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飛龍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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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合歲末,事故變遷,光陰如梭,可歌可泣。那一日猶如夢境,在眾人心中漸漸淡忘。
    轉眼間,孤星長大了,最初的笨小子,長成一表人才的少年。鐵蛋的手下更多了:丁次,斐江,盧安,呂會會。這號稱四大囧剛和他一起偷雞摸狗,四處製造混亂,無事生非。全村裏因此變得更加得熱鬧,附鄰鄉親歡歡喜喜如同一家人。雨村,不再下雨而下起了雪,是了,逾期年節來了。
    泰澤境內,萬泉城出奇的冷,連城外那一道護城河,都結了層厚厚的冰,厚得你甚至可以毫不費事地趕著大車從上麵駛過去。現在雪停了,天像掏空了沒有雲彩,更不會有月了。是以,大地皆如披上新衣,銀裝素抹。
    萬泉城裏,冷日積月,朔風馳行。這麽的寒冷的街道,路人大如往常地多,熙熙攘攘擠滿了人,到處占滿了喜氣。商販,賣藝,乞丐,算命,閑人,來看看熱鬧的,這裏布滿了酒鋪飯莊,也有許多達官貴人的豪華大轎,類同遠道而來的孤星父子更多的很。孤星跟著父親前來置辦年貨,父親前去買藥材,讓他獨自逛逛,不要走遠。孤星正在街上走著,突然有幾輛大車帶著悅耳的鈴鐺聲,幾匹健馬拉著車,呼嘯著飛奔而來,車上由幾個頭戴皮帽的彪形大漢趕著。凜冽刺骨的西北風吹過,馬蹄直直敲碎寒冰,發出錚錚的聲音,給人一種雄壯的感覺,車上滿載,剩下趕車的位置,那為首壯漢眼角有道如毒蛇般猙獰的刀疤嘴上留著短短胡須,手持皮鞭的,此刻橫眉下瞳如烈火,一臉怒色,沉喝斥責道:“給老子滾開,你們一個個敢情都活膩味了。”讓開路的幾個人縮著頭顫抖在凜冽的西北風裏,不敢去頂嘴,在心底狠狠抱怨著。車是通往南城的南大街上,就在這時忽然到聽一聲清朗平和的笑聲,道:“飛龍鏢局,好生威風!今日見識過了,果真讓我等大開眼界,真了不起!!!”
    崔子李,眼中瞳孔一縮,臉部肌肉微微發生變化,疤痕更加駭人,他死死盯住對麵出現了一人一馬的五人,目光如刀劍一般銳利。在場無不感覺到有一股針尖對麥芒氣勢在蔓延,場麵徒然變得格外森冷。那故意諷刺飛龍鏢局的,聽其音不像是本地人,一口流利魯邱音。身坐黑色鬃毛烈馬,穿柚子茶色衣裳,腰帶白玉環。臉遮白布,蔥蔥一夢的細嫩手掌,執著韁繩。他沒有理會崔子李目光,一下馬,便徑直向孤星走來。眼神讓人看了如浴春風,帶著關切看向孤星開口道:“這幫人魯莽,小兄弟沒傷著吧!”
    孤星,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眾人迷惑不明所以,卻見那俊朗青年,心有所知,唯唯一笑,道:“並無大礙,如此甚好。”崔子李原名崔自立,但因在道上混的開,又是飛龍第一號鏢子手,武林中尊稱他崔子李,綽號“貓釗”。站在青年身後的那五人,全是灰一色的長袍,穿著整齊,長得精悍。冷麵,背負月牙彎刀,此刻也紛紛下馬牽著像那清秀青年走去。
    這裏本就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時孤城也看到兒子,滿臉焦急,大步闊闊的奔了過來。崔子李臉色陰晴不定,有些難看。他如何不知,那青年便是魯邱沐王府的少爺沐無塵。沐王府,是武清國屈指可數的王族勢力,沐家強勢遠遠是外人難以想象的,喝的是玉釀美酒,穿著無不奢華靚麗,府上家丁護院用的兵器都是百練精鋼請最好鐵匠大師所鑄,就連平時在他眼中高高在上的鏢局總鏢把子見了沐府後輩也要點頭哈腰,要給足麵子。崔子李心裏明白得很,表麵卻裝著不認識,他臉變得比翻書還要快,一臉堆笑,道:“朋友,我這也是為了他們生命安全著想,並無它意。”說者無心,聞者有意。
    眾人心中暗怍:“這青年英姿不凡,定然大有來頭,不然連這蠻狠無理的貓釗都要給他三分薄麵。”沐無塵臉沉了下來,眉梢一挑,冷冷道:“如有下次,像你這肆意般欺淩他人,視別人生命如兒戲,我定不饒恕。”崔子李眼角抽搐,沒想到對方如此不給麵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斥責教訓與他,心裏無群怒火,無處發泄。高聲道:“不知閣下是沐府哪位?”一眼宣明對方身份,好為自己找回些麵子。眾人聽後,嘀咕著討論起來,道:“原來是,沐府少爺,難怪難怪。”
    孤城終於走到孤星麵前,孤城道:“像這種是非的事情,你以後要躲得遠遠的,靠太近,惹一身麻煩。他抬頭看了看天,緩緩開口道:“天色不早,今夜先住休一晚,明日啟程,回村。”
    孤城父子,找了一個叫做“前生緣”的客棧定好了房間後,在樓下點了許些飯菜,孤城一邊給孤星夾菜一邊道:“此次是你第一次來,感受如何。”孤星想了一會道:“壯麗!”孤城神色黯然,低下頭道:“當年我與你母親,便是在此相識,那時我隻是一個窮酸的木匠,你母親是當地有名士之女,她肯嫁我,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孤星聽著,這是他第一次聽父親主動談母親的事。“哎,是我虧欠了她,沒能讓她生前享福。”孤城眼中隱有淚光,閃爍。
    孤星怕父親傷心,欲轉移話題。張了張嘴,支支吾吾,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去說,該說些什麽。“客官您來了,您快裏邊請。”這時客棧外風風塵塵來了一幫人,像是從極遠的地方晝夜兼程而來,眼神,臉色都露出疲憊的樣子。前生緣的店小二眉開眼笑的把這幫人迎了進來,這幫人,剛跨門默然的掃了裏麵一眼,像是在尋找著什麽。看罷便頭也不回跨樓階,步入二樓,顯然是休憩去了。眾人繼續吃著飯菜喝著小酒,哼著著曲調,情緒高昂談著最近武林中發生的大事,有人聽得激動,拍桌叫好,吵鬧異常。
    孤星感到頭暈目眩,他從來沒有在這麽喧雜的環境吃過飯,一聲有些不適。孤城緩了過來,對著兒子勉強笑道:“他日你不必在小小漁村,拘謹過一輩子。”“小二來一壺美酒”隻見一個白澤的臉龐,漂亮的不像話的白衫青年站在門外喝道,店小二立馬跑了過去,熟練的口語,道:“公子要喝哪種美酒,本店有應有盡有,如屠蘇,荷花蕊、寒潭香、秋露白、竹葉青、金莖露、太禧白,猴兒釀,這些難得一品陳年釀酒我們全都有。小二臉中帶著絲絲得意之情,青年很滿意的笑道:“給我來幾瓶上好的竹葉青,就在這喝!”別人也許認不出他是誰,但孤星知道他便是之前盛氣淩人逼得那“貓釗”砸碎了牙齒往肚裏咽沐府的----沐無塵。之前穿著柚子茶色衣裳現在換成了白色長衫,去掉遮臉的白布,少了隨身五個灰色長袍的護衛,現如今渾身給人一種飄然的感覺,他正在尋找位置坐下,吃酒。正巧和孤星目光相疊,他大笑著對小二指向孤星旁邊一座說道:“就放在這罷。”說完便神采飛揚的走了過來,看到孤城,沐無塵拱手道:“相必是伯父,在下沐無塵,與小弟頗有眼緣。不知能否與伯父共拚一桌。”孤城笑道:“公子客氣了。”他看了看兒子木訥的表情起身道:“孤星與你朋友好好談談。,我去整理一下衣物,明日以便出發。”孤城希望孤星能多交朋友,正真的變得開朗,敢於說話。
    沐無塵,悠閑地坐在孤星對麵侃侃道:“你我一見如故,你雖然知道我,我卻還不知你叫做什麽名字?”孤星有些臉紅,很小聲道:“孤星。”沐無塵哦了一聲,這時小二端了三瓶酒竹葉青過來,沐無塵接了過來,遞給孤星一瓶道:“一個人喝酒無聊,來孤星你也喝。”不知為了什麽沐無塵看到這孤星第一眼就覺得很親切,這種感覺之前他沒有過。他喝酒從來不是為了品嚐,他喝是為了借酒消愁。他看到孤星沒有動作,問道:“你怎麽不喝?”孤星苦笑道:“我不會喝酒,也從來沒有喝過。”無塵狂喝幾口,臉漸漸紅潤他開口道:難怪!不過酒喝多了傷身,你不喝也好。”一壺酒很快就剩下半壺,孤星看出來,沐無塵心事重重。夜已很深,一樓人沒有幾個。孤星一直沒有說話,沐無塵也沒有再開口,他狂喝,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孤星很想問他發生了什麽,但想起之前與父親吃飯時情景,又怕問到其傷心處更添痛苦,孤星選擇了閉嘴,一個字都不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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