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納妾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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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逍遙!
第四十四章納妾的麻煩
告別瓊州,趙桔領航繼續往東,不幾日就到了廣州。
眼看碼頭上旌旗招展,“翰林學士高”幾個大字鋪天蓋地,趙桔對龐胖說“你姐夫什麽毛病?要不要這般鋪張?”“要的,要的!”龐胖當然為姐夫升官而高興。趙桔取笑他說“你什麽時候變作了蜀中人,一口四川話?”
下得船,張山跑在前麵對高清說“老高,你還真好意思,在這窮鄉僻壤耍威風。”高清仰頭說“下官你好生說話,莫要冒犯了本學士。”張山大怒“你再擺譜我就不認你了!”“老張。”高清笑說“你這又何必呢?兄弟好不容易升了,擺些樣子讓你觀賞你就急了。嗬嗬!”“還不去見了欽差太尉!”高清忙斂了嘻笑去同趙桔見禮。
趙桔與他老相識,笑著拉他衣袖說“好了好了,高大人何必矯情。”隨後介紹了身後三個國王、大食使節和公主,高清作禮完畢又來勁,立馬申請陪同入京。趙桔無所謂,卻被張山攔住說“老高你一方太守擅離屬地,太尉與我不擔這份幹係。”高清笑道“那就算了,反正我新娶了一房妾室,走開了也不好。”趙桔和張山對望一眼,十分嫉妒恨他。
龐胖這時跳出來問“姐夫,您娶小妾我家姐姐知道嗎?”“那個忘了跟她說了。”龐胖氣得說不出話來。趙桔和張山在一邊指指點點,幸災樂禍。
午後,他們一夥人在一家飯莊吃完飯,坐著喝茶消食。突然,一個貴婦人帶著幾個彪悍丫鬟找了上來,口口聲聲要找高清拚命。趙桔悄聲對張山說“那話來了。”二人連忙起身去角落坐了,一則免遭池魚之殃,二則好看白戲。那貴婦長得端莊斯文,下手卻毫不含糊,揪住高清耳朵就罵“你這個浪蹄子!偷偷找了個騷狐狸還不叫老娘知道!”
趙桔和張山點評“罵得幹脆!可惜三個人稱都是女的。”高清可沒那閑心糾正自己太太,忙求饒說“好漢!您就饒過你家男人和那阿弟(娣)吧。”趙張二人又點評“這又多出三個男的,難搞的很哩。”
高夫人聽到角落有人鴰噪,就指了問“你們是什麽人?還不快快滾了出去!”趙桔慌忙要滾,張山挽住他對夫人開言“吾是太子賓客張山,這位是趙太尉,在此看看風景,不礙夫人事吧?”
那高夫人一聽就上了發條,對著趙桔跪下哭道“太尉,那高清一向沾花惹草,弄得我宅內時不時多了許多女人。這次倒好,他又在宅外養了個小的,讓奴家無從遷就,請太尉作主。”
趙桔想笑不敢笑,叫丫鬟扶起高夫人才說“不敢當啊,小弟尚未婚配,對嫁娶之事毫不懂得,大嫂還是另請高明為好。”高夫人想想也是,轉頭就對張山說“那就勞煩張大人斷一斷,您說世上哪有不支應正房就立了偏方的?”
張山腦門出汗,幹咳了好幾聲也說不出話來。高清關心問“老張,你喉嚨不好啊?是不是要去就醫?”張山一聽就跳起來罵“好你個高清!你見色忘義!絲毫不顧結發恩情,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這叫我家妹妹今後如何做人,主母威儀何在?”
高清和趙桔奇怪望他,心想怎麽高夫人一見麵就成了你家妹妹?那高夫人順杆而上,口稱“哥哥,你罵得好!這回定要這廝休出了那個娘們!”
“妹妹莫急,為兄自有道理。”張山的臉皮好像銅做的,幾句話間就稱兄道妹起來。接著就一拍桌子板臉對高清發話“高清!你向本官如實道來!”高清一驚,這廝當是在公堂審犯人呐,但是形勢所迫,不得不低頭說“那女子叫徐熙娣,是上次進京時戶部黃尚書介紹的,是他第十四房如夫人的妹妹,原本東京人氏,無依無靠的。本官見她可憐,就帶回了廣州安置。最近忙,就忘了同夫人交代。”
張山搶過他的折扇在桌子上一敲“胡說八道!還想糊弄本官!”“輕點別敲壞了。”高清心痛自己的扇子。張山又重敲了一下說“高清!你回廣州多少日子了?”“一個多月。”“一個多月你見過那徐熙娣幾回?”“天天見麵。”“你和夫人呢?”“我晚上都回家去睡。”
張山怒道“那你還敢說忘記!來人!拖下去打!”高清滿不在乎,嘲笑說“老張,別鬧了,你老幾啊?敢打我?”一旁趙桔跟張山心有靈犀,命侍從金泉和金骰上去架住高清,裝作義憤填膺說“高大人,張大人打你不得,本欽差打你就沒大礙了,最多回京時向聖上請罪。”
高清頓時慌了神“你們還來真的啊?”說話間,金家兄弟就架著廣州知州出去。高夫人看著趙桔惡狠狠找家夥打人也有點吃慌,說“太尉,嚇唬嚇唬他就行了,別真打他。”趙桔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趁手的家夥,隻能把一張椅子拆了,拎著一根紅木椅腿比劃說“嫂夫人放心,小弟隻打到高大人吐血就停手!”
高夫人嚇了個半死,想不到這趙桔看上去文質彬彬,力量卻大的嚇人。大悔不該請這二位混官幫忙調解,帶著哭腔哀求說“二位大人放過我夫君吧,奴家不告了。”
二人正在興頭上,還不肯罷休,張山說“妹妹啊,你不告不成啊,案子還沒了呢?”趙桔揮舞著椅腿也說“對呀,那徐熙娣還沒休出高府,這事不能完!”“那我做主讓她進門行不?”
趙張二人裝作惋惜的樣子,張山道“那也太委屈妹妹了。”趙桔扔掉椅子腿說“對呀!這也太便宜了高大人了。”高夫人有苦說不出,惱恨想“任由你們兩個王八蛋肆意胡鬧,我後半輩子就沒著落了!”然而口中卻謝道“多謝二位大人成全。”
於是,張山就把高清叫了進來,對高夫人說“妹妹啊,既然你已饒過了他,回去也要對那徐熙娣客氣些,萬一她已有你們高家種脈,也是開枝散葉的好事。”高夫人聽了這話也是服氣。畢竟,若是那女子帶著高清的骨血流落到市井鄉野,那可叫高家更丟臉麵。當時不由點頭稱是。
高夫人想通了也是爽快,對高清吩咐“你陪二位大人再聊會,我先回府,等會派人把那徐家女兒接過去。”高清聽了心花怒放,恨不能長出根尾巴來搖,連說“多謝娘子寬宏大量,多謝多謝!”
高夫人帶著丫鬟們一去,張山和趙桔都笑眯眯地看著高清。趙桔問“高大人,你謝過夫人了,又當如何謝我們?”高清收起嘴臉,沒好氣道“謝什麽謝!你們剛才不是還要打我。”張山搖起扇子說“那也好,我們現在就去向我家妹子坦白,說剛才我倆是有意唱戲給她瞧,戲碼都是你教的。”“什麽!你們”高清沒料到他回馬一槍,當即又氣又怕。
“高大人好好說話,說齊整了,我們怎麽了?”趙桔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問。高清估計這老少兩條狐狸做得出來,不由泄氣陪笑說“二位大人,你們辛苦了。”張山看著那把折扇說“高兄請繼續。”
高清知道他是想要這把扇子,那上麵可是有唐時張旭的狂草,隻能咬牙說“那我的扇子就送予二位,作為謝儀。”“不好!”張山說“哪有一物送二主的?這把扇子歸我,太尉那裏你還要自行打點。”高清無奈,問趙桔“趙太尉,您看下官身上有什麽合意的,一並收去吧。”
趙桔笑說“好啦好啦!老高,咱們誰跟誰,這幾天晚飯都你請就成。還有,那張拆散的椅子你要報銷。”高清一起應了。心想,我討了一房姨太太,你倆賀禮不送不說,還打了我一場秋風,以後再不跟你們玩了!
傍晚,高清又命老板開席,酒菜還未上齊,龐胖和阿拉法特走了上來,向幾位官人施了禮,還叫高清一聲“姐夫”。高清恨他去告密,不願理他。
趙桔叫了他們一起坐,二人謝過坐下。龐胖陪笑對高清說“姐夫,不是我不同您隱瞞,可是天下哪有不漏的水桶,早說早了結。現在不是嗎?您再不用偷偷摸摸的了。”高清“哼”了一聲道“那我還要多謝舅爺了。”“不用客氣。”龐胖一擺手說“再說這次不是還有黃浦侯和張大人在嘛。”點到名的二人聽了得意搖扇。
隨後龐胖就不著調“他們二位兩肚子花花腸子,別說姐夫您討一房小妾,再討個十七八房,兩位大人也給您擺平了。”“咦?”搖扇子的兩個人開始拿眼瞪他。高清沒知覺說“那還是算了,再討兩房?我這些年積蓄都要歸他們了。”
張山和趙桔都有點羞惱,對望一眼,一人說“我說吧,都怪你,當時我要溜,你硬拉住我不放。”另一人回“我還不是看在老朋友份上,想幫他過了這一關,誰想到他過河就拆橋!”“是喲,這世上好人做不得。”高清聽不下去,拱手說“好了好了,我再不敢說二位了,饒了我吧。”
二人打垮一個,矛頭轉向龐胖。一人說“好人壞人還說不定哩,保不齊拿個舅爺回家去亂噴,高夫人還不拿著雞毛撣子來打我們?”另一人一拍桌子叫“哎呦!大大不妙啊!那怎麽辦?”兩人聚頭一通密議,期間還比劃著抹脖子。龐胖知道他們這手勢不是衝他們自己的,倒黴的肯定是他。當時哭喪著臉說“您二位就別嚇小的了,小的知錯認罰,絕不敢去姐姐那裏說。”
二人這才收起私語,趙桔說“以後不許詆毀我們,我倆都是坦蕩君子,何從會去算計他人。”“那是那是。”高清和龐胖裝出一副誠懇模樣不住點頭,外加一番奉承。
二人聽到滿意後,張山才說“罷了,罷了,君子不聞諛詞,還是叫幾個粉頭上來唱曲,我們好吃酒。”“”高清同時醒悟,怪不得朝中沒人敢說武夷公府壞話,這小公爺皮厚,又會放冷箭。今後再配上張山這嘴鋼牙,誰碰誰倒黴。不由有些可憐起秦檜,這廝在殿上影射趙桔,一旦他回去聞知,秦檜的仕途也該到頭了。
當時慶幸與趙桔、張山都頗為相得,他們這條粗腿必要抱住,自己廣州再經營兩年,回朝做個尚書也不算奢望。
席間,因為有龐胖和阿拉法特在,氣氛極是寬鬆,趙桔和他們在船上都鬧慣了,也不分尊卑,拿著酒杯一通亂灌。高清很難想象,一個二品欽差與兩個商賈勾肩搭背互相敬酒、說笑。
龐胖對高清敬酒,自豪說“姐夫,您知道我現在多少身價否?”高清知道他離蘇州時有七萬多銀兩,就說“你現在過十萬啦?可喜可賀。”“什麽十萬!我早過百萬啦!您以後可以叫我龐百萬了,哈哈!”“啊!你先前去搶了匯豐銀行啦?”“沒有,沒有,我在海外賺的。”
趙桔聽了個真切,問高清“匯豐分號開到廣州了嗎?”“是呀,半年前過來的,方便的不得了。”
第二天,匯豐廣州分行的管事就來拜見趙桔,趙桔命他派人去越州和瓊州商談貸款事宜,各一百萬,全由武夷公府作保。那管事不敢怠慢,忙答應去辦。並飛鴿傳書總行“少爺他們航海回來啦!”
趙桔讓部下在廣州休整了四天,廣州市麵頃刻繁榮,妓院酒肆多了許多大方客人。連日本人也放棄吝嗇,加入到海師官兵中,尋歡作樂。他們在突擊隊,拿到的薪水賞銀存著都已過百兩,多出來的錢也盡夠揮霍。武夷子弟更有錢,而且無後顧之憂。但是還是按少爺定的規矩,吃酒聽曲可以,那個不可以。為此,謝大方領著“榮華富貴”四兄弟日日緊盯,生怕出了岔子回去讓武夷父老罵。小孩子們倒也懂事,相互監督,還真沒出什麽紕漏,引得趙桔大為感動,特地召齊了他們表揚。
趙桔說“十八歲前,我替你們父母長輩管你們,之後,你們愛幹嘛幹嘛,我管你們逑!”全體少年一片歡呼,都讚少爺上道。
船隊離開廣州起航,廣州父老灑淚相送。香奈兒在趙桔身邊問“趙大帥,為什麽你離開一個地方當地人都不舍得?”趙桔正色道“因為我長得好看。”“咦,你像個黑猴精一樣,好看在哪裏?”“到處都是。”
要到家了,船上的水手和兵士都洋溢著一種快樂。每天晚上,“梔子花號”上都有趙桔和張山的大、小提琴諧湊,三個國王和一位公主聽得如癡如醉,連賭錢的心思也淡了許多。
平日裏,張山全數拒絕趙桔下棋邀請,白天所有時間都輪流與三位國王下鬥獸棋,贏錢無數。趙桔看得心癢,也要求與他們下,他們卻說“張大人說了,這棋是太尉您發明的,想贏是萬難。”趙桔暗歎“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呀!”
他隻能去找香奈兒她們下棋玩,想混點錢彌補一下。但是那些女娃已變得十分狡猾,隻願下飛行棋,其他棋學了也在自己姐妹裏下,不跟他來錢。
趙桔無奈,隻能陪她們玩飛行棋,可是他一向點背,十有八九最後一名,輸錢不說,完後還要受她們奚落“謝謝趙大帥賞錢,下次我們盡量不吃你的鳥。”趙桔也不好回話,每次都扔下錢袋去甲板吹風。
不幾日,船隊靠港福州。趙桔下令把突擊隊裏麵的漢人都放了,那些原先的海盜死活都不走,哀告趙權“留小的們一條活路吧,回去也沒臉見人。”趙權也覺用他們順手,轉向趙桔求情,趙桔也不好駁堂兄麵子,就說留下就留下吧。
趙權經過這一年鍛煉,收起了往日驕狂,回去威嚴宣布“小公爺恩準你們留下,你們當知道將來舍命效力。”引來一片歡呼。
到了福州,趙桔第一件事就是往唐家跑,唐家人都出來在客堂與他見了,看到趙桔皮膚粗黑,容貌可比常年打漁的船戶,卻穿一身考究的儒士袍冠,一笑露出兩排白牙,樣子古怪又滑稽。
小小姐抱著貓咪笑說“黃浦侯哥哥好生難看。”唐濟責道“稚兒不得無禮!”趙桔對小姑娘一直有好感,並不介意說“妹妹你不懂,俗話說好花也要綠葉配,等金泉哥哥在我身旁一站,你再仔細看。”說著就叫金泉到他的身邊,金泉知道少爺又要損人利己,苦著臉過來。
小女孩一瞧,拍手喜道“哎呦!還真是的哩,金泉哥哥比以前好看了許多!”趙桔狼狽地望著她,心想“我叫你誇他了嗎?主次不分。不過這小姑娘一年不見,倒是長大的很快,眉宇間已經有點像她姐姐了。”
唐縐聽了他們對話忍不住展顏一笑,說“妹妹休要取笑侯爺,他也是久曆海上勞苦,才變了些顏色,過些日子休息也就能變回去了。”聽到唐縐說話,趙桔湧起一股溫暖,就說“梔歐唐姑娘你好嗎?瞧瞧我帶給你許多好玩東西。”說著,就把帶來的珊瑚樹、香木拿給她看,還拎著一隻鸚鵡說“這鳥會學人話哩,十分有趣。”唐縐微笑道“多謝侯爺了,這麽老遠還送東西過來。”
正說著話,小小姐放下貓,拎起那個鸚鵡架子說“哥哥,這隻鳥好好玩喲!”那隻鸚鵡也說“哥哥,這隻鳥好好玩喲!”唐縐也來了興趣,對鸚鵡說“叫姐姐,姐姐”鸚鵡閉口不說。唐縐恨道“混蛋!”鸚鵡學舌回罵“混蛋!”唐縐一陣皺眉,其後再不說話。
趙桔覺得無趣,當時對唐員外說“晚輩即日要赴京麵聖,員外若有閑暇可去武夷一遊,屆時我們也可在武夷相見。”一家聞聽都是欣喜,眼下武夷繁華名滿天下,但是盤查森嚴,如有小公爺邀請,當可暢行無阻。趙桔就把先前寫好的官憑交給唐濟,約好在武夷新區四方樓見麵。
唐濟隨後問起那隻貓的事,趙桔輕鬆道“張山大人和龐老板都嫌麻煩,不要了,你們就留著養吧。”唐濟知道他已封太尉,由不得胡說,當然也就信了。
傍晚,唐家也不留飯,趙桔知道再下去也是幹坐,隻能告辭從唐家出來。路上,他問司馬寺“怎麽我覺得那麽累呢?”司馬寺歎了口氣說不出話來。金泉插嘴說“少爺還不如放下這份心思,要麽選了林黛姑娘,要麽花心思娶了大食公主,剩得麻煩。”要在以往,趙桔可能發飆叫囂“拖下去斬了!”,但是這一次他陷入沉默。司馬寺瞪了金泉一眼,心想你還不懂少爺對唐小姐的情意,要拔得出來早拔出來了。金泉也慌了“少爺,隨便你,您要和她好就和她好,我們都幫你的。”趙桔長歎一聲“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趙桔在福州不過兩天,期間會過了知州和武夷在當地的產業首腦李芳等人,李芳旁敲側擊暗示唐縐頑固,要少爺別往死胡同裏鑽,趙桔苦笑而心中不能自拔。
紛紛揚揚間,船上許多外國人也知道了趙桔這段情史。香奈兒問“那唐小姐漂亮麽?”趙桔說“嗯。”“你喜歡她麽?”“嗯。”“她喜歡你麽?”“”趙桔沉吟良久怒道“管你什麽事!不要你管!”
香奈兒也不生氣,說“哦,人家不喜歡你呀,可憐啊可憐。”趙桔給她一語中的,慌亂道“香公主,請你出去!”“我們在甲板上呀,難道要我跳海?”香奈兒笑眯眯說。趙桔有點想把她推下去,可是覺得把她撈上來也很麻煩,就自己悻悻然回艙。
香奈兒在後麵叫“是好男兒就把她搶回家!生米煮成熟飯,由不得她使刁!”趙桔聲飄來“我不是強盜!公主你要檢討,怎麽生米煮成熟飯也懂的?”公主臉上泛出兩坨紅暈。
晚間,船行海上,一輪明月高掛,趙桔抱起一堆酒到甲板上想心事。張山上來,也不說話,拿了酒杯和他對飲。喝到酒盡,張山開言“老趙,你目下患得患失算個逑!我的事才要命哩!”趙桔冷冷說“你不是開心的很嗎?勞斯萊斯越來越鍾意你。”“這才要命呢,我家娘子知道一定要與我拚了!”“那不關我事。”“好你個趙桔,我完蛋了你也跑不了!臨死前我也要把那隻貓的緣由講給唐小姐聽!”“你這又何苦,拉上我墊背也不算英雄。”“那也不關我事!”
“嘿!你堂堂一個太子賓客怎麽與一個市井潑皮一般。俗話說,好漢做事好漢當,咬出同夥不應當。”“你少給我編順口溜,反正你要替我想辦法。”
趙桔知道這事自己是沒跑了,隻能陪他動開了腦筋。二人望著月亮一陣沉思。良久,趙桔說“你能不能跟勞姑娘斷了?”張山歎氣說“斷不了了。”“你們已經那個了?”“還沒那個,但是感情已經很深了。”
又過了一會,趙桔一拍大腿說“有了!”張山忙問“有何良策?”“我們把老高家的故事重演一遍不就成了。”“難呀,我也思量過好戲不怕套路老,可是再演一場誰來擔當我的角色?”兩人都明白,像張山這麽胡鬧的高官在大宋十分罕有,想挑出一個來還真不容易。
他倆細細排摸了一遍,趙桔想起一人,提議說“趙權如何?他這次回京估計聖上也會加封,就算原本的平山侯爵位也已不低了。”張山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平山侯在京城的名聲太臭了,我家夫人不會給他好臉子看。”
二人再無合適人選,隻能說“再議。”一起回艙房去休息。下了甲板,他們發現大艙內仍是人聲鼎沸,奇怪這麽晚龐胖和阿拉法特還沒收攤,就去看了。
這時,賭桌上隻剩下三個國王、公主和她的幾名侍女在下注,其他人早已坐小船回去了。但熱烈的氣氛絲毫不減,見到趙桔和張山進來,真臘國王刹利洪巴大聲招呼“太尉、張大人,你們快來瞧,老訶輸得要脫褲子了!哈哈!”占城國王訶黎跋摩四世惱道“胡說!昨晚你輸光了為何不脫褲子?”刹利洪巴笑說“那時要隻有公主在,我就脫給她看。”
“嘶!”趙桔和張山倒吸一口冷氣,四目對望發出驚喜的閃亮,都想“極品啊!這麽不要臉的家夥可不能浪費了。”不管香奈兒拔拳要去打刹利,趙桔對張山感歎“真是天涯無處不芳草啊,我們隻一心在大宋尋這朵奇葩,眼前這個海外的良才卻忽略了。”張山擊掌道“好材料!待我稍加雕琢,回去糊弄我家夫人也已夠了。”
說話間,那邊公主和刹利的糾紛被龐胖調停下來,刹利賠一千兩籌碼加道歉,公主也就不跟他計較。之後沒多久,訶黎跋摩四世手上的錢全輸光,賭局結束,他也隻能等明日從自己座船搬錢來再賭。
眾人收了金銀各自回臥艙睡覺,趙桔和張山把刹利洪巴叫住,三人一起私語。張山說“殿下,馬上要進京了,您要不要太尉與我在大皇帝跟前美言一番?”刹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回答“你們愛說不說,反正本王已經同老訶講好不打了,天下太平。”張山怒道“好你個沒良心的,一上樓就踢倒梯子,吃完飯菜就罵廚子!”刹利忙擺手說“慢著慢著,第一句我聽得懂,後兩句什麽意思?”趙桔隻能講了兩個故事解說了,刹利聽明白後道“不就是過河拆橋嘛,拆了就拆了,橋也沒辦法。”二人雖然氣憤,但不得不佩服他漢話學的快。
張山沉聲說“你既然不顧我們橋的感受,鐵心要拆,那我們也不客氣,先把你拆了算數。”趙桔幫腔說“你別以為我們隻會講好話?說壞話我們更拿手。到時不叫大皇帝把你真臘歸並占城管轄,張大人就不姓張!”
刹利嚇了一跳,口氣當時就軟了下來“我不是送你們禮了嗎?你們還要怎樣?”張山恨聲說“前麵的禮物作廢!誰叫你對橋不受信用。”刹利苦著臉說“今晚我贏的錢都送你們總行了吧?”趙桔也生氣了“胡說!難道我倆是索要錢財的奸臣嗎?我們隻想要你幫張大人一個忙,是吧張大人?”“是的。”張山回答,過後覺得不妥,糾正說“奸臣不是,幫忙是的。”
刹利覺得張山沒必要糾正,從他角度看,眼前這二人是像極了奸臣。他自認倒黴說“好吧,二位大人有什麽要小王去辦,盡管吩咐就是了。”
趙桔和張山臉上頓時露出一副笑臉,趙桔說“殿下英明,讓張大人細細對您道來。”張山隨後對他講了來龍去脈和表演手段,國王聽了鬆了一口氣大笑說“你們兩個死鬼!這事早說出來就好了,嚇得人家心裏直跳兔子。嗬嗬!”“嗯?”二人聽了不是味道,趙桔說“老張,你還得費心教殿下斯文說話,這般出去上恐怕不得台麵。”張山皺眉說“我自當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