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名利雙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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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比武大會吸引了眾人的眼球,使得很多人忘記了桑天子,也沒有注意到還靈丹的價格變化。隻有個別人見還靈丹價格一直漲,有意識地多煉此丹。剛好,他們買到了他們稀缺的那味藥,雖然價格貴了點,但煉成還靈丹便能大賺。
漲價的東西,便不著急出售。
雖說不大有人行商賈之事,到處收購此物,但市麵上的還靈丹越來越少。
為了避免大家注意,桑天子有意控價。在還靈丹漲到2000玉石時,他便秘密地出售一些,保證市場上2000玉石能買到此丹。
穩定不利炒作,卻利於煉丹師。
煉丹師們紛紛購買銀光藤,整日煉丹,而後出售獲利。
桑天子表麵上收購停滯,實際上高價售出大量銀光藤,賺到別處十倍二十倍的價格,價值七千多萬的銀光藤,賣了十多億玉石。
這些銀光藤,很快就會變成還靈丹,還靈丹的數量應該很快暴增。
但銀光藤賣完之後,還靈丹反而買不到了,因為桑天子不賣了。市場自己去調節,還靈丹的價格忽然飛漲。原本要賣的也不賣了——惡性循環。
短短七天,還靈丹漲到3000玉石一顆。而且,想買都買不到。
這終於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果果也跑來賀喜道“哥,你真是神了,你要買還靈丹,這還靈丹就漲價了。現在3000玉石一顆,哥,我們要不要賣出去一點?”
桑天子說“不著急。你跟之前一樣,按市價賣一點,但是要保證一部分人買不到,也就是供需失衡的狀態。讓持有還靈丹者都有利可圖。光靠我們自己,就算把所有錢都砸進去,比起這天悲洞也不算什麽,要讓別人加入到囤積的行列。”
果果說“這是隻出一點,賺不到錢。問道大會快開始了。”
桑天子說“不要急。火候未到就澆水,會把這火澆滅的。你別管這個,好好比你的武去,按我交代的去辦就行了。”
果果似懂非懂,聽話地去練劍。
進複賽對她手到擒來,她保持全勝闖進前二十,不用繼續比,便鎖定一個複賽名額。而像她這樣的隻有三個人。另兩個有何誌,還有銀童子。德本老仙的金童子碰到了何誌,激戰一場,何誌勝,故而金童子要跟剩下的人爭。
原本大家都覺得,剩下的人對金童子沒威脅了。
卻沒想到金童子又敗一次。
他敗給了果果的手下敗將丁雨萌。
丁雨萌是個假小子。聽說她還有個逃婚公主的特殊身份。擅長用劍,卻在劍法上敗給果果,如今又用果果教的劍法打敗金童子。
盡管金童子仍舊闖進複賽。德本老仙卻覺得他的臉都給丟盡了。
尤其聽到果果興奮地說“萌兄,願你我複賽時打穿對手,會師決賽。”
丁雨萌說“願再向果兄請教。”
德本老仙簡直氣得想打人,卻不露怒色,隻桀桀陰笑幾聲,把金銀童子提溜回去。從那日起,直到複賽開啟,沒人見過他們。
何誌也因此緊張起來。
不用火公叮囑,他自知榮辱。
他每日與人惡戰。對手皆是化神期,用的便是果果的峨眉劍法。
本來何誌的天分可以越級戰化神,現在對手學了這劍法,竟都能贏他。本來的手下敗將也能贏他,讓他對比出劍法之威。
幸好這不是他個人之爭。
他有師父,大乘期的火公;
他有敵人的敵人相助,被腰斬過的文彥真人。
他學到了破解劍招之法。
複賽之時,金銀童子一人握錘,一人執斧,在德本老仙身後虎視眈眈;何誌背著大刀,直勾勾地看著果果;丁雨萌則跟果果站在一起。
丁雨萌搖頭晃腦問“你哥沒來?”
果果笑說“比武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哪用得著他出馬。”
丁雨萌說“總得過來瞧瞧。”
果果說“沒必要。他們不是我對手。”
“胡扯。”文彥真人沒品地偷聽她們談話,並惡意諷刺道,“你真當自己是頭名了?真是自大。卻要叫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博文劍聖適時走出來,對文彥真人說“貧道以為,果果能贏。”
文彥真人欺軟怕硬,一看是博文劍聖出來,縮著頭,說不出來話了。德本老仙接過話頭說“我不信,不然賭一把?”
博文劍聖問“你要怎麽賭?”
德本老仙還未答話,火公走出來說“開賭,加上老夫如何?”
博文劍聖問“你又要怎麽賭?”
火公說“幹脆點,一人出一寶。老夫弟子若贏,歸老夫,金銀童子若贏,歸德本老仙;小丫頭若有真本事,便是你贏。”
德本老仙說“我覺得行。”
博文劍聖笑說“奉陪到底。”
不過是元嬰期的較量,竟然把他們全都驚動了——驚動他們的不是人,也不全是劍法,而是問道大會。問道大會即將開啟,他們才會出現在這裏。峨眉劍法精妙,所以才勾起他們爭勝之心。故而才有今日的賭局!
至於拿出來開賭的寶貝,都還可以。一隻煉丹爐,一把紫金匕首,一隻龍尾鹿,每一個都堪比果果手中的那把紫蛟劍。
如此賭法,讓好多人眼饞。
丁雨萌眼饞地問“幾位老爺,若並非你們說的四人贏了呢?”
火公笑問“你也想爭一爭?”
丁雨萌自薦道“吾已今非昔比。”
德本老仙嘲笑道“你若贏,法寶就都給你了。就你那兩下子,不過是仗著劍法之妙得意一時,今日再比,你能拿前三就算你厲害。”
博文劍聖問“她若前三又如何?”
德本老仙眼睛骨碌碌一轉,說“那老夫就收她做弟子,將一身妙法傾囊相授。”
“你倒是不吃虧。”博文劍聖啞然失笑,轉而教丁雨萌,“丁丫頭,不管你能否做到,老仙許諾給你機緣,即是恩德,你應當叩謝一禮。”
丁雨萌早就激動了。她逃婚以來,無依無靠,全憑一口氣撐著,努力修煉,卻不知道前方如何。其實她最想拜桑天子為師,可是桑天子根本不收徒;也想拜別的人為師,別說大乘期,就算合體期,她也渴望,可是人家嫌她不守婦道。
顛簸至今,終於有了一點機會。她跪地便拜,心中已經把這個師父拜成了。
博文劍聖不覺得丁雨萌能行,笑道“一禮即可,接下來就看手段。”
抽簽之後,丁雨萌鬆了口氣。她那邊是金童子、何誌和一位綽號鬼劍的英傑,沒有跟果果對上。這些人裏,她最怕果果,別的都不怕。
而果果那邊,就剩個銀童子。
銀童子扛著斧頭的手輕抖數下。
八進四複賽。首戰,丁雨萌對金童子。
這算是針尖對麥芒的一戰。之前金童子爆冷輸給了丁雨萌,被德本老仙提溜走調教一段時間,再戰是何結果?這還真不好說。
金童子握著大錘,躍躍欲試。
丁雨萌緊握寶劍,不敢掉以輕心。
比賽開始——金童子舉起大錘,離得挺遠,便往前砸,大錘之上雷光閃動,劈裏啪啦,便打在丁雨萌身上。丁雨萌哪裏會想到那大錘不靠重量錘擊,而是放雷電的法寶,被打了個正著,頭發都被打得豎起來了。但她也有法寶,並未一招落敗。
她在眾人驚歎中含怒回擊。
金童子忽然丟出手中大錘,飛向丁雨萌。
丁雨萌提防得很,繞了過去。
卻見那大錘忽然轉彎,砸向丁雨萌後背——如此陰險,連果果都被驚住了。
果果掃了一眼銀童子,眯起了眼。
丁雨萌中了一招,小心得很。她翻身躲過飛轉的錘,劍如奔雷,斬向金童子。而後以金童子為盾,躲著那大錘,而與金童子糾纏。
金童子輕笑,在丁雨萌劍刺他的時候,他那大錘忽然爆炸似的放電。
電光先打到金童子身上,卻並未擊傷他,而是在他周邊匯聚。像繞過了他似的,轟然打向丁雨萌。這樣的招數太陰險了。
丁雨萌已被逼入絕境。條件反射似的禦劍引雷。劍先與手分開,隨即被一道電光打出去,把那電光引走。而她的手也迅速地彈開。
她感覺到穿透骨髓的麻木。
但她為了機緣,仍不肯屈服。
她在閃躲中喊了聲“再來”。
她著急地伸手,去召回她的劍,金童子攔在中間,不肯讓她成功。正是將敗之時,她以指代劍,與金童子近戰數招,使金童子被迫防守。而後她才趁機取回了劍,用近乎麻木的手握緊寶劍,緊守最後的理智,駕馭瘋狂的劍法狠打金童子。金童子錘子裏儲存的力量用盡,三板斧也用光了,此時已黔驢技窮,隻有落敗。
但丁雨萌的勝利來之不易。
下台時,她也沒有一絲歡喜。
跟德本老仙的臉色差不多!
相比起來,第二場就簡單多了。
何誌對鬼劍,前者根本沒辦後者放在眼裏。
開戰之後,何誌讓鬼劍出第一招,而後便一刀斬得鬼劍元嬰亂跳,兩刀斬得鬼劍單膝跪地,三招砍斷鬼劍的劍,刀停在其脖子上。
凶猛啊,他握著強者的刀。
第三場和第四場也跟第二場一樣,沒什麽看頭。
因為果果和銀童子沒對上。
果果比試的時候雖然拖延了一點時間,但她的對手根本拿她沒辦法。而大家都看出來她這麽做的原因,是為了給丁雨萌爭取時間。
複賽的兩場和決賽是連續的戰鬥。
丁雨萌第一場消耗太大,不利於對戰何誌。
第二輪第一場,丁雨萌對何誌。
一上台,何誌便說“你放心,不論輸贏,都不會像你上一場那樣。”
丁雨萌卻隻覺得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回道“多謝。一會我不會手下留情。”
何誌說“不要用手下留情這樣的說法侮辱我。”
丁雨萌一顫,說“是我說錯,我收回那句話。但我會打敗你。”
何誌說“贏我?就憑你嗎?”
丁雨萌說“就憑我手中的劍。”
幾句話後,比試開始。兩人行了一禮,在台上走動起來。過了一會,丁雨萌先沉不住氣,搶先以“黃鶯穿柳”來攻擊。
何誌露出凝重的表情,尋機弓步斬刀破開劍招,而後反擊。
正此時丁雨萌亦變招反擊。變而用“素女撣塵”,身姿綽約有如素女,撣去凡世塵埃——那一向假小子的丁雨萌,在這一招裏也有女兒態。
何誌亦變招,用所學之法拆解。
一個變招不斷,一個拆解有序,竟僵持起來。
兩人周轉了上百招,招數都已經用盡,竟然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過丁雨萌隱隱取得了上風。
這結果看得博文劍聖頗為歡喜——不止為了賭局勝負,而是為了劍法,能觀此劍法與破招之術,他覺得這天悲洞就沒有白來。
火公卻搖頭歎息。一個丁雨萌都這麽難對付,碰到了果果該怎麽辦。
台上,何誌爆喝道“我能贏。如此僵持下去,你的劍招會越來越慢。”
可這麽說,卻暴露了他沒有底牌。
丁雨萌說“是嗎,試試這一招。”
說著,她又一次使出那黃鶯穿柳。而何誌立即弓步斬刀以應對。
火公忽然心一緊,暗道不好。
果然如他所料,丁雨萌一改之前招數,向前跨步。先點擊何誌的手腕,使其後退,而後劍勢不減,刺擊何誌的胸口,一氣嗬成。
此一招下,何誌已經落敗。
峨眉劍法手如三春楊柳,步如風擺荷葉。出手似閃電,發力如雷霆。靜如處女,動若脫兔——此一招驚險的“越女追魂”,正合此理。
何誌失態而垂手,不知所措。
丁雨萌拱手拜道“承讓。”
何誌才回了點神,強忍著心中悲痛說“技不如人,我認輸。”
這一戰,丁雨萌贏了。意味著她取得四人中的第一,就算一會落敗,也是第二。意味著她一定是前三,所以德本老仙應該依約收她為徒。
她看向德本老仙,甚為尊敬。
可這時,博文劍聖卻插科打諢道“老仙,據貧道所知,你說的話不算數者居多,說是收徒,想必也是說著玩的。索性算了吧。”
這話讓丁雨萌好一陣緊張。
德本老仙笑問“你想下手了?”
博文劍聖說“貧道與她都是用劍的。”
德本老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說“哼,你想得美。老夫這次說的話,還真就算數了。雖然她是女子,但勤奮好學又聰明,夠格做老夫的弟子。”
丁雨萌聞言大喜,立即急步向前,向德本老仙行拜師禮,口呼“師父”。
德本老仙說“好,休息休息,一會還要再戰一場。雖說老夫不指望你能贏,但是要打出我們的威風來。還有,以後別再這副打扮。”
丁雨萌笑道“是,師父,弟子會全力以赴,絕不給師父丟臉。”
德本老仙點頭說“好,站我身後,看下一場。說不定我那童子能贏呢!”
若能贏的話就好了,那決賽的人就都是他的。他心想,若能贏,他就把金銀童子也收為弟子。若不能的話,那就狠狠懲罰他們。
第二輪第二場,兩人上台。
都嚴陣以待,不說話。
比武開始,銀童子高舉大刀。正此時,果果的劍已經甩到他的鼻尖。把他嚇得飛退。果果追擊上來,一劍觸痛其手腕,挑飛大刀,在他身上連點數下。銀童子的喉嚨、手腕、額頭、肚子,都被她的劍刺中。她留了手,隻是皮外傷。
可眨眼間,戰鬥已經結束了。
銀童子尷尬地說“你怎麽搶先動手呢?你這麽厲害,也不讓我一招。”
果果說“我就知道你有陰招。”
見過金童子的招數,她可不想以身試法。
所以才速戰速決地戰勝他。
台下,德本老仙搖搖頭,罵道“真沒用,一招都沒撐住。趕緊下來歇歇。一會你還要再比一場,希望那麽多準備,能讓你爭點氣。”
他把銀童子叫下來,小聲叮囑兩句,瞥了一眼旁邊的火公。
火公眯起眼,說“老賊陰險,小誌,一會若不能速勝,要千萬小心。”
何誌瞪著銀童子,嘴角一抽一抽。他真想罵人,罵那些陰險狡詐之輩,連比武都要耍陰招的家夥。此時他卻隻能說“弟子必將全力以赴。”
下一場,便是最後的冠亞軍決賽。
決賽之前還有個小節目,決出第三名。
兩個失敗者的較量,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致,哪怕是之前堅定地支持他們的人,在他們失敗過之後,也都加入被評頭論足的行列。兩人上台的時候,之前的歡呼聲,變成指指點點的討論。還有一些指責,“兩個連女人都打不過的家夥。”
何誌不習慣這樣的聲音。
盡管之前時常聽到,但都是說給別人聽的,如今卻是說給他聽的。
他麵紅耳赤,但他清楚,這不可避免。
輸了的人,總是這個結果。
現在就要全力以赴應對下一場。
銀童子舉起了刀,做好準備。一說開始,兩人的大刀便一往無前地斬向對方。碰撞之時,銀童子的刀斷了似的,哢嚓分成兩節,斬向何誌的頭顱。何誌驚險地躲開,用他的刀承受這一攻擊。銀童子的刀裏噴出火焰,極其炙熱,灼燒何誌的刀,並從中間將其剪開。哢嚓一聲,何誌的刀也斷成了兩截,他握著斷刀連連後退。
果果心有餘悸地撫摸她的寶劍。
幸好沒讓銀童子對她出手,不然這陰招可能用在她頭上。
銀童子笑道“斷刀你怎麽使?”
何誌很生氣,氣到都不像理會銀童子,他覺得跟銀童子說話,都是掉價行為。
他橫起斷刀,如風地舞著,貼近了去砍銀童子。
銀童子連連後退,忽然嘴角翹起陰沉的笑,一掌拍在自己的刀上。那刀唰的分成數十塊,像暴雨梨花針似的被射出去。
何誌在怒氣裏拚命揮擋。
可他的刀不夠長,自身護盾也不夠強。
他的腿上和腰間,有六七處被碎刀片刺穿劃破,渾身血淋淋的,看起來狼狽至極。
何誌並不認輸,卻見銀童子手中還有一節刀片,當胸刺了過來。他揮刀去擋,那節刀片斷成了兩截,唰唰,釘在了他的手臂上。
“嗚”,四周嘩然地唏噓。
“嘶”,四周冷冷地抽吸!
銀童子贏了,贏得讓人目瞪口呆。
這樣贏,也太不要臉了吧?
這幫敗類,以後得提防著點!
德本老仙很滿意這結果,說“火公,你這弟子,是給你端茶倒水的吧?”
火公冷笑道“你這弟子跟你學得真好,真妙,老夫佩服。”
德本老仙恬不知恥地說“擂台即是戰場,在戰場上,贏就是一切。你當然得佩服。不跟你扯,我門下還有個頭名要爭呢。”
火公一點都不嫉妒,真的,他隻是氣惱人越壞,命越長!
幸好還有那最後一場較量。
火公帶著點期待,盯著台上。
卻聽德本老仙叮囑丁雨萌說“本座知道,你跟那丫頭關係挺好,但擂台之上無父子,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去拚,去爭。”
丁雨萌熱血沸騰,拜道“遵命。”
踏至台上,果果已經在等候,她對丁雨萌說“恭喜你。”
丁雨萌拱手前驅九十度,深深一拜說“多謝果兄,你助我的恩情,我必不會忘記。隻是我要為師父盡力,也為自己盡力,不能留手。”
果果大方地說“無需留手。”
她猶豫了一下。本想說“希望你能走正道”之類的話,但又想到丁雨萌以後都得聽德本老仙的話,正道二字,跟丁雨萌再沒有關係,多說無益。
隻希望,丁雨萌能守住底線!
話不多說,元嬰期最後的比武開啟。
丁雨萌率先下手,果果立即拆招。丁雨萌變拆,拆招,果果亦是。她們用著相同的招式你來我往,連拆解的招式都相似。看得台下的人以為那是表演,卻又目不轉睛,沉下心去看。隻有真正練過這套劍法,並且有些心得的人,才知道那台上的驚險與精妙,他們把元神都寄托到台上似的,屏氣凝神地去看……
德本老仙嘟噥了一句,“好傻的人。”
很明顯,台上兩人如此拆招,必然是因為之前演練過。丁雨萌無依無靠,能夠演練出如此精妙的劍法,必然是果果教的。果果的劍法來源,必然是那位北方大地神將。得了劍法,卻全無保留地教給了對手,不傻嗎?
反正德本老仙絕不幹這等事。
火公也嘟噥一句,“閉嘴吧你。此人德才兼備,不滯於得失與外物,難怪能得天地眷顧。比起他來,你又算得了什麽?”
德本老仙說“我就不覺得他有那麽高尚。你有沒有想過,這場比試並非小輩之間的爭勝,在此劍法下,天悲洞眾修士數月苦思,盡成枯落。他贏的不是一人,而是我們所有人。既然還是贏,又哪來的不滯於得失與外物?”
火公說“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德本老仙說“你不認輸嗎?”
火公說“以德行看,人家或許根本沒有跟你我較量。你我拘泥於輸贏,人家更高一層呢。不然你也弄一套劍法傳遍天下,也贏一次?”
德本老仙說“我才不幹這傻事。”
博文劍聖真不想聽,阻止他們道“別聊了。此劍法精巧至簡,不看可惜了。”
德本老仙強嘴道“是你自己走神。你若入神,豈會被我等幹擾?”
這話雖是狡辯,也是個道理。
按此理,這回沒人理他了。
台上已拆解了上百招, 在劍招的組合之下,無有重複的招數。就算有所相似,也都有不同的變化,細微處,讓博文劍聖都歎服。
文彥真人在後方嘀咕道“這麽打,打不完了?”
德本老仙瞥了一眼,罵道“傻帽,看不出來那巫劍仙子已贏了兩次了?”
文彥真人一縮頭,又不說話了。
火公諷刺道“你竟然看得出來?”
德本老仙說“你以為就你們會玩兵器。老夫這雙手,早年也曾玩過刀槍劍戟,後來隻是覺得空手更方便,才丟棄了罷了。”
火公又諷刺道“你可不是空手,你手裏藏著陰謀詭計呢。”
德本老仙冷笑道“你那弟子也算爭氣,給你弄了個第四名,第四啊,那不得擺酒慶賀?回頭我讓我那第二第三的徒弟給你送賀禮去。”
火公眯眼道“你別嘚瑟。元嬰期隻是小孩的玩意,還有兩場呢。”
德本老仙說“正有意多贏你幾回。”
台上台下是兩個天地。台下寥寥數語,台上已經曆幾種生死關頭。兩百多招已過,果果的劍招仍在變化,丁雨萌卻有點力不從心。又過十餘招,丁雨萌在細微處接連失手,被果果逼到極限,而無力去變,隻有落敗。
落敗時,丁雨萌的頭發支棱著,如同瘋子。忽然悲憤一顫,突破了化神。
正歡喜時,抬頭看果果。果果瞪著大眼,收劍時,緩緩突破——連功德都無需用,隻憑這數月間的修行,便足夠讓她踏入化神期了。
丁雨萌的突破略顯艱難,果果卻如此輕鬆,根本不能比。
丁雨萌真心佩服道“我輸了。”
果果說“那已經是過去的輸贏,前方劍道無限,你我追逐,願還有相遇時。”
丁雨萌說“可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的劍招我都學會了,你剛才也沒有用劍招之外的招式贏我,我想知道,我比你還差多少?”
果果想了想,指了指前方的大山說“你看那座山,你我已在山中,不過你才剛入門,而我已經走了幾步。劍道的頂峰,就如那座大山的峰頂,相比起那個距離,你我相差無幾。當然,我還比你多個哥哥,我哥帶我到那頂峰看過。”
丁雨萌一臉向往,羨慕得不得了。
如此定下了輸贏,果果第一。燭箭和江月洛都頗為高興,給果果做工的那些女子也奔走相告,蟠螭、血狸等,高興地鑽進她懷裏。博文劍聖歡笑地感慨,“果然如貧道所料,兩位,把法寶都交出來吧。果果,貧道在府中等你來學劍。”
卻是之前說的,他要教果果劍法。
果果這一場武比得,名利雙收。
這樣的較量不可謂不激烈,而比武還在繼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此。
桑天子在還靈丹上的動作雖大,大部分人竟還沒注意到。
直到化神期和煉虛期的比武中,越來越多的人受傷,需要用的一些還靈丹,而剛好又沒有現成的,需要購買一些,一聽,“4500玉石一顆。”
這麽貴的嗎?是不是想搶劫?
出去一打聽才知道此事不虛,並且這丹藥還要漲得更多呢!
“莫不是因為北蠻子收購導致?”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桑天子——
也就是在比武大會的尾聲裏,桑天子才尾隨還靈丹“粉墨登場”,進入大眾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