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男人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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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城後,滕子京在城內閑逛一圈。
    此時,為不顯怪異,他已摘下鬥笠,正常出行。
    走在大街上,誰又能想到,他此行入儋州,是為行刺殺之事。
    當然,也不會有人知道,他那寬大披風之下,藏滿暗器飛刀,卻不會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否則,那就與叮當貓差不多了。
    儋州海域,自從沒了海盜後,愈發繁華起來,商貿得到進一步擴大。
    雖已入黃昏,街上行人依舊不少。
    不少人家,已開始炊煙寥寥。
    見無人跟蹤,滕子京便徑直朝範府而去。
    入城之前,自然已對地圖了然於心,否則,豈不是瞎眼刺殺?
    範府之前,商鋪林立,應有盡有。
    在儋州,此地已然成為繁華地段,店鋪租金比起其它地方,要貴上好幾番。
    忽然,一家餛飩小攤引起了他的注意。
    隻顧著趕路,還真有些餓了。
    聞著那香味,嘴裏下意識分泌出唾液。
    咽了咽口水,他徑直走了過去。
    “老板,一碗餛飩。”
    “好嘞,客官稍等,這就來。”
    老板招呼一聲,便開始忙活起來,動作頗為熟練。
    滕子京尋了個位置,利於觀察四周,將手中行囊放下,便坐等餃子上桌。
    坐下後,看似盯著老板做餛飩,眼角餘光卻留意四周動靜。
    “老板,此處好生繁華啊!”他隨口說道,沒話找話,如此一來,便不顯的陌生和突兀。
    暗探刺客之流,總不能走到哪兒,都眼神犀利如刀,生怕別人不知你是個殺手。
    最好的刺客探子,都是隱藏於普通人之中,再普通不過,讓人無從分辨,防不勝防。
    “那是自然,我告訴你,這一切的繁榮啊,全都是因為小神醫。
    可以說,是他帶動了這條街的發展,也給了我們這些人一個養家糊口的營生。”
    提起這位小神醫,老板讚不絕口,滔滔不絕,當即便數起他的公績來。
    那模樣,似乎就差修建寺廟供奉了。
    說起範醉,滕子京自然來了興趣,當即順著話風問道:
    “我來此地,也是久聞小神醫之名,想要見上一麵。”
    說罷,他拍了一下桌上行囊,笑道:
    “看,禮物都準備好了,隻是不知,他是否喜歡。”
    實則,那行囊之中都是些飛刀、毒藥、暗器。
    老板卻以為,真的是什麽寶物,於是說道:
    “小神醫看病,不在禮物貴重與否。”
    “他平日裏,一般都會去哪裏,我想私下見一見他,有些男人的病……嗯,您懂的。”
    老板會心一笑,秒懂,說道:“小神醫常去的地方,那自然就是青樓了,這個儋州三歲孩子都知道的。”
    滕子京:“……”
    有這麽誇張嗎,三歲孩子都知道?
    可是,青樓之地,魚龍混雜,不好下手啊。
    嗯,倒是可以考慮,在他回家的路上下手。
    尋個僻靜之地,不易被人察覺。
    “客官,餃子好了,您慢用。”
    餃子上桌,香氣四溢,霧氣騰騰。
    “多謝!”
    滕子京拿起筷子,當即品嚐起來。
    味道極佳,美食在民間,這話一點沒錯。
    往往是那些街邊小店,往往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美食。
    不多時,一碗餃子下肚,滕子京留下銀兩,準備起身離開。
    老板好心道:“客官慢走,至於病情嘛,小神醫或許有辦法。”
    “多謝!”
    滕子京嘴角微微一抽,老板那眼神,真把他當成不舉了。
    放下銀兩,滕子京也不多作解釋,當即尋了個範府正對門的位置走去。
    這個位置,視野極好,能將範府大門的進進出出,一覽無遺。
    再細看之下,旁邊就有客棧酒樓。
    他上樓開了間房,穿戴好,又備了暗器飛鏢,便出門,來到方才看中的店鋪位置。
    他打算在此觀察、踩點,以便行動。
    這是一家雜貨鋪。
    牌坊歪歪斜斜掛著,似乎許久未曾修繕,是一家真正的老店。
    在這繁華路段,竟有這麽一家雜貨鋪,看來老板應該很有錢。
    否則,應該把店鋪盤出去,租金都能比賣雜貨賺得多。
    走近店鋪,滕子京敏銳的嗅覺,頓時聞到了胡蘿卜的味道。
    再仔細瞧去,隻見一個蒙著眼罩的瞎子,正在切胡蘿卜。
    瞎子?
    滕子京頓時放心許多,如此一來,也能免了他不少事情。
    他也不說話,隻是尋了個位置坐下,便開始觀察範府。
    屋內,瞎子少年卻也未曾理會,那模樣,似乎就像不知有人在此一般。
    二人各行其是,互不幹擾。
    天色愈發昏暗下來,已到了前往青樓的時間。
    可是,要等之人始終不見蹤影。
    看來,今夜是不會出現了。
    於是,滕子京起身離開,去往青樓。
    勘察路線,踩點布局。
    範府。
    小院之中。
    浴桶之內,花瓣漂浮水麵,熱氣蒸騰,煙霧繚繞。
    範醉麵朝浴桶,靠在邊上,手中拿著一紙迷信。
    信中所言,便是鑒查院在儋州的人手分布,及其詳細資料。
    身後,柳思思動作輕柔,為自家公子搓背。
    熱氣蒸騰,臉色微紅。
    她雖未曾下水,而且,這並非第一次這般行事,但每逢此刻,還是會羞紅了臉。
    誰讓這丫頭是個純欲風格呢。
    動作細膩,類似按摩,手法力道,頗為嫻熟。
    這些年,範醉教了她不少手法,親自在她身上實驗、指導。
    那嬌柔小手,輕輕揉捏,很是舒暢,頗為享受。
    範醉一邊享受這神仙級待遇,一邊看著手中秘信。
    不調查不知道,調查嚇一跳。
    鑒查院在儋州,竟一個人手都沒有。
    早些年的時候,卻並非如此。
    鑒查院,鑒查天下,自然不會遺漏儋州。
    隻是不知為何,近些年,儋州的人手,卻被人陸續調走。
    儋州之地,便沒了鑒查院的監視。
    一個都沒有!
    這很奇怪!
    更為奇怪的是,查不到是何人所為。
    查不到,便是最好的調查,對於幕後之人,範醉心中已有了決斷。
    必是陳萍萍無疑!
    也隻有他,才能有此手段,做到不留痕跡。
    “滕子京?”
    在儋州外圍,僅有此一人。
    “如此說來,此番出手之人,應該就是他了。”
    秘信第二頁,是滕子京所有資料,頗為詳細。
    身上帶了多少柄飛刀,是何材質,都記錄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