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索命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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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橫世!
這是一張做工極為豪放的木床,厚實、堅固但卻毫無美感,一塊價值不菲的獸皮被當做被褥隨意的鋪在了上麵。
嘭地一聲,一名年輕的女子被扔在了上麵。
女子因為被反綁住了雙手,所以雖然蜷縮的像隻蝦米,但卻一時無法坐起身。
“我說過。”一名身形高大的壯漢正一步步的走向床邊,“我山魁想要得到的女人,就沒有一個能逃出我的掌心!”
這壯漢漆黑如炭,四肢也極為的健壯,由於毛發異常濃密,所以從身後望去就好像一頭成年的黑熊!
“大王!”一個村夫打扮的男子,被捆綁住了手腳,正跪在靠近木門的位置,苦苦地哀求著,“求求你,放過賤內吧,她身子孱弱,經不起這等驚嚇呀!!”
“身子孱弱?”山魁坐到床邊,戲謔的伸出了一隻手。
“大王,您發發慈悲吧!”男子連滾帶爬的跪行到麵前,“我願意做牛做馬,求求您,放過我們吧!”
山魁轉過頭來,冷笑著問“你可知我為什麽要把你也帶回來?”
男子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就是要讓你看著,看著我和美人如何成就好事,哈哈哈!”
“你!!!”男子的神情終於由悲慟而變得沮喪,當最後一絲幻想也在山魁的狂笑聲之中泯滅時,他猛然一聲大吼,朝著山魁狠狠地撞去!
然而,山魁似乎早有防備,一把扣住了男子的咽喉,雖說這一衝之力並不算小,但是山魁的手臂竟是紋絲不動。
就在這時,女子也撲了上來,並且一口就咬在了山魁的左臂上。
山魁負痛之下用肩膀撞開了女子,然後反手就是一記耳光,女子幾乎連慘叫都未能發出,當場就昏了過去!
“翠…娘!”男子哀嚎了一聲,眼淚不停地湧出,“你,這個,畜生!!!”
憤怒使男子徹底化作了一頭野獸,他怒目圓睜,呲露著牙齒,開始拚命的掙紮!
山魁站起了身,手上也緊跟著用上了力,很快,男子的掙紮就化作了徒勞,聲音也變得嗚咽不清起來。
隨著脖頸中傳來一聲脆響,男子的全身都突然一軟,腦袋也詭異的歪斜到了一邊。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二當家!二當家!”
“什麽事?大呼小叫的!”山魁將男子的屍體隨手丟在了一旁,然後衝著門外嗬斥道。
“二當家不好了,出,出事了!”
咣當一聲,山魁拉開了木門,屋外霧蒙蒙一片,幾乎看不到百步之外。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午後的小雨剛剛停歇,所有的一切都是濕漉漉的。
台階下,一個麵目醜陋的嘍囉正站在那裏,一臉恐慌的望著他。
“他媽的,什麽鬼天氣?”山魁抬頭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啐了一口唾沫。
“二當家,出事了!”看到山魁終於打開了屋門,這名嘍囉暗自鬆了口氣。
“瞎子,什麽事能把你嚇成這個熊樣。”山魁滿臉嘲笑的看著對方。
可惜,瞎子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甚至於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寨,寨子外,死,死了好多人!”
“死了誰的人?”山魁有些詫異。
“都,都是咱們的人,凡是出了寨門的,都,都死了!”說著,瞎子似乎回憶起了什麽可怕的畫麵,臉色竟已變得刷白。
“你說什麽?”山魁一步就跨下了台階,伸手抓住了瞎子的衣領,“誰他媽幹的?!”
瞎子搖了搖頭。
“對方有多少人?”
瞎子又搖了搖頭。
“你是幹什麽吃的?”山魁用力一推,將瞎子扔在了泥濘的水坑裏。
…
齊雲寨前,橫七豎八的躺了十餘具屍體,這些屍體的服飾全都一致,死法也一致,都是被人齊整整地削去了腦袋。
山魁爬上了寨門後的那座瞭望木塔,望著遠處滿地的頭顱,就連殺人如麻的他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發現什麽了嗎?”山魁衝負責值守的手下問。
那名手下搖了搖頭,但卻舉起了一隻手,指向了寨子外“那兒…”
山魁順著所指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了一塊巨石,這巨石有一人多高,不知何時被立在了寨門外十餘丈遠的地方。
石上還刻了四個大字血債血償!
…
半個時辰後,寨門被打開了,十餘名全副武裝的山匪,畏畏縮縮的從門內走出。
這些人幾乎全都擁擠在一起,背靠著背,兵刃朝外,就像是一個蜷縮著的‘刺蝟’。
刺蝟隊形一點一點的向前挪,一直挪到了那些屍體的旁邊。
這些山匪正要拖動那些屍體,一陣濃霧突然在這時吹來,轉眼間將他們全都籠罩在了其中。
淒厲的慘叫聲接二連三的從霧裏傳出,那些人似乎遭到了偷襲,而且極為的慘烈,因為慘叫幾乎是一聲緊接著一聲。
隻是一小會兒的功夫,霧中就再次恢複了寂靜。
又過了一會,有人喊“快看,出來了一個!”
山魁急忙望去,隻見一名渾身是血的手下正在一步一步的從霧中走出,身後還拖著丈許長的腸子…
可惜,幾步之後,這名唯一的生還者還是倒在了地上…
…
聚義堂裏終於炸開了鍋。
“你說這叫什麽事,一群打家劫舍的,竟然被人堵住了門?!”
“實在不行就跟他拚了!”
“跟誰拚?怎麽拚?到現在!我們連對方是什麽來路都不知道!”
“這寨主也不在家,二當家,你倒是拿個主意啊。”
山魁終於再也忍受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都他媽給老子閉嘴!”
聚義堂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頭黑熊焦躁的來回走了兩步,終於拿定了主意“守!給我守!從今天起,誰也不準出寨門半步!”
…
是夜,兩名山匪偷偷的從寨後翻牆而出。
…
與此同時,兩個正在巡夜的嘍囉在冷風中湊到了一起。
其中一人借著身旁的火盆,熟練的吧嗒吧嗒幾下,讓煙袋鍋子裏燃起了紅紅的火光。
他拚命地猛抽了幾口,這才將旱煙袋遞給了同伴。
就在這時,一陣沉重的呼吸聲突然從他的腦後傳來,這名嘍囉心中一緊,急忙回頭去看,可惜,入目間皆是漆黑一片,哪裏看得到半點人影?
“我說,你剛才聽到了嗎…”他心裏還是放心不下,滿腹狐疑的轉回頭。
同伴的手中還拿著旱煙袋,但是腦袋已經被斜著削掉了一半,正吧嗒吧嗒的滴著鮮血。
他想要大叫,可是剛一張嘴,兩條血線就從兩邊的嘴角一直延伸到了腦後。
隨著血線越來越粗,他的頭顱竟從嘴巴的位置徹底的一分而開…
…
睡夢中,山魁隱約覺得似乎有人潛入了屋內,他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動彈不得。
悉悉索索的聲音一直來到了床尾,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在他的腳邊響起“血債血償!還我命來!”
山魁心中大駭,拚命的想要睜開雙眼,但卻無濟於事,轉眼間已是大汗淋漓!
終於,他驚叫著翻身坐起,但是入目間卻是一片黑暗。
“誰?!”山魁顫聲的問。
吱呀一聲,木門打開了,夜風裹挾著月光從屋外擠了進來。
借著月光,山魁抄起了床邊的九環刀,一躍而起。
兵刃在手,他心中頓時有了膽氣“誰在那!?”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飄忽不定的響起“你可還記得……那五百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