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一屍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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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墨這話問出之後,張將軍的臉色在這一瞬間發生了幾次變化,最終雙眼流露出了滿滿的驚愕。
“林公子這是什麽意思?末將不明白。”
張將軍直接裝起了糊塗,林墨也不再多問,而是將目光再次放在了那屍體上。
“腹中的胎兒被人取出,如今放在了何處?”
張將軍聽著林墨將話題指向了屍體,當即暗自鬆了口氣,急忙上前指向了宜妃娘娘屍體放的一方包裹。
“龍胎在此,是個皇子。”
沒想到這宜妃娘娘懷的還是個皇子,俗話說母以子貴。這個皇子若是誕生,這宜妃娘娘在這後宮的地位,那更是不用說了,隻可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想來宜妃娘娘的死,多半也是因為腹中的這個胎兒了。”林墨心中暗道,他這話可不敢隨意說出來,這個猜測多半是八九不離十的,可如今情況未名,即便是有了皇帝賞賜的金牌,也不盡然就會安然無事的。
“哎!真是可惜了!還未來得及看上一眼這個世界,就這樣急匆匆的又離開了。”林墨歎息了一聲,不再廢話,立刻上前檢查起屍體來。
“張將軍,麻煩找個人來,替我記錄待會的驗屍結果。”林墨說完,便朝著宜妃娘娘的屍體走去。
一旁的張將軍見林墨直接翻開了宜妃娘娘屍體的衣服,急忙轉過身去,“林公子在這裏檢查就是,末將還是回避的好,待會就讓人過來。”
畢竟身份不同,張將軍也沒有皇帝的令牌,他可不敢再次多逗留。
張將軍離開之後,林墨輕輕的除去了宜妃的衣物。
在林墨剛開始查看傷口時,門外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林公子,我是過來替你做記錄的。”
林墨打開房門,一位十幾歲的少年正站在門口,端著筆墨紙硯。
“林公子,我叫王興宗,來為你記錄結果的。”
“嗯。”
“傷口僅有這一處。”林墨檢查了屍體全身,並未發現其他的傷痕,包括屍體全身的皮膚,竟然都沒有發現一點挫傷之類的痕跡。“全身並未發現任何挫傷以及淤痕,腹部傷口較大,呈撕裂狀,非利器所為,有較大出血症狀。”
“林公子,這傷口究竟是什麽造成的?難不成是被人硬生生撕開的吧?”
見林墨沒有繼續說,王興宗停下了手中的筆,抬頭問了一句。他可不敢上去看那傷口,如此血腥的情形他還是有些不適應。
林墨搖了搖頭,“絕無可能!方才我看過了胎兒,胎兒雖死卻並無外傷。這絕非是人以雙手施以巨大外力,將死者腹部撕裂的。這其中必定借助了什麽工具,先造成破裂傷口,再以外力將傷口撕裂。”
對於死者身上的傷口,林墨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這傷口絕非簡單而成,恐怕凶手之所以如此,目的就是為了欲蓋彌彰,造成恐怖的氣氛,從而加重對鬼怪之說的渲染。
說實話,林墨心裏也很是納悶,這案件確實是處處透著懸疑古怪,可以說凶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若是常人來看,絲毫找不到案件的頭緒。
“這麽說來,凶手還是用了凶器,隻是這東西究竟是什麽呢?”王興宗明白了林墨的話,這說明他們還是能夠找到凶手的,若是能夠找到凶器的話,那麽事情就更加的簡單了。
林墨點點頭,他輕輕的翻開傷口處,仔細的在傷口上尋找細節。他查看了死者腹部傷口的每一寸破裂處,想要從中找到凶器留下的痕跡。
“是的!雖然,表麵上看不出凶手是用凶器所為,可是想要做成這件事情,必須有可能或者不可能的關係。隻要凶手他動用了凶器,那麽必定會留下痕跡的,即便他掩蓋的很好,那也不可能完全的抹去,現在隻需要我認真的尋找就是了。”
說完這話,林墨沒有再理會王興宗,他開始仔細的尋找起來。傷口非常的明顯,他找了兩次竟然都沒有找到他所想要看到的凶器留下的痕跡。
“咦!”麵對這樣的情形,林墨不禁發出疑惑,“這也太奇怪了!竟然找不到!”
他的疑惑,引來了王興宗的關注。
“林公子,你說會不會是因為,宜妃娘娘她懷胎數月,這肚皮已經被撐開了。所以凶手隻是用了很小的力氣,就撕開了皮肉,然後這才將傷口弄得這麽大?”
王興宗的話不無道理,但林墨還是搖了搖頭,“不盡然!通過他們的講訴,這一段時間持續的很短,所以凶手想要做完這一切,必須在短時間內完成。而你說的這個太過費時了。即便是用很小的力氣直接撕開皮肉,那在這傷口邊緣外皮上一定會留下淤痕的,但是死者身上並沒有。”
林墨否定了王興宗的判斷後,王興宗也不氣餒,顯然他也想要幫著林墨出點力。
“林公子,那你覺得凶手會不會是在死者的肚皮上,弄開了一個小口,然後用兩個鉤子一樣的東西,把傷口拉開了?”
這一次,林墨聽了王興宗的話,眼前一亮,當即點頭:“這倒是個辦法,隻是這樣做……”
林墨承認,王興宗這次說的並非沒有可能。他保留了這個可能性,他再次開始尋找起來。這一次他更加的仔細,想要看看是不是曾經有這樣的一個細微傷口。不過這樣的可能性即便是有,隻怕這個凶器所造成的傷口也很難找到。
“鉤子?”林墨腦海中思索著,他想著這個凶器,翻開了傷口,在裏邊尋找了起來。不過一番尋找下來,林墨卻再次搖起了頭。“沒有找到那個細微的傷口,而且凶器也應該不是鉤子,我在傷口的裏邊也沒有看到鉤子留下的痕跡。”
一聽他這話,王興宗也是急了,他好不容易才想到這點的,沒想到還是被否定了,急忙走了過來。
“怎麽可能呢?我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手段了。不過,這隻是個猜測,或許凶手用的並非是鉤子,而是類似的一種東西。可能它能夠通過那個小的創口,將它撕裂。”
“算了,咱們先不說這個了。”林墨歎了口氣說道,他放開那個傷口,開始詳細的檢查其他的地方了。隻可惜他並非是仵作,這隨身也並未帶著專業的工具。不過,他還是翻開了死者的口鼻和眼睛,從中尋找蛛絲馬跡。
許久隻有,林墨皺眉對王興宗說道:“王兄,一會讓張將軍去查一下死者生前是否有過就醫的記錄。我在死者的身上並未發現中毒跡象,我想她之所以沒有叫喊或者做出其他的動靜,可能是因為當時陷入了昏迷之中,或者是失去了知覺。看到了這幾處針眼,我倒是覺得當時的情況可能是這樣的。凶手應該並非一人,他們伺機潛伏在了殿內,以絲線為引滴水如拉住之內,就在蠟燭遇水即將熄滅之時,其同夥打開殿門,以至於狂風瞬間將殿門撞開發出巨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殿門吸引,而並未察覺到蠟燭是如何熄滅的。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凶手和他的同夥,一同動手。凶手翻入宜妃娘娘床榻之上,將驚坐而起的宜妃娘娘以外力致入昏迷,而他的同夥卻施展了一手瞞天過海的好把戲,以白紗懸吊房梁,製造了鬼怪的假象,致使在場之人心生恐怖,無心理會其他事宜。”
說完了這一切,王興宗臉上頓時欣喜若狂,衝著林墨稱讚道:“林公子,真是妙啊!你說的可謂是滴水不漏,我想當時應該就是這樣的。如今我們就連凶器著手的方向也有了,隻需要在宮中尋找一番就是。眼下這凶手並非是一人,而且都是身手矯捷者,我想這皇宮之內也不會有多少人有這個嫌疑的。”
林墨點了點頭,對於王興宗的稱讚他可不敢接受,畢竟眼下這樣的猜測,幾乎全都是猜測,根本沒有什麽直接的證據證明,事情就是這樣的。
“凶手其目的自然是這腹中胎兒,可他卻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恐怕目的並不簡單,我想這位宜妃娘娘的身上,一定有著什麽特別的事情,或許我們現在可以去了解一下這兩年前的事情了。”林墨起身,接過了王興宗遞來的紙張,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就向外走去。
兩人離開了此處,一出門便看到張將軍在寒風之中瑟瑟發抖。一身沉重的鎧甲,已經是一片冰涼。
“張將軍何不找個暖和的地方等著呢?”林墨看著他笑著問了一句。
“嘿嘿!本將軍也是粗人一個,皮糙肉厚,不礙事的。”張將軍聽著林墨的文化,憨笑了起來。“林公子查驗的如何了?那傷口究竟是怎麽回事?”
林墨抬手請道:“張將軍,我們邊走邊聊。傷口已經查看過了,還不明確是什麽樣的手段造成的。”
他這話還沒說完,一旁的王興宗便忍不住插了一句,“不僅僅是如此,林公子已經大體推理出了凶手作案的手段,就連凶手是作案之時,帶了幾名同夥,以及作案的順序,那都是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