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葡萄園裏的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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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逍遙!
    第五十七章葡萄園裏的野豬
    過後幾日,武夷的葡萄熟了。由於眼下武夷的村婦都去工廠上班,隻能調動府中的丫鬟婆子,人手還明顯不足。於是,趙桔動員起自己家裏的人,另外又去了邀請唐濟和淡茉兩家,名曰帶他們去山中遊玩,實為增加些勞力。兩家不知他心中算盤,都興衝衝地答應了。
    采摘那天,張薔又帶著一群冰玉歌舞團的姑娘過來,林黛也在其中。一行人加上隨從和家丁湊上五十多人,一大早就進了山。因為山路崎嶇漫長,趙桔沒讓太君一起去,而請唐縐和淡茉的母親留下來陪她打麻將。
    路上,武夷山中花草盛開,大樹參天,還有溪水潺潺曲折,景色清新宜人。那些年輕姑娘們逐蝶戲水,還采了各種花朵編成花環給趙旉和杏兒戴在頭上。
    趙桔心中發急,想這麽走何時才能到得了地頭。就去對張薔抱怨“二嬸,您也不管管,時間可是很緊呐。”張薔訝異他今兒怎麽變得勤快,就去催促姑娘們快些趕路。
    走了有大半個時辰,終於到了葡萄園。看園子的家丁準備好了茶水給大夥兒喝,趙桔大聲說“茶先涼著,等到中午飯時吃!”說完就轟趕眾人去采葡萄。今年的葡萄長勢特別好,又大又甜,許多已經熟透。趙桔一邊歡喜一邊焦急,生怕耽誤兩天就要腐爛,以後就要少了許多佳釀。
    趙桔的失常表現,讓眾人都私下抱怨。唐杼問唐然“姑姑,趙桔這小子吃錯藥了嗎?今兒怎麽這般來精神?”唐然笑說“他麽,還不是想著那些酒!難得他賣力,我們就順著他點。”
    之後,趙桔變本加厲,成了一個凶惡的工頭。快速穿行於茂密葡萄藤間,指導每個人采摘技巧,還把幾個笨手笨腳的大內侍衛和家丁趕出了田壟。弄得人人戰戰兢兢,生怕他鬼魅般地竄到身後一通大吼大叫。香奈兒見那葡萄長得誘人,挑了幾顆在嘴裏吃,被趙桔發現,衝過來說“不許再吃!”公主恨聲道“不吃便不吃,誰稀罕!”趙桔回身走開,猛地半途回頭,香奈兒正將一顆大果放到嘴邊,尷尬地定格在那裏。趙桔得意地“嘿嘿”一笑,香奈兒惱羞成怒,吃進葡萄撿起土塊朝他背影扔去。
    趙桔看到手下工人都埋頭幹活,這才滿意地去安排那些被他趕出去的人。他來到田邊,集合起那裏的八個人說“你們幾個,多拿些複合弓和連弩去打獵。我叫金泉將軍帶你們去。”說著就喊金泉過來,這一帶他比較熟。
    趙構聽到他們要去打獵,心癢難忍,起身就叫“桔弟,我也想去!”他一帶頭,老爹和趙仞也叫“我也想去!”都想於其在這裏被趙桔使喚,還不如去打獵來的爽利。趙桔臉一板說“聖上可以去!其他人都給我幹活!”
    趙構如聞大赦,解下背簍歡快地奔出田壟。打獵隊一走,那些男工便都後悔“早知如此,先前為何不捏碎幾顆葡萄讓他一起趕了出去。”
    趙桔又去巡視了一圈,自己才背起竹簍,飛速地摘起了葡萄。田間氣氛頓時為之一鬆,歡歌笑語開始在青山綠水間蕩漾開來。
    接近中午,勞作的人們都有些口幹舌燥,有人要去喝茶,卻被趙桔大叫不許去。他為了節約時間,命兩個徒弟挑水到田頭,給他們一個個送去。
    這時,打獵的人回來。他們沒走多遠,收獲倒也不小,十幾隻山雞和一頭麂子、七隻野兔。趙構按趙桔的方法做叫花雞,沒有荷葉就用芋頭葉子代替。其他人把麂子和野兔剝皮架在火上烤。
    當野味的香氣彌漫田間,田中的人們也已是饑腸轆轆,趙桔眼看日頭漸毒,就大聲宣布“收工!”聽到他這一聲喊,許多人感動地眼淚都要下來。一片歡呼中,幾十個人奔進涼棚,喝茶談笑,不啻於劫後重生。
    趙桔見到幾位姑娘臉上都是紅撲撲的,連忙去溪邊提來兩桶清水,讓她們用手帕濕了擦臉。香奈兒洗了臉後說“趙大帥,沒你這麽狠的,騙我們說出來遊玩,卻逼著我們來做苦力!”淡茉也說“太尉,您定要好好犒勞我們,否則下午我們就不幹了。”眾女嘰嘰喳喳,一同聲討趙桔。趙桔笑說“好好好,晚上我請你們吃葡萄酒、吃烤牛”“牛什麽?”唐縐問。趙桔說“反正是好吃的,你們下午不要偷懶,就都有得吃。”“切”姑娘們一通叫苦叫累。
    午餐做得時,眾人蜂擁而上,個個吃得滿嘴流油,胃口都好得不得了。吃到肚皮溜圓,所有人或坐或躺,都在涼棚內休息。數香奈兒爽氣,蜷在躺椅上就睡著了。趙桔見烈日當空,這時候出去鬧不好要有人中暑,便也不犯眾怒,和金骰幾個一起打牌消遣。
    突然,趙桔聽覺靈敏,耳朵警覺豎起後大叫“野豬!野豬來了!全體拿兵器,布口袋陣!”涼棚內一陣大亂,侍從和家丁拿起弓弩跟著趙桔就衝了出去。
    十幾個漢子盯著趙桔梭標所指方向,張弓搭箭緊張戒備。趙構提著一把長刀站在趙桔身後問“桔弟,野豬為何要衝擊我們營地?”趙桔說“我們剛才烤東西的香氣把它們招來了。”說話間,五頭成年野豬從對麵山坡上的林子裏奔了出來,每頭不少於三百斤重,二十隻蹄子蹬踏,帶著地麵也顫動起來。涼棚中女子一陣尖聲驚叫,趙桔沉聲下令“射!”十幾枝羽箭飛向豬群,五頭野豬身上都插上箭簇,卻毫不停頓,凶性大發地衝了過來。趙桔以下都扔掉複合弓,拿出連弩不斷攢射。
    精鋼弩矢十丈間可以破鐵甲,有三頭野豬被打穿頭骨翻滾倒斃。領頭一隻速度奇快,紅著眼睛撲向趙桔。趙桔梭標同時投出,正中其胸口。短梭貫入豬身一半,那豬騰空翻轉,重重摔在地上。
    電光火石間,最後一頭野豬也已衝到趙桔身前,眾人一片驚呼,可是連弩恐怕誤傷,都不敢再射,眼看趙桔就要灑血當場。這時,趙桔閃身一避,趙構揮刀一斬,長刀在野豬背上劃出一條深深的創口。野豬渾身濺血,用盡最後力氣、折身張開獠牙對準趙構撲了上去。趙構剛才為救趙桔使出了全力,這時已無力閃避。眼見豬嘴裏的腥臭之氣撲麵而來,他閉上雙眼暗道“完了”。
    趙桔看著頭發都豎起來,合身撲到野豬臀後死命抱住它的兩條後腿。眼見二人都要重傷,卻見銀光一閃,野豬身首二處。血液噴灑中,雙腿一蹬,也就失去了性命。趙桔被它垂死一蹬踢中了臉頰,淚流滿麵中,見金泉揚刀挺立。眾人一起歡呼,金泉得意洋洋。
    趙構死裏逃生,拉著趙桔一起從地上爬起來。女人們都跑了過來,見官家和趙桔都沒什麽事,就圍著金泉好是一番讚揚。
    趙構渾身是豬血,趙桔臉上一灘烏青,二人很是狼狽,相扶著往一邊躲。趙構問“桔弟,這回咱們算不算丟臉?”趙桔沒好氣道“您不算,我算!”他穿越過來還沒受過傷呢,這次給野豬搞了個臉花,心中極為不平。
    趙桔稍稍平息了一下,就拿出身上小鏡子來照,照過之後才拍胸安慰說“還好,還好!沒有破相。嗬嗬!”趙構一邊說“桔弟,你也別太過在意,男兒臉上多幾條疤也顯勇武。”趙桔不以為然道“我尚未婚配,現在就破相讓人嫌棄了不妙。”趙構見他不可理喻也不再勸他。不想趙桔眯縫著一眼說“九哥,這回多謝您了。”趙構心中一暖,說“自家兄弟,何來彼此。”說著就去用清水擦洗臉上血跡。
    又歇息了一陣,趙桔見太陽偏西,大吼一聲“開工!”眾人見他獨眼猙獰,嚇得都下地去幹活。
    正當趙桔惋惜今天是采不完成熟的葡萄,武夷山上的和尚和道士成群結隊、紛至遝來。他們是有小道士早上在山中采藥時遇見他們,得知公府要去收葡萄,便幾個寺廟互相傳訊,趕過來幫忙。
    有五六十個和尚道士加入,采收進度頃刻加快了一倍,看得趙桔喜笑顏開。同時喜笑顏開的還有那些大師和天師,不管老的小的,都一心和那些姑娘搭訕。有的說“姑娘,老衲可以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還有說“小娘子,本道可以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趙桔聽到,忍不住偷笑,這裏的僧道也都是蠻可愛的,修行之外還會討女孩子歡心。
    日頭降到大王峰頂,趙桔下令收工。另邀請大師和天師們去五角大樓聚餐。和尚道士們一片歡欣,年輕力壯的還幫公府家丁杠野豬和背葡萄下山。
    五頭野豬加起來也有近兩千斤,還有上萬斤的葡萄,還好有他們幫忙,不然真要讓公府這幫男人夠嗆。
    雖然帶來了二十幾頭毛驢,可是女人孩子都累得走不動。趙桔叫她們都上去坐,另駝上些裝滿葡萄的竹簍。即便這樣,所有的男子身上都背上了五六十斤的重物。
    一路上,趙桔不停唱歌給大家打氣,從南屏晚鍾唱到甜蜜蜜,再從滄海一聲笑唱到今宵多珍重。當唱到又見炊煙升起時,巍峨的五角大樓在夜色中顯現。眾人一起歡呼。
    到了樓下,趙桔命金泉、司馬寺領和尚道士去遊泳池那邊更衣室去洗浴,又命謝大方和金骰去樓內拿幹淨衣服給他們換。自己也去沐浴更衣。
    唐縐和小妹、淡茉則由丫鬟領著,去樓內浴室衝洗換衣服。
    趙桔回到自己房中,馬上拿出一麵大鏡子,顧影自憐說“要死,怎麽弄成這副樣子。”正自傷自哀間,房門敲響。趙桔去開,就看見林黛帶著五六個歌舞團小姑娘。趙桔問“黛妹,有什麽事麽?”林黛見他獨眼眯縫忍不住好笑說“少爺,能不能借您浴房用一下?”趙桔說“這個那個好吧。”姑娘們“咯咯”笑著魚貫而入。關上內室門,林黛探頭出來說“少爺,您可不要來偷看呦。”趙桔冷笑說“我定是要來看的,你們小心點。”裏麵又是一陣嬉笑,卻是把門銷給銷上了。趙桔在外感歎“老衲一點也不緊張。”
    待林黛和幾個女孩子道謝走後,趙桔去浴室衝澡,裏麵一股脂粉香氣讓他不禁心猿意馬。左右半腦開始激烈辯論一半說“管它呢!多娶幾個老婆也不犯法!”另一半說“麻煩呀麻煩,她們吵起來怎麽辦?梔歐不開心又怎麽辦?”一半又說“現在梔歐又不愛你,你不見得一棵樹上吊死!”另一半又說“就算她不愛我,可其他人也沒一個真心實意呀!”
    趙桔一時情緒低落,垂頭喪氣換了衣服下樓。五角大樓下,一大片空地上升起了篝火,兩旁都擺放好了座椅。太君和趙構夫婦等人也先後下樓,大家在一起坐了。廚房已按照趙桔的意思,把三條牛舌切成厚片,串起在火上烤,還有八條野豬腿正烤得冒油。
    金泉金骰從酒窖中搬出十幾箱葡萄酒,早先開出來讓和尚和道士飲用,他們一片叫好。有十幾位清修的和尚不吃酒和葷腥,被排在其他一桌。
    等菜色上桌,勞累一天的人們大呼美味。其中,尤其對牛舌誇讚有加,有人問是何物,廚娘按著趙桔吩咐隻答說不知道,要問還請問小公爺。
    趙桔答道“這是牛頸前的肉,經過山人七七四十九天醃製,才得此美味。”太君不信道“胡說!”趙桔可不敢說牛舌,宋人還不懂把它烹飪,歸類於牛雜,全部棄之不用的。說出來還不把他們都嚇得吐了,過後難免要把他罵死。
    明星朗月,五角大樓燈火輝映,樓下宴席中一片通明。香奈兒拿酒杯豪氣對趙桔說“來!趙大帥,我們幹了!有你今晚招待,我們一日辛苦也沒白費。”趙桔說“公主,吃一口就好了,在下心領了。”還沒等他說完,又有林黛和淡茉舉杯說“我們一起來陪。”趙桔還要推搪,唐縐也舉起杯子說“黃浦侯,小妹也敬你。”趙桔心中一酥,就把酒喝盡了。四個女孩放下酒杯大笑,趙桔暗道不妙,就說“你們怎麽不喝盡呢?”她們又大笑。趙桔知道被耍了,可是強自鎮靜,亂搖扇子對皇後說“表姐,現在的女子都不老實。”唐杼道“是呀,她們都壞得很,來,還是我們姐弟幹一杯算了!”趙桔才不上她的當,起身說“您留著慢慢吃,小的要去招呼一下大師們去。”
    趙桔來到清修和尚們一桌,問“各位上師,菜還好吃否?”幾個大和尚喜道“都好吃,特別是那道油麵筋炒香菇!”說著就請教他做法,趙桔仔細講了,眾人一起誇讚。其中,最老一位禪師說“小公爺,接下哪天要采葡萄支應一聲,武夷三百寺廟都來幫忙。”趙桔估摸著再誑府內那些人已經不可能,欣喜說“那是極好的!”那和尚又說“老衲八戒,忝為武夷僧道之首。貴公府回邑,所作所為我們幾個也是看到了,行善積德,本地一片歡快祥和,當是我佛門大幸。”
    趙桔奇道“八戒大師,您為何瘦成這般模樣?”八戒不理他說“我等雖為如來弟子,可也體察民情,民盛則佛盛,這道理想必小公爺也是懂的。”“懂的,懂的,可是您為何瘦”八戒又說“小公爺乃半仙之體,何不皈依佛門修行?些許還能成為菩薩!”趙桔毅然回絕“不行!我老婆還沒找到,就出家,也太虧了!”“那等您找到婆娘,看破紅塵後再出家如何?”“也不行!我找到老婆,還出家幹什麽?我離開她,她怎麽辦?”
    八戒見他油鹽不進,一時氣血翻湧,幾乎想要把他掐死。調息一番後緩緩說“那就等她死了再出家。”趙桔叉手說“不妥不妥,這世我一定要死在她前頭!”八戒再也忍不住怒火,操起椅後一把釘耙就要打他,被幾個僧侶死死按住。趙桔不屑道“二師弟,少來這套,你打不過我的。”八戒大驚,這話是曾相識,連忙扔掉釘耙,上前抱住趙桔說“大師兄,您轉世回來了,想得我好苦!”說著便哭。
    趙桔暗想“忘吃藥吧?把我當成孫悟空?”八戒一邊哭一邊說“師兄,我原先還是肥胖,直到您涅槃,我吃不好睡不著才瘦的。”趙桔見他無藥可救,隻能道“癡兒!癡兒!為兄這世要逍遙過了,反正相聚也是緣分,你就放開一點吧!”八戒流淚答“好!”
    趙桔覺得好笑,再次試探,問“那個高家小姐”八戒更信他了,忙說“高家小姐與我早已斷絕塵緣,好久不聯係了。”“哦。”
    他們兩人說話,其他幾位高僧幾乎嚇死,這還真有前世今生呀?這八戒師叔枯木井水,當世無人無事能撼動他半分,見到小公爺就把老底也翻出來了,可驚可歎。他平時一直念叨的“不戒”師兄,原來就是眼前這位武夷小公爺!
    趙桔說道“今晚各位也不用趕路回寺了,我這裏給你們搭些帳篷在這裏睡,明早再去吧。”八戒恭敬說“一切聽師兄安排。”他是武夷僧道首領,有他答應,其他人也都歡喜著應承。
    等趙桔回到自己座位上,飯菜也已經吃得差不多,廚房送來茶水。眾人要麽喝茶,要麽飲酒,就著夏夜的涼風,消去整日的酷暑和疲勞。歇息一陣,唐濟和淡茉母親起身告辭,太君命趙桔送到幸福橋,趙桔領命去送。
    送過橋頭,兩家請趙桔留步,趙桔還想跟唐縐講幾句話,卻見她回眸一笑,揮了揮手絹,踏上馬車。馬車漸行漸遠,芳蹤已杳。花淡茉還沒有走,在一邊笑說“太尉,我和母親也便去了。明天您釀酒時,我也來看好不好?”趙桔打起精神道“那是極好,原也是缺人手,就怕你們勞累。”淡茉笑著跳上馬車,轉臉說“那就明兒見!”腰上那枚香囊躍然在趙桔眼中。
    回去路上,趙桔輕聲問金骰“那個東西怎麽還沒弄出來?”金骰苦笑說“找了兩個女侍去他們房裏搜,不想那花姑娘一直帶在身邊,鑽不得空子。”趙桔歎了口氣說“罷了,過兩天那裏麵香也該走光,不定她就扔了。”金骰見他喪氣就急了,說“少爺,要不我領幾個家丁,假扮強盜劫道,把那香囊搶過來。”趙桔一拍他腦門罵“混蛋!在自己家裏犯案子,保衛隊三天就可以把你挖出來,到時候這點小事也給你鬧大了!”
    回到五角大樓樓下,太君、趙構和三位老爺夫婦已經上樓。營地中,一些道士為了討好歌舞團的姑娘,竟擺開攤子看手相算命。有許多小和尚看著心動,也抓耳撓腮跟在後麵請他們測算運程。
    趙桔看著好笑,豎起耳朵聽臨近一桌的道士對和尚說“道兄,我上個月不是與你算過了,你為何又要來算?”他顯然心有旁騖,想早點把那小和尚打發了,好替鄰座一位姑娘看手相。那小和尚毫不領情,說“你那次算得不準,說小僧要發一注橫財,可是到今兒我隻撿到五文錢,還給師兄奪去了。”趙桔肚子裏大笑。卻聽那道士又說“道兄心也忒急,所謂時候未到,到了必報。”
    旁邊香奈兒看著有趣,拉著林黛也去算命。兩人找了位長髯及胸,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那道士正雙目低垂,端正打坐,毫不被眼前熱鬧景象所動。林黛一指說“就是這裏了。”便一福請問“道長,可否為我們打個卦?”那道士聽到聲音清脆悅耳,再抬眼一看,兩個妖嬈豔麗的小娘子在他麵前巧笑嫣然。當時他毫不含糊,眼珠一瞪就暈了過去。
    林黛和公主慌忙扶起他,掐他人中救治。那道士緩緩醒來,發覺軟香玉抱,還有兩雙秀目凝注,開心一笑後又暈了過去。
    兩旁七、八位道士連忙趕過來,兩三個將他拖到一邊,另外幾個爭相自薦,有說“二位姑娘莫怪,我家師兄老毛病犯了,轉眼就好。小道占卜最是拿手,包您滿意!”還有說“貧道擅長看手相,不準不要錢!”另一個更狠“本道測姻緣批八字皆會,不準的話,二位姑娘就把本道的廟觀給拆了!”七嘴八舌,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趙桔再也忍不住,接連噴出幾口酒,笑著不停咳嗽。等到她們二人回到桌邊,趙桔一本正經說“公主、黛妹,本山人精通看手相,請把手遞給山人,山人一並給你們算了。”香奈兒想也沒想,就將一隻手伸出來,趙桔一把抓住。林黛發覺不對,忙拉著公主的手往回抽,一邊說“他騙你呢!”香奈兒大驚收手,趙桔陰謀敗露,急忙在她手心撓了幾下,香奈兒“咯咯”笑著抽回手,就罵“你這個壞蛋!時刻都想著作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