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求你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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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查看了航班信息,確認最早那班回城的航班是要到明天早上。他跟田姨下了命令,不管以何種方式都要拖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離開那裏。他迅速的訂了最近的航班趕往了那裏。
田姨真的是很忠心,為了拖住他們,硬生生的堵在門口,以命相要挾。歐以軒他們又不能真的動手,畢竟田姨也是上了年紀的人,如果真有什麽事誰都擔不起。
他們幾個輪流著苦口婆心的勸著,怎耐田姨不管說什麽,就是不離開門口半步。
就那樣僵持了幾個小時,直到天色漸白,曙光升起時,鍾文釗終於到了那裏。
他開門而入,冰冷而強硬的說道:“你不能帶她走!”
“鍾文釗,你在幹什麽知道嗎?你這是在犯法?如果我現在叫了警察過來,你早已被抓走了。我之所沒有叫警察,全是因為溪月沒有那個意思。不要再糾纏了!”歐以軒嚴詞厲聲說道。
鍾文釗冷笑了下,拿出了那本結婚證,說道:“是誰在糾纏?這是我們的結婚證,你現在是在拉著我妻子的手,你說誰在糾纏?”
說著他翻開了結婚證,裏麵赫然有高溪月和他的合影照,還有高溪月的名字。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連高溪月都呆住了?自己什麽時候跟他結婚了?
“文釗,你真是太荒唐了,我根本就沒有去跟你登記過,你從哪裏弄來的假證又來糊弄我們?你快醒醒吧,不要再錯下去了。”高溪月看著他手裏的證件苦勸道。
“假的?誰說這是假的?這是真的,是從民政局領出來的。不信你可以隨便去查,看看你現在是不是我的妻子?”鍾文釗冷笑著說道。
幾個人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在撒謊,可是任誰又覺得這事太過荒唐。
“報警吧,跟他說再多也沒有意義。以軒,你不是已經報過案了嗎?那就告訴警察人已經找到,被綁架到了海南,讓他們派人過來吧!”淩天宇看著眼前的狀況冷靜的說道。
田姨一聽到要報警,忙悄悄地拔通了賀竹玉的電話,把這件事的前後都向她講了一遍,最後很是擔憂的道:“如果警察來,他會不會真的被抓走做牢?我一直以為就是年輕人玩玩,誰想到竟然是這樣。”
賀竹玉早已氣憤的想要摔電話,想起高爍青一個月沒有跟她通話,而每次都是鍾文釗告訴他爍青的消息,就更加生氣,心裏暗罵道:“這個混蛋,竟然對親哥哥都這樣。可是如果真的報警,那他極有可能會真的坐牢。”
她深吸了口氣,對田姨說道:“你把電話給溪月,我跟她講幾句話。”
田姨悻悻的將電話遞給了高溪月,說道:“賀總要你講話。”
高溪月知道她口中的賀總是賀竹玉,有些疑惑的接過了電話,“賀阿姨。”她溫和的對著話筒說道。
“溪月,剛剛聽說這件事,沒想到文釗竟然固執而且愚蠢到了這種地方,真是太讓人失望。阿姨求你不要報警,他做的這一切其實都是因為愛你,他太想和你在一起。看在阿姨的麵子上,看在爍青的麵子上,看在他都是愛你的麵子上,別報警,給他一次機會吧?”賀竹玉的心裏是又恨又痛,但還是如此求著高溪月。
高溪月緩了一會,說道:“阿姨,其實我也沒有想過報警,可是他不知道通過什麽手段拿到了和我結婚證,您知道我不會嫁給他的,可是現在卻莫名成了他的合法妻子。那我與以軒怎麽辦?”
“如果那個證是真的,我會與他好好談談,讓他與你去辦離婚手續。我這兩天就辦回國手續,回去處理這件事。溪月,真是對不起!”賀竹玉滿是歉意的說道。
高溪月聽著賀竹玉真誠的道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阿姨,好吧!那就一切等您回來再談吧!”
說完她將電話還給了田姨,轉身對鍾文釗說道:“文釗,放我們走吧。不要把事情再鬧大了。連賀阿姨都要從國外趕回來,你捫心自問你做的這一切事情對得誰?還有這個證是怎麽得來的,恐怕你自己心知肚明吧?就算它是真的,可是如果我說它就是有問題的呢?這些東西如果真要查起來也不困難吧?我真不想我們真的要撕破臉,畢竟你是爍青的弟弟,你是賀阿姨最疼愛的兒子。”
屋子裏除了高溪月的聲音再沒有其他聲響,而鍾文釗站在那裏神情很是凝重與深沉。
高溪月頓了下,看著他繼續說道:“文釗,我真的希望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就像在庭寨那裏一樣,無所不談,開心快樂。愛情是不能強求的,婚姻更不能。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愛你,我不可能會嫁給你。這一個月來我也一直在想,如果以軒一直找不到我,而你又不放手,我該怎麽辦?我為自己的想的辦法是,如果半年後依舊如此,那我會以死相對。這樣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日子,不能和相愛的人一起,又要被人囚禁著度過餘生,我會生不如死,那不如一死。算我求你了,放手吧!”
所有的人都看著高溪月,尤其是當聽到她說生不如死,不如一死的時候。歐以軒不覺得的出了一身冷汗,原來她竟然有這樣的想法,還好找到了她!想著他不由地又握緊了她的手。
高爍青睜大眼睛盯著她,眼角竟然泛起了淚水,有些激動地說道:“我不要姐姐死,姐姐如果死,我也去死。”說著他抓緊了高溪月的衣角。
鍾文釗呆呆地站在那裏,眼神裏閃過了從未有過的哀涼與死寂,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的倔強,如果真的她以死相挾,他又能怎麽辦?他看不得她有一點不好,有點小病小傷都心疼不已,如果真那樣,不如讓他自己去死。
他要她好好活著!
不知何時他的眼睛裏噙滿了淚水,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再看她,隻是失神的把手裏的那兩本結婚證扔在了地上,轉身上了二樓。
他真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自己隻是在夢中扮演了一個可笑的角色,現在夢醒了,他才知道自己原來是那麽愚蠢。然而這一切都不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從未有過這種對人生強烈的挫敗感,他以為自己可以隨心所欲的生活,可以想得到什麽就得到什麽,可是到現在才發現,人生並不如此。
他重重的躺到床上,目光呆滯著看著屋頂,任淚水悄悄地滑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