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榴蓮和叫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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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逍遙!
第五十一章榴蓮和叫花雞
第二日,趙桔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為圖涼爽,便叫金骰把早飯擺在湖邊去吃。洗漱一番後,趙桔伸著懶腰來到樓下,一出門便遠遠望見皇後唐杼和太君、娘親坐在外麵。想起趙構提醒,他轉身就要回去,被唐杼一眼看到,招手叫“趙桔,你過來!”趙桔隻能過去坐了。
在趙桔喝水吃早點時,唐杼一直笑眯眯的看著他。趙桔也不理她,心想著怎麽後發製人。唐杼見他故作鎮靜,心中更是有氣,但還是麵帶笑容說“我說小太師啊,這麽多大臣都去上朝了,您是剛回來呢?還是剛醒呢?”“回娘娘話,小的是剛醒,不上朝也是聖上許的。”
唐杼又說“噢呦!您還真不知道客氣。隔開一個西湖您這位太子太師、太尉加黃浦侯都不願意去站班啊?”
趙桔不肯輸她,說“回娘娘話,小的尚未及冠,更不諳朝政,去了也是白去。”唐杼收起笑容道“還敢強嘴!你不懂去聽聽也好,不然你何時能懂?你小子就是少了份為君分憂的心思,一點也不把官家和本宮放在心上!”
趙桔暗道“切,你還不是開了隻臭榴蓮找我算倒賬!”有意不去點破,繼續與她辯“小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鑒,跟上不上朝沒關係。”太君和唐然聽慣了他二人拌嘴,這時毫不在意在一旁喝茶。
唐杼再也忍不住怒道“好呀!還敢跟本宮狡辯!我問你,你既然說是忠心,為何要送來腐壞的水果給官家和本宮吃?是否存心想毒殺我們?!”太君連忙製止她“杼兒,這話莫要亂講,趙桔不識好壞是有的,毒害君上和娘娘他卻是萬萬不敢的。”唐杼抱怨道“太君,您就知道護著他。”
趙桔這時也吃飽了,眼神對太君誇讚“上路!”接著就說“好好好,既然娘娘安下滔天罪名,小的也隻好自戕了。”唐杼說“你莫要畏罪自殺,即便那樣也不證明本宮怪你錯了。”趙桔不理母親一旁勸,命司馬寺從庫房中取一隻榴蓮來。司馬寺吃過榴蓮,知道少爺要擺皇後一道,偷笑著便去了。
等到榴蓮上桌,趙桔苦著臉說“不知這隻是否壞了,若是再是發臭,便說明我是少一份誠心。娘娘您也莫管,小的也要咽下這顆苦果。”唐杼已聞到隱約臭味,知道不妥,慌亂中便放下架子軟語道“弟弟,就當姐姐剛才胡說,你也無須這般想不開。”
趙桔擺出一根筋的樣子,徒手把榴蓮掰開。“啪!”的一聲,一股惡臭彌漫開來。唐杼、太君和唐然一起捂鼻驚呼,趙桔不等她們阻攔,當先挖了一瓣送入嘴裏,她們都說“要死!”
眼看著趙桔大口吞咽,唐杼和唐然眼淚都下來了,都勸說“好了,好了,你就別生氣了。”太君見到趙桔眼睛一抹狡黠,忽然明白些什麽,也就沒她們那般慌張。
趙桔吃了一瓣,打了個飽嗝,又拿了一瓣說“娘娘,小弟若是吃死了,還望您照顧我那幾個女朋友,對了,禦史汪大人還欠我三百兩銀子,您莫忘與我討回。”“胡說!”唐杼見他吃的有滋有味,還舔自己的手指,便覺其中必定有詐!縱觀趙桔一向表現,她恍然大悟,伸手去拿桌上肉瓤。
趙桔連忙拿手去攔,被唐杼一下打開道“叫本宮也分享一下你的痛苦。”趙桔知道穿幫後自己難逃一頓拳腳,急忙起身道“不好,鬧肚子了。”說著就往樓後跑,邊跑邊叫“金泉!快備馬車,我要去張大人家出恭!”侍從們早知會有這一出,馬車立刻趕了過來,幾個人一躍而上後,便揚長而去。
皇後在後院嘴裏塞滿榴蓮指著遠去的趙桔,含混罵“你小子有種不要回來!”罵完,吮著手指回到湖邊,對太君和唐然道“果然不好吃,還是孫女一人來擔當吧。”太君笑罵“你個妮子!學你弟弟一樣騙人。哈哈!”唐然淡淡說“杼兒,我們都吃過了。”唐杼臉也不紅道“那就一起分吧,端是別有風味呢!嗬嗬!”
趙桔馬車繞西湖進城,一路問了找到國子監,又問了一個監生,才知道旁邊一座大宅子便是張山的官寓。下車後,謝大方前去遞了名刺,管家看了連忙命開了中門,又叫仆人入內稟報。趙桔在門口等著,突然出來幾個家丁,把中門關了,隻留著偏門開著。司馬寺奇道“張大人怎麽如此不仗義的?偏要我們走小門。”說話間,家丁又來把中門打開,趙桔笑說“什麽毛病?”
這時張山走出來迎接,施禮說“翰林學士、國子祭酒張山見過太子太師。”趙桔勾住他肩道“老張,養病養傻啦?幾日不見就不認得兄弟了?嗬嗬!”張山甩脫他道“別鬧!我家夫人在裏麵望著呐。”“哦,張大人請。”“趙大人請。”
一進正堂,張山讓了趙桔先坐,自己坐下後說“趙大人,原來本官是要參你的,可是被我家夫人攔住,說你耿直剛烈,將來必定為國捐軀,這次便免了你魯莽之罪。”趙桔一聽就要發脾氣,心想“這張夫人良心大大的壞了,就算揍你老公一頓,也用不著咒我戰死沙場呀!”張山見他要怒,忙偷偷拱手,還暗指壁後。
趙桔看他那可憐樣,也隻能忍了,說“多謝尊夫人,下次小弟一定為國捐軀,以報尊夫人愛護之心。”堂後“噗嗤”兩聲,姚氏便和花淡茉一起走了出來。趙桔起身施禮說“見過夫人,見過花姑娘。”二人一福回禮,姚氏道“太尉,您莫見怪,奴家那話是當不得真的,那是我想試試我家相公有沒有義氣。”說著就指著張山罵“你這個老東西!為了一個小妾就要趙太尉擔當如此失德之名,你心中難道無愧嗎?”
張山驚道“你怎麽曉得的?”姚氏拿出一本“西遊記”道“這上麵寫你們如何同甘共苦,又如何出生入死,如此好的情意,他何嚐會肯為我打你?”趙桔暗指張山罵“笨蛋!好好一場戲都給你搞砸了鍋。眼看又要一場相罵,我再也不管你了!”姚氏又說“你和太尉還謀劃了許多計策對吧?尋貓計。哼哼!智取李越。哼哼!還有還有合起夥來騙我!”
趙桔大慌道“張夫人,尋貓記是他杜撰的,不管我的事!”說著恨不能把張山吃了,心想你這事也敢往裏寫,這不是要我命嘛!
姚氏勸慰趙桔說“太尉莫急,有您這般周全他,我也不好另生枝節,勞斯萊斯的事便就這樣吧,難得她大食女子天真溫和。”姚氏此前還有些責怪趙桔幫著張山納妾,下令關中門也是她的主意,今兒見他一意委曲求全,心中那股怨氣也就消了。
張山聽了大大鬆了口氣,笑問趙桔“趙大人,晚飯吃過了沒?”趙桔沒好氣道“吃過了!”姚氏莞爾道“這還是下午天哩,太尉莫要推辭,我去下廚給你們做些好菜,就留下晚飯吧。好了再來請太尉。”“謝嫂夫人。”趙桔起身目送張夫人和淡茉入內。
等腳步聲遠去,趙桔指著張山便罵“好你個老張,你為何把尋貓計也寫進去了,這要我今後如何做人?”張山笑說“休惱,休惱,我將那尋貓計的主人翁改成了肖吉,跟你無一絲幹係。”“八個軋路!”趙桔被他要氣瘋了“你把我名字削去半邊就以為看官就認不出我來了?趕快把那一章給我燒掉,不然就別怪我今晚就派突擊隊過來焚書坑儒!”“你的突擊隊都在黃浦港,得到訊息也趕不及。”“那就明晚!”趙桔氣急敗壞說。
張山勾住趙桔肩笑說“好了好了,你就是愛亂發脾氣,我燒了就是了。還叫突擊隊忙活,真是的。”趙桔說“你說話要算話,莫要再搞花頭。”“好的好的,你的序是否帶來?”“帶來了,不過我不放心你,你讓我看過原稿我才給你。”
兩人說著話便進了張山書房,司馬寺和金泉相對看了,心想當下大宋論心機和圓滑,就張大人和少爺一個檔次,其他人還真近不了他倆的身。
進得書房,張山殷勤地為趙桔斟茶倒水,還不時諂媚問“怎麽樣?文筆如何?嗬嗬!”趙桔拿著他的手稿看,越看眉頭皺的越緊。看完之後怒道“這書中寫的我好似你一個跟班,你也太無恥了吧?所有事都是你算計的,裏麵我還一直誇你算無遺策,如在世之孔明!完全是個跑龍套的。”張山大言不慚道“這你就不懂了,這叫潤色與拔高,看官看著才有勁!”
趙桔當時拿起筆來要改,想把自己也拔高一些,可是提筆覺得這一改整篇就都要改,便放下筆泄氣說“說好一半潤筆歸我,老張你不會忘了吧?”“當然當然。”張山拿過趙桔的序看了,美滋滋收好說。
當他倆把尋貓計那章燒了,淡茉敲門進來說“太尉、幹爹,酒菜已經預備得了,幹娘叫你們去呢。”二人才放下書稿,一起出了書房。去正堂路上,張山不忘問“老趙,我的文筆如何?當可觀瞻?”趙桔含混說“還好還好。”“好在哪裏?”“到處都是。”“你仔細道來。”“煩死了,再問我便說都不好!”“不好又在哪裏?”“”
進到正堂,淡茉的父母也來了,正和姚氏說話,見到他們二人連忙施禮。花博士道“下官見過趙大人、張大人。”趙桔回禮道“伯父莫要客氣,小侄也是來領教張夫人的廚藝的。”
那花夫人見了趙桔一臉笑容,這黃浦侯雖然皮膚稍黑,卻是舉止灑脫,神情平和,一看便是公爺府中養出來的富貴中人,心中暗暗歡喜。
趙桔幾個侍從都是官身,張山請他們一起坐了。司馬寺他們等趙桔點頭才一起坐下,張山對花博士一一介紹了,當時把花正儒嚇得不輕,原來這黃浦侯的侍從都被官家封到了將軍,其中那個司馬寺更加到了衛大將軍!比自己還高出一品。一番客氣後,花博士覺得他們都神色散淡,毫無一絲武將驕氣,便也放下心來。
席中,淡茉倒是活躍,開心地述說昨晚遊湖的經曆。說到黃浦侯寫字,淡茉沉醉道“太尉的字當世無匹,我但能活一百年,也就這般筆力。”花正儒愛字如癡,忙叫女兒拿來。淡茉入內取來給他們看,張山倒吸一口冷氣道“老趙,數日不見,你卻精進如斯?”趙桔在船上,但凡有他看著,就有意滯了筆法,便笑說“酒後瞎寫。”花正儒卻道“何來瞎寫!我便吃酒三鬥也寫不出來。”
張山看著紙上詩句道“老趙,你趁我不在,養出如此好句,若不是我事情多,何來你搶了風頭去。可惜呀可惜。”趙桔安慰道“老張,你的‘西遊記’也是極好,我們不如換了,詩算你的,書算我的。”“那可不好,這可是我嘔心之作!”“那你把我倆人稱互換一下如何?”趙桔靈光突現。張山毫不含糊拒絕道“不行,如此便成我奉承你了,你就莫要想了。”“你想想,好好想想。”“不成!還是不成!”
一頓晚飯吃到戌時,為了免得出城麻煩,趙桔起身道謝“嫂夫人治的菜實是美味,小弟不虛此行,可惜明日便要回武夷,隻能來日再來討擾,先行告辭了。”張山聽了還要說話,被夫人眼神攔住了。
過後,張山、姚氏和花博士一家都到門前相送,趙桔同他們道別後,把張山拉到車邊說“老張,難得你夫人對你一片情意,你以後也要多多善待她。”“我省的,我省的。”張山連連應承。
趙桔又說起一件正事“老張,麻煩你明兒上奏,請朝廷調三萬南越軍兵充入海師。一來補海師陸戰不足,二來留過多南越降卒在本地也是禍患。”張山稍作思忖,便讚同說好。
趙桔不直接上奏擴編海師也有一番顧慮,海師近來軍容大盛,堅船利炮,再加上嶽飛整治有方,已經成為大宋軍中翹楚。然而這支彪悍雄師一直間接的處於他的轄製之下,連樞密院也很難插手調配。自己若再一力扶持,一旦勢大,就難免引起朝中忌憚,到時議論一起,他顧及名聲也隻能將指揮權交了出去。這可是他將來打擊金國的一張王牌,不想落到那些官僚手上給打壞了。
趙桔上車時突然想起剛才張山好像有話要講,便回頭問“老張,你還有話要說麽?”張山囁喏了一會說“等你從武夷回來再說吧,沒什麽大事。”
回到湖西,趙桔先叫金骰去打探皇後是否還在,自己去賓館找三個國王。瑞意、刹利洪巴和訶黎跋摩四世正巧在湖邊喝酒,賓館為他們專辟了塊地方,用屏風遮了,裏麵絲竹歌舞,三人躺在躺椅上享受,各自還有漂亮的粉頭打扇,好不快活。
趙桔進去取笑說“三位殿下日子過得如此逍遙,是不是不想回家了?我看還是找個好人家嫁了,留在大宋也是極好的。”三人一見趙桔就都跳了起來大笑,刹利洪巴說“我們也不認識別人,就一同嫁與你得了。哈哈!”趙桔一本正經說“你們開銷太大,我怕被你們吃窮了。”訶黎跋摩四世笑說“那我們少吃少用點,保證不給你添麻煩。哈哈!”
一陣笑鬧後,四人在桌邊坐下,趙桔說“各位殿下,我趕明兒可能就要回武夷,原先你們說過要一同去的,我看你們這裏過的舒服,是否留下全憑你們意思。”“同去,同去!”三人齊聲叫。瑞意說“哥哥,反正聽說武夷離福州也是不遠,我們也商量過了,叫自家座船先開去福州等,去你家玩一陣子再上船出發。”趙桔說“如此甚好,我稟過聖上和我家大人後再來通知你們。”
又說笑一陣後,金骰來報“少爺,娘娘在樓內陪太君打麻將,好像心情蠻不錯的。”趙桔一聽心放下一半,便起身告辭。三個國王還要留他,他說“改日吧,我還要去問下公主,她若去也要早做準備。”他們也不再強留。
趙桔尋到頂樓套房,樓道中有大食衛士把守,認得趙桔都躬身讓在一邊讓他們過了。來到門前就聽到裏麵歡聲笑語,金骰上前敲門,開門的是奧特萊斯,見到趙桔便往內請了。
趙桔進去就見大廳中放了許多箱子,打開著露出許多衣物。再看那勞斯萊斯正打扮成新娘子的模樣,便笑說“恭喜勞姑娘啊!有情人終成眷屬。”勞斯萊斯羞澀不說話,公主高興跑過來說“趙大帥,明兒勞斯萊斯出嫁,你來不來?”趙桔不想張山那邊安排的這麽急,撓頭說“喜酒是一定要喝的,可是我”
香奈兒嗔道“你要是不來,我們就不認你這個朋友了。”趙桔看到勞斯萊斯期待的眼光,心中大為不忍,就笑著說“我說的是喜酒一定要喝,可是我還沒準備什麽禮物呢。”女孩們一起歡呼,忙著請他坐,為他斟茶倒水。
勞斯萊斯走到趙桔身前深深一福說“趙大帥,禮物您就不用掛心,有你來參加奴婢婚禮,奴婢便也有了靠山。”說著眼睛微微發紅,趙桔一想也是,她們在大宋也無親人,隻有自己這麽一個朋友說得上話,自己若不去也就顯得淒惶。於是安慰她說“姐姐莫要擔心,本大帥一定讓你風風光光的。”接著又笑問“姐姐的花轎要不要轎夫?不如我去叫了三位郡王一起幫你抬?”眾女大笑,公主知道他會胡鬧,萬一真叫了瑞意他們三人來抬花轎,這個笑話可就大了。便忙勸他“趙大帥,你正經一點好不好?你們這麽一抬,張府怎麽敢接?”
趙桔見她認真,也來勁跟她打趣“那就反過來,你們替我抬轎好了。嗬嗬!”眾女見他又要胡說,都不答話,自顧給勞斯萊斯上裝試衣。趙桔皺眉道“你們加起來七個,本帥的八抬大轎還缺一名轎夫,也不能難看了,找誰呢?這倒也是傷腦筋。”收到七對白眼後,趙桔一拍桌子道“有了,不知道花家小姐是否願意將就?”香奈兒指著大門怒道“趙大帥,請你出去!”
出了門外,趙桔仍沉浸在八女抬轎的壯麗場麵,一邊笑一邊自語“前麵兩個一定要最好看的,公主和花姑娘可以勝任。嗬嗬!卻有點不好,公主幼小,萬一扛不住,轎子一邊翻了,我豈不要讓人笑話”侍從們知道少爺喜歡胡思亂想的這根筋,一旦搭錯,三四匹馬也不定拉得回來,便都默不作聲跟在後麵。好在到了兩座小樓跟前,趙桔的臆想症也好了。
進了自家小樓,裏麵一桌麻將正打得熱鬧,除了太君、唐然和娘娘外,還有一位胖老太不認識。太君見到他說“趙桔回來啦?快見過相國夫人。”原來那老太是右相趙鼎的夫人。趙桔一一請安後,相國夫人歡喜說“黃浦侯長得真是俊俏。”趙桔露齒一笑,謙遜說“哪裏哪裏?”相國夫人一時語塞“這個那個牙齒齊整,白的晃眼。”
趙桔鬱悶心想“你直接講我黑好了,何必拐彎誇我牙口好。”唐杼這時說“相國夫人,您還莫誇他相貌。人家說‘三分相貌七分才氣。’他嘛,七分才氣還算馬虎,相貌麽,算得足一分也是裁縫給的。”三個麻友一著唐杼大笑,趙桔心中大恨,卻麵不改色對她道“多謝娘娘誇讚!”一旁三人笑得更厲害。趙桔接著說“娘娘剛才隻說了八分,請把克扣下的二分還給微臣。”
唐杼揮手道“去去去!本宮已賞給別人了。”“娘娘為何把微臣的東西賞給別人?”“你莫要吵鬧,緩兩日就還你。”唐杼隻顧與他鬥嘴,又見三位麻友笑得直不起腰,就胡亂把一張“紅中”打了出去。那三個人雖然低頭笑,卻都把手舉起了說“胡了!哈哈!”
趙桔滿意一笑,對目瞪口呆的唐杼說“娘娘記得就好,微臣告退。”“回來!”唐杼急叫。這次她闖的禍不小,太君“大四喜”!唐然“大三元”!相國夫人也來個“十三幺”!皇後桌上的錢付一個也不夠。她微笑對趙桔說“弟弟,借些錢給姐姐使。”趙桔說“姐姐還是欠著好了。”三位夫人齊聲拒絕道“不好!”
唐杼說“弟弟,你借予我一下,我就不怪你榴蓮的事。”數目太大,趙桔怕她不還,就推搪說“我今兒沒帶錢,下次吧。”“少廢話!”唐杼麵露猙獰,對司馬寺下令“司馬寺!你過來!”司馬寺正要退身往外麵逃,被她叫了,隻能上前參見“娘娘有何吩咐?”唐杼下旨“司馬卿,請將趙卿存你身上的錢袋交予本宮。”
司馬寺不得已交出趙桔錢袋,唐杼拿在手中亂數“一塊、兩塊”趙桔急了“姐姐,你如何把金圓和銀圓一起混數?”唐杼頭也不抬說“莫吵!本宮計數呐。十五、十六”趙桔看著眼淚都要下來了。
最後,皇後報數“二十六塊!”趙桔也在數,駁她道“明明是二十八塊。”唐杼馬虎道“好好,就算二十八兩,姐姐不與你計較。”趙桔心中滴血,這其中有一大半是金圓,倒都給她按銀圓計了。
奇怪是,皇後付錢時卻是毫厘不差,金銀分得好是清楚。趙桔生氣在她身後發功,願她再銃副大的不好收場。打牌中,相國夫人道“娘娘,你知道嗎?祭酒張山明日要娶一個大食女子作妾呢。”唐杼說“就是那個勞斯萊斯吧?還蠻端正的。”相國夫人又道“那張山為撐門麵,二品以下都在請,可是我家相爺幾個門生都不願去,正想著法推辭呢。”唐杼道“由他們去吧,納個妾而已,也要請大臣,張山也太不識趣!”說著心中一動,回頭問趙桔“你去不去?”趙桔說“去的。”
舉座大驚,相國夫人問“黃浦侯,你官居一品,何要幫張山那個場子?”趙桔誠懇道“回相國夫人話,他們這對新人都是小的朋友。海上那些日子,我們都在一起說笑玩耍的。”相國夫人道“怪不得我家相爺一直誇你,為了你還把幾個孫兒打了個遍,隻說‘要情便有情,要義便有義!你們總要有一點比過黃浦侯去!’今兒見了你,我也要回去打了。”趙桔笑說“相國和夫人太過嚴苛,小的在你們家中必定是屁股打爛,見不得天日的。嗬嗬!”
太君道“趙桔,你莫要渾說,相國夫人說得不差,若不是你對那唐縐一往情深,我還不打得你三月不出家門!”唐杼道“他麽,隻會在自己家裏跟姐姐頂嘴,見到人家唐縐,嚇得篩糠似的。”趙桔怒道“我沒有篩糠!”“瞧瞧。”
唐然說“桔兒,我跟娘娘說好了,因為官家明日還有國事要收尾,再耽擱一天,後日便一同回武夷。正好你也可以幫襯一下張大人和勞姑娘。”說話間,皇後自摸“清一色”,喜笑顏開問著收錢。趙桔懷疑自己發功反了方向,卻聽唐杼笑說“趙桔,汝觀吾牌壯觀否?”趙桔不喜她輕佻驕傲,嘲諷說“還是前麵一副壯觀。”唐杼剛要反唇相譏,卻見當朝聖上走進來。
趙構進來先向太君請了安,然後讓所有人都免禮。過後拉著趙桔往外走,趙桔不舍道“娘娘還有錢沒還我呢。”趙構道“好了好了,我替她還就是了。”唐杼在後麵叫“陛下,不要你還,我自與他清算!”
出到門外,趙構說“桔弟,我肚子餓了,我們去找些東西來吃如何?”趙桔也覺得有些餓,便說“我們燒隻叫花雞吃好不好?”“好!什麽雞?好不好吃?”二人奔向湖邊,趙桔叫金骰去廚房拿來一隻殺好去肚的母雞,再和趙構采了荷葉,撈起塘泥連毛一起糊了,放在火上烤。這跟傳說中的做法有一點不同,傳說中是要埋在土裏,趙桔覺得十分不可信,不信它真能把地下東西烤熟了。就算用一天時間煨熟了,也不好吃了。
一邊烤,二人一邊在篝火邊說話。趙構問“桔弟,你說我佚名參加遊泳大賽,是否可以撈條魚?”趙桔思量一陣問“您是要報短程的還是遠程的?”趙構意氣風發說“我都報!”趙桔臉上冒汗,盯著那隻雞說“九哥,你看,有油冒出來了!”趙構忙說“好香,先說好,我們一人一半。”“九哥,你分那麽清楚幹嘛?”“桔弟你吃東西太快,與你共享,我隻能得一隻雞腿。”
當叫花雞烤到外麵塘泥龜裂,裏麵冒出許多油水時,趙桔便說好了。熱氣騰騰地拿到桌上盤子裏,趙桔叫一聲“金泉!”金泉拔刀便是一劈,看著幾個大內侍衛都一慌,卻見刀過之後土囊爆開,其中雞皮卻未損分毫。
一片香氣飄出,趙桔剝開了荷葉雞肉,又叫“金泉,對半分!”金泉瞬間一刀,一隻雞分得清清楚楚。
趙構不忘客氣“桔弟先請。”趙桔說“九哥先請。”推讓間,唐杼和三位麻友下來,直接拿起雞分了吃。剩下兩人好是悔恨,趙桔叫“金骰,再來五隻雞,我們重新烤過!”
隨後,五攤篝火升起,趙桔、趙構圍一火,兩人交換烤那隻雞。趙構說“桔弟,我好困,沒力氣再烤它了。”趙桔鼓勵說“堅持一下就好了,美味就要上桌了。”趙構說“我已經沒胃口了。”再看趙桔已躺在篝火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