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三打言冰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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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金色陽光,輕輕灑下,照亮整個世界。
    一道彩虹,絢麗多彩,高懸天際,像一道魔幻橋梁,連接著天空與大地。
    彩虹顏色鮮豔明亮,每一道色彩,都散發著無限美麗。
    清晨的空氣,清新宜人。
    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清涼與寧靜。
    院子裏,鳥兒清脆的歌聲飄蕩在空中,構成一曲和諧交響樂。
    孤寂的清晨,喚醒生機,萬物蘇醒,煥發出新的活力。
    某處房間,範醉推開窗戶,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
    昨夜睡得一般,實在是因為,這房間居然不隔音。
    那銷魂聲音,差不多一直到後半夜,才漸漸消弭。
    不過,他也忙活了一夜,初見成效。
    輕輕一躍,來到屋頂,繼續修行。
    一日之計在於晨,這話對修行者而言,彌足珍貴。
    隻是,諸多懶人早晨真起不來,難以堅持。
    畢竟,被子裏暖和,誰想起床呢。
    修煉結束後,在老鴇安排下,花魁作陪,他吃了些早飯,這才離開。
    臨走時,花魁一直目送,看他的眼神,韻味深藏。
    老鴇自然注意到了這一情況,當即輕聲點撥花魁,說道:
    “別看了,我們與他,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聞言,花魁眼光忽然黯淡,隨即卻又想起昨夜之事,雙眸深處,隱晦閃過一抹光亮。
    範醉走出百花樓,頓時看到,樓外有不少人早已等候在此。
    言冰雲也在其中。
    “範公子,隨我走一趟吧,關於血手幽靈一案,我有些事想問你。”
    說罷,言冰雲輕輕揮手,便要示意手下將他帶走。
    範閑卻率先開口道:“你來得真慢。”
    “什麽意思?”言冰雲蹙眉道。
    “沒什麽意思,我自己能走。”
    說罷,與言冰雲並肩而立,朝城主府方向而去。
    範醉看了眼這位孤傲的小言公子,雙眼凹陷,略顯漆黑。
    雖做了掩飾,但仔細些,還是能夠瞧得出來。
    他昨夜失眠了!
    一夜未睡。
    眼袋這般嚴重,黑眼圈如何也掩飾不住。
    必然心事重重!
    其實,在他的預計之中,自己既已離開範府,去往青樓。
    言冰雲在得知消息後,應會第一時間帶人前來。
    他人在範府,言冰雲便是有再大膽子,也不敢前去要人。
    或許不用給範醉麵子,但是老夫人當前,自然有些難辦。
    可是,範醉若離開範府,出門在外,這可就好辦多了。
    直接提人便是。
    可是,有一點出乎範醉意料,昨日傍晚,以及晚間,言冰雲竟未曾到來。
    無奈之下,他隻能夜宿青樓,順帶辦事,逐步鋪開情報網。
    一直到今日早晨,言冰雲才姍姍來遲。
    範醉不明白,他算漏了什麽,才會有此疏漏。
    不過,既然來了,那便不算太晚。
    其實,範醉哪裏知道,他的計劃本毫無破綻。
    隻是,他卻遺漏了一點,言冰雲對這百花樓,已有了心理陰影。
    畢竟,他的第一次就是在此獻祭的。
    從此,他再也不幹淨了。
    對他而言,這將是一生的恥辱,無法洗幹淨的汙點。
    不多時,眾人來到城主府。
    老城主在得知消息後,頓時裝病,臥床不起。
    其實,就是不想插手此事。
    院裏,言冰雲開門見山,“血手幽靈一案,是否與你有關。”
    “對。”範醉回答得極為果斷,並未有片刻遲疑。
    如此做派,倒是讓言冰雲微微一怔,竟忘了接下來要問什麽。
    其實,他早有心理準備,範醉可能會諸多狡辯。
    為此,他準備了不少手段,不少言語。
    可是現在,卻什麽都派不上用場。
    似乎一拳力量,盡數打在棉花上,無從著力。
    “你就是血手幽靈?”言冰雲遲疑片刻,繼續問道。
    “對。”範醉的回答,依舊簡單明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之意。
    兩個問題問出口,言冰雲似乎立即詞窮。
    直到此刻,他忽然意識到,眼前之人,非但武功高強,心機也深不可測。
    言談開始,自己就被他死死壓製,思緒也被一再打亂。
    “是你殺了那些海盜?”
    “對。”範醉點頭,然後問道:
    “小言公子,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言冰雲臉色一陣變幻,陰晴不定。
    見他如此神色,範醉麵色平淡如水,不可知否一笑,反問道:
    “小言公子,你一心著急查案,但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麽事?”言冰雲微微眯眼。
    “你心裏對我頗多不滿,所以,一直想尋個機會找我茬。
    可是,你大概忘了一點,你所查的血手幽靈一安,即便最終確定,我就是血手幽靈。
    得到答案,你又能奈我何?”
    海盜之流,人人得而誅之。
    他殺海盜,無論是對朝廷,還是對百姓而言,都是好事兒,有功無過。
    這件事,與言冰雲想公報私仇的心思,完全背道而馳,無法借力。
    此話一出,縱是言冰雲盱眙了多年的靜氣功夫,此刻也一瀉千裏,變了臉色。
    確實,他太著急找範醉的麻煩了。
    若能尋得他的把柄,便可定罪。
    太過著急,反而本末倒置,利令智昏。
    言冰雲沉默許久,緩緩開口道:
    “你雖誅殺海盜有功,卻故意誘導百姓出錢出力,修建廟宇,有蠱惑民心之嫌。
    所以,對於這件事,伱還是隨我一道回京,聽候院長發落吧。”
    話音落下,四周已有不少人將範醉圍了起來。
    這話也讓範醉愕然了一下,這個理由,他確實沒想到。
    蠱惑人心,這本就是朝廷大忌。
    得人心,與蠱惑人心,其實永遠隻有一線之隔,隻是看怎麽理解罷了。
    範醉微微攤手,並未解釋,隻是鄙夷道:
    “言冰雲,你口口聲聲,自己所作所為,一切都是為了慶國,就這?”
    這話似乎直插言冰雲痛處,臉色略帶憤怒,“押下去!”
    四周之人就要動手,範醉卻不疾不徐,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
    “我乃鑒查院提司範醉,與各大主辦平級,爾等速速退下。”
    聲音之中,自帶幾分天然不可觸犯的威嚴。
    見狀,四周眾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退下。
    “鑒查院提司,這怎麽可能!”言冰雲看著拿令牌,當即傻眼。
    可是,他身為檢察院主事,自然認得這令牌並非偽造。
    而是貨真價實!
    念頭不及收回,隻覺臉上火辣辣疼。
    範醉手握令牌,將其狠狠啪啪拍在言冰雲臉上。
    一打,啪!
    “我叫你一心為國!”
    二打,啪!
    “我叫你一心為民!”
    三打,啪!
    “我叫你濫用職權,公報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