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辭卻征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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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風濃濃,惜別離離。
    距江州城數十裏外的一處路亭。
    陳雅忽的於此停住腳步,轉身對身後的楊宸、張任二人拱手溫言道:“子仁、公義且止步!送別於雅,終有時啊!”
    楊宸心下卻是明了,此番與陳伯台一別!日後怕是再無相見之日,是以臉上黯然之色盡露,朝陳雅拱手歎言道:“伯台公,與您此次一別,我二人怕是再難有相見之期了!”
    “是啊,伯台公,今日別離,任與陳公卻是再難遇了!”張任亦是歎言道。
    “嗬嗬,子仁、公義。我等又不是弱弱女郎,別離何須如此傷感!世間之事,天下之筵,終有曲終人散之時啊!”陳雅聽得二人之言,一拂長須,笑言道。
    話語一落,目光於二人身上一掠而過,眼內不禁露出縷縷擔憂之意。
    暗道,亂世將顯,大爭之世來臨!
    不知子仁、公義你二人於這亂象之中會如何呢?
    待目光自楊宸身上掠過之時,微微一頓,眼內卻是含著些許希冀之意。
    唉,不知為何,於子仁身上,雅竟會有期待之意!
    別過目光,遂朝二人歎道:“世如滄桑之變!子仁、公義你二人時逢如今之世,是你二人之幸,亦是不幸!往後卻是要多多保重了!”
    言罷,便不再言,朝二人拱手一禮。
    楊宸、張任亦拱手施禮,同聲道:“宸(任)拜別陳公!”
    陳雅朝二人微一頷首,隨即便踏入馬車,回首望了望二人。
    輕聲一歎!
    收回目光,朝從屬言道:“走吧!”
    話語一落,從屬駛車,緩緩遠去。
    楊宸待馬車己不見時,轉身對張任溫言道:“任兄,走吧!”
    話落,遂翻身上馬,往江州而去。
    張任策馬於楊宸一側,想起日前楊宸推卻公車征召一事,遂詢道:“子仁,朝廷征召之令至時,不知你為何推卻不應?”
    楊宸嘴角忽地一揚,卻是不答,朝其反問道:“嗬嗬,任兄是希望宸應下?”
    聽得楊宸反問,張任臉色不由一怔,微一沉思,言道:“若是任,想必會應召而去!”
    楊宸聞言,點點道道:“嗬嗬,任兄該是如此!”
    待話語一落,搖搖頭,道:“任兄,卻是還不到宸應詔之時啊!”
    “噢?不知何時方是?”張任聽此,訝異道。
    “快了,或許數月!或許…”楊宸抬眼凝望不斷飄向天際的白雲,呢喃道。
    張任聽此,不解其意。正待再問之時,忽地想起陳雅往日之言,心下一陣凜然。
    暗歎道,子仁,不想你之誌卻是如此!
    念頭一轉,暗道,依陳公之言,亂世若起,任又該何往呢?目光不禁望向楊宸,耳邊似是響起楊宸昔日之言。
    “任兄,與宸一同為我大漢鎮守邊郡如何?”
    一念至此,眼中精光一閃,神色愈加堅定。
    策馬朝楊宸追去。
    ……
    弘農,華陰楊府。
    內堂。
    清茶杯盞間,於棋盤之上落下黑白二子,燃香於廳堂內自顧吐露清香。雅逸、清雅之意滿斥於屋內。
    “哈哈,三弟,今日此局,你卻是輸了!”楊奇待落下一子後,大笑道。
    “嗬嗬,不想大哥近來棋藝見長啊!”楊允放下手中棋子,溫言道。
    “非是我之棋藝長進,實是你今日,心不在這奕棋之上!不然,以我之棋藝怎能勝你一子?”楊奇舉杯一品,待其話語一落,微一搖頭,笑言道。
    “大哥……”
    楊允聽此正待言語,便被楊奇打斷道:“你我兄弟之間,還需要如此吹捧?”
    話語一頓,繼言道:“你可是在憂心宸兒在巴地安危?”
    楊允臉露無奈道:“嗯,自月前巴郡大亂的消息傳來。恰逢宸兒又隻身在巴郡,心下實是擔憂不己,其後若不是二伯使人帶來書信,我定是遣人去往巴郡將宸兒帶回弘農了!”
    “你啊,宸兒在家之時,你一副嚴厲模樣!待宸兒不在家時,你卻是如婉兒一般模樣!”楊奇聽此,一臉笑意道。
    “大哥也勿要說允!你待運兒,卻是比允待宸兒更為嚴厲啊!”
    “唉,你亦知曉,運兒行事常常不計後果,過於恣意妄為!不然我對他怎會如此嚴厲,若是他能與亮兒、宸兒一般,我卻是放心不少啊!”楊奇聽其談起楊運,不住搖頭道。
    話語一落,隨即對楊允詢道:“文先於京師傳來的信件,你可看了?”
    “嗯!”楊允應聲道。
    “既是看了,怎會還如此擔憂宸兒?巴郡之事己定,宸兒還能有何安危?如今宸兒可是名動巴、蜀二地啊,京師諸多公卿對其可是更為上心,文先信中有言,袁次陽可是於二叔之麵,推他袁氏女郎呢!如今的宸兒遠不是你我可比的咯!哈哈!”
    “這小子首次出去遊學,便參與這等事情,當真是不讓人省心!”楊允話語雖厲,眼內卻是不住的流露絲絲滿意之色。
    “說來,以子仁如今之齡,婚配一事,卻是要多考慮了,不知三弟你可有意向人家?”
    “嗯,昔年,我於吳郡陸氏陸駿交好,其膝下有一女,如今尚未婚配,且其女幽若大方,知書知禮。可為宸兒良配,待時機合適之時,允便對宸兒提起此事!”楊允聽此,笑言道。
    “能得三弟你如此評論,看來這陸氏女郎卻是不差了!”楊奇撫掌言道。
    “吳郡陸氏雖比不得汝南袁氏,卻也是詩書傳家,為吳郡望族,卻也合適!”
    “嗯,大哥所言甚是!”
    待楊允話語一落,楊奇繼言道:“文先信中有言,宸兒因此番獻策奏之功,陛下己令公車署征召宸兒入朝!”
    “宸兒怕是借了伯台公之便,方能入陛下之眼啊!”楊允聽此,不住搖頭道,
    “你啊,何必如此看低宸兒。依我看來,晚輩之中,卻是宸兒最有謀略,往後若論成就,定是宸兒為此中之最!”楊奇言此語時,既含欣慰又有些許遺憾。
    “大哥,此譽於宸兒卻是過了!”楊允待其話語一落,忙道。
    “宸兒之智你又怎不會知曉?此譽說他卻是毫不為過!否則依二弟那般沉穩的性子,怎能於信中流露出對你那酸酸的語氣啊!哈哈!”楊奇一臉促狹道。
    “二哥卻是戲言!嗬嗬!”
    “不論是否戲言,我楊氏能出一子仁這般的麒麟兒,實是我楊家之福啊!依二叔之意是,宸兒今後的路便由他自己!”
    “二伯此中之意?”
    “嗬嗬,冀州亂象卻是愈來愈烈了!”楊奇臉露苦澀,長歎道。
    ……
    洛陽。
    楊彪聽得回報的公車令如此說,神情不由一怔,繼詢道:“子仁當真是如此回複?”
    “稟衛尉,楊公子確是如此!”公車令拱手恭聲道。
    “嗯,你且去吧!我會將此報於陛下知曉!”楊彪聽此,遂對公車令道。
    “諾!”
    待公車令走後,楊彪不由喃喃道:“子仁,你此次為何會如此行事?你之心裏又是如何想的呢?”
    念罷,於一份空白帛簡之上揮毫下筆。
    待裝好帛簡,朝屋外沉聲道:“來啊,速將此簡送往楊府交予我父!”
    “諾!”
    …
    “此事可是當真?”
    “常侍,卑下聽的千真萬確!”
    張讓聽此,不由大笑道:“哈哈,楊伯欽,此次你楊氏子如此藐視陛下征召,讓倒要看看你如何應對!”
    “陛下現在何處?”
    “陛下今日皆在北宮迎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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