿薄之力。”
    “為我?”男人眯起了眼睛,嘴角若隱若現的笑意,仿佛早就看透了這個女人。
    “我想知道eden是死是活。”女人沒再兜圈子。
    “那你要怎麽做呢?”
    “隻要他活著,我就能找到他。”
    “哦?”男人微揚的眉頭,霎時來了幾分興趣。
    鍾湛坐上客廳的沙發,看了眼女人,示意她說下去。
    “我願意用餘生,去尋他的蹤跡。”依舊是清冷,不辨情緒的聲音。
    “我倒是沒看出來。”男人起了身,準備結束對話。
    楊些壹盯著男人的背影,抬手給銀色手槍上了膛。
    槍響的瞬間,血液四濺,地磚上一片紅色液體。女人依舊穩穩的站在原地,身影略微搖晃,肩頭處多了個血洞,血液汩汩流淌。
    男人偏頭看了眼地板,步子卻沒有停下來,冷冷的說著“收拾幹淨這裏。”
    又是一聲槍響,女人顫栗著身子跪了下去,聲音也有些低沉“求湛哥成全!”
    鍾湛關上了書房的門,並沒有回應。
    晚間十點,楊些壹收到了阿粒的短訊——
    “十一點鍾,城郊往南二十公裏。”
    hk市。
    挪森別墅區。
    晚間八點。
    阿耀抬腿下了車,看著燈火通明的別墅,心裏太多忐忑。
    兩年多的時間,他該用什麽身份再去麵對她。
    正在男人失神之際,一道疾風刮來,男人被狠狠的摜在車頂蓋上,抬手穩穩的接住即將襲來的梆硬拳頭。
    見到來人,阿耀鬆了手,任由暴風雨般的拳頭砸在臉上胸膛上。
    “你特麽還敢出現?”聿梵喃揪住阿耀的衣領,惡狠狠的咬著牙齒。
    阿耀低頭看了眼男人攥住的衣領,抬手擋開了男人的身子,眼神裏有些泄氣,卻還是問出了口“她在哪裏?”
    “嗬!”
    聿梵喃偏頭低叱一聲,驚怒的聲音再度響起“你把聿梵呢弄成什麽樣子了,一個好好的女孩變得癡癡傻傻,你知不知道這兩年來,我們聿家上上下下是怎麽過的!”
    阿耀沉寂三十秒,身體往後靠了靠,抬手蹭了一下唇角的血絲,轉身拉開了車門。
    “阿耀……阿耀你回來了嘛?”
    甜甜的聲音在黑夜裏格外的清晰,刺入阿耀的耳膜,震得男人心口一痛。
    聿梵呢站在別墅門口,懷裏抱著一隻大大的米白色小兔玩偶,燈光將女孩的身影拉得很長。
    阿耀右手搭在車門上,腿腳像是生了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沒有轉過身來。
    聿梵喃盯著男人的後脊哼哧一聲,朝著妹妹走過去,攬過妹妹的肩頭,柔聲哄著“呢呢,該吃晚飯了。”
    章艾也走出客廳,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暗自心驚,抬手扯了扯聿梵喃的衣角,男人跟著女人走進了客廳。
    聿梵呢好奇的看著十米開外的高大身影,慢慢的走了過來,薄薄的鞋底踩在地麵的細沙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讓阿耀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手背的青筋也鼓了起來,卻始終沒有勇氣轉過身來。
    女孩懷裏的兔子玩偶抵在男人的後腰,女孩抬手拉著男人的胳膊,想要轉過男人的身子,可惜使了好大力氣,男人依舊一動不動。
    聿梵呢眼睛裏有些濕潤,臉上卻是挽起大大的弧度,出口的聲音依舊像是清脆的風鈴,夾著些許的失落——
    “你終於回來了?是手表弄丟了,才沒有找到呢呢嘛?”
    阿耀微微昂了昂下巴,喉頭哽了又哽,忽然就感覺眼眶有些熱意。
    “大家都說我是傻子,所以阿耀也這麽認為嘛,可是呢呢還記得阿耀。”
    初夏的晚風夾雜著溫熱的氣息,撲在麵上讓人呼吸有些難耐。
    男人深吸一口氣,依舊背著身子,語氣冷漠譏諷“記得他做什麽。”
    “我想告訴他,雖然大家都說我是傻子,可是兩個寶寶都很聰明,希望他不要拋棄寶寶們。”聿梵呢摟著兔子玩偶的手臂緊了緊,眼睛微微轉了轉,有些難過的低下了頭。
    男人的肩頭微微動作,胸膛起伏越來越大,心頭仿佛擱了塊刀片,心髒跳一下,利刃劃一下。
    女孩盯著男人的後脊,抬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角,委屈的低聲呢喃著“哥哥說,我是個病人,不能再照顧寶寶們了。”
    聿梵呢兩手將兔子玩偶遞到男人腰際,顫顫巍巍的說道“這是小果凍最喜歡的兔子玩偶,你幫我送給她好不好?”
    阿耀微微偏了偏身子,斜睨了一眼兔子玩偶,抬腿上了車關上車門,一腳油門駛離了別墅門口。
    擦身而過的汽車驚得女孩後退了好幾步,手裏的兔子玩偶也掉在了地上。
    男人透過後視鏡看著身後的一切,抬了抬油門。
    女孩一身海藍色的睡裙,蹲在地上撿起了兔子玩偶,兩手焦急的拍打著玩偶上的灰塵,看得出這是她精心挑選準備送給小果凍的禮物。
    汽車漸行漸遠,男人始終沒有看清過女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