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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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未來,範閑還真從未想過。
前世,他是一個重症肌無力患者,重活一世,對他而言,能蹦能跳,已然是最大的幸福。
至於有何打算……
平平淡淡過完一生,如此便好。
他沒有什麽大誌向,也沒什麽理想。
若真有什麽物質要求,那便是有個溫暖的家。
範建既然問起,範閑便如實回答。
聽完他所說,範建盯著他瞅了好一會兒,許久後問道:
“那今後,你靠什麽維持生計?”
隨後,範閑舉例諸多,比如,造肥皂、香皂、玻璃,等等。
可是,書房之中,範建總能找到他所說之物。
一時之間,範閑傻眼,瞪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最終,無奈之下,他直呼,既生兒,何生娘。
見他一臉無奈,範建也笑了。
“哥,以後我跟你混吧,包吃包住就行,任勞任怨。”
他轉而看向身旁兄長,求救道。
範醉笑了笑,沒說什麽。
“你呢,接下來有何打算?”這時,範建順勢看向他,問道。
範醉想了想,說道:“青春永駐,體力無限,永宿青樓。”
範建:“……”
範閑:“……”
“哥,還是你勇,佩服!”
當著老爹,這種話都敢說。
也是沒誰了!
果然,範建臉色當即黑了下來。
“青樓之地,以後就別去了,陛下給你賜了門婚事,早些成家,接掌內庫,也算有個營生。”
“我不差錢。”範醉說道。
此話一出,範建倒是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他的藥鋪分店,開設天下各地。
而且,神醫之名,人盡皆知,看病之人絡繹不絕。
自然不缺錢花。
“內庫,是你娘生前建立的商會,如此大好機會,你自然要將其收回來。”
一旁,範閑卻開口道:“爹,內庫既已並入皇家,早就拿不回來了。
即便接掌,也隻是一個管事而已。”
這話一針見血,一時之間,範建似乎也語塞。
“這事兒容後再議,你們且說說,儋州刺殺,是怎麽回事?”範建看向兩人,問起儋州刺殺。
兄弟二人攤手,都表示不知道。
範建也頗為無奈,這兄弟倆,跟泥鰍似的,滑不溜秋,而且天生反骨,叛逆得很。
這讓老父親很操心啊!
飯桌上,一家人“和和睦睦”,柳如玉對兄弟二人頗為關心。
言道,住在府中,若有什麽問題,盡可找她。
菜肴之中,有一道儋州鹹魚,範思轍頗為喜歡,徑直將其端到自己麵前。
對此,柳如玉臉色一變再變,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可是,飯後,範思轍當即被她叫到房裏,一頓訓斥。
白日裏,收了人家的銀子,當即就認了親哥。
晚間,吃人家送的鹹魚,也是越吃越香。
就這樣,還拿什麽去爭。
無論柳如玉如何念叨,如何訓斥,範思轍卻始終心不在焉。
因為,他的銀元寶被沒收了……
孩子不開森!
被念叨煩了,他雙手攤開,“有銀子就能爭得過。”
柳如玉:“……”
最終,範思轍提議,明日請範醉吃飯,屆時,找人揍他一頓,殺殺他的威風。
這一提議,雖看似不靠譜,但柳如玉最終還是默許了,並且給了他銀子。
看著手中銀元寶,範思轍頓時開心起來。
用範醉給的錢,請他吃飯,而且,還是用他給的錢,請人揍他一頓。
這買賣……值!
不過,如何做到最省,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
忽地,範思轍眼前一亮。
花錢請人出手,那不是浪費嗎。
府裏就有家丁啊,讓他們出手,直接省下一筆錢。
如此,這些剩下的錢,可都歸他了。
我真是個大聰明!
範思轍心裏美滋滋。
深夜。
明月高懸。
皇宮深處,皎潔光芒,灑滿寂靜庭院。
殿宇樓閣,籠罩於夜色之中,顯得神秘而莊嚴。
禁軍守衛,神情嚴肅,目光如炬,警惕地巡視著每個角落。
甲胄閃閃發光,與月色交相輝映,更顯皇家威嚴與莊重。
後宮之中,貴妃們的閨房,燈火闌珊,依稀可見她們曼妙的身姿。
她們輕歌曼舞,笑語嫣然,試圖吸引帝王的注意,以博恩寵。
整個皇宮,在夜色中沉沉入睡,仿佛在等待著一個明媚的晨曦。
東宮。
禁軍副統領,深夜求見,太子應允。
誰知,這位禁軍副統領,此來,卻為撕畫而來。
他素喜文玩字畫,在這之前,太子特意送了他一副字畫,價值連城。
他今日來,其一,變將著字畫歸還。
其二,便是當著太子的麵,將自己所有珍藏字畫,盡數撕毀。
從今往後,他再無這一喜好。
太子細問之下,這才知曉,原來,今日,慶帝竟瞞著六部,外出微服出巡,前往慶廟。
在慶廟之時,卻有刺客出現。
如此一來,事情再明顯不過。
他外出行蹤,必然有人泄露。
最有嫌疑之人,自然不言而喻,便是他這位禁軍副統領。
回宮路上,在一路街道,慶帝停下馬車,吃了碗餛飩。
那時,他說了一番話,頗含深意。
事後,宮典細想之下,汗流浹背。
於是,便有了今日東宮之行。
陛下外出,偶遇刺殺,最大的嫌疑人,卻並非那些仇家。
因為,他們根本不知,慶帝會何時出行。
更何況,這是微服出巡,秘密出宮,便是六部,也無人知曉。
所以,最大的嫌疑人,便是諸多皇子,以及……太子。
皇家之中,素來便是如此,為了皇位,什麽手段,都不足為奇。
皇室無親情,這句話或許過於絕對了些,但絕對不假。
剛好,宮典又與太子有交情,私下有所往來。
如此,今日刺客出現,他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好在,那刺客並未進入廟宇之中,行那刺殺之事。
否則,此時此刻,宮典早已人首分離,滿族抄斬。
今日,慶帝放下餛飩碗,遠去時,宮典曾有請罪。
可是,慶帝所言,卻是:“今日之行,雖有波瀾,卻無危險,你已是有功了,何罪之有。”
雖有刺客,卻未曾真的來得及對慶帝出手。
這便是古怪之處。
若真是宮典受命安排,絕不止於此。
回去後,宮典細思極恐。
“你覺得,那刺客是我安排的?”太子也是氣極反笑。
對此,宮典並未說話,隻是說了今日慶廟之事。
慶廟出現一個少年,那少年身旁,有個藍衣女子,武功極為高,應是九品上。
告知這些,算是兩人最後情誼。
最終,宮典起身離開,留下太子一人,神思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