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北海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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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東皇鍾在手但不敢用!
    桑天子的謀算不弱於人。無當聖母作為伏羲大神的妹妹,自認謀算也不差。
    龜靈聖母去找她求一件法寶。
    無當聖母沒有給,卻出了個主意,讓她去找金蟬子的第十世,教金蟬子上清仙光的修行之法,“若有人阻止,你就說,日月珠不歸,誓死不回。”
    龜靈聖母依言而行,尋索了好多年,尋到仍是孩童的金蟬子,每晚入夢傳法。
    三年之後,金蟬子修出仙光。當晚入夢,果然有人阻止,她欣喜若狂,依言相告,被勸返。等到醒來時,隻覺眼前一亮,定睛一瞧,她的日月珠已經在蒲團前擺著了。上麵還有一張紙條,寫道“因果已消,不可糾纏。”待她看完,紙條焚化成了佛光。她歡喜道“消就消,卻不要讓我再抓住把柄。”
    不過得回日月珠,她倒是安靜下來,在驪山閉關修行去了。金蟬子的本源,她才煉化一小半,還有一大半礦藏呢。
    且不說她如何煉化礦藏。
    她從三霄宮離開後,桑天子又在三霄宮住了二十一天。因心裏無事,煉煉丹,接收點廢品,和雲霄談談斬屍後的心得,日子過得很平靜。
    那天,焚魂見著了在日月塔中努力化形的芭蕉,互相探討了一下。等回來便自請外出,去地仙界曆練。他有他的修行之法,桑天子從前不太懂怎麽教,現在也不會攔著,隻給了他一顆九轉金丹傍身。等焚魂離開後沒多久,久不見蹤影的嫦娥忽然求見,她身上沒有日月寶鏡,是從月陰星上飛下來的。
    桑天子問“仙子,你有何事?”
    嫦娥款款說“我是善屍身,我的本體入混沌請教修行之法,至今未回,我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所以前來請教你。”
    桑天子聽說她本體去了混沌,瞬間明了,怪不得感覺不到,肯定是在他師父通天教主那兒撈好處呢。可惜,他現在修為不夠,想進混沌不大容易,不然他也會去。他羨慕地說“原來如此,你有話盡管說,我能做的,絕不推辭。”
    但他不知道,有一件事,嫦娥沒有告訴他,連洪荒裏的聖人也不知道。
    嫦娥現在的這個身子,其實是她的本體,去見通天聖人的才是她的善屍。假裝是自己的善屍,對她來說很方便,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這一點,也是她跟桑天子學的。
    學的很像,連法寶都無痕地交換了。
    嫦娥說“是這麽回事。我有一道化身,去了女媧娘娘造人的地方,生而為女王。我最近感受到,我那化身有一樁機緣,她身處的女兒國,乃是取經人去靈山時的必經之地,在那裏,取經人應有一劫。我不知如何謀劃。”
    這是個讓桑天子頗為震驚的消息,他沒想到嫦娥竟然又化身入世,竟然還去了女兒國,成了女兒國國王。他本來決定不再碰西遊之事,沒想到又被扯進來了。
    他笑說“對於取經,我略知一二。謀劃取經,如同去別人果園給人家摘桃子,想要把桃子帶走,人家不允許,其結果隻能弄得一團糟。不過,你既然幫忙了,就給人家把事情辦好,等他們到了,好酒好菜招待,好好歡送,賺點路費。”見嫦娥仍然不解,他繼續說,“就是說,等他們來了,要什麽就給什麽。榮華富貴,美女佳人,乃至於你的國王之位,隻要他們喜歡,都送給他們便是。”
    “送給他們?這,就白送了?”
    “不然怎麽著,你還想把人留下?你留不住的。”
    “嗯?”嫦娥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就算我什麽送給他們,他們也會執意離開,也會什麽都不取?而隻要他們拿了……”
    “拿什麽,這都看不開,還取什麽經,成什麽佛?所以你不用擔心。”
    “這就是君子可欺之以方?”
    “君子需要時間證明。”桑天子說,“對於僧人,我一向不作為整體看,有的品格高尚,堪稱君子,有的卻齷齪,啥也不是。”
    “有道理。”嫦娥頓了頓,“我還有一件事,我知道你有一把琴。”
    “是,怎麽,你看上它了?”
    “我與此琴神交已久,借我彈彈可好?”
    “行。”桑天子把伏羲琴取出來給她,說,“此琴可不好彈。”
    “至惡之琴,罰善之音,我清楚。但對於愛琴之人,受點苦,沒事兒的。”
    “這琴我沒用過幾次,談不上有經驗,便不指手畫腳了。”桑天子閑聊似的說,“相信你能用它,找到你要的東西。”
    “多謝。”嫦娥捧著琴站起來,說,“我不便久待,告辭了。”
    “我也不便送你,請便。”
    看著嫦娥離開,桑天子回想她說的話,她的本體去找通天教主。已經很多年了吧,還沒回來。他又想起之前嫦娥說,她人族的血脈被純陰本源壓製,所以一直修不成八九玄功,但她有安排。現在看來,這或許就是她的安排。把自己的人族血脈送去女兒國,在女兒國中修行,或許那八九玄功,就能修成了。
    她是個聰明人,有自己的想法,她需要什麽會說,能幫她,幫幫就得了,真給她安排,大家都難受。所以,他一直沒把師徒名分當回事。
    不過嫦娥來訪,還帶著一把琴走,讓人議論紛紛。許多過往的傳言都冒出來。
    從那天起,來找桑天子便絡繹不絕。以前來找他,談的都是發財啦,煉丹煉器啦,或者火法啦,修行啦之類的,現在來找他,對於來訪者來說,不聊幾句嫦娥,好像等於沒來似的。還有好多老朋友來訪,帶著新朋友,也都聊嫦娥。
    桑天子不喜歡應付這些事,實在麻煩,便給焦葉和花翎鳥留下足夠多的法寶碎片,和仙鋼、仙銅、仙金,跟雲霄說了一聲,要出去。
    雲霄笑說“小師兄要去哪。等別人來找你,我總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桑天子說“有人問,你就說我去北海了。北海玄龜怨氣滔天,仙神難近,正要去看看。總之,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雲霄理解他的選擇,沒有留,卻說“你這是出去躲事去了。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但我知道你不想回答,可是,嫦娥跟你,究竟是什麽關係?你不是一個會被她的美貌迷惑的人,可你還是讓她拿走了你的琴,這不尋常。”
    桑天子說“琴是借給她的。”
    “你又不回答。你守護著你們的秘密,就跟當初守護你的身份一樣。我總覺得,有一天這個秘密被大家知道,會很驚訝。”
    “那就到時候再驚訝吧。”
    麵對窺探自己秘密的聰明人,最好的方式是避開。
    說完,桑天子便離開三霄宮,往北海去——除了北海,他本也無處可去。在天庭不得安寧,去地府也無所事事,對西方的算計已經告一段落,峨眉山又成了那個樣子。除了北海這個新地方,又能去哪兒?
    北海——他來過,是個荒涼但不寂靜的地方。
    這裏隻有很少的“太陽”,大都隻依靠高懸在天庭之上的太陽星做照明。
    這裏有生靈,但不多,有些地方有很多樹,大的成片,小的也成片,緊挨在一起。可以判斷,有時這裏會出現毀天滅地的力量,毀掉一些東西,又成就一些東西。這裏有神仙,不多,有妖精,同樣稀少。唯獨不缺高高的冰山和大風大雪。
    這裏有時冷得可以冰凍空氣,把修成了仙的修士凍死。日光有時會拋棄這裏,月光有時也會把這裏遺忘。在冰層下麵,一些很有年頭的魚蝦,壽命有的長達數千年,但很多從生到死,沒見過冰層外的世界。
    這是一個近乎被遺忘的地方。又是一個誰都無法無視的地方。
    就像洪荒世界外麵的混沌,大家都不去,不談,甚至做夢也夢不到,但仰望天空,誰都知道那裏還有一片天地,懸浮在世界上空。
    桑天子站在空中。風吹散他呼出的廢氣,吹動他的衣服,仿佛在吹一個風箏。
    他在一隻黯淡的“月星”邊緣,望向更往北的黑暗。據說,玄龜的軀殼就在北方黑暗的深處。他用落寶金錢算了位置。玄龜很大,不難算清。
    吹了好長一段時間靜止的風,他飛了進去。根據前人的經驗,那裏是不能輕易傳送的,萬一不小心,傳到了深處,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初來乍到,小心點為好。
    他掐算著時間,飛了幾天。
    修煉了火神經之後,他的飛行已不同於之前的飛行。
    他飛的這幾天,深入北海。
    他越往前,越黑暗,但他越不怕迷失方向。因為前方目之所及,都是他的方向。
    玄龜的四足可以撐天,玄龜,是一個極大的聖獸。它的龜殼,堪比四分之一的洪荒大陸。從前,在那龜背上生活著璀璨的文明。天柱被撞斷之後,玄龜被女媧殺死,他背上的文明,乃至它頭頂的那片星空,都隨之黯淡。
    那是龐大的業力,所造成的的怨念難以想象。
    聽人說,玄龜的龜殼這麽多年一直沒有人收走。但已經很久沒人見過它了。
    抵達那裏,本身就是一大難題。桑天子聽說,這裏甚至比混沌更危險。所以若不是太上老君建議他來,他絕不會來。就算要來,也得等有實力時才來。
    “我來了。”他已感覺到怨念。再往深處望萬裏,怨念的強度就比地府鬼魂中糾纏的怨念更大。他的眼睛望不見更深。他動用日月寶鏡,在這不見日月的地方,這件法寶也到了它的極限,隻能望見三十多萬裏景象。進入到這充滿怨念的世界,當意識被怨念腐蝕,對方向的感知稍有偏差,就有可能再也出不來了。
    最好的主意是,“先進行有限探索,在能看得見的地方探索。”
    他深入怨念三十萬裏,回過頭,他發現從裏麵往外看,比從外往裏看容易。站在三十萬裏處往外看,就算不用日月寶鏡,也能影影綽綽地看到一些東西。這麽算,他完全可以進入更深的地方。但是,“先看看。”
    他在那荒涼的地方行走。
    那裏的怨念和地府相似,但更加荒涼。荒涼到沒有妖魔鬼怪,沒有殺戮。那簡直比水火葫蘆裏的冰封世界更加荒涼,冰封世界裏至少還有冰火犀牛。他這才明白,“原來這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不是烈火,不是毒蟲遍地的山林,不是妖獸橫行的山洞,而是有一片大地,行走很多年,一個生靈都找不到。這簡直是一種放逐,連放逐之地都比這裏強,放逐之地至少有人能來去,而這裏,無人造訪。”
    “這是個什麽世界?”他頗為頭痛,對解決辦法一頭霧水。
    在三十萬裏深探索三個月,又去四十萬裏探索一個月,再去五十萬裏探索半年,他幾乎一無所獲。本來以為越往深處走,起碼會發現怨念越深。結果卻發現,那裏的怨念並不均勻,有些地方怨念深,有些地方怨念淺。風雲似的。這樣一來,他就無法依靠怨念的稀薄程度,判斷他處於什麽位置,也無法判斷方向。
    並且,他沒有發現任何“玄龜還在這裏”的證據。這是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他不禁想到飛往高處,從怨念的上方探索。上方的怨念也很深,怨氣衝天,沿著怨氣往上,飛了四年半,他飛到洪荒邊緣。
    外麵是混沌世界,混亂不堪。
    在玄龜的上方的混沌世界,疊加了怨念,那是比兩者都更危險的地方。
    上方是一條死路,沒有路。
    “行不通,若去地府,又會如何?”
    他墜落,兩年後來至地府——玄龜的怨氣深入地府,所在的地方,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嶺不行客,洞不納雲,澗不流水。名為九幽之地。
    九幽之地,是十八層地獄之下,弱水盡頭,血海冰封之地。
    到了那個地方,饒是桑天子有重寶護身,也差點被弱水攪得迷失方向。後來還是禦火跑進了血海,從血海溜了出去。
    “這鬼地方,我能解決?大師伯莫非是在開玩笑。”他算了算時間,這些年過去了,西遊應該已經過了大半,“難道是想支開我?那金蟬子是如來的二弟子,如來又是大師伯送到西方的,難道這些算計,還有大師伯的事?那也不對,大師伯若真不想讓我管,找個借口把我留在兜率宮,豈不更容易,何必讓我來這裏?難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倒是有可能。當初後土娘娘請我幫忙,那些事我也以為自己做不到,可是後來,我都做到了。聖人謀算,或許有更深的意義……”
    但他想不到怎麽解決這個問題。既然如此,不如暫時離開。
    “先回去看看,西遊如何了?”
    也不知道他最近走了什麽背運。那日他從弱水和血海逃出,揮舞著天離火神鞭,一日便出了北海,久遠的陽光下,正有重獲新生之感,一個胖道人將他攔住。無聲無息,就那麽出現了,等他出現之後,落寶金錢才顫抖起來。
    他驚訝於那胖道人的速度,做防禦姿態,問“你是何人,有什麽事?”
    “鞭子不錯。”胖道人的聲音粗獷,“你是巫族的?”
    “問問題前,你應該介紹自己。”
    “你可以不回答。”
    “那你就別攔著我。”
    桑天子說完,一甩鞭子,打開傳送門就要走。可他還沒鑽進去,胖道人忽然一掌打出,把傳送門打成時空亂流。正好被桑天子碰個正著,亂流如劍雨,嗖嗖嗖,往桑天子骨頭裏鑽,他相當無力,隻能眼睜睜看著。
    這胖道人好厲害,不用法寶就能這樣。
    如此力量,除了聖人,也就隻有最強的那一些大能才有。而這些大能裏,在北海的,似乎就隻有鯤鵬老祖了。“是他?”
    桑天子不確定地說“你是妖師?”
    胖道人說“妖、巫兩族勢不兩立。你能看出本座的身份,不簡單。那你也該知道,作為一個巫族,你是無法在本座手上逃走的。乖乖的回答本座的問題,本座給你一個痛快。否則,本座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你既然是妖師,想必不敢不聽女媧娘娘的命令。我是女媧娘娘親口封的妖族太子太師,你敢動我,恐怕是你求生不得。”
    “混賬小子,你是個什麽東西,你拿著祖巫祝融的天離火神鞭來北海招搖,還敢自稱是妖族太子太師,膽大包天。女媧娘娘若封你此職,必有證據。快快拿出來,否則本座就治你個欺瞞本座、褻瀆聖人的罪名,將你抽筋扒皮。”
    說到證據,桑天子還真有點傻眼?
    女媧娘娘給他的東西,都被他的自我屍帶走了,縛妖索,金烏,都不在他手裏,甚至連聖血也在前段時間被他煉沒了。
    莫不是因為煉了聖血,才有此禍。
    桑天子說“女媧娘娘是口頭說的,我現在手裏沒有證據。但就算我不是妖族太子太師,還是截教一代的第五個真傳弟子。”
    鯤鵬老祖不信,說“你身份真多。既然你說你是截教弟子,又有什麽證據?據本座所知,截教隻有四大真傳弟子。”
    桑天子說“我是第五個。師父收我比較緊急,就留給我一個水火葫蘆證明身份,不過現在也不在身上。但我可以演示誅仙劍陣。”
    鯤鵬老祖說“一看你就不老實。別以為我在北海就什麽都不知道。通天聖人在封神大劫中輸了,被罰入混沌,誅仙四劍也被闡教弟子搶去,你若在別處學到法門,也不奇怪。你現在拿這個來誑本座,分明不懷好意。”
    桑天子說“就算前兩個身份都無法證明,但我還有大師伯,大師伯賜我先天極品法寶太清寶珠,總能證明我的身份。”
    有天離火神鞭,又有太清寶珠,說不定還有其它好寶貝,簡直太富了。
    “嗬嗬。”鯤鵬老祖貪心地笑了,“你證明不證明,跟本座有什麽關係?就算你是聖人弟子,來到了這裏,嗬嗬,你可知道這地方每年失蹤多少修士,區區一個金仙,失蹤了,被玄龜吞噬了,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你不用為本座擔心,殺了你,本座自有辦法掩蓋一切。就算事後被追究,那也是你先褻瀆了聖人……”
    說完,他手掌鋪天,打向桑天子。
    桑天子哪裏敢有絲毫小覷,出手便動用最強手段,釋放大日金焰燒過去。
    大手碰撞大日金焰,轟隆炸響。
    桑天子被打得翻了個大跟頭。
    “好小子,竟能撐下一掌……”話沒說完,鯤鵬老祖看到桑天子一身火焰,身上全是傳送門,“呦嗬,竟然不死心,還想逃。落在本座的手裏,你還能往哪裏走?”
    前麵肯定不能走,此時此刻,桑天子隻想到一個地方,那就是北海深處,怨念之中。
    也許,鯤鵬老祖也不敢深入那裏。
    那樣的話,或許有一線生機。
    鯤鵬老祖立刻禁錮空間,法力像個半圓,向桑天子包圍,他卻沒想到桑天子會往上走。眨眼傳出去十裏,而後桑天子麵朝西北方,再次傳出去,鯤鵬老祖立刻追出去。卻見桑天子再次傳出去,這次卻是往東北方向。桑天子身上纏繞著火焰,全是空間門,他可以隨意傳去任何方向。鯤鵬老祖盡管速度極快,但桑天子油滑如此,像一隻老鼠,讓鯤鵬老祖總是抓不住。
    鯤鵬老祖禁錮身後數千裏空間,極速狂追,圍追堵截,目的明確
    他想把桑天子往北逼迫。
    而他不知道,桑天子正有此意。
    他們的目標暫時達成一致。
    於是一個放水追,一個加油逃,幾天後,桑天子傳送回了怨念邊。
    鯤鵬老祖以為把他堵住了,笑道“小子,你身後就是禁地,走進無處,逃無可逃了。”
    桑天子哼了一聲,沒機會他。
    然後毫不猶豫,傳送進去。
    “好小子。”鯤鵬老祖著實一驚,追上去罵道,“竟然敢往裏麵逃,有膽色。”
    “你好追嗎?”桑天子質問。
    鯤鵬老祖取出了法寶,那是一隻三叉戟,可以禦水,他喝道“本座不用追。”
    說著,他施展霹靂手段,揮動三叉戟,打出三道法力,狠狠砸向桑天子。
    桑天子一身火焰,取出太清寶珠,護持一身。可是實力的差距太大了。他被轟的一道法力打中,法寶震動,他的五髒被震得移位,七竅流血。但生死之際,他忍著強烈地痛,將法力匯聚成逃走的門戶,再次往深處逃去,“走。”
    他又逃向更深處。
    卻還不敢停留,一直往裏走。
    連傳十多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深,才在痛苦中停下。收斂火焰,法寶。
    這時,他注意到自己身上因受傷而顯現的那股神奇的力量天道之力。
    他起初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三確認,然後才想到,“是大師伯,是那一顆丹藥,那種清涼感覺。大師伯把孫悟空身上的天道之力煉了出來……”他很激動,不光為了這天道之力,也為了這天道之力證明的東西,“大師伯連這個都給我了,肯定不會騙我,他說我有可能解決這裏的問題,就一定能。”
    他大為放鬆,鯤鵬老祖已經看不見,他想,他已經逃得很深。
    他不知道,當鯤鵬老祖看到他身上的天道之力,那臉色是怎樣的恐懼和貪婪。緊接著,鯤鵬老祖看到自己打出的三道力量,後兩道懸在半空,不進也不退,又是怎樣的慌張。鯤鵬老祖總算悟了,也老實了。他才知道,原來桑天子沒有說謊。
    但是,現在才知道,未免有點遲了。那兩道力量被天道之力阻止,片刻後凝成了一股漩渦,朝鯤鵬老祖打去。鯤鵬老祖用三叉戟擋。轟隆一聲,三叉戟被打飛,鯤鵬老祖被打出原形,又轟隆一聲,漩渦從鯤鵬老祖胸口貫穿。
    媧皇宮,女媧娘娘滿意地笑了笑,低聲說“早看你不順眼了。”
    當年巫妖大戰,東皇太一死了,帝俊死了,伏羲也轉世去了,可是鯤鵬老祖卻活下來。鯤鵬老祖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為他提前逃走。要不是因為妖族凋零,就憑鯤鵬老祖幹的破事,就該死。打一掌,便宜他了。
    她又看向北海禁地,玄龜怨念怨靈聚集之地,掐算片刻,她說“得了我這麽多好處,或許你真能把這樁因果了了。”
    她可以把桑天子撈出來,可是她沒有。反而借用天道之力,把桑天子往深處轉移,讓他很不幸,碰到玄龜的靈——怨靈纏繞,落寶金錢也翻不了天。
    不把這兒的問題解決,桑天子一時半會兒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