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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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橫世!
“分!”隨著上官善蓉一聲嬌喝,翻湧的水流頓時變得沸騰起來。
漸漸地,這些水流分作了兩半,中間露出了一條通往水下的通道,一朵水花托起了眾人所乘坐的小舟,沿著那條水道繼續向前駛去。
很快,兩邊的湖麵就高過了眾人的頭頂,甚至還能看到在那湍急的水牆中有魚蝦的身影快速閃過。
當緊挨著崖壁的湖水也被一分而開的時候,一座巨大的水下洞穴映入了眾人眼簾。
浪花托著小舟鑽入洞中,與此同時,外麵的水牆也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支撐,咆哮著向中間聚攏而去,激蕩的水流加快了小舟行進的速度,小舟快速的向前,再向上,並最終搖搖晃晃的停在了洞內的岸邊。
上官善蓉做完了這一切,已是麵色蒼白,她從袖中取出一隻玉瓶,倒出一粒白色的丹藥,然後毫不猶豫地放入了口中。
轟的一聲輕響,潘文暮的手上燃起了一團火球,隨著火球的出現,洞內的景象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山洞並不算大,也就七、八丈見方的樣子,除了靠水的這一小片碎石灘外,其餘都是堅硬的石壁。
上官善蓉略微調息了一會,開口說道“這操縱水流之法實在太過耗費法力。好了,已經到了,我們可以下船了。”
上官善蓉率先跳下了小舟,其餘之人也紛紛跟著棄舟登岸,當最後一名的陳遠也站在了那片碎石灘上時,上官善蓉已經走到了洞穴最深處的石壁前。
“這裏就是奴家所說的那處禁製了。”上官善蓉回過頭來衝眾人說道,“雖然我也略懂一些陣法之道,但是這裏的禁製所剩威能依舊不小,憑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破除,所以,這次就要借助諸位之力,與我合力破陣!條件自然還是按照我們先前約好的,由我先挑選所得寶物,然後是潘家兄弟和陳道友。沐道友因為是今日才加入,所以隻能排到末位,諸位都沒有什麽意見吧?”
眾人紛紛表示沒有異議,上官善蓉這才點了點頭,伸手自袖中取出了四杆半尺來高的陣旗來“一會我會用這些陣旗設下一個破除禁製的法陣,等我布好之後大家再一起出手!”
“好!”陳遠等人應聲道。
所謂陣旗,其實是修士布置陣法時所要用到的一種器具,陣旗有大有小,形色各異,上官善蓉取出的是四杆三角陣旗,顯然是用來以陣破陣之用的。
…
陣旗顯然不是隨便哪裏都可以隨便插的,上官善蓉在石壁前來回踱步了數次,才最終找到了最佳的位置。
隻見她飛快的將當四杆陣旗一一插入地麵,然後自己跟著也盤膝坐了下來。
“我準備好了。”上官善蓉轉過頭來提醒道。
四個人不敢怠慢,開始各自施法。
轟轟之聲又響了三下,潘文朝與潘文暮的雙手之上已經一共燃起了四團火球。
沐靜辰喚出的依舊是翠綠色的木刺,隻是這次達到了十餘枚之多。
眾人之中最慢的還數陳遠,當其他人都已經準備完畢的時候,他身前的巨石還在轟隆隆的向內塌縮,猶如一團正在被擠壓的麵團。
等到那根半丈長的黑色石錐終於成型時,上官善蓉的臉上卻現出了驚喜之色“沒想到,陳道友竟然精通控石之術,這可太好了,有此驚雷錐相助,此次必能成功!”
陳遠笑了笑,還來得及開口,一旁的潘文暮就已經搶先說道“若不是這裏地方太小,我們兄弟二人無法施展開手腳,否則這座禁製絕不需要如此的費事!”
上官善蓉笑了笑“此話倒是不假,若論威能,兩位潘道友的火係法術也是不逞多讓的,隻是這裏太過狹小,他們不得不有所控製。”
美人的一番馬屁讓兄弟二人很是受用,他們挺了挺胸,故作謙遜道“哪裏,哪裏,上官道友過譽了。”
上官善蓉不易察覺的搖了搖頭,然後話鋒一轉“既然受製於地形,那就更需要我等通力協作,一會隻待我一聲令下,你們就將法術全部祭出,隻管攻擊禁製的最薄弱處就是。”
陳遠自然不知道什麽是禁製的最薄弱處,正要開口去問,上官善蓉卻已經閉上了雙眼,口中也已在念念有詞。
隨著她的嘴唇微微翕動,地上的四杆陣旗很快就亮起了紫色的光芒。
片刻之後,一個極為複雜的紫色圓形法陣圖案出現在了四杆陣旗的上方,這陣圖低鳴著緩緩升起,當升到一人來高的地方時突然又調轉了方向,轉而朝著石壁罩去。
陣圖與石壁很快就撞到了一起,一層五彩光華在石壁之上浮現而出,似乎是在抵抗陣圖的侵入。
對於這種光華陳遠並不陌生,因為這與他在潭穀中見到的實在是太過相似!
陣圖已經開始旋轉,仿佛是一塊石磨,不停地摩擦、入侵,引得火花飛濺,而五彩光華也被迫開始有些變形起來。
上官善蓉口中法訣再次一變,陣圖的旋轉頓時又加快了倍許,聲音也變得尖銳和刺耳起來。
石壁上的五彩光華仿佛是迫不得已的隻能跟著旋轉,並在其左上角的位置現出了一個不起眼的漩渦。
“快動手!就是那!”上官善蓉一指旋渦,大聲的催促道。
頓時,各種蓄勢待發的法術同時飛出,擊打在旋渦之上,引得整個洞穴亮如白晝。
木刺與火球在撞擊之後都化作了烏有,所以隻能一次次的重新召喚,唯有陳遠的驚雷錐,竟與那旋渦僵持在了那裏,任由石錐上的電弧如何地抽打,但是這道頑固的障礙就是不讓它再前進半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修為最弱的沐靜辰已經顯露出疲憊之態,潘氏兄弟二人也是緊咬了牙關勉強支撐,雖說陳遠是他們當中最輕鬆的一個,此刻也已經是汗流浹背,麵沉似水了。
上官善蓉自然知道,以暴力破除禁製法陣就是要一鼓作氣,若是讓其有了喘息之機,再次補足了靈力,那麽再想破除可就千難萬難了!
她望了望其餘四個人,心中焦急萬分,為了這次的行動,她不惜花費了大量的靈石,若是就此失敗,她是絕難甘心的。
其實這處遺跡並非像她所說的那樣,是什麽偶然發現,而是她查閱了無數的典籍,千辛萬苦之後方才找到,裏麵的東西她幾乎全都可以放棄不要,唯有那件寶物,她是勢在必得!
這也是為什麽她會如此輕易的接納陳遠與沐靜辰的加入,因為她確信,有潘氏兄弟從旁協助,她可以隨時滅殺二人!
上官善蓉咬了咬牙,從腰間的荷包裏取了一顆拇指大小的黑色圓珠。
這是一顆下品雷珠,雖然是所有雷珠中最低劣的一種,可是對於上官善蓉這等存在來說,已經是珍稀之物了!
沐靜辰此刻已經停了下來,正在打坐吐納靈氣,以補充法力。
轟隆隆的火焰爆炸聲也明顯慢了下來,顯然,潘氏兄弟二人也已經堅持不了多久。
上官善蓉咬了咬牙,不再猶豫,她將一絲法力注入了雷珠之中,那雷珠悠悠飛起,穿過了旋轉的紫色陣圖撞到了五彩光華之上。
上官善蓉無奈的輕吐了一個“爆”字,頓時,禁製上傳出一聲巨響,無數粗大的電弧從雷球中釋放而出,在陣圖與五彩光華之間來回的彈射,刺目的白色光芒讓人幾乎無法直視。
等到洞中的一切終於再次歸與平靜,上官善蓉的那些陣旗已經變得殘缺不全,但是石壁上的禁製光華也同樣的蕩然無存,一座新的洞口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
這座洞口有一丈來高,四周刻滿了石雕,不過,這些石雕可不是什麽辟邪神獸,而是一些披甲的骷髏士兵和扭曲的怪異人形!
在洞口的上方還有一雙石刻的眼睛,就仿佛是活的一般,冷冰冰的注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這難道是鬼修的洞府?”看到那些石刻,潘文暮大吃一驚。
“管他什麽修,反正洞府的主人早已不在人世。”上官善蓉譏諷的冷笑了一聲,“現在禁製已然破除,還能就此放棄不成?!”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自然是不會回頭的。”潘文朝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說道,“不過,若真是鬼修的洞府,我們還真的要多加小心,否則隕落於此也並非是沒有可能。”
對於潘文朝的態度上官善蓉還算滿意,她衝其笑了笑,然後從荷包中取出了兩塊寸許長的白色石頭來。
望著這兩塊月牙狀的白色石頭,潘文朝不由得感歎道“果然還是上官道友心細,竟然連日長石也一並帶了來。”
“奴家自然比不得你們可以用火焰法術照明,所以隻能依靠這日長石了。”說著,上官善蓉將其中一塊往空中一拋,那白色的石頭便懸浮在了她的頭頂上空。
隨著法力的注入,這日長石竟開始散發出乳白色的光芒,猶如一彎明月照亮了四周。
接著,上官善蓉又將另一塊隨手扔給了陳遠“這塊暫且借你一用,出去的時候要記得還我。”
…
月灣湖畔。
鬼麵正與另外五名身穿黑衣的神秘人正從駿馬上翻身而下。
這些神秘人均都帶著黑色的麵具,完全看不到樣貌,但是他們裸露在外的手掌卻顯得異於常人的消瘦,以至於塌陷的皮膚上隆起著根根筋骨!
五名神秘人先是查看了一番陳遠的馬車,然後又望了望四周,最終將視線落在了平靜的湖麵上。
“鬼麵大人。”其中一名神秘人快步走到鬼麵的身側,稟報道,“那馬車應當就是他的。”
“人呢?現在人在哪?”鬼麵的語氣中帶著溫怒。
“回大人,從抓到的那個人身上隻是問出,他們的少東家和陳遠相約至此,別的就不知道了。”
“應該就在附近。”鬼麵看了看四周,“你們分頭尋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