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那一場爛賭的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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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確定我是神經過敏,不然問不出這樣的話,但沒法不神經過敏呀。
    林蘭看了看我,頓了好一會,最後說:“我老家有句土語,叫田口一鍬土,人口捉不住,我說了,你能答應這陳年舊事不再翻起來嗎?”
    我快快地點點頭說:“我也不是白長的這麽大,人品你從四兒嘴裏可能也聽說了。”
    林蘭下了決心似地說:“很簡單,在一起,我們在一起,都在這個洗頭屋,做什麽我不說了,沒意思,反正在一起就得了。”
    我心裏嘩地一響,有點不好意思,無端地倒是翻起人家那所謂的在世俗的眼裏不光彩的事,本身也不大正經吧。突地又是想起一什事,對了,就是王妙,也是在這堤上,那天當我慷慨地說著什麽“嫂子”的時侯,王妙是陡地變臉的,而且轉身就走,反應異常激烈,這下我明白了。
    我甚至可以肯定,王妙的學費還有生活費,都是她姐通過這人途徑供給她的,天,我一下明白,為什麽王妙一直對她的姐姐會幾乎是刻在心裏一般。天啦,一條以為的不光彩的途徑,卻是換了現實中的一個人的光明大道,這他媽地是多麽大的諷刺呀。
    接下來,林蘭告訴了我一段全身發涼的過往。
    李承真的是個爛人,先是憑關幾分小聰明,勾上了王夢,當然,於王夢而言,她一直渴盼著一種被照顧的溫暖,還有一種受嗬護的感覺。而李承初始,確實是給了王夢她所渴盼的,至於裏麵究竟是什麽原因,讓王夢最終決定跟了李承在一起,林蘭隻是含糊地帶過,說有些細節或許王妙會告訴你的,等機會吧,我也沒有深究,畢竟,這段事情,於每個人的心底,都是不願詳細提起的,能跟我說,本身就是一種信任。
    李承交上了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後,開始變著法地找王夢要錢,多半是去喝大酒,更重要的是去賭。
    而他的賭友中,就有黑子。當然,黑子不是主要的,而是有人策劃,有人主使,這當然都是過後知道的,想著法地出老千,騙李承,偏李承是人木頭愣腦袋,整個人橫得不得了,不信邪,越陷越深。
    記得那是一個傍晚,李承又帶了五個男人來,一看情形就不對,氣勢洶洶,當然在這種地方,我們是不怕的,但人家並沒有亂來,而是依規矩上樓,說是來做生意的,找到王夢,李承哭著臉,根本不象個人樣了。
    事情說起來複雜,其實事實很簡單。李承一場爛賭,輸得全身精光不說,而且還找其中兩個拿了高利的碼錢,這是來找王夢要錢了。王夢當然不給了,其中有個人邪著眼說那行呀,反正這裏有的是還的辦法。
    不用多說,你們都懂是怎麽個還法。李承撲嗵一聲跪在地上,壓著聲嚎了起來,能能怪那五個家夥不講道理嗎,要怪隻能怪李承不爭氣呀。
    天啦,五個人,一整夜呀,我的天!
    林蘭說到這裏,幾乎哽不成聲,我無法安慰,找不到什麽合適的詞,隻覺得冷氣嗖嗖,媽地,舊社會的橋段,此時經由林蘭的嘴裏真實的說出來,老子真不信這太平盛世,還真的這麽下得去手的主。
    林蘭擦了擦淚,接著說。第一個進去的,就是黑子。當時我不認識他是黑子,但他人黑,好認,所以印象深刻,也是聽同伴喊著黑子快點時,我才知道這家夥叫黑子。那出來後那個滿足的眼神,那種邪欲的樣子,我真的惡心得想吐。可我們那地方,就是開門做生意的,這很正常,你能說人家的要求不正常?
    我死死地記住了黑子的同時,這件事情算完了。完了的代價,是第二天,王夢是被我和另一個小姐妹抬出來的,下體全是血,汩湧著不斷。送到了醫院,當然大問題沒有,卻是人比死了還難受,心死了,人活著幾乎沒意思。
    在這裏不得不說我們的老板,他無法阻止事情的發生,因為他做的就是這行的生意。是他出的錢送王夢去看的醫生,而且我第一次看到我們老板,這個也在道上混過些天還有點小名氣的家夥,一個大男人,當著我們這些女的,第一次流下了淚,拳頭捏得嘎吱響,牙都快咬碎了,但沒法,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人家沒錯,要說錯,是你天殺的李承的錯。
    王夢整整躺了三天,不說不動,一咳嗽,下麵就湧出血水來。那個慘,我告訴你,是個人,特別是個女人,都受不了。
    一直瞞著王妙,因她要上學。
    王夢能下地後,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和老板深談了一次,她不知講了什麽,我們不知道,我們猜她可能講了她的所有情況,包括她還得供一個妹妹的事實。反正我們看到老板出來時,眼圈都是紅的,臉上凶得能滴出水來。
    第二件事是換了個工作。這還真得感謝好心的老板,也可能是那次深談的結果,老板在本地還是有此麵兒,特別是我們這行和賓館啥的都熟,把王夢介紹到了一家賓館。
    天啦,聽到這裏,我又是一下明白,敢情蘇小禾去打工的那家賓館,是王夢換工作後的那家賓館,也就是這份工作,讓蘇小禾以及我和王夢有了交集。唉,看來,這圈子小呀,轉著轉著,總能轉到一起去。
    林蘭接著又說下去。那麽第三件事,是老板主動提起的,而王夢還說算了,但老板鐵青著臉說:“你到我這做一天,就是我的人,真是太爛了,沒看到過這樣爛的人,媽個逼地,你別管,老子來替你出口氣。”
    是的,這道上出氣的方法很簡單,也很容易和直接。老板幾個電話,來了幾個人,將李承的相片一掛,大家心裏明了。所以,結果是李承據說是被打殘疾了,而且遠離了我們這座小城。
    媽呀!我心裏又是轟地一下,天啦,這世界太小也太巧了吧。
    我心裏陡地一顫,媽地,我想起了鐵子此前進去一年的那件事,草,不會這麽巧吧,他當時也說是幫道上的兄弟的忙,最後出手沒控製住,把一個人打殘疾了,最後進去了一年,而托他們辦事的人說好了,目的就是把這個爛貨趕了出去,這和現在很吻合,確實是人殘疾了,也趕走了。
    林蘭咽著口水,臉上的淚始終沒有幹,說得很艱難。一段帶血的往事,確實是鉻在心裏讓人無法平靜下去。
    林蘭接著告訴我。從那以後,王夢倒是平靜過一段時間,而且,還有一件更大的喜事,是王夢來告訴我們的。當然現在說來,你也很清楚了,就是她的妹妹王妙,終於可以出國了,雖說費用不扉,但王夢說她一直就有準備,這一輩子自己算是毀了,妹妹得出息才成。也不知王夢是怎麽一直死死地攢著還有一筆錢,就是總算盼到能派上用場了,說這話時,臉上盡是笑,我也覺得,這符合王夢的性格,她做什麽事,都能咬得住勁,能一直不吭氣地做下去。
    我們當然都替王夢高興,說是老天開眼,她總算還有這樣的一個爭氣的妹妹。
    送走妹妹後,王夢來請我們所有的小姐妹還特別地叫上了老板,大吃了一頓。先是老板說他結賬,一千多呢,你有幾個錢的,再說你妹妹不得還用錢嗎。眾姐妹也說我們一起湊吧,就算是大家一起出來改善了生活替王夢樂嗬了一次,我還偷偷地對王夢說你這等同新生呢,應該慶賀的。
    但王夢急得什麽似的,說這次非她出錢不可,不然,她的良心永遠不安。最後拗不過,還是王夢一個出了錢,結結實實地請我們吃了一頓。
    說來也怪,我就在那次,覺得王夢似乎有點古怪,說不出哪古怪,總覺得不對勁,是那種突然如釋重負的感覺,是那種陡然達到了目的而對一切似乎再無留戀的感覺。我和王夢走得最近,她的一點心思,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唉,也是我這個傻呀,怎就當時沒看出來,王夢其實從掏出所有的錢請這一次客開始,就在和這個世界做最後的告別。
    過後,還聽說王夢在賓館做得很好,勤勞老板很看重,還升了客服經理,當然那種民營的小賓館,升個客服經理也就是老板一句話的事,當然也是為了鼓勵員工為他好好工作吧。不過不管怎麽說,證明王夢做得可以。但又傳出似乎有些個好事眼紅的,嚼舌根,翻起了王夢的過往。當然,屁大個小城,這事兒,想瞞也瞞不住,其實大家都知道,隻是沒說,偏就那幾個嚼舌根眼紅客服經理一月有二百元崗位津貼的貨說了出來。
    王夢還好,在我們這種地方混過的人,等於死了一次的人了,死人從不和活人計較的。
    但有一件事,卻是讓整件事情起了逆轉。磨鐵中文網鄒楊都市情感懸疑熱血季《瘋長的迷傷》書友群號:468402177,唯一正版更新更快更全,一起看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