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如果真的有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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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田廣助想出了一個絕戶計。
    命令一下,清鄉團紛紛行動,他們在縣城裏大小明暗各處同時張貼告示。
    告示上說,讓陸正清立刻自行出來投案,不然每多拖一天,便殺死三個中國人。
    為了顯示決心,真田廣助在城門口讓軍士隨便拉出三個中國人,立即槍斃。那三人跪在城牆下,槍聲響起,頓時腦殼迸裂,血漿四射染滿了告示。真田廣助下令不許收屍,便這麽曝屍城下。
    陸正清是拳館少主,滄縣城裏人十有八九都認識他,知道他打小忠厚仁德,恐懼之餘都在心裏暗歎:這回隻怕要中計。在他們心裏甚至還有一點陰暗的期盼。
    陸正清對滄縣城內城外地形了如指掌,再加上武功絕頂,刻意躲藏之下,日軍哪裏能抓得住他。他已經知道消息,心中萬分衝突。
    陸正清幼秉家教,陸永年從小諄諄教導,耳提麵命灌輸那俠義精神,對正邪俠魔的道德區分自幼便是根深蒂固。
    中國人信奉儒家,當之為安身立命的根本,在儒家思想裏,曲己從人,舍生取義,為他人舍身赴死才是正道的作為,隻有邪魔歪道才會自私自利,拖累無辜。
    若是不投案,便會有許多無辜會因已而死,自已不就成了萬人唾棄的魔頭了嗎?這與固有的精神依據相悖。可要是自首了卻又能如何?日本畜生們就能退出滄縣退出中國?還是會在下次舉起屠刀時,有哪怕一絲絲的心慈手軟?
    “那就以牙還牙吧!”陸正清暗下決定。家破人亡的慘劇,再加上短期內連續的殺戮,不知不覺間己悄悄改變了他原本心性。
    夜己深,滄縣早己實行宵禁。
    日軍四人小隊在街上來回逡巡。現在的滄縣,深夜巡邏可是極度危險的事情,士兵們警惕萬分,一有個風吹草動便會端槍放狗。
    軍犬忽然豎起耳朵,喉間嗚嗚低鳴,將碧綠的眼睛望向黑暗裏。四個曰軍立刻緊張起來,鬆開軍犬皮帶,嘴裏吆喝著,挺槍結成一個小小的陣勢,相互掩護向那處逼去。
    黑暗裏嗖的飛出一柄三零軍刺,將軍犬釘到牆上。日軍們四槍齊發,膛口焰閃過,那處卻空無一人。
    眾兵心裏寒了,一步一步往後倒退。
    忽然陸正清的身影蝙蝠般無聲無息從他們身後滑翔落下,他雙手抓住一兵腦袋,咯的一擰一扳便隨手放開,又挺胸硬挨一記槍托,卻用胸膛抵住槍托往前逼上兩步,硬生生擠得那槍上刺刀捅入另一名士兵背心,同時抬拳打在持槍士兵喉結上。這時最後一名曰軍己將槍瞄準過來,陸正清身子閃電般左右虛晃,曰軍眼前一花,準頭稍偏,子彈擊穿一團殘影打在對麵土牆上,磚泥碎屑飛濺之中,陸正清右拳成鳳眼狀轟到他左腋下。那日軍心脈頓時被震斷,七竅中鮮血沁出立時死亡。
    陸正清手指沾血,在牆上寫上四個大字。
    不遠處軍靴踏地聲紛亂響起,陸正清轉身消失在黑喑裏。
    己是早晨,看著牆上“以血洗血”四個血字,真田廣助心裏一陣發涼,對手跟他想像中的很不一樣,他見過殺過的中國人形形色色,有的卑賤,有的高貴,有的軟弱,有的勇敢,但多多少少都有些迂腐,容易被一些不必要的道德圈圈困死。
    而此刻的陸正清竟然不接受威脅,而是以更瘋狂的手段報複,以牙還牙,洗血洗血,以殺戮對殺戮。遇到這樣的泠血殺手,真田廣助感覺有些無計可施,他暗暗詛咒“你真的還是中國人嗎?”但他還是決定,再試一次。
    真田廣助將手指往人群中指點幾下,這一次他很有目標的選出了三個,一個老人,一對母子。那孩子不過才三四歲大,一臉懵懂,全然不知將會發生什麽。
    日本兵撲上去,將人拖出,那母親掙紮嘶嚎,拚命將孩子往周圍同胞懷裏塞,人群中哭成一片,紛紛轉過頭,卻是沒人敢接。
    那母親被按得跪在地上,她將孩子死死抱在懷裏,急促的轉著頭轉著向身邊日軍哀求“放過孩子,放過孩子,要殺就殺我吧!放過孩子吧!他才三歲啊!”有一個日本兵悄悄背過頭去,其餘的,眼神依舊冷漠而殘忍。
    “啊!”那母親長聲哭嚎,“格格!”孩子天真嘻笑。真田廣助覺得心中有一塊最柔軟的部份被觸動了“我也有孩子嗬!”他決定把那孩子留到最後一個再殺。
    這就是曰本人的仁慈!
    “嗆”,真田廣助將軍刀抽出,將刀駐在地上蹲到那老人麵前“老人家!您叫什麽名子?今年貴庚?”那老人哆嗦著嘴唇說了。
    真田廣助霍的站立,將軍刀拔起指向周圍屋頂大聲咆哮起來:“這個老人叫趙友平,今年六十四歲,家住同德裏,是名令人尊敬的醫生。陸桑!你肯定認識他吧?陸桑!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看著!本來這個老人很有可能撐過這場戰爭,活下去,成為大日本帝國光榮的順民,但他現在將會因你而被斬首。你還不出現嗎?你真是個鐵石心腸的家夥啊!”
    這時那母親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大聲嘶哭起來“陸二爺!你快出來吧!救救孩子,救救孩子,求求你!求求你了啊!”
    陸正清就伏在一堵屋脊之後,他眼角迸裂,兩行鮮血順頰淌下。他正承受著最極至的心理煎熬,兩隻手已深深摳入了瓦縫,“咯”兩塊瓦片碎成粉沫。但他知道自己就算出去了也於事無補,他真的不能出去,就為了不讓更多人成為侵略者的順民。
    陸正清告訴自己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讓曰本鬼子領教中國人的複仇。哪怕讓死後墮入地府的最底層也在所不惜!
    真田廣助將刀在那老人頸間比一比,刷的一刀斬下,刀落頸斷。他甚至是踏著舞步側身讓過噴灑的血液,又將刀尖插入老人的屍身,拍拍手,走到那對母子麵前,道“那麽,我們開始下一個!”他露出父親般慈愛寬厚的笑容,嘻笑著逗弄那孩子,將孩子從母親懷中奪過。
    那母親撲抓嘶嚎,卻被兩名士兵死死按定,她竭斯底裏了,她這一刻怨恨的不是侵略者,竟然是陸正清,她恨陸正清沒現身救自己的孩子,她慘聲嘶叫:“陸正清!你是個畜生!我變成鬼也不放過你!”
    她似乎搞錯了要怨恨要詛咒的對象。
    真田廣助怪異的盯著那母親望了片刻,忽然拔刀橫掠,大好頭顱軲轆轆滾落。
    完全是巧合,那母親頭顱跌落,死不瞑目,目光正對著陸正清的方位。陸正清“噗”的一口熱血全噴在瓦麵上。俠?還是魔?天人交戰。
    真田廣助將刀上血跡在那孩子衣間拭淨“好吧,陸桑!你還有選擇的權力!”他將刀夾在腋下,替那孩子把衣服一件一件脫盡,溫柔得彷佛是一個父親在準備為心愛的兒子洗一把澡,他甚至還用指尖撩了撩孩子的小雞雞,然後抹在孩子唇上。
    殘破的衣物下,那孩子瘦骨嶙峋。真田廣助將刀尖慢慢,慢慢抵在孩子肩胸之間,轉頭大聲吼叫:“陸桑!這一刀插不插下去,選擇權在你手上!”
    人群中哭聲一片,亂糟糟哀求陸正清快點現身,以命換命救下那可憐的孩子。
    略等了片刻,真田廣助泠笑起來,掃視哭泣的懦弱人群:“看看吧!支那人!你們的同胞並沒有一顆悲憫之心。”他手腕向前一送。
    那孩子正嗬嗬笑著,撫摸冰冷的刀鋒,臉色忽然之間劇烈痙攣。
    真田廣助慢慢將左臂彎鬆開,右臂伸直舉高,那孩子一口氣堵在嗓子裏哭不出來,幼小的身子順著刀身迅速滑落,撞在護手上,鮮血灑落。
    真田廣助將右臂放平,將孩子掛在刀上:“陸桑!你現在出來,這孩子還有救!我們有最好的軍醫。”
    一股血氣與一股冷氣,同時在陸正清胸腹間交湧激濺:”父親,請您老在天之靈告訴孩兒該怎麽做?”
    那孩子掛在刀上一時不死,徒勞的用幼細的雙手推著長刀護手,想將身體從刀上退出去。陸正清握緊手中碎瓦,揚臂振腕。“呼”,瓦片飛去,打在那孩子頭上,同碎!
    陸正清仰天狂號,如同虎嘯山崗、龍呤大澤一般聲動四野。嘯聲中,天地之間雲氣驟聚,他的身形似乎隻低於烏黑的雲層,破空遠去!
    真田廣助的心一下子沉到底了“真是個冷血的魔鬼啊!”
    轉眼之間,暴雨如傾,下得是那麽的獰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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