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場鵝毛大雪。
    參加完學校社團活動的女孩，拖著疲倦的身體在雪地裏遊曳。
    盛荊仰頭看著自己公寓所在的位置，那裏一片漆黑，沉寂又冰冷。
    “荊荊？”秦少桀從後麵跟了過來，遞過來一隻手機和一杯熱飲，“你的手機落在了社團，我給你送過來。”
    女孩隻是淺淺的看了眼手機，繼續仰頭看著遠處的建築物。
    “他已經十二天沒有回來了。”
    “什麽？”男孩有些沒聽清的問出了聲“荊荊？你說什麽？你在說喬寧？”
    盛荊搖了搖頭，接過手機看了看通訊錄，什麽也沒有。
    秦少桀有些擔憂的看著女孩，“荊荊，我之前和你說的事，你不相信我嗎？”
    “嗯？”像是卡機很久的電腦突然重啟，女孩所有的神識慢慢回來了，衝著男孩微微一笑“少桀，我和喬寧什麽關係也沒有。”
    秦少桀點了點頭，順著女孩眺望的位置看了眼，“我送你回家吧。”
    “少桀？”女孩扭過頭來，有些別扭的眨了眨眼睛，好像在猶豫著什麽，半晌後還是試探性的問出了聲“為什麽會很想一個人？”
    男孩一愣，有些驚慌失措的走到女孩麵前，雙眼有些黯淡失色，“荊荊，你愛上了喬寧？”
    女孩聽到這個名字有些煞風景的皺了皺眉頭，“我和喬寧什麽關係都沒有，我怎麽會愛他？”
    話音剛落，感覺哪裏不對勁，女孩喃喃自語“愛？想一個人是愛？”
    秦少桀臉憋得通紅，攥了攥拳頭，咽了咽口水沉聲道“荊荊，我喜歡你很久了，見不到你的時候我會很想你，”男孩停頓了一會兒，抬手摸了摸腦袋，有些羞澀的沉聲道“荊荊，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盛荊還沉浸在上一個問題的答案裏，搖頭否認道“不會的，怎麽可能?”
    男孩眼睛裏麵的光彩已在瞬間湮滅，有些恍惚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女孩抬腿朝著公寓跑去，沒再理會身後的男孩。
    她的心裏很空，她的腦海裏盤懸著一個漆黑的血窟窿。
    瑞士蘇黎世。
    湯尼溫泉會所。
    阿耀提前看了看會所的環境，承攬了最大的家庭溫泉湯池。
    小果凍穿著皮卡丘的泳衣，腰間套著一個明黃色遊泳圈，正在熱氣蒸騰的湯池邊緣撲騰著，時不時傳來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媽咪，你快來快來呀。”
    聿梵呢踢踏著腳上的拖鞋，抬腳探了探湯池的水溫，慢慢的下了水。
    溫熱的水將原本寬鬆的米色泳衣打濕了，泳衣沾水裹在了女人高挑纖細的身體上，將原本玲瓏有致的軀幹襯托的有些香豔。
    阿耀不經意的看了幾眼，有些喉頭幹澀的咳了幾聲，剛要偏過頭，就對上了小果凍的眼睛。
    “爹地，你怎麽還不快點過來呀？”
    小果凍兩條靈活的小腿在水裏蹬了蹬，朝著岸上爹地的位置靠近了幾分，濕漉漉的臉蛋紅撲撲的，“爹地，你快點過來呀？”
    男人的眼神略過小丫頭的腦袋看了眼聿梵呢，女人也朝著這邊看了過來，臉上有些拘謹也有些羞澀。
    阿耀赤裸著上半身，僅僅著一條深藍色的係帶四角褲。裸露在外的四肢沒有一絲贅肉，健康的麥色肌膚上有些陳舊的疤痕，胸膛處的肌肉呈矩形塊狀，腰腹處更是一塊又一塊緊實的肌肉。
    男人慢慢站起身來，朝著小果凍走近幾步，慢慢蹲下了身子，“媽咪陪你泡溫泉，爹地在這裏陪著你們。”
    小果凍仰著腦袋看了看男人，小手摸了摸自己濕噠噠的頭發，一雙眼睛在爹地身上四處打量著，過了好半晌才皺著眉頭問道“爹地怎麽和斑馬一樣呀？”
    阿耀一愣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又往後看了看自己的後背，衝著小丫頭低聲笑了笑“爹地小時候沒有小果凍聰明，所以會被體罰。”
    “啊？”小果凍撓了撓頭發，又蹬著腿往前遊動了一點，一張小臉皺得像是吃了一塊酸檸檬，“所以爺爺很凶嘛？”
    男人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
    凶嗎？阿耀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
    “小果凍，媽咪陪你泡湯泉。”聿梵呢適時出聲解了男人的困境，有些紅著臉沒再看男人一眼。
    小果凍扭過頭來，濕漉漉的黑發耷拉在臉蛋上，小手順著頭發往後耙了耙，“媽咪你看。”
    女人順著小丫頭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一個方方正正的宣傳畫上，一家三口正齊齊靠在湯泉邊緣，看起來其樂融融。
    “所以，爹地也要陪小果凍和媽咪呦~~”小果凍看著男人，有些期盼的目光看得阿耀有些晃神。
    男人偏頭看了眼女人，正好撞上女人躲閃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溫泉蒸得人發燙，臉蛋也紅得滴血。
    阿耀慢慢走進湯泉裏，朝著母女倆靠近。
    “哇~~”
    小果凍伏在遊泳圈上，開心的拍著雙手，白裏透紅的小臉笑成了一朵花，“爹地~~快來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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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耀伸手轉了下小丫頭的遊泳圈，小丫頭在水麵慢慢旋轉起來，笑得咯咯作響。
    聿梵呢也靠近幾步，摸了摸小丫頭的頭發，在腦袋後麵紮成了一個啾啾。
    小果凍伸手揪住女人的胳膊，女人彎下了腰身湊近小丫頭。小果凍“吧唧”一口親在女人的右臉頰上，小丫頭仰頭笑得開心“媽咪真好~~嘿嘿。”
    阿耀看著一大一小笑得這麽開心，神色也淺淡了很多，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
    “爹地也要親親嘛？”小果凍撅著嘴巴笑彎了眼睛“爹爹要不要親親嘛？”
    男人學著女人的模樣，慢慢彎下身子湊近小果凍，直到黏黏糊糊的口水也印在自己的臉頰，男人才緩緩偏頭看了眼身側的女人。
    “咦？爹地你是也要媽咪親親嘛？”
    小果凍在水裏蹬了蹬雙腿，遊泳圈往女人身邊靠近了幾分。小果凍左右的看了看兩邊的爹地媽咪，“以前爹地媽咪總是親親的……”
    話音剛落，阿耀有些訝異的盯了過來，有些驚慌的看了眼女人，“小孩子不準亂說話。”
    “哪有？”小果凍揚高了聲調“在大床上，在洗手間，有時候在陽台上，還有廚房，還有……”
    男人立即伸手捂住了小丫頭的嘴巴，眼神有些閃躲的掃過女人的臉，又低頭瞪了瞪小果凍，“你怎麽知道的？”
    “唔唔唔、”
    小果凍小手扯下男人的大掌，眨了眨眼睛壞笑道“因為小果凍沒睡著呀？”小丫頭看著男人嬉笑道“小果凍每次一轉身，爹地媽咪就不見了。”
    阿耀聽聞，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把眼神定在哪裏。
    聿梵呢聽的很認真，原來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啊。女人一邊聽著小果凍的話，一邊用疑惑地眼神打量著男人。
    男人能清晰的感覺到女人探究的目光，感覺那目光銳利的仿佛刀劍，在自己的周身刮來刮去，讓自己焦灼不安。
    忍耐半晌後，男人猛地伸手遮住了女人的雙眼，順勢將女人攬進了懷裏，有些尷尬的吞吞吐吐道“小孩子亂說話的，別、別看我了。”
    “噗、”
    聿梵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彎下的背脊更加貼近男人胸膛幾分，倒叫男人臉紅了幾分。
    “爹地？你是要媽咪親親嘛？”偏偏小果凍一臉天真的盯著男人，童稚的聲音令自己更加無所遁形。
    不等男人做何回答，一股子溫暖的馨香便飄進鼻尖，軟軟熱熱的唇貼上了自己的下巴，接著就是小丫頭的嬉笑聲和鼓掌聲回蕩在整個湯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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