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趙桔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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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逍遙!
    第九十一章趙桔的秘密
    回到武夷後,接連下大雨。可武夷邑民的熱情不減,整日排隊求見公爺和小公爺。趙桔雖然懶惰,但不好意思冷落了人心,隻能每日午飯後冒雨坐車去幸福橋議事廳會客。
    求見的人都是本地鄉紳父老,兩年多未見趙桔,前來一睹他的新顏,好回去跟鄉裏人講。大夥見趙桔比以往更加神采飛揚,眉目間還帶著層喜氣,全都十分高興。
    噓寒問暖中,趙桔不由感動武夷人對他的推愛。眼下的武夷百姓,富足安康,老有所養,少有所教。在大宋各個領域都有傑出代表,尤其是年輕一代,素質優越,德智體美勞綜合能力,甲於天下!許多跟隨老人們來的青年男女,談吐合宜,舉止有節,讓趙桔無比欣慰。
    議事廳裏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其中有一半是找唐梔匯報工作的。唐梔自從掌管了武夷公侯二府的生意後,勤勉用心,每天早上都會八點準時開始處理日常事務,來到武夷後也是如此。她暫時借了趙桔辦公室用,另外吩咐助手金蘭重新裝修隔壁房間,她嫌趙桔的英式風格太古板沉悶,要求按美國的簡約明快來改造。
    金蘭自從被金泉和金骰算計,被在武夷家中關了半年多才逃回上海,此後恰巧讓唐梔在匯豐大廈遇見,唐梔無所謂他娘娘腔,卻看中他的細心周到,就調來做自己助手。金泉、金骰暗中著急,可也無可奈何。
    唐梔做事幹脆利落,雷厲風行。當家之後,就批示管理層中一批年歲大的老人退休,其中包括元老老管家陳福,趙桔得知後還跟她鬧了一場別扭。但事實表明,那些老人們退休後,新的主管們發揮出很大的積極性,各個部門的效率得到大幅提高。
    趙桔心中一直牽掛陳福,回來後第三天下午早早結束會客,去找唐梔約她一起去看望老管家。敲門進了自己辦公室,看到唐梔正同財務部的程琳和兩名賬房在對賬,算盤聲響成一片。眾人見趙桔進門,連忙停下算盤起身致意。趙桔示意他們繼續,自己去酒櫃倒了杯葡萄酒在一邊喝。
    唐梔知道趙桔有事,就放下算盤說“今兒就到這裏吧,明天下午我們繼續。”程琳他們收拾起賬本和算盤,向趙桔和唐梔施禮後出門。
    唐梔笑問“大少爺,今兒怎麽有空光臨指導啊?”趙桔也笑“鵲巢鳩占,您老人家享用了我的辦公室,很是自在嘛。嗬嗬。”“嗯,你這小氣的毛病得改改。”“都讓你弄亂了。”趙桔說著忍不住去理東西,
    唐梔拉他手說“好了好了,過兩天我搬走前你一起整理,現在你理好明天還會亂。”說著拉他手問“你是來約會我嗎?”趙桔聞著她身上的香氣,心神不禁一蕩,伸手要抱梔歐。唐梔笑著躲開說“有事快講,莫動手動腳。”趙桔就把去看陳福的事說了,唐梔一聽要出去見人,就連忙去找自己隨身小包,一邊擺手說“五分鍾,等我畫個妝先。”趙桔知道她沒那麽快,就說“一刻鍾,我不急。嗬嗬。”“你少來”
    趙桔的馬車冒雨過了幸福橋,在橋頭那端趙桔打傘領唐梔下車。一起站在幸福橋石碑前,請她看。唐梔讀著碑文,拿出手絹抹淚,說“陳爺爺是個好人。”趙桔回想往事,也是一番感慨。
    幸福橋西一公裏的山腳下,就是陳福家的別墅小區。門口有保衛隊把守,他們見到小公爺的專用馬車,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但趕車的南宮夜雨他們認得,忙搬開木柵欄放行,還有一人穿著蓑衣在前麵領路。
    這是一片依山望河的別墅區,每套樓房的院子按主人喜好種著不同的花草,顯出不同的風致。唐梔看著喜歡,對趙桔說“這裏蠻好的,等我們結了婚,就買一套搬過來住好嗎?”趙桔苦笑回答“梔歐,這事不要再提,太君要生氣的。”唐梔一吐舌頭,想想也是不可能。
    馬車轉入半山一家寬闊的院子外,金泉下車去敲門。出來一名中年媳婦,認得金泉,笑問“金小哥,您怎麽來了?”金泉說“嬸嬸,您容我進去開大門,少爺和少奶奶來看老爺子了。”“啊!”那婦人驚喜交加,也不顧金泉和大雨,抱頭奔進樓房內呼喊“爺爺,少爺和少奶奶來了,快穿衣服!”聲音之大,連車裏趙桔也聽到。趙桔手抹額頭說“這不像話,聽著像是老管家光著身子一樣。”唐梔打他說“十三點!就你才會那麽朝歪裏想,人家是叫換衣服呢。”
    果然,趙桔他們在客堂剛坐定不一會,陳福就換了錦袍出來。老人一邊抹淚一邊跪倒作揖,趙桔連忙帶唐梔一起跪倒回禮說“陳伯,您怎麽來這麽一出,搞的生份了。”陳福眼望趙桔,流淚良久說不出話來,趙桔忍不住也哭。
    唐梔看不下去說“陳爺爺,當初是我錯了,不該讓您退休的。”陳福這才擦去淚水說“不幹少奶奶的事,小的本早想著要回家抱重孫,隻是少爺不舍得我這把老骨頭。嗚嗚。”趙桔說“那就是我的不對,總覺得您在府裏擔當著,我也有個靠山。”陳福又哭,嗚咽道“少爺莫再講動情的話,小的經不住。”
    堂內跪倒一地,陳家老小和趙桔夫婦都不起來。金泉輕聲問司馬寺“什麽情況?還吃不吃晚飯了?”司馬寺推了他一把說“少爺和陳管家正來勁,你莫壞了氣氛。”
    趙桔和陳福哭了一會,才相扶起身,唐梔隨著趙桔一起站起來。陳家幾個媳婦和孩童還不敢起來,趙桔抬手說“各位嫂嫂和弟弟妹妹也起了吧,自家人就不必多禮了。”她們歡喜起身,盯著趙桔和唐梔看。
    在趙桔一再堅持下,才分賓主坐下。陳福叫大兒媳婦帶自家孫媳、重孫來拜見小公爺。
    趙桔一一點頭見過,分發糖果給孩子們。那個重孫還剛三歲,被唐梔抱去喜歡的不得了。
    陳福湊近端詳趙桔說“少爺,我雖老眼昏花,但也看出您比兩年前越發挺拔俊俏了。那股子神氣沒變,就像是當日您走失回來時的模樣。”趙桔聽著高興,突然想起自己特地準備的禮物,立刻叫金泉去車上搬來。
    禮物是趙桔精心準備的,東西洋特產外,還有一副老花眼鏡,是他專門為陳福磨製的鏡片。趙桔親自給陳福戴上,老人眼前頓時清爽,大喜感謝,趙桔動情道“君之恩,萬難報其一也。”陳福又哭。
    小公爺入陳府探望的事,不多久便傳揚開來,小區內許多男女老少集聚他家門前打傘探頭觀望。有托了陳家媳婦關係進門,在廊下看黃浦侯風采。密密麻麻、嘰嘰喳喳,卻都說侯爺夫人光彩照人。
    趙桔耳目聰靈,就沒聽見堂下誇他容貌,懊喪中脫口說“她們不懂欣賞。”陳福笑說“少爺瀟灑乃舉國第一!”趙桔笑道“還是陳伯識貨!嗬嗬。”
    傍晚,陳福留飯,趙桔答應。也容不得他拒絕,陳家前院已聚集了七八十人,都是小區裏的住戶,立刻走了,有薄老老管家麵子。
    陳家大媳婦早已招呼鄰居幫忙張搭雨布遮蓋住前院,座椅板凳、飯菜酒食不夠,也是鄰居們各家搬來拚湊。一時間,小區裏比過年還熱鬧,人來人往,歡聲笑語不斷。
    人多辦事快,一場豐盛的百家宴不多久就在前院準備好了。趙桔扶著陳福進入雨棚,領頭向眾人祝酒感謝,大夥都起座回祝。人聲嘈雜掩蓋了雨聲,棚內一片其樂融融。
    席間,趙桔大多時候與陳福低聲交談,所有來敬酒的都讓侍從們代了。唐梔覺得他失禮,就以茶代酒去一桌桌回敬。開始她每每見到長一輩的老人,就習慣單腿屈膝行“萬福”,可鬧得那些老人家舉杯下跪要施大禮,她之後不得不改作欠身作禮。
    酒宴臨近終了,趙桔結束同陳福交談,起身舉杯唱“萬水千山總是情”。一邊唱一邊巡回各桌,點頭即幹,豪氣幹雲。全場皆醉,愛戴之情更上一層樓。
    趙桔和唐梔離開後,這個小區房價隨即大漲。人們紛紛傳說這段故事,而小公爺和陳老管家席間的講話卻無人知曉。
    大雨下了七天才停,趙桔也有空閑下來,晚上帶著唐梔、林靈、三個弟子和侍從們去抓山蛙,偷偷拿進廚房烤來吃。五角大樓的廚娘們最愛這一時刻,已經兩年多沒有這般樂趣場麵了。少爺他們滿身泥濘,扔下幾個竹簍後去洗澡換衣服。有趣是公主和未來的少夫人也是手腳沾滿山泥,卻花容帶笑,喜悅無比。
    半個月後,唐梔做出了一條讓武夷人無法接受的決定開放武夷全境,外鄉人不用經過審查就可自由入境。管理層不能接受,拒絕執行。
    唐梔找趙桔要他發令,趙桔不肯,這封閉指令本是他考慮再三後發布的,豈肯作廢。
    唐梔於是罷工,趙桔隻能接過她手中的事,每日忙碌。那日,唐梔同趙桔辯論“中國人為何不能在自己的國土上自由遷徙?”趙桔回答“中國太大,武夷太小,一旦開放,不能保障我家邑民利益。”“武夷要像上海一樣,要有海納百川的包容性。”“親愛的,上海有大海般的容量,武夷充其量不過是一條小溪,一旦泥沙俱下,必失去往日清澈。”
    趙桔又說“武夷是我們公府的根本,也是宋朝的根本。可以這麽說,萬一北方失守,我還能率領武夷青壯守住長江。”唐梔說“你這是因噎廢食,舉國強盛才能抵禦外侮。要是各地豪閥都學你一樣搞獨立王國,那中國不是一盤散沙了。”趙桔驚慌說“夫人呐,這話不好亂講,以武夷保江南,這大宋皇帝也是認可的。”
    當時,北方國土收複不久,當地因受戰火塗炭和連年饑荒,許多百姓不得已背井離鄉逃難到江南謀生。於是帶來許多社會問題,包括降低工薪,爭奪工作、不顧公共衛生,汙染水源、偷竊搶劫,盜墓伐樹等等。讓一些富庶的地方產生排斥歧視心理,都紛紛在境內設卡檢查,不準流民進入。
    唐梔在上海時,賽馬會幾位董事也向她提出,要求在侯府邑地內嚴格清查,取締跑馬場以西幾處貧民窟,把裏麵居民趕出上海。唐梔嚴詞拒絕,第二天還去一個最大的流民聚集地探視。當時,唐梔被那裏的生活環境所震驚,看著在溝渠裏舀水做飯的白發老嫗,和光腳奔跑在冰冷泥地上的孩童,她忍不住掉下眼淚。她當即命金蘭請來所有馬會董事,指著說“他們同是大宋子民,為何要如此卑賤?”
    馬會由此通過決議聯合共濟會一同撥款建造簡易磚瓦樓房和公共衛生設施,過冬被服和食物。流民得知後,分外感戴這位侯爺夫人,口口相傳要不忘她的恩德。
    唐梔對趙桔說“你是擔心武夷因此而亂,對吧?給我半年時間,我保證武夷不但安穩如初,而且更加繁榮。好不好?”趙桔猶豫良久,答應“除夕前你能證明給武夷公府看,就ok!”“ok!”
    這番談話後,趙桔出麵召集武夷各部門開會,指著唐梔說“公爺和我給唐二小姐半年時間,開放武夷。期間莫要敷衍作梗,算我求諸位了。”說完彎腰拱手,在座無奈起身領命,唐梔的開放法令才得以實施。
    法令頒布後,武夷頃刻湧入五萬多各地流民,武夷原本寬鬆祥寧的空氣為之一緊。武夷民眾自發結社自保,青壯們夜晚輪班巡邏。每家每戶都安裝了警鈴,有事便敲。婦女們要求公府配發燧發手銃,保障盜賊入院後,不處於弱勢。趙桔得知後感歎武夷人在努力為自己夫妻的決定買單啊!
    太君一晚把趙桔叫去說“你一個男子漢,不能事事都聽娘子的。”趙桔“諾諾”,也不好辯解什麽。太君見他躑躅,歎口氣道“罷了,你家媳婦有一份善心,我們陪她熬半年就是了。”“多謝太君。”
    唐梔為了不讓武夷人失望,變得更加勤勞。早上八點辦公,下午六點下班,晚上還起草各項指令。在她的命令下。武夷保衛隊擴充了三倍,煤氣燈遍布大街小道。婦女憑登記,配發並訓練熟練使用手銃。另外,她專門成立“新民部”——處理安置新移民和他們的工作和生活。
    不得不說,新移民的到來,讓武夷煥發出新一輪活力。原本缺乏人手的崗位得到補充,消費能力也上了個台階。武夷人口暴增,城市化趨勢越來越快。
    唯獨,幸福橋以北作為武夷公府內院,仍被趙桔封鎖,閑雜人等是不許過橋的。
    武夷的加速發展,趙桔看在眼裏,喜在內心。但他不忍看到唐梔日漸消瘦,時常勸她適可而止,可唐梔鬥誌昂揚,不肯罷休。
    一日,趙桔實在看不下去,拖著唐梔去歡樂穀泡溫泉。唐梔拗不過他,跟著他進山。
    進入歡樂穀,唐梔大開眼界,拉著趙桔手問這問那。參觀了趙桔的炸藥亭子,唐梔說“你好大膽,一不小心可就要爆炸呢。”趙桔一攤手說“沒辦法,時事所迫,現在有專門實驗室生產了。嗬嗬。”
    見到石卵樹,唐梔凝視許久,低聲問趙桔“就是這棵神樹讓我們重逢麽?”趙桔點頭。
    一個布幔圍住的池子裏,趙桔和唐梔裸身泡在裏麵。趙桔緊挨著唐梔說“你知道誰把我們在異度空間撮合在一起嗎?”唐梔驚訝看他。趙桔說“是老管家陳福。”“怎麽會是他?!”“娘子莫急,聽小生慢慢道來。”“快說!”
    趙桔說“你還記得前世我家那個司機沈來福師傅嗎?”“依稀記得啊!他好像陳福!”“對了,那就是陳福。他本是個半仙,可以自由穿越時空,憐我對你一片癡情,才用法力引渡我們到這裏。我胸前的古錢也是他照前世樣子了掛在我頸上,再暗中指引我找到這棵石卵樹。”“啊!”
    趙桔不理唐梔下巴掉水裏,繼續說“我早就有些懷疑他,這次去他家他就坦白了。”唐梔神往道“他真是個善良的神仙。”趙桔笑說“不過他也交代,偷喝了我倆不少藏酒。嗬嗬。”“怪不得,那些年酒少的好快。哈哈!”
    兩人挨著近,肌膚相貼,趙桔起了反應,要抱唐梔。唐梔笑著遊開說“別耍啊。我還沒嫁給你呢。”趙桔笑著追她,說“老夫老妻了,師太您就從了老衲吧。”
    二人嬉笑打鬧,布幔外金泉問司馬寺“是不是小小公爺要降生了?”司馬寺點頭“很有可能。”金骰說“那不一定,一半可能是小公主。不服我們賭,一賠一,大家不吃虧,我賭是女孩,你們下多少錢我都接住。”
    侍從們都來勁,南宮夜雨、駱駝祥子、金泉都下在男孩的注上,司馬寺考慮再三,也同意男孩一百兩。謝大方卻下了女孩,金骰問他為什麽。他說“少爺平時有點娘娘腔,第一個孩子多數是女的。”一幫人全數厥倒。
    泡完溫泉,夜幕也已拉開。趙桔和唐梔打著燈籠下山,一路笑語盈盈,不亦樂乎。侍從們看著歡喜,心想他倆的事該辦妥了。
    臨近春節,武夷公府張燈結彩,大宋皇帝和娘娘駕到,西夏和金國的皇帝、娘娘也駕到。海外的三佛齊、真臘、占城國王也來了。一時讓趙桔疲於應付。
    年初一,賀歲杯鳴鑼開場,由大宋最強兩支足球隊——武夷公府隊和黃浦侯府隊競賽爭奪。這次,黃浦侯府隊加入了幾名北方健兒,身高馬大,十分引人注目。武夷年輕人的身高雖然這些年有所飛躍,但在他們兩個前鋒麵前仍差半個頭。
    趙桔又跟老爹賭,兩千兩銀子,全屬於私房錢,各自老婆都不曉得的。一賠一,二人都私下覺得劃算,開賽前都笑容滿麵。
    唐梔一向不喜歡趙桔參與賭博,在他信誓旦旦下,才相信他沒。可是,當武夷隊進了一個時,趙桔拍自己腦門,唐梔奇怪問“友誼賽而已,你這麽激動幹嘛?”趙桔嘿嘿笑。
    武夷隊又進第二球時,趙桔在看台上失態大罵“司馬寺混蛋!”教練席中司馬寺也急了,衝到場邊指著幾名隊員大吼。唐梔含笑看趙桔,趙桔不禁心虛,遮掩情緒拿出糖塊在嘴裏“嘎嘣嘎嘣”咬。
    之後的比賽黃浦隊漸有起色,兩名北方前鋒接連打入三球!3:2,趙桔心情大好,遞糖給唐梔吃。唐梔白了他一眼說“現在才想起給我吃啊。”趙桔沒心思回她話,對著司馬寺大叫“退縮防守!”
    坐在一旁的趙構偷偷問趙桔“逸仙,這回你賭了多少?”趙桔伸出二指。“二百?”趙桔又重重比了下手勢,趙構驚呼“二千兩!你好有錢!”趙桔知道唐梔耳朵好,尷尬轉頭看她,就發現夫人臉色不太好看。
    臨近終場,武夷隊圍著黃浦隊門前猛攻,險象環生,趙桔急的像熱鍋上螞蟻,大喊大叫“拖時間”。在最後三分鍾,黃浦隊大門最終失守,3:3平局。趙桔像漏了氣的皮球,頹喪坐回位子,對後麵的罰點球不再感興趣。
    點球大戰中,黃浦隊還是贏了。回五角大樓的路上,無論趙桔如何陪笑討好,唐梔也不睬他。到下車前,趙桔抱拳哀求“太太,是我不對,你原諒我吧。”唐梔這才轉過臉來,拉著他手說“以後你不許再騙我。”“是是!嗬嗬。”
    今年的新年,武夷四鄉格外喜氣,大多數在外工作的武夷人都趕回家過年。國泰民豐,爆竹煙花整宿不息。由於武夷開放道路,各地商賈官眷來了不少,一來就對這裏的豐盛美食和便利生活讚不絕口。
    趙桔朋友眾多,每日中午就去赴各種酒宴,深更半夜才能回家歇息。初五吃過早點,他對著一大遝請帖撓頭,唐梔看著可憐說“你就不能回絕一兩家,別吃壞了身子。”趙桔苦笑說“都是長遠的交情,厚此薄彼,人家要不高興的。”唐梔靈機一動提議“要不把所有人請到議事廳,流水席吃一天,人情禮節一次周全了罷。”趙桔擊掌稱好。
    唐梔又說“這酒宴錢得從你私囊中掏,公賬可不能出。”趙桔搖頭道“那我還是吃人家去好了。”唐梔拍桌子罵“吝嗇鬼!你肯用兩千兩銀子去賭博,卻不舍得拿些出來請客!”“好好好!”趙桔怕她翻老賬,連連答應說“還勞煩娘子幫我省著些。”“”
    唐梔得他應允,立刻便去安排。她命趙旉、李仁孝、趙杏兒三個趙桔學生寫請帖,他們跟著趙桔練字,筆法已具一定規模。三童興高采烈,謄抄了所有邀請師父吃酒人的名字,按身份另寫稱呼和自謙落款。
    唐梔又把後勤部秦雯等幾名頭腦召集起來開會,吩咐她們不要顧惜銀子,宴會要辦得既體麵又熱鬧,歌舞曲藝要請最好的演員,廚師也請武夷各式菜館的當家名廚。
    請帖發出後,引起四方轟動。得到黃浦侯私人邀請的有三十六家貴賓,無不興奮準備盛裝出席,要在宴會當日風光一番。
    初七中午前,幸福橋上車馬排成長龍,公府家丁逐一驗看請帖後,由年輕女傭領路去議事大樓赴會。
    這天,陽光明媚,天藍山綠。議事大樓外,紅色長毯鋪出一裏地,來賓優雅步行。唐梔召集的幾十名畫師三人一組,為他們素描速記。紅毯盡頭,趙桔和唐梔挽手迎接。
    說是流水席,隨便來賓選擇午宴還是晚宴,但幾乎所有人都第一時間到了。先是大宋皇帝夫婦陛下同趙桔見禮,娘娘唐杼打趣趙桔說“弟弟今兒越發俊俏了。”趙桔笑著謙虛“哪裏哪裏。嗬嗬。”唐杼一指他衣服“這裏這裏。”趙桔收起笑容說“彼此彼此。”趙構一旁大笑。
    之後是西夏皇帝李乾順夫婦陛下、金國皇帝完顏亶和皇後香奈兒。香奈兒挺著肚子,顯然已有身孕,但仍堅持穿高跟鞋。趙桔笑說“恭喜恭喜,不知是位皇子還是公主?”香奈兒熟知他的脾氣,白了一眼說“趙大帥,您休想借我的肚子來賭錢!”趙桔訕笑說“皇後多心了,在下一向不喜賭博。嗬嗬。”“信你才怪!”身旁唐梔瞪他一眼說。
    等三個南洋國王一起走過來,趙桔同他們勾肩搭背低聲問“怎麽樣?香公主很快要生產了,我估計是個男的”
    一個多小時,趙桔和唐梔才迎完所有客人,最後同林風和樊利兩家一起進入大廳,宣布開宴。
    傍晚,趙桔一直掛念的最後一位賓客來了——陳福。老人沒帶家眷,趙桔和唐梔親自出紅毯迎接,三人背對幸福橋,讓畫師把他們一起畫進去。
    席至深夜才散,來賓們告辭時,每家都會得到一幅裝裱好的畫,麵容服飾都照著他們中午走紅毯時的樣子,背景是武夷的秀美風光。收到禮物的人無不喜出望外,都誇唐梔聰慧細致,別出心裁。陳福走時,把畫遞回給趙桔,輕聲說“少爺,小老兒過完年也要走了,這畫您留著吧。”趙桔感傷,握著他的手,良久不舍。他知道,半仙此去必又是另外空間,來世再見也要看緣分了。
    望著老人遠去背影,趙桔打開畫軸,發現裏麵的陳福年輕了許多,和記憶中的中年沈來福一模一樣,笑容燦爛地揮手。趙桔低聲對唐梔道“沈師傅要走了。”唐梔明白他的意思,不禁眼睛發紅。
    回到大廳,真臘國王刹利洪巴和占城國王訶黎跋摩四世約好一批人聚賭,同趙桔講了。趙桔正想把今天宴會的開銷撈些回來,當時一拍即合,趙桔要求莊家算他一份。在兩位國王張羅著鋪賭桌上賭具時,香奈兒心癢也想參加,被完顏亶勸說了才肯離開。
    唐梔不忍掃大家興,讓趙桔留下陪賭客們,自己推說疲乏,先回五角大樓休息。一幹人賭到第二天上午才結束,趙桔抱著一袋分到的金銀,喜滋滋回家,倒在床上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