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解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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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位將軍見林墨進入了案發現場,竟然也立刻放下了酒杯,跟了進來。
“林公子,有什麽事情,盡管問我們哥倆。”
兩位將軍上前,客氣的對林墨說道。林墨眉頭一皺,隨即便釋然了,畢竟這兩人也是食著俸祿,破解這個案子,本就是他們的職責所在,見林墨過來,他們自然也不能夠幹坐著了。
知道他們兩人是怕耽擱了林墨破案,所以這才緊張起來。
想明白這一點,林墨立刻向這兩位將軍詢問了一句。
“你們可曾想過,究竟是怎麽樣的風,才能夠讓屋裏的所有燭火一下子熄滅?”
林墨這話可算是問住了二人。兩位將軍,此時麵麵相覷。他們雖然見過這眾多燭台被風吹過,但是這一下子全都被大風吹滅,他們還真不曾知道。
“林公子,你這話是何意思啊?”
兩位將軍不明白林墨為何要關心這燭火的事情,畢竟在他們看來這根本是無關要緊的事情,和整個案件都沒什麽關係的。
可是,林墨對於這個問題,心中自然有著答案。他之所以會問,正是因為覺得這個細節很有問題。
此刻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林墨立刻起身來到那燭台之前,皺著眉頭竟然上下左右,裏裏外外的仔細查驗起來。
他這樣的舉動,可讓兩位將軍想不明白了。這燭台有什麽好看的,雖然說是皇家的東西,但怎麽說其上的蠟燭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他們早已經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根本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你們誰帶著火折子?”林墨可不理會他們兩人疑惑的神情,看了許久之後,像兩位將軍問了一句。
那兩位將軍麵麵相覷,眉頭都緊皺了起來。
“林公子,現在可是白天,用不著點蠟燭吧?”
“是啊!更何況這案發現場的東西,我看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他們兩人倒是沒有回答林墨的問話,反倒是疑惑不已的告誡起林墨了。
這話可讓林墨有些不願意聽,但畢竟他不過是一個平民,即便是奉了皇帝的旨意來此破案,可竟然連一丁點的特權都沒有給他,哪怕是一塊令牌都沒有。他不禁在這裏出入不自由,而且處處可能遭到這宮廷內禁衛的盤查。
想到這裏,林墨無奈不已,可還是深吸了口氣,沒有多想,向兩位將軍解釋道:“兩位將軍不必疑惑,既然在下奉了皇上的旨意來這裏查案,自然有自己查案的辦法,而且皇帝之所以信任我,也完完全全是因為我能力夠強的緣故。所以這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我馬上就能夠給你解開謎底。”
即便林墨如此自信的說著,可兩位將軍猶豫著拿出火折子時,依舊是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衝著兩人微微一笑,林墨打開了火折子,用力吹了幾下,火苗騰地一下竄了出來。火苗隨著林墨抬手慢慢靠近蠟燭,火苗很快就落在了燭心上。
這分明就是點蠟燭嘛!虧林墨方才還搞得這麽神秘兮兮的,兩位將軍一下子無奈的笑了。
劈啪!
正當兩人笑著要問宋無涯的時候,那燭心突然發出一聲脆響,火折子上的火苗猛烈擺動起來。那兩位將軍立刻被嚇了一跳,那劈啪的聲音突然又是一聲。
“兩位將軍這下可明白了?”
林墨收起了火折子,遞還給了那位將軍。兩人麵麵相覷,即便是不知道林墨怎麽發現這一點的,但他們還是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林墨離開了燭台,走到了火盆旁,這才又道:“這種小伎倆很容易識破的。尤其這是在冬天,這屋子死了人,自然也就用不著再點燈上火了,屋子裏比起外邊也暖和不了多少。那凶手事先在蠟燭裏倒的那麽一點水,還沒有完全揮發幹淨。這要是放在夏天那可真就算得上是天衣無縫了!”
“原來如此!公子是怎麽發現這點的?”
兩位將軍聽到林墨這樣的解釋,立刻讚歎不已。
“其實也沒什麽!我隻是覺得能夠將所有蠟燭全都吹滅的風,應該非常大。而我一直在應天府,並未感受到有多麽猛烈的寒風。所以我就猜測,對方一定是用了什麽辦法才做到這一點的。我想過了很多可能的方案,不過我最後還是覺得這個最合適。”
既然他們兩位想要知道這些,林墨索性就將自己的推理說了出來。
這兩位將軍畢竟是舞刀弄槍的大老粗,對於林墨這一番解釋,雖然明白了,可是這多少還是有些疑點。
“為什麽這方案最合適?”
“因為您剛才說了一個細節。”聽到這問話,林墨笑著說道。
這下讓那位將軍更加疑惑了,他皺著眉頭:“細節?什麽細節?我怎麽不知道?”
“那是您疏忽了!”林墨倒是客氣的說了一句,“您當時說,燭火熄滅了之後,無論他們怎麽點都再也點不著了。”
“沒錯!是這樣的情況。”將軍一下子茅塞頓開,立刻明白這個意思了。
當即他不由得向林墨豎起了大拇指,對於林墨那可就是更加客氣了。
“林公子,還有什麽要做的,盡管吩咐就是。雖然你年紀不大,但是這一下子讓我看出來,你這本事還真是不小呢!方才我們兄弟二人,看你年紀輕輕,還瞧不起你呢,這下聽你這麽一分析,還真有兩下子。”
說實話,這兩位將軍雖然一開始冷著臉,但幾句話交談下來,卻發現他們的脾氣倒是好得多。與那個趙公公比較起來,他們可真就是好人了。人家兩位怎麽說,那都是禁軍的將軍,說著身份地位可不是他這個平民可以比擬的。能夠平和的說話,就已經不錯了。
這時候他們主動承認方才的過失,著實讓宋無涯和白卓兩人感動不已。
林墨急忙謙虛道:“兩位將軍言重了!在下確實年紀尚小,你們有這樣的認為也是情理之事。眼下這現場我也粗略的看了一遍,不過想要徹底搞清楚案子,還需要了解案發的過程才是。我想向這裏侍奉的宮女和太監詢問一些情況,將軍看可否方便?”
不管對方給他叩多高的帽子,他心裏也清楚,這裏主事的可不是自己,處處還得由這兩位將軍說話才是。
好在有了剛才的一個小插曲,這兩位將軍對林墨也是刮目相看,他提出這個要求之後,立刻便得到了應允。
“來人!給我將看押的宮女太監,一個一個的帶上來由林公子審問。”
將軍嚴厲的吩咐了下去。隻是他這話讓林墨聽著心裏不是很舒服,如今案件未明,那些宮女太監之中,是否有真正的凶手,還是個未知數。如今他們最多也隻能算得上是嫌煩,可是這將軍卻完全將他們當做是案犯來對待,對這些宮女太監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當然,林墨也僅僅是心裏感慨一番,他也沒有嘴上多說。
一名太監被帶了上來,臉色蒼白,渾身的衣服破損的厲害,而且是一副髒兮兮的樣子。看得出來那都是血汙,可見這兩位將軍沒有善待他們,都已經嚴刑逼供過了。
太監直接跪倒在了地上,雙眼滿是畏懼之色,都不敢抬頭去看那兩位將軍。
“抬起頭來!這位公子有話問你。”
瞧著他低頭不語,渾身瑟瑟發抖的樣子,那將軍立刻爆喝一聲。太監這才唯唯諾諾的抬起頭來,都快要哭出來了。
這太監的年紀並不大,看起來要比林墨現在的年紀還要小上幾歲。他還不過是個小孩子,哪裏禁得住這些痛打和辱罵啊。他臉上那神情,讓林墨看著都是一陣心疼。
看到這裏,林墨急忙起身對那將軍說道:“兩位將軍,這凶手未必就是他們這些人。你們不必如此動怒,你們繼續喝酒,讓我來詢問便是了。”
兩位將軍也是久在這深宮供職的人,林墨這話中的意思,他們哪裏聽不出來,分明是不想讓他們插手這件事情。兩人麵麵相覷,隨即點了點頭,轉身坐在了火盆旁邊。
這時候,林墨才正視那瑟瑟發抖的小太監,當即他微微一笑,過去拉起了那小太監。
“來,到火盆這裏暖和暖和,你再和我說說那天發生的事情。”
林墨極力保持著和善,好讓這小太監能夠放下心裏的恐懼,一絲不漏的將當時的情況對他說清楚。
誰知道,他這話一出口,那小太監撲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腦門在地下那冰冷的青石地板上磕的是砰砰作響,直讓林墨緊皺眉頭心裏暗覺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