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逍遙！
    第三十一章發行股票
    趙桔忙碌的春節算是告一段落，以後時間大多都是在釣魚打牌中渡過。偶爾去幾次火炮研究所，指點他們製造火槍！又找了批工匠來雕版印刷匯豐銀行的股票。
    按照前世美鈔做法，趙桔啟發造紙工匠用棉麻混作紙漿，另把一些粗麻纖維染成綠色，一同混在紙漿內造紙，形成紙麵上可以看見絲絲綠麻。此外，他又監製了十六塊全鋼雕版，經過首飾匠反複雕琢，再翻版十幾次後才滿意，吩咐可以印刷。
    印出來的股票，張張挺括順滑，紋理清晰。趙桔把樣張寄給趙構和林風樊利他們看了，都來信說好。於是，股票終於登上曆史舞台。
    三月，十萬張100兩一股的股票在匯豐各個門店上市，雖然沒有哄搶，但一個月內就全部售出。趙桔當即命令公府財務部掛單每股120兩以下全數吃進。
    當時，趙億有些發慌，去問老太君。太君想都沒想說“趙桔有這麽好胃口，讓他吃好了。”趙億不敢多言，緊張地看著行情變化。
    接下來的行情極度令人振奮！武夷公府吸納到三萬多股後，匯豐股票突然飆升，所有分行都有人出價140兩以上收購。特別以揚州分號需求強烈，掛單有157兩，二萬多股。杭州也到了155兩行市，其他地方也在145兩一股上下。引得各地銀號錢莊追逐差利，全卷入了這場金融遊戲。
    信州包括武夷的股民最早得利，可是他們大多堅信小公爺財技無雙，賣出的人少之又少。
    一天，林黛找到趙桔問“少爺，我買了11張匯豐股票，現在也賺了五百多兩，您看要不要拋呢？”趙桔把她讓到桌邊，拿了張紙，一邊寫數字一邊說“黛妹，你看。你存100兩銀子到匯豐，一年利錢6兩。而匯豐今年紅利每股可能在20兩左右。從得利來說，你那100兩的股票相當人家400兩的存款！另外，這張股票可在任何錢莊銀號出手，不像攜帶金銀那麽麻煩。你不急用錢的話，就留著吧。”
    林黛還不死心，問“那多少錢才好拋呢？”這時，一群侍從都豎起耳朵十分期待趙桔的回答，他們都買了匯豐股票，對這個問題也十分關切。趙桔有些不喜歡，拍了下林黛額頭說“財迷啊？！你個小小姑娘家，要那麽多錢幹啥？”林黛笑而不言。
    隨著二人越來越熟絡，趙桔平時交往中，更多把她當作自己的妹妹。林黛也深深不滿趙桔的許多惡習輕佻浮誇、好逸惡勞、貪圖享樂、有時還娘娘腔等等。這些她都跟秦雯討論過，秦雯說“這都是老太太寵的，想少爺轉性這輩子也難！”雖然趙桔有那麽多缺點，但是好在性格隨便，和他在一起沒有很多拘束。林黛與他談得來，平時也照顧他，卻沒想過有朝一日做他的妻子。
    過後，趙桔就叫侍從們打牌。打牌中問“大方，你買了幾股？”“五股。少爺。”“金泉，你買了多少？”“四股。少爺。”“金骰？”“十八股。少爺。”“小子，哪來這麽多錢？是不是貪汙了？！”“沒有！我把贏來的錢都去買了股票。”“算你聰明！”
    趙桔又問張恒“小張，咱們買了幾股？”張恒回答“少爺，我買了兩股，你沒買。”趙桔錯愕道“為什麽我沒買？”張恒說“你和司馬都沒交代，我怎麽敢擅做主張。”趙桔手裏的牌瞬時掉在桌上，他撿起牌，深吸一口氣說“好吧，我們打牌。”
    牌局結束時，趙桔笑眯眯問林黛“黛妹，你那十一股是不是可以讓給我？”“不行！”林黛斷然回絕。
    第二天，匯豐股票突然暴漲，武夷的價格突破兩百！過後，杭州揚州等地的價格也一路飆升，最高觸摸到三百兩一股！一時間，江南江北許多人一夜暴富，連金國國主完顏吾乞買也在宮內狂笑“朕說得沒錯吧？這股票必定要漲！哇哈哈！”可是也有人捶胸頓足，可惜自己貪圖小利過早賣出了。
    趙構和林風他們快馬來信，問是不是可以拋出一些，字裏行間一片喜悅。趙桔自己私囊未買，怨恨大書“隨便”二字以作回書。
    五月，武夷到處爆竹齊鳴，人們相見都是笑逐顏開，股票的暴漲讓許多人成為富翁。匯豐銀行襄理曹禺跑來，訴說各地錢莊銀號要求通存通兌的事。趙桔感覺時機成熟，也不反對，提出隻要繳納保證金，在此限額內有限的通存通兌。
    於是，大宋各地銀號紛紛易幟，匯豐銀行通兌的旗號遍地招展。
    這段時間，前膛槍也在趙桔督促下完成試驗，可是前期成本達到80兩銀子一支。趙桔義無反顧地訂了一萬枝，要求在今年交貨。
    六月，一年一度的武夷遊泳大賽也即將開始，各地參賽團隊紛至遝來，大宋皇帝趙構和娘娘唐杼也帶著羽林軍選手來了。可是，這一次的結果令人咂舌，武夷一批年輕人表現卓越，在所有項目中囊括了金魚和銀魚！“武夷健兒甲天下。”這句傳言再次得到驗證。
    趙桔卻在此時到了科技的瓶頸，許多新的項目需要橡膠。他有時想放任不管，卻也心癢難忍，畢竟橡膠是人類進步的重要物資基礎。於是，他向家中提出我要下南洋，尋找橡膠。
    當時，反對聲一片。太君和他父母都覺得夠了，不想讓他們的寶貝再去冒險。趙構和唐杼更是不許他去，眼下大宋境內一片欣欣向榮，但是誰也沒有趙桔的智慧可以掌控將來的方向。趙構苦言相勸，唐杼則放言你如若敢離開大境地，從此姐弟情絕！
    趙桔感覺思想不統一，隊伍不好帶了，便隻能想盡方法說服他們。於是，趙桔派金泉通知武夷公學，他要在公學上一堂公開課。孔育他們喜出望外，平時請他這個大教授都難得來一次，這回居然主動來講課，學府上下俱都轟動，要求聽講的學生擠滿校長室。孔育不得不把講堂安排在冰玉歌舞團的劇院。
    趙桔講課那天，皇帝皇後和武夷公府的家屬都去了。劇場中，全部位子坐滿，過道裏也站了許多學生。
    趙桔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場中，劇場瞬間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趙桔在一張演講台前站定，輕咳了一聲開始他的演講“承蒙陛下、娘娘和太君看得起，來聽我胡說八道。”劇場中一陣歡笑。“還有感謝我的父母親人和武夷父老兄弟，跟隨他們來看我笑話。”笑聲越發響了，林黛坐在張薔旁邊，一邊笑一邊覺得少爺還是沒有正經。
    “我們經曆了太多苦難。”趙桔一下表情嚴肅起來說“至漢唐以來，我們的名族一直受到外族壓迫，他們羨慕我們日子過得太過安逸平靜，然後策馬揚鞭來搶掠！來侵占！我們一直在抗爭，可是一直處於下風。”趙桔朗聲說“為什麽？！因為我們沒有他們的馬快，也沒有他們強壯。所以有了五胡亂華、和靖康之恥！”
    “我們要守護我們的家園、保護我們的妻子、保護我們幸福的生活。靠什麽？靠我們的身軀嗎？我隻能說，勝利遙遙無期，而且戰爭永無休止！”
    “大宋的文明舉世燦爛，伴隨著文明中被過度忽視的工學技術。而這些工學技術卻是我們征服和溶合他們的最佳手段。”
    解釋了一番文明和科學技術的關係後，趙桔全力施展他的演講技巧，揮舞手臂，突然提高聲調說“我們要讓那些貪婪的人、野蠻的人、殘暴的人和違反人類法則的人知道大宋不可戰勝！我們不需要肉搏，隻需要我們新技術武裝的軍隊，就可以讓入侵者的屍體留在大宋寬廣的土地上充作肥料！讓他們血灌溉我們的土地！”越說越聲嘶力竭“讓他們永遠記住，我們的文明神聖不可侵犯！所有所犯的罪行必將受到懲罰！！！”
    劇場中一片熱血沸騰，全體起立為趙桔鼓掌。太君臉漲得彤紅對周圍人說“看看！這就是趙家男兒。”
    趙構一邊拍手一邊對身旁的唐杼說“桔弟今兒好生讓人敬佩！”唐杼把巴掌已經拍紅，眼中泛著熾熱的光芒回答說“就應該這樣！平時他太少了些血性！”林黛和所有人一樣，被趙桔的慷慨演說感染，一股莫名的景仰油然而生。
    趙桔等了十幾分鍾，才等到幾千人的鼓掌和歡呼消退。他擺手示意，觀眾們才稍稍冷靜下來。趙桔說“我提議，從此以後，武夷公府設立獎金，獎勵那些為了大宋朝廷和百姓做出技術創新的人，無論何人，隻要能夠促進大宋抵禦外辱或是造福民生，都將獲得最高一萬兩的獎金！”
    聽到這話，武夷公學的師生無不鼓舞，如此說來，他們獲得這筆巨款的可能性極大。
    趙桔最後說“如能得到聖上、太君和我雙親準許，我將再需要五百武夷健兒，隨我們優秀的武夷船隊南下海洋，為我們大宋尋找新的物資和寶藏。明天，我將在老莊等你們報名。”
    “我去！我去！”許多學生高呼響應。趙桔按手說“此次遊曆，我們將穿越大宋兩倍的土地，其中千難萬險，難免有所閃失。”他隨之慷慨大聲呼叫“但是，為了大宋！為了大宋百姓！我們義無反顧！大宋萬歲！皇帝陛下萬歲！”
    全場再次掀起風暴，“大宋萬歲！皇帝萬歲！”的呼喊響徹劇場。
    第二天，趙桔出洋的計劃就得到皇帝和武夷公府的一致同意，趙桔也篩選到五百名健壯隨員。此後，趙桔的演講抄本在大宋廣為傳頌，連嶽飛父子也不得不擊節讚歎。
    趙構為了保護趙桔安全和訓練新的海軍，特意下旨海洋水師隨武夷船隊巡洋，所有事務歸海洋節度使趙桔一應處決，沿途官府照欽差接應。另賜趙桔六道金牌，節製沿海官衙。
    六月底，武夷公府財務部回報加上司馬寺的海洋盈利和前期吃進的三萬多股股票拋售得利，存銀達到2260萬兩。
    趙桔當時準備了一應物資，便命開拔福州。同時，傳書司馬寺率船隊八月在福州匯合。一時間，武夷幾百輛車馬滾滾開往福州，沿途建州和福州百姓領略到武夷子弟的闊綽和大方。他們飲食起居都挑選當地最好的客棧飯館，晚上自由活動時間，駐地附近青樓酒肆也少不了武夷人的身影。
    謝大方有點看不慣，向趙桔報告。趙桔並不在意，對他說“年輕人嘛，隻要不犯規矩，就由他們快活去吧。出了洋，也不知何年何地。”其實，趙桔身邊三個侍從，除了謝大方外，金泉和金骰都去過那些妓寮。金泉有一次當真，喜歡上裏麵一個姑娘，回來想借錢為她贖身，被趙桔臭罵一頓。
    不過，趙桔這支隊伍卻是出奇的守紀律，每到熄燈時分，所有人員都會準時回到住所，出發和行進時比官軍還要有序精幹，看到的人無不為之稱奇。
    六月中，趙桔一行來到福州。趙桔首先找來李芳詢問唐家小姐的住處。李芳因為是他歡樂穀的老人馬，就勸說“少爺，不去也罷，那個唐家大小姐可不好相與。”趙桔歎了口氣，長久黯然不語。李芳看不得少爺這副摸樣，隻能將唐府的地址詳細與他說了。
    第二天，趙桔婉拒了福州知州林安上的邀請，自己隻帶了三名侍從前往唐家拜訪。當他的拜帖送進去後，良久不見回複。趙桔也不焦急，靜靜站在門口等候。
    金泉和金骰不由心生氣惱，想那唐家的譜也太大了，自家少爺見皇帝也從沒這麽等過。但是，見趙桔一臉嚴肅，也隻能耐著性子不敢多言。
    一個鍾頭後，唐家大門才緩緩打開，唐員外從裏麵迎了出來。
    唐濟今天也是焦頭爛額，自從趙桔的名帖進來，唐縐就氣不打一處來，大罵“這個浪蕩子！在杭州時當眾調戲我還不夠，居然追到家來了。不見！不見！我就不信他敢仗勢欺人，大宋難道就沒了王法了！”唐濟深覺不妥，雖然他也厭惡趙桔，可是如果閉門不見的話，這對整個武夷公府無疑是莫大的羞辱。武夷現在可是天下矚目，武夷一脈的商人更是財大氣粗，橫掃商界。自己如果跟他們作對，不要說眼下的海鮮生意要完，今後這點家產可能也要被他們擠兌光了。
    於是唐濟隻能好言相勸，連同著員外夫人也過來勸女兒，隻說讓老爹去說上幾句話，客套把黃浦侯打發了也就罷了。可是唐縐死不買賬，哭鬧著不許老爹出去見客。
    內堂中亂成一片，家丁幾次來報說黃浦侯一直站在門前，姿態和表情絲毫未變。唐濟說破嘴皮毫無結果，卻不敢違拗女兒，隻能垂首坐在凳上不住歎氣。卻不料身旁一向沉默寡言的小女兒說“爹爹隻管去見黃浦侯，人家名帖上說清楚是要拜見您，又沒要見姐姐，失了禮數還不讓鄉裏笑話！”
    唐縐聽了話大怒，指著妹妹罵“你個小妮子！我們大人說話，輪得到你主張！”女孩挺胸說“夠了！黃浦侯在靈隱寺隻是牽了姐姐一下袖子，你一個巴掌過去，他也沒有怎樣。他手下那麽多虎背熊腰的侍衛也被他止住了，他若逞強，我們那天就能那麽善了嗎？”唐縐驚訝平時少言寡語的妹妹居然說出如此有條理的話，當時氣結，想不出話來反駁。
    小姑娘見她無語，馬上對父親說“爹爹還不快去！真要讓黃浦侯走了，我家還有臉在福州待下去麽？”唐濟聽了，趕忙從椅子裏跳起來，頭也不回朝外麵跑去。也不理唐縐在後麵叫“不要！”了。
    唐濟引了趙桔在正堂坐下，剛坐定。趙桔正色起身作揖說“唐老先生，晚輩前時在杭州唐突了令媛，在此道歉。”唐濟不想他如此恭敬，慌忙上去攙扶，說“當不得，當不得，黃浦侯年少”想說“輕狂”又覺不妥，隻能改說“黃浦侯少年意氣，一時失了方寸，亦可原宥。”
    趙桔重新坐下後，說“老先生，是否可以讓晚輩當麵向令媛致歉？”“那個就算了吧。”唐濟敷衍說“小女今日偶感風寒，黃浦侯的話小人轉達就是了。”
    趙桔見多說無益，起身命謝大方呈上一隻木盒，說“晚輩來得匆忙，未備禮物，這些小物事，還請笑納。”唐濟欲要推辭，卻見趙桔已行禮告辭。忙不迭恭送時，也不覺謝大方已將那個盒子留在了桌上。
    等到送走趙桔，唐濟才發現禮物。拿回後堂與夫人女兒打開看了，竟然是十顆東洋明珠，比那罕見的遼珠還要璀璨，幾人看了都是眼前一亮。
    唐縐怒道“這算什麽？！還回去！”唐濟苦笑，命夫人藏好說“縐兒，談何容易，收禮而返，君子絕交！為父當籌了相當的回禮還去就是了，沒來由因此得罪於他。”
    之後，趙桔隔三差五去唐府拜訪。開始唐濟還敷衍接待，過後便推說員外外出，閉門謝客了。趙桔不死心，仍是頻繁造訪，大有不見唐縐不罷休的意思。
    趙桔追求唐家小姐的事傳遍福州，有說他用心極專，持之以恒的。也有說他浪蕩不羈，強人所難的。等等，不一而足。
    另外，趙桔帶來的那批武夷子弟，也讓當地掀起了軒然大波。由於他們平常吃穿用度，武夷公府供給充裕周到。每次吃飯都讓堂倌小二側目有這麽吃的嗎？一應蔬果肉食全部盡吃盡給，一些頭領還因為屬下吃少了責罵罰站。福州人看了都說“瞧瞧，這些健壯漢子原來都是這麽吃出來的。”
    接下來的訓練更讓當地人了解了另外一麵，那些青壯在海灘上結隊跑步，又拿著木刀木槍成群打鬥，每天下來個個鼻青臉腫，衣衫髒亂。而結束後，所有的衣衫都送去了洗衣娘浣洗，他們則洗了澡去吃晚飯，身上的衣服整淨如新。
    晚飯過後，這幫高大的壯漢們便三三兩兩，混跡於福州的花街柳巷。每到夜晚，他們便是城內商家最歡迎的客人。因為他們囊中充盈，而且誠實慷慨，廣受店家好評！
    對此現象，福州士林紛紛上書趙桔，譴責武夷子弟荒唐好淫，要求黃浦侯加以管束。趙桔回複“此乃人之自由，既不犯國法、不害他人，且其都未有妻室，無須所擔之責任，吾不能禁也。”得到如此回書，福州士紳大多覺得他是巧言搪塞，可是卻也無話反駁。也有人怨憤“黃浦侯詩文冠絕天下，然袒護邑下也為一絕！”
    但是，福州百姓卻十分歡迎武夷來客，他們一來，市麵景氣了，街市繁榮了，錢也好賺了許多。
    知州林安上終於約見到趙桔，說“天涯無處不芳草，少保何必難以釋懷？”二人在武夷早已相熟，趙桔黯然說“林大人，我是唯獨鍾情此芳草，可惜芳草無我心呀。”林安上大為著急，這個小公爺怎麽這麽一根筋！目下，福州世家閨中小姐都在討論黃浦侯，連他家小女兒也有敬佩之意，常提起他貫始如一，比起那些到處留情的男子不知好了多少。林知府也想借機把女兒介紹予趙桔相識，可是趙桔心意好似毫無轉變，如何不讓他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