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華裔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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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必須回大宋!
    之後,和印第安人的接觸就由顧濤負責了,有了印第安人的幫助,工廠狩獵物資比平時多了一倍,藺然能抽調更多人手投入造船和改槍工程中去。
    林百川病已經痊愈多時,這段時間他一心紮在車間指導工人造船,藺然能看得出來,他回國的心非常急切。
    隻是工廠畢竟每次隻能開工一個車間,這就比原計劃流程慢了好幾倍,預計最快也要五年左右才能造出回國的輪船。
    雖然久了些,可畢竟靖康之難要七年後,勉強還能趕得上。
    藺然有時候看著一邊急切指導造船,又利用所有空閑時間鑽研《宋史》的老師,心中難免苦笑。
    ‘我和顧濤有槍,我們都不急呢。’
    這樣想的時候,藺然就會聯想到摩根家的遊艇,一想到遊艇,他也自然的對回宋朝著急起來。
    ‘奪權後,我一定要提前回去!’
    藺然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若是先回去,在宋朝站穩腳跟,後麵再回宋朝的工廠工人們就隻能依附自己,自己是絕對的領導者!
    這樣,話題又回到他當初說的“攘外必先安內”這句話上了,對於目前的已經是副廠長的藺然來說,“內”由工廠轉為了整個洛克鎮。
    最完美的設想當然是中國人統治洛克鎮,在這邊發展工業的同時,派人回宋朝改變曆史,所謂“芙蓉芍藥兩開花”,最後雙方連成一片,大宋+北美洲都是中國人地盤,簡直牛逼普拉斯。
    每每想到上麵,藺然就會無奈掐掐眉心“哎,摩根那倒黴孫子!”
    他不是罵摩根,而是歎他外孫,前兩天肚子上手術傷口沾水發炎鼓膿,正在醫治,不是什麽大問題,可也讓摩根更沒心思談賣遊艇了,隻能繼續等。
    可藺然還是生怕有人把遊艇偷走,便在某天晚上趁摩根在診所陪護外孫的時候和顧濤悄悄潛入回收站倉庫,用廠裏的金屬廢料在遊艇拖車的發動機進氣口做了手腳,隻要車子啟動,不消三分鍾,整個發動機就會報廢。
    也就是說,隻有知道內情的他們,才能安全啟動拖車。
    “老藺,你太膽小了。”顧濤當時吐槽他。
    “上學時候有次你被人威脅,我不是也揣著鋼管和你去了嗎?對麵七個人呢!”藺然回道。
    “我說錯了,不是膽小,是太謹小慎微了!”
    “這又沒什麽不好。”
    藺然聳聳肩,他當時想起幾句現代詩
    如果給你寄一本書,我不會給你寄詩歌
    我要給你一本關於植物,關於莊稼的
    告訴你稻子和稗子的區別
    告訴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膽的春天
    ……
    以前的藺然就像稻田裏的雜草稗子,而出身權勢家庭的顧濤永遠不懂一棵稗子的春天有多缺乏安全感。
    有些事,力不能及的事就罷了,可有時候明明已經確定會降臨在自己頭上的一丁點好事,都有可能因為運氣的原因突然和他擦身而過,這種感覺特別不好受。
    所以,他做任何事都會盡可能把所有涉及運氣的因素給抹殺、徹底消除!
    即便是隻有0001的概率會有人來偷遊艇,藺然也會做好防備。
    ………
    這幾天日子還算平靜,改造步槍進展順利,平均一天能改兩把,顧濤不斷拿槍來改,搞得負責改槍的幾名工人瞠目結舌“顧總,你家到底有多少槍啊?”
    “還有幫朋友的嘛~”顧濤神秘一笑。
    …………
    華裔那邊,和藺然所料一樣,李偉嘉許諾的華裔“國籍修正案”真的是拖延計罷了,一直到現在,在議會裏還處在討論中,前幾天何家榮帶著十幾個人去鎮府門口又抗議了一番,議會才勉強給出了一份草案。
    草案裏寫的自然是天花亂墜,讓華裔激動。但藺然估計,就算照著草案頒布,結果也會像工廠申請停工一樣,在申請流程上,鎮府會變著法找合法理由為難華裔,要什麽大使館證明,勞工局文件,三年稅務列表……
    等華人一輪申請下來,估計玉米都收兩茬了,屆時鎮府徹底穩固,或者配備了正式軍隊,還怕你反政府?
    這隻是藺然的判斷,目前洛克鎮的華裔們日子還過得去,他們大多數都在給美國人打工,或租種土地,或成為開墾土地的苦力。
    不打工的,有的從零開始當起了漁民;有的做手工;有的幫人洗衣服……洛克鎮不多的需求行業充滿了華人。
    藺然聽說,有一小撮華裔女人還做起了皮肉生意,這些女人來自洛克鎮華人社區裏有名的“小三區”,都是國內權貴富豪養在美國的,在華人群體中也不受待見。
    年輕的姑娘們這會沒有依靠又沒有任何謀生手段,家裏的名牌包包鑽石什麽的又換不了美元,為了掙口吃的,一小部分人隻能幹起了老本行。
    藺然是有些同情她們的。
    華裔們整體上就是這麽個情況,雖比美國人艱難,但大體都還有口吃的,所以社會穩定。
    可表麵之下,華人和美國人矛盾也越來越深,上次抗議被火燒傷的美國人已經嗝屁,很多美國人把這筆賬算在華人頭上,所以常常有美國人欺壓華人,華人們對美國人享有特權也常常不滿。
    6月26號這天,藺然來到了洛克鎮臨時法院。
    之所以有日期,是工廠工人們每天測量得出的結果本就知道現在是夏天,還沒到夏至日,所以工人們每天用木棍測量太陽光角度,直到三天前他們發現當日木棍影子往北延長了一點點。
    自穿越來,木棍影子都是一天天往南縮短——因為洛杉磯在北緯30度附近,而太陽光要照在大概北緯23度的北回歸線才會折返,這一天便是夏至日;
    所以,木棍影子開始往北延長的前一天,就是夏至日。
    於是,他們便忙跑著找藺然算日期。
    計算夏至日要有確切年份,工人們不知道年份,便以穿越前的2020年作為年份。
    於是藺然算出了6月23日是夏至日,其實他暗地裏用1120年又算了一遍,發現也是6月23日,倒巧了。
    藺然來臨時法院,主要是旁聽一件案件,一名美國白人性侵了一名租種他土地的華裔女性,這是臨時法院成立後受理的第一樁華裔案件。
    奇怪的是,性侵這種案件,被告美國白人不是被警局抓捕後公訴,而是受害者自己來法院起訴,警局沒有受理報警。
    所以,這個案件在華人群體中造成了很大波瀾,不止藺然來了,華人群體的兩名領袖人物楊安澤和何家榮也都帶著一幫人來了。
    何家榮深深鎖眉,楊安澤倒顯得很平靜。
    法院進行了細致的審理,雙方都有辯護律師,七人陪審團比議會要公平多了,有三名白人,一名黑人,兩名華裔。
    最後判決的結果是證據不足,白人被撤銷指控。
    法官給出的無罪理由很充分,原告沒有證人,現在的技術也檢測不出什麽證據……
    藺然早知道這個結果,他過來,是為了觀察華人群體得知這個結果的反應。
    華人們有兩種反應,一種是存疑,但大體接受法院判決,聳聳肩事不關己離開,這類人代表是楊安澤;
    還有一類人沉默不語,但眼神帶著憤恨,這類人代表是何家榮;
    “是時候去拜訪一下了。”
    藺然看了看何家榮,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