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離別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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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一夜秋雨早已散去,晴空隱有閃爍著的七彩虹橋點綴。
    “快快快,小六子你怎麽那麽沒眼力勁兒呢,掛個彩燈都掛不好。朝左點兒,歪了,朝右擺!對,就這樣。你們幾個快把府門前打掃幹淨”楊府一中年管事正指揮著眾仆役打掃府邸。
    “哎,聽說五爺此次迎娶的是韓家小姐?”“可不是,據說那韓家小姐不僅生的貌美,才情更是冠絕荊州”“再如何貌美,以一南陽韓家又豈能比得上我楊家?”一眾仆役見管事不在,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正說得口沫橫飛時,眾人身後傳來一聲咳嗽。
    眾仆役見正是四少爺楊宸,一個個均是噤若寒蟬的低頭做事。
    楊宸見狀,開口道:“府中嚴禁在背後議論主上,這次就算了,切勿再犯”話音落下便閃身進府,眾人連聲稱諾。內心卻是不約而同的想到宸少爺並不是內府眾人傳的那樣啊,今天很和氣咧。
    楊宸進得府內,直奔大廳,見得父親正與大伯等人喝茶,一一見禮後便離去。須臾,楊彪開口詢問楊眾道:“士玄,名禎迎親己經到哪裏了?”
    “照眾人的腳程算,至多晌午前能到得城內,吉時一到便可開始”
    “嗯,如此甚好,對了,你們都出出主意看看如何讓名禎接受朝廷的征召,古人都說成家立業,如今名禎成家在即,我們這做哥哥的得為他想想今後。偏偏這小子就一倔驢,一直不肯接受朝廷的征召”說完既是欣慰又是無奈道。
    允、奇二人聽得此話,再一想起楊眾的性子均是滿臉無奈。見楊彪看向自己二人,楊允率先開口道:“三哥,依我看,且不如等名禎大婚後,讓我等先探探他口風如何?名禎自小便是做主慣了,此事他肯定己有計劃”
    楊彪聽得此言,微微思索後點頭道:“看來也隻能如此了”隨即三人逐漸談到眼下朝堂之事時,均是一陣扼腕。
    “你便是楊宸?”一正處於變音期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楊宸不由得停下腳步,抬眼看去。荷,楊修,這小子自前些天隨楊三叔回來時,便是一臉傲氣的對著自己等人說話,此前可是對自己一直愛理不理的。今兒怎麽轉性了?
    出於禮貌,楊宸向著楊修招呼道:“嗬嗬,三哥叫停我可有要事?”
    “咦,我瞧你也沒有什麽嘛,聽說你拜了鄭康成為師?若是如此,讓我考校下鄭康成傳授的弟子有何本領”
    楊宸聽見對方的話,內心一陣惱怒,竟然如此不尊重鄭師。
    “你又算是什麽貨色,有何資格竟如此稱呼我老師名諱?”
    “你…”
    “你什麽你,難道三叔沒教過你要尊重前輩嗎?”
    “你…”
    “你什麽你,話都說不利索能做什麽?”
    “你既然作為兄長便要有兄長的風度,給下麵的眾族弟做出榜樣。何為兄友弟恭,看來你這麽些年讀書都讀的腦袋都鏽掉了?”
    周邊眾人見楊修如此吃癟,內心均是一陣快意,這小子自回來後便對眾人吆五喝六的,總是顯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
    楊修見眾人的目光望著自己,臉色時紅時白,不由的生出逃離此處的念頭。隨即也不見招呼眾人,便逃也似的離去。楊宸見得楊修如此做派,內心不禁一陣鄙視,就此等人若不是有一好的家世,連一寒門子弟都不如。
    待眾人一一散去。
    “宸哥,他這樣子,三叔那裏若是知道了可不好交代”楊衍上前說道。
    “無事,三叔不是小氣的人,況且,楊修若是將這等小事去說予長輩聽,這輩子還真就連寒門子弟都不如”楊宸擺擺手道。
    “走吧,今天是叔父大婚之日,就不去演武場了,我們趕緊過去”衍、衛二人應聲稱諾。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負責主禮的讚者身著直裾,手捧卷軸,悠揚地吟誦著讚辭。禮畢,院內一眾小輩兒早已眼饞桌上美食,見得長輩許可,均是一陣瘋搶。
    楊宸見此,不禁暗道,今叔父大禮己成,該是行遊天下的時候了。正想間,身旁的楊衍見其出神,不禁奇道:“宸哥,怎的沒見你說話呀,你可是有心事?”
    “無事,對了,衍弟,之前你與楊衛不是一直眼饞我之前所使的招數嗎?明天你叫著楊衛到演武場等我”
    “哈哈,真的嗎?宸哥,我先在這裏道謝了,你可真是我親哥啊”諾大的嗓門震的附近諸人一陣顰眉,楊衍見此,立時低聲道:“宸哥,不過,用得著叫楊衛那小子嗎?”
    “讓你叫上就叫上,你何來的廢話”
    楊衍見得對方神色,連聲稱諾。
    待晚宴撤去,己至半夜,隻留得搖曳的燭光散發著祝福的光芒。、
    次日,演武場。
    楊宸持槍立身武場,不多時。衍、衛二人便到得楊宸麵前,兩人拱手道:“宸哥,我們來遲了”
    隻見其揚揚手道:“不妨事!你倆是我楊氏餘下族人中武藝天份最好的。但是,我所學的並不適合你倆,不過我可把我的經驗說予你二人”
    兩人初時內心一陣黯然,自看過楊宸的實力後,兩人便是苦苦糾纏。待聽得後一句,不禁一陣雀躍。
    楊宸見二人神色,會心一笑。繼續道:“雖然武之道變幻多端,但終究殊途同歸,講究最大的殺傷敵人保全自己”
    “楊衛你力量天賜,精於力的掌控。可以此為根基,再配以大開大合的刀法,假若時日,定能為一軍之上將”
    楊衛聽後止不住的笑從咧大的嘴角現出。
    楊衍見此白眼陣陣,對著楊宸不禁急道:“宸哥,這莽漢能有如此,那我呢?”
    “嗬嗬,你雖頗有力量,然,此方麵卻是不如楊衛,但是你觀察力極強,見微知著。對技的掌控更是你二人中最好的,改改你這急躁的性格,多讀兵家名籍,定能為一軍中良將”
    “今我叫你二人前來,亦是交代你等一番。等會我以最盛之勢展現給你二人,願你二人從中明悟自己的道,你等且看好咯”
    槍刃上揚刺天,銀光點點,斜空一劃,片片寒芒迸現。隻見其腳步微錯,緊握槍尾一圓轉,團團槍影立現,寒芒愈加冷冽,場邊二人見此不由周身一顫。
    隨即,似是眼花,見得槍影隱約見得銀龍乍現,似是掙紮著自槍影處奔出直奔蒼穹,咆哮陣陣。
    恰在此時!大風似卷著煙塵襲向蒼穹,遠處天際更是無端的傳來數聲雷響,驚得二人呆立在場。以至楊宸何時停止演練竟是一無所知。
    須臾,待二人清醒過來,見楊宸正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二人。想起剛剛自己二人的反應,不由一陣麵紅耳赤。
    楊宸見狀開口道:“怎樣,可有收獲?”
    二人聽見楊宸發問,均是一陣點頭又是搖頭,楊衍出聲道:“宸哥,不知為何,我在看你演練時,到得後麵竟似是見到龍影、聽到龍嘯”楊衛對此也是不住附和。
    “嗬嗬,武道之始乃是先輩觀看猛禽爭鬥所創,我今亦是初入門檻,若是武藝邁入巔峰境者,均是不怒而威,任何的一招一式更是返璞歸真”
    “武學之道長路漫漫。天賦是達終點之基本,然,苦練方是根本。你們今後切勿懶惰,武人不光是對敵人狠,更得對自己狠。願你二人相互扶持,在將來也能爭一爭那武道之巔”
    說完便不理會二人,徑直攜槍離去。
    衍、衛二人卻是對著楊宸躬身拜倒,直至見不到對方身影方才起身,兩人相互對望一眼,均是從對方眼中看到那一絲渴望。
    風靜,心卻不靜,猶如平靜幽深的水潭中落下一塊巨石,驚得少年們陣陣波瀾,再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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