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天色總是晚的很快，喬寧回到男生宿舍的時候，兩個富家子弟正窩在一處對著電腦上的一張照片評頭論足。
    “吆，回來了？”一個黃色爆炸頭的男孩坐起了身子，有些嘲諷的笑道“還以為今晚不回來了呢？”
    “哈哈，直接全壘打多傷我們喬爺的身體。”
    另一個戴著平框眼鏡的男孩伸手搭上了喬寧的肩膀，有些不懷好意的問道“這都快一個星期了吧？還沒拿下？”
    喬寧勾著唇角慢慢脫下了外套，有些玩世不恭的掃了眼兩人，“三周。三周絕對讓你們心服口服。”
    “你們這麽做是不對的。”一道平穩且有些無力的聲音從陽台傳了出來。秦少桀撥開厚重的玻璃門走了進來。
    “吆，秦少爺有什麽指教？”
    平框眼鏡男孩往床邊一坐，貼著爆炸頭男孩耳語了幾句。
    “哦呦~~原來盛荊就是你追了兩年多的小學妹啊？”
    爆炸頭男孩一拍大腿，笑得有些玩味，不屑地瞥了眼秦少桀，“沒事兒，讓喬爺幫你試試水，目前還沒有拿不下的姑娘呢。”
    “你們不應該總是賭這些無謂的東西。”秦少桀繞過兩人走到了喬寧的座椅旁，想了想還是問出了聲“你真的？真的已經和盛荊在交往？”
    喬寧懶懶的掀了掀眼皮，從爆炸頭手裏接過火機，不疾不徐的點了一根煙，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我知道你們以前是同學，可你這不已經跳級了麽？”
    秦少桀剛要說什麽，就聽到一陣不大不小的譏笑聲。
    喬寧一邊吞雲吐霧著，一邊咧嘴笑道“你呢，就做你的好好學生。泡妞這事，不適合你。”男孩輕輕地抖動著指尖的煙灰，眼睛裏麵已然生了一些輕蔑和嘲諷。
    秦少桀有些惱怒的攥了攥手指，朝著喬寧走近兩步，有些壓抑的問出了聲“你們這次賭多少錢？”
    喬寧慢慢的摘下了金絲邊框眼鏡，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並沒有任何想要開口的意思。
    “我雙倍給你，不要欺騙盛荊。”
    此話一出，爆炸頭和平框眼鏡都看了過來。
    喬寧吸了口香煙，不疾不徐的站起身來，直視著男孩的眼睛，滿是嘲諷的笑容掛在臉上，腔調裏麵也盡是不屑和輕佻“雙倍給我？讓你爸媽白賣一年的蘋果？”喬寧撞著男孩的肩頭朝著浴室走去，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
    “喂，少桀？”帶著平框眼鏡的男孩拍了拍秦少桀的肩膀，又摟著男孩親昵的笑道“你一個好學生，我勸你不要管這些事。”
    “可是！”
    “啥可是啊？”爆炸頭打斷了男孩的話，有些無聊的在平板上敲了敲鍵盤，接著將平板轉過來對著秦少桀，“看見沒有？人家自己發的帖子，還不止一條呢？要不要讀給你聽？”
    “我、我、總之不準你們對盛荊做什麽!”
    爆炸頭搖了搖頭，懶得繼續搭理這個書呆子。
    盛荊回到自己的公寓，有些疲倦的衝了個熱水澡，剛準備泡杯牛奶就發現廚房的料理台上居然有一節煙灰。
    女孩謹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剛準備拉開主臥的門，門就被從裏麵拉開了。
    “你、你什麽、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白辛渡有些疲倦的扭了扭脖子，低著頭看了眼眼前矮小的女孩，繞過女孩走到茶幾旁端了杯白水喝了兩口，並沒有接話的意思。
    “你？”盛荊“啪嗒”一聲拍開了客廳的壁燈，有些心虛的看了看男人的背影。
    “喬寧是誰？”
    “你、你說什麽？”女孩剛要抬腿回房間，就被男人揪住胳膊摜在了沙發上，隻得對上男人探究的眼神。
    雖然男人還什麽都沒有說，女孩已經感覺到那股子懾人的威力。“是、我的學長？”
    “睡了？”白辛渡俯下身來逼近女孩，又偏頭看了眼臥室的房間，淡色的唇動了動“在這裏？”
    盛荊剛想開口否認，腦子裏麵又在閃現著一套她的自我邏輯，一雙黑白的眼睛有些失神的轉來轉去，剛要張口說什麽，就被一隻大手掐住了下顎。
    “你敢撒謊試試？”男人手裏使了幾分力氣，碧綠的眸子裏麵染上幾分血絲。
    “我、我、我還沒有？”女孩有些掙紮著想要坐起身子，抬手扳了扳男人的手，擰著眉頭有些痛苦，“沒有，我說沒有。”
    白辛渡掃了眼女孩的胸部，兩人離得很近，鮮奶沐浴露的芬芳在兩人之間遊竄。
    一隙被溫熱身體熨帖的馨香飄進男人的鼻腔，男人猛地低下頭來，冰涼的唇舌吸取著這抹甜香。
    “唔、唔、你、”盛荊瞪大了眼睛，推拒著男人的胸膛，忽聽一聲悶哼。男人停頓了一刻，繼而是更加癲狂的索取和掠奪。
    女孩原本拍打的雙手仿佛抓到什麽黏膩的東西，根本來不及細看就被男人打橫抱起，帶進了漆黑的臥室。
    二月十九日。
    瑞士蘇黎世。
    冬日裏的清晨，天際還漂浮著霧藍色的亮光，時針卻已經劃過了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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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耀輕輕地敲了敲房門，站在門口等了很久，房間裏麵並沒有什麽動靜。男人擰開門把手，抬腿走了沒幾步，就能看見床上的兩個身影。
    聿梵呢睡得安穩香甜，被子也齊齊整整的蓋在身上。小果凍大半個身子橫在枕頭上，兩隻小胳膊抱著蜷縮的身體，身上隻有一套小綿羊的連體睡衣。
    男人掃了眼空調走到床邊，抬手摸了摸小丫頭的臉蛋，臉蛋溫熱的，又抬手摸了摸小手，小手有些冰涼。
    阿耀正準備拉過被子，就聽到小丫頭的囈語。
    “媽咪~~寶寶好冷，好冷。”軟軟糯糯的聲音，聽起來可愛又可憐。
    男人眉頭有些擰動，伸手將小丫頭撈進了懷裏，又看了眼睡在一側的女人。
    小果凍睜了睜眼，在男人懷裏扭了扭身子，“爹地~~寶寶好冷喲。”小丫頭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身子一個勁得往男人懷裏縮。
    阿耀心頭軟的厲害，拉下皮夾克的拉鏈，將小丫頭裹在了懷裏，抬腿快速朝著門外走去，臉色有些凝重。
    聿梵呢在床上翻了個身，伸手摸了摸頭發，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一般，倏地睜開了眼睛。
    女人撐著床坐起身來，眼睛在大床上四處找著什麽，抬手掀開了被子，神色漸漸慌張起來，“小果凍？小果凍呢？”
    聿梵呢赤裸著腳下了床，彎曲著腿身子伏在地上，將腦袋探進了床底，“小果凍呢？”女人慌慌張張的跑出了房間，順著長廊外的一排診療室走去。
    忽然一陣小女孩哭鬧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果凍害怕、不要、不打針針。”小果凍扭著身體在男人懷裏掙紮著，一雙眼睛哭得通紅，臉蛋上也濕漉漉的，哽咽的在男人懷裏蹭來蹭去，“爹地，不要、不要打針針。”
    阿耀看了眼一旁的護士，抬手將小丫頭的腦袋掌在手心貼近自己胸膛，心疼的拍著小丫頭的後背，耐心又揪心的哄道“小果凍發燒了，很快就好。”
    護士小姐動作利索的在小果凍的臀部擦拭著消毒棉球，冰涼的酒精棉球接觸到皮膚，涼得小丫頭身子一僵。
    小果凍在男人懷裏搖擺著腦袋，兩隻小腿也踢來踢去，哭鬧的更加大聲了。“不打、不打針針。”小丫頭哭喊的破了嗓音，原本尖銳的叫聲也越來越弱。
    “怎麽了！”
    聿梵呢小跑著過來，忙拉開護士小姐，從男人懷裏一把搶過小丫頭緊緊摟在懷裏，有些警惕的瞪著護士，“你要做什麽！”
    護士一驚，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眼身側的男人。
    “媽咪~~小果凍不打針針，不打針針。”小丫頭的腦袋窩在女人的肩頭處，有氣無力的哽咽著“媽咪，寶寶好熱。”
    女人肩頭突然一重，小果凍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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