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仙來街(4)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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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橫世!
“記得我曾經在某個典籍中看到過,凡人若是誤食了靈草,絕大部分都會中毒身亡,但是也會有例外,有的人會在毒發之後活下來,並且從中獲得一絲法力。”
“那他就會成為一名修仙者了?”陳遠急忙又問。
“這怎麽可能?”上官善蓉笑著道,“雖然能夠暫時獲得法力,但是那些法力卻不弱於致命毒藥,使得誤食者最終會爆體而亡。”
“原來如此…”陳遠低下了頭,神情有些沮喪。
“陳道友為何會有此一問?”上官善蓉有些好奇起來。
“哦,沒,沒什麽,隻是隨口一問罷了。”陳遠有些緊張的回答。
上官善蓉的目光閃動了一下,但是卻沒有再繼續追問。
“上官道友。”潘文朝趁機插話道,“我有時運轉功法到一個大周天時,風池穴會有些發熱,而百會穴卻有些寒意,不知上官道友是否也有到過類似的遭遇?”
“這便是我們煉氣期修士常遇到的急攻心火之症,乃是修煉之時太過迫切,沒能做到心隨意動,意由法起所至。”
…
當少男少女們在一起時,時間總是會過的很快,更何況上官善蓉本就是有意與三人親近。
四個人中隻有陳遠初時有些心神恍惚,但是很快也將煩惱暫且拋諸了腦後,變成了一株剛剛破土的嫩苗,吸收著每一滴‘春雨’的滋潤。
當交流結束四個人起身相互告別的時候才發現,外麵竟然已是清晨時分。
上官善蓉與他們約定,一個月後她將在靈嶽鎮東五百裏的月灣湖畔,等候他們的大駕光臨!…
利用那塊木牌,陳遠再次返回了聚仙樓,用碎銀子付了房費後,騎上自己的黑馬出了靈嶽鎮,一路往東而去。
上官善蓉給的時間十分寬裕,所以陳遠並不急著趕路,他一路上大多數時間都在信馬由韁,或是研究那幾本書冊,或是望著路邊的風景發呆。
爆體而亡,上官善蓉的這四個字始終在陳遠的眼前晃來晃去,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又或者習練功法能不能將自己治愈,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功法似乎已經成為了他唯一的出路。
八十塊靈石啊!他不知道自己要攢多久!
…
一陣女子的尖叫聲突然從路邊的樹林裏傳出,似乎是有人遇到了危險,對此早已極為敏感的陳遠幾乎沒有多想,從馬上一躍而下,飛快的衝入了林中。
這片樹林極為茂密,而且枝葉低矮,顯然,並不適宜縱馬而入。
陳遠剛一衝入林中就看到遠處人影綽綽,似乎正在朝著自己這個方向而來。
看了看四周,陳遠隨便選了一棵較為粗壯的大樹,閃身躲在了樹後。
很快,急匆匆的腳步聲就到了附近,先是一聲女子的驚叫,似乎是腳下不穩而摔倒在地。
接著是一個氣喘如牛的男子聲音“你,你這小蹄子,跑,跑啊你!哎呦,累,累死佛爺我了!我告訴你…”男子咽了口唾沫,“你今天要是不交出身上所有的靈石,我就送你去西天極樂世界!”
靈石?修士?和尚?陳遠有些糊塗了,難道修仙者也會打家劫舍?
女子開始苦苦哀求,而且聽上去年齡並不大“大師,小女子身上的靈石全都願意奉送,隻求,隻求大師能夠放小女子離去!”
“哈哈哈!”可能是覺得這筆買賣已是十拿九穩,和尚的言語也變得輕佻了起來,“好說,好說,隻待你與佛爺我參悟了歡喜佛經,陪我樂嗬樂嗬,自然會放了你的!”
樹後的陳遠皺了皺眉,不知是不是因為小妹和母親的緣故,他對於欺負女子的行為已經變得極難容忍!
他從樹後走出,先是看到了一名翠衫女子半躺著倒在地上,然後就看到了一名光頭大和尚,正在滿臉的淫笑。
由於女子背對著自己,所以他看不到對方的樣貌,倒是那個大和尚,他看了個清清楚楚。
髒兮兮的僧衣,健壯的身形,還有那油汪汪的頭和油汪汪的臉,就像從水裏頭剛撈出來的鹹鴨蛋!
女子隻是煉氣期兩層的修為,此刻已經在念動咒語,看樣子是要施法自保。
而和尚的修為則與陳遠相當,也是煉氣期三層。
這和尚對於女子的念念有詞似乎並不在意,依舊是滿臉的奸笑。
幾團拳頭大小的綠色煙霧在女子身前浮現而出,當煙霧迅速散去,幾根綠瑩瑩的木刺懸浮在了那裏,顯然,這些木刺上均帶有劇毒。
木刺朝著和尚快速飛去,和尚這才輕描淡寫的朝著天空一指,隻聽哢嚓一聲,一道拇指粗細的閃電驟然從天而降,正劈在那些木刺之上,那些木刺竟然轉瞬間就全部化為了烏有!
和尚用手扇了扇麵前的煙塵,正要再調戲對方兩句,但是動作卻突然停住了,神情驚異的望向女子身後。
“你是誰?!”和尚的神色猛然變得凶狠起來,仿佛一隻護食的惡狗。
女子也回頭望去,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名少年。
…
“怎麽?打算強搶民女?”陳遠雙手抱臂,斜靠在樹上,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是又怎麽樣,你想替她出頭?”和尚惡狠狠的反問。
“你別誤會。”陳遠放下手臂,站直了身子,“我隻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打聽事?”和尚愣了愣,“你要打聽什麽事?”
“你知道聖城嗎?”
“聖城?”和尚眨巴眨巴眼,顯得有些茫然,“什麽聖城?我可沒時間跟你在這打啞謎!”
“齊雲寨的墨業,你知道嗎?”陳遠又問。
“什麽狗屁聖城、墨業?老子不知道!”和尚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很是客氣的下起了逐客令,“快滾!不然老子拿天雷活劈了你!”說著,還不忘讓一點刺目的電光在他自己的指尖浮現,想要以此讓陳遠知難而退。
陳遠望了望電光,腳下並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他又看了一眼翠衫女子,這時他才發現這女子大概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
小靜如果還活著,應該也是這個年紀吧?陳遠心中想道。
“救救我。”少女的眼中噙滿了淚水。
“他媽的,再不滾老子可就不客氣了!”和尚感覺事態正在失控,急忙將威脅升級。
陳遠衝少女笑著點了點頭。
和尚頓時勃然大怒,隻見他口中咒語一起,一道比方才粗上倍許的雷光在陳遠的頭頂上空驀然出現,緊接著哢嚓一聲就劈了下來。
眼看著陳遠就要被開了瓢,一麵石盾從樹後閃出,攔住了雷光的去路。
天雷擊在石盾之上,刺眼的電光變成了綻放的煙花,在撞擊之後又四散而開,仿佛下了一場電花之雨。
和尚大吃一驚,手指急忙飛快的掐算“石屬金,雷屬木,金克木!哎呀不好!”
和尚倒吸了一口涼氣,開始後悔今天出門沒有看好黃曆,再這麽打下去必然是要吃虧。
和尚正在猶豫之際,但是陳遠可沒客氣,一抬手幾道風刃就飛了過去。
要說這大和尚也確實警覺,剛發現陳遠有所異動,立即就在身前雙手合十,然後再猛然一分,無數的電弧就在兩手之間交織出了一張刺目的電網。
刺啦刺啦數聲,風刃撞在了電網上,僅僅隻是泛起了幾朵電花。
看到這個情形,和尚頓時放聲大笑“無影無形,小子,你使的是風刃術吧?難道你不知道風刃與我這鎮魂雷網同樣的都屬於木屬性法術?既不相生也不相克,就隻能看誰的法力渾厚了。拚法力?哈哈哈,佛爺我可不怕你!”
“哦?沒想到你知道的還真不少,那禦石之術呢?”陳遠神情極為誠懇的問道。
和尚一時被好為人師的傻勁衝昏了頭腦,搖頭晃腦的說教道“石屬金,自然是克木…”話到一半,和尚才發現自己上了當,可惜卻為時已晚,因為對麵的小子已經笑嘻嘻的召喚出了一塊巨石!
“慢著!慢著!慢著!”看到巨石,和尚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的道,“這,這女子歸你就是,你,你我何必一定要拚命?你若是殺了我,我,我們天懲派可是不會放過你的!”
“天懲派?”陳遠皺了皺眉。
“讓他走吧。”翠衫少女這時突然開口說道,“不要輕易與門派結怨。”
陳遠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又衝和尚問道“你真的不知道聖城?”
“貧,貧僧可以向佛祖發誓,絕對不知道那個什麽聖城!”
“好吧,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為非作歹,否則下次你可就沒有這麽走運了!”陳遠歎了口氣,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阿彌陀佛。”和尚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然後又不僧不俗的說了句找場子的話,“道友,咱們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後會有期了您嘞!”
…
望著大和尚一蹦一跳漸漸遠去的背影,陳遠搖了搖頭,伸手將少女扶起,直到這時他才來得及認真打量對方。
說實話,這翠衫少女長得並不漂亮,蠟黃的麵色,蒼白的嘴唇,都使得她看上去有些病怏怏的,不知是不是方才奔跑的緣故,此刻她的鼻頭還有些怪異的赤紅。
但是,當陳遠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卻不由得愣住了,因為那雙眼睛實在是特別的好看,眼珠又黑又亮,顯得清澈而又俏美!
陳遠覺得,這雙眼睛似乎使她變得靈動了起來,仿佛僅憑這雙眼睛就足以表達這世上最優美的詩文又或是最動聽的歌聲,不管她是側目顧盼,還是羞澀低垂,哪怕隻是衝你輕輕一笑,都會讓你呼吸加快甚至心裏發狂。
但是如果沒有了這雙眼睛,你又會發現她是如此的普通,普通到看了一眼就會忘記,無論你如何的努力回憶,都無法將她的容貌變得稍微清晰起來。
…
陳遠的目光讓少女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她低下頭衝著陳遠深深一福,輕聲道“奴家姓沐名靜辰,多謝道友的救命之恩。”
陳遠急忙回了一禮“在下陳遠,道友不必客氣。對了,沐道友為何會獨自一人在此?”
“是那名惡僧,從仙來街就開始一路尾隨,為了躲避我這才躲進了這片樹林,誰知道還是被他發現了,好在遇到了公子…”
“怎麽?沐道友也去過仙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