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憋久了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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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程不說了哈,過程說多了,各位,隻怕這段話要被和諧掉的。各位自行腦補吧,一個似推非推,一個非給不可,最後是轟然坍塌,天旋地轉了。
    一層窗戶紙終於捅破。趙江看著床單上殷殷如玫瑰泣血的紅,不知如何是好。陳珍卻是一臉的沉靜,醉紅中透著心甘情願。
    所以,順帶說一句,那村子裏傳的什麽趙江以給錢為挾要了陳珍呀,或者說是趙江晚上爬進陳珍屋裏強了她呀等等,都是無恥之談,最真實的版本,就是陳珍在喝掉幾乎一瓶酒後,自覺自願地走進了趙江的屋子。
    任何事情,隻要有了開端,接下來的事,會順理成章。趙江和陳珍捅破了這層紙,當然再我顧忌,工程隊的一幫人,開始還笑笑,久了,幾乎是默認了,見麵都是叫陳珍小嫂子,問今兒又做什麽好吃的了等等。
    其實人心初始都是向善的。陳珍真的善良而勤勞,不討厭,而且挺得大夥喜歡的,在這孤寂而沉重的辛苦中,陳珍倒還真的給這幫漢子帶來了一絲女性的柔風,大家都喜歡她,所以,對於她和趙江的關係,大家幾乎有了一種認可,還覺得事情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如是半年多,陳香竟然有了身孕。這下,可把趙江高興壞了,也把個工程隊的哥們給高興壞了,因為趙江待人不錯,所以大家都知道趙江最窩心的就是沒有後這件事了,現在陳香肚子爭氣,大家都高興。趙江另外在當地請了個廚娘邊做飯邊服待陳珍,讓她安心待產。
    這裏也是有一說一,當時,趙江確實是鐵了心要讓陳珍生下肚子裏的孩子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趙江和陳珍搞上了,還懷了孩子的消息,早傳到了陳母的耳朵裏。她沒有去鬧,反正心裏那點意思,我們都知道哈,她怕再去一鬧,真的讓趙江徹底抹了她的名份了,而她現在唯一的資本,就是趙江對她說的,在最困難的時侯,她這個村裏公認的一枝花對趙江都是不離不棄的。
    當然,陳母最後還是去了。不去,當然就沒有了後來的故事。
    陳母去時,是陳珍進了待產室,發作了,要生產了。陳母去,是趙江打的電話,本意是說反正這事情這樣了,你來看一下,我沒騙你,你說咋辦就咋辦吧。當時陳母去時,也是抱著心思想,最多不過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但事情卻是往往不依人的意誌為轉移,或者裝逼地說,生活不是小說,沒有人來設計一個溫暖的結尾。
    可能是陳珍一直勞累,還是其父母的遺傳有病,或者是別的什麽原因吧,反正是大出血,而且生命垂危,下了幾次病危通知,最後緊急說是保大人還是孩子。趙江說是兩個都要保,陳母在旁不知是哪根筋抽了說是保小孩。
    最後醫院的解釋是當時征求意見是例行程序,其實當下的情況,隻能是保小孩,大人確實無救。這個解釋,確實是讓趙江的心裏好受了許多。當然,此後,趙江也沒少因為陳母的這句話打罵過陳母,是真的動手,說她狼心狗肺,難怪生不出娃,良心都讓狗吃了,還咋生娃呀。其實當時陳母隻是哭個不停,可趙江沒想到的是,這樣如利刃一般地直刺心髒,終究還是在陳母的心裏埋下了火藥的種子。
    這樣,陳香從睜開眼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陳母,而不是陳珍。
    趙江和陳母都沒有想到,劇情陡然逆轉,天啦,竟然是去了一條人命,留下一條人命。陳珍本再無至親之人,趙江幾乎人瘦了一圈,黑著眼將陳珍安排葬下。其中的一些過往糾結,還有陳母開始的一些報怨,以及趙江對陳母的嘶吼都不說了,反正結果是趙江,陳母,加上陳香,就這麽奇怪地組成了一個家庭。
    陳香為什麽姓陳?這也是我在來花江時搞錯趙江姓的原因,這是趙江堅持的,說是為了紀念陳珍,這個女人,如煙花一現,在這個世上,總還得留下一點什麽香味,所以,取名陳香,就是這麽來的。陳香說的隨母親,也是這個原因。
    陳香打從睜開眼的第一眼開始,就是看到的是陳母,按說,這除了不是從陳母肚子裏鑽出來的以外,跟親生女兒無異,也是精心地拉扯大,陳香是在精心的嗬護中長大的。
    這個格局是什麽時侯出現問題的,倒還真的難嚴格地分個分界線。如果說一定要分個分界線的話,可以這樣分,事情走向另一個極端,發源是在陳珍離開人世之時,發端是在陳香長到十歲左右的時侯。
    陳香越來越像陳珍,柳眉鳳眼,小小年紀,風擺楊柳,活脫脫一個小陳珍。有時趙江看著陳香,竟是看得入神,幾至發愣,有點恍惚。
    這個時侯,永遠不缺看熱鬧的心態還有永遠都對八卦熱情高漲的部分國民,那可是帶勁了,閑了時就嚼一碎嘴子,當然其中有不乏知情者了,明裏暗裏風言風語傳到了趙江還有陳母的耳裏,都沒當回事。說老實話,兩人對陳香,那可是好得沒話說,陳母更是視同已出,豈能讓這樣的風言風語傳進陳香的耳裏,所以刻意地保護,也還安然。
    可有個流言,沒有傳進陳香的耳裏,卻是傳進陳母的耳裏時,讓陳母幾乎暴跳如雷。這流言傳得太沒譜了,也有兩個版本。一個版本是趙江和陳母兩口子商量好了,用錢買了陳珍的肚子,然後故意讓陳珍故去了,留下了孩子。媽地,這個版本太他媽地玄了,這弄得不好,還有法律責任在裏麵呀。另一個版本是說陳母當時給了醫生紅包,直接要了小孩,讓陳珍去了。
    反正這兩個版本,都不是什麽好版本,趙江倒是不置可否,陳母卻是不幹了,本來就一肚子的氣,自個的位置被別人占了還沒計較,這怎麽傳著傳著自己倒成了個殺人凶手了?
    當然,這股氣無法在趙江的身上發出來,憋在心裏,加之以前的林林總總,還有趙江時不時的相激,更是讓陳母的心態開始起變化。
    導火索是趙江的變化,自從陳母的心態有了變化,加之看到陳香越來越像陳珍的模樣,趙江的心裏,湧起的全是對陳珍那種相扶相攜的回憶。
    於是夜不歸宿,放浪自己。這麽說吧,以前村裏隻是流傳著趙江的一些花花事,現在,趙江全部把這些流傳變成了現實。
    是從十多歲後開始的吧,陳香說她記得清清楚楚。父母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幾成家常便飯,有時,陳香是呆在一旁,看著這一男一吵累了,才拉著陳母的手說媽媽我餓。而每每這時,陳母就會抱著陳香心肝寶貝地哭個不停,末了,卻又是如變態一般,突地對著陳香吼一嗓子:“都是你!”
    陳香幾乎就是在這樣的一種糾結中長大的,而且搞不清楚,陳母這脾性,有時清醒有時暴狂,說不準什麽時侯一嗓子就吼出來了。
    慢慢地,趙江有了自己的公司。開始,陳母還沒有什麽感覺,可隨著趙江在外麵越來越不著調,於是提出自己也要到公司上班,擔任財務總監。這要求,在當時來說,很合理,大家都是開的夫妻店,所以,趙江實在沒理由拒絕,陳母於是去當上了財務總監。陳母本來就是小學老師出身,管人理財還真是一把好手,沒一段時間,倒是將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趙江覺得這樣也未嚐不可。
    陳香大學畢業,趙江堅持要陳香到自己公司工作。理由很明顯,不忍心看陳香在外麵漂泊。這裏順帶說一句,隻到此時,陳香完全是蒙在鼓裏,完全搞不清楚情況,包括陳母偶爾那如精神病般的狂躁,陳香除了不理解,根本沒往那方麵想。
    自從陳母管了公司財務後,趙江多多少少有了約束。有時趙江搞得煩了,直接就說:“你連陳珍的指甲蓋都抵不了。”
    加之先前趙江曾說她,“狼心狗肺,難怪生不出娃,良心都讓狗吃了,還咋生娃呀!”這所有的加在一起,這個女人的心裏發了酵了,本身,這所有的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長期的積累,加之說她是“殺人凶手”這樣的流言加在一起,從來沒有找到發泄口,這下,陳母真的心裏起了變化。
    陳香說最直接的感受是,她再也沒有看到媽媽對自己笑過,有時還指著她說你這模樣真的害人呢。她不解,以為是媽媽開玩笑,可次數多了,覺得不象是開玩笑。
    當時陳母要公司裏脾氣暴燥那是出了名的,動不動就罵人,摔單子,除趙江以外,沒有沒挨過陳母罵的。可沒法,誰叫人家這是夫妻店呢,很多事情,趙江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樂得在外花天酒地的快活。而趙江越放浪,陳母就越惱火,越發地對陳香模挑鼻子豎挑眼的,陳香都覺得,這事太詭異了。媽地,我聽陳香這麽一說,很難把那時的趙江還有陳母和現在的這兩位聯係起來。
    而事情的逆轉,是因為公司突然要進一個人,一個男人,是陳母決定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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