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女人一半是水做的一半是泥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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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到動車站後,我三口兩口將麵條吃完。所不同的是,我沒有躲到一個角落裏,我覺得,生活,真實的應該就是最美,這倒真的沒什麽可裝的。
所以,我比任何時侯,都是急慌慌地趕回花江。我不知道我的這種驚慌,是因為聽了趙勁的胡扯,還是聽了王妙的冷然。或者更究其底裏,是李豔的一種純粹讓我不能釋然。李豔用她的方式,默默地喜歡並且奮不顧身地愛上我,我應該知道,這種透骨徹髓的感覺,我其實在心裏每一點都是痛得難受。
我們都不是純粹的那種真空中的人,太多的牽絆,讓我們有時真的連愛情,都成了一種奢侈品。李豔活得快什麽。她相信我,從不懷疑我。所以與李豔在一起,從來就沒有慣常的女孩子所有的逼供呀,問去哪啦,或者有時就是莫明其妙的幹醋。
而她的這種無條件的信任,恰恰是成了我的一種最強大的心裏壓力。好在,現在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我喜歡李豔將這樣的一種愛,幻化成一種生活的動力,比如旗袍店,我是真的喜歡。
腦子裏一直亂想著,到了花江,急匆匆地趕回公司。
而看到陳香正在院子裏張望,我幾步跑了上去,緊緊地將陳香一摟,然後快快地鬆開,笑著說:“沒事就好。”
陳香被我搞得一愣一愣的,但瞬間臉一下紅了,說:“你希望我出什麽事呀,出去一天就搞這麽大動靜,我不是在院子裏等著你嗎。”
我應付著笑笑,和陳香一起走上辦公樓。陳香輕輕地挽了我的胳膊,我說去辦公室呢放下吧,陳香嘟了嘴說就不,公司是爸的,誰敢說我。我說別胡鬧聽話。陳香吐吐舌頭鬆開了我的手,竟是上台階時輕快地一跳一跳地,看著我滿臉滿眼的都是笑。
這是多久沒有這種狀態了。或者說,在當前這個情況下,這個女人有這樣的一種心裏釋然,該是需要多麽大的喜悅來衝開,而讓她的心境飛上天去。
我沒有製止,還應和地對著陳香笑著,看著她的眼,好看,我眨眨,陳香臉紅了,卻是笑得更美。
是的,各位看出來了。陳香誤會了,徹底誤會了。我急急的擁抱,還有應和的笑著的眼神,以及我如風一樣飛進院子渴望第一時間見到她的緊張,這一切都表明,我是多麽地渴望與她相見,我是多麽地在這一段不見她的時間時,是有多想她。是的,我全身的狀態,以及當我緊緊地摟住了陳香那全身的一種緊張的顫抖,而鬆開後那樣一種釋然的笑,一切都表明,陳香的安靜,是我最大的期盼。
但陳香不知道,這裏麵,究竟有什麽,或者說會發生什麽。我感覺到了,我真的感覺到了一種陰冷的恐怖。王妙突然換來張路,就是因為趙勁的不配合。而趙勁不配合的根源,還就是那場生死與共的台風。老子此時已然將這些事情聯在了一起,是的,看似散亂的一切,其實有一根牢牢的線緊緊地牽著,從來就沒有斷過,從來就清晰而果斷地存在。
李豔的舉動提醒了我。她的一句“與你相關的就是我的信仰”,轟然砸到了我的心裏。是的,我理解為,當你真正地在乎一個人時,她的一切,就應該是你的一切。當然,不僅是愛情。比如陳香,更象是親情,我視之為我的一部分,這是實話,是實實在在的一部分,不是嬌情地那種假話“你是我的全部”。
但我現在,我真的隻想將這種誤會一直繼續下去,我怕,我真的怕,一個不小心,我和陳香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這個玻璃屋,會嘩啦地碎得莫明。我真的害怕,我再一次地站在街頭,而茫然無助無可奈何,而恰恰這件事的始作甬者,還就是我自己。所以,我配合著這種誤會,能讓一個人愉悅的誤會,想來不會差到哪裏去。
到會議室後,我告訴陳香,趙勁被王妙換了,是張路來了,明天到。
陳香說:“我管她誰來,不換你說成。”陳香還沉在那種情緒中,滿臉滿眼都是甜蜜。其實,老子的心裏急腫,媽地,這叫什麽事呀,說換就換,還他媽地掌控著整個工程。趙戲在這裏時,一直親力親為地節約,是因為她知道,這利潤的五成,要給王妙,如果手鬆點,我們除去人員工資,幾乎沒有什麽賺頭。現在張路來,本來合作當然會很好,而且前幾次,還是張路給我們透的信息,但陡然的驚變,我不是怕人的不對路,而是究竟王妙在搞什麽,讓趙勁抵死不答應,還不惜說出“反正我的命是你給的到時侯大不了陪你一起死算了”這樣的話,一切,都在我心裏揪成一個結。
我說:“話不能這樣說,快快整理吧,相關的資料,搞個明細,明天交張路,趙勁說了,反正一起做的事,她直接在那邊公司就和張路交接完成算了,這邊的細節你們說吧,都一樣。”
陳香答應下來。突然說要不我早點搞完,我們去看下我爸媽,我順便想問問兩位老人一件事行不行。
我說行呀,早該去看一下了。
下午的時侯,和陳香一起開車去看了下趙江和陳母。
還別說,鄉間的空氣,還有相對的一種安寧,竟是讓趙江的氣色越來越好。這次見到我們,臉上有了笑意。陳母說他現在天天拿個鍬,也跟著村裏農閑的人去修路,全義務的。我有時和她一起去,全當鍛煉身體了。原先不喜歡鄉下,現在卻是覺得越來越離不開這裏了。
陳香一直挽著陳香,開態嬌嗔。
陳母刮著陳香鼻子說:“你個小鬼精,媽知道你心裏想什麽,在我身上蹭來蹭去的,貓擦癢似的,我知道啦,媽現在還沒老糊塗呢。”
陳香的臉又是一紅。
陳母招著手叫趙江:“老趙,你閨女現在在向我們征求意見呢。”
做媽媽的冰雪聰明,最能知道女兒的心思。做爸爸的反應慢一拍,走到陳母跟前,摸著陳香的頭發,愣愣地看著。
陳母壓低了聲,但那聲絕對我聽得清清楚楚,“你姑娘是在問,麵前這小夥子怎麽樣,我們同意不?”
趙江一點猶豫也沒有,直點著頭。
陳母又是摟了一下陳香說:“傻姑娘,你爸認可了,我也同意了,好好處吧。”
陳香紅著臉抱著陳母搖著:“媽,真是的,人家還沒說呢,你知道我要問這個呀,怕是向前都聽到了,真是的。”
陳母笑著說:“媽把你從小帶大,你肚裏有哪些彎彎繞,媽不要你說,全明白,再說,小向聽到了就聽到了,應該聽到呀。”
我其實一直在裝沒聽到,我不能有反應,也不能回應。我在祈求上蒼,原諒我吧,就讓這樣一種說不真切是是而非的曖昧能伴著我和陳香,至少是能幫著我們一起,渡過這段的危險期。
陳香說了下公司的近況,當然是一切正常,這次趙江還是認真地聽了下,但一句都沒有說話。
告別趙江和陳香回公司,車上陳香臉一直紅著。我明白,她說的要問兩位老人一件事情,就是問陳香如果和我交往的話,兩位老人是否同意。陳香在骨子裏,還是一個傳統的女孩,哪怕生活曾逼著她走過極端。看來,任何人都是渴盼一份安穩的幸福。
陳香突地問我:“我爸媽你喜歡嗎?”
我快快地說:“當然,在我最無助的時侯,收留了我,我不僅是喜歡,還有感恩呢。”
“就這些呀?”陳香一邊開著車一邊紅著臉問。
我笑了笑,說:“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養大了這麽聰明漂亮嫻雅熱情美麗天下第一的好姑娘呀,這時侯還給我開著車,我想問的是,這北在哪呀?”
陳香咯咯地笑了起來,說:“貧吧你,還找不著北了,你可不許欺負我,要不然,我告訴我爸媽收拾你。”
是的,這話我徹底地聽懂了,能說出這句話,表明這個姑娘從心底裏認定了你,不是接受了你。因為如果隻是接受你的話,說這句不要欺負我的話的後一句按陳香她這性子必然是“老娘活剝了你”,而不是現在這什麽“讓我爸媽收拾你”,這是一家人的感覺呀。
我沒有接下一句,我也沒有說話,我隻希望這種甜蜜,我能控製,不傷害陳香,這就好。
陳香沒有將車一直開回公司,而是一下子開到了花江邊。
看著滾流而下的花江水,陳香突地說:“向前,你改變了我,謝謝你。”
我一愣,這話從哪說起的呀。看陳香此時的神情,很冷靜,而且說這句話時,沒有了剛才的那抹嬌羞,完全是正常的一個樣子。我愕然地望著陳香,不理解。
陳香看著花江水笑笑說:“我其實一直就想和你說這樣的話了,但怕說出來你有心裏負擔,再說一直忙得喘不過氣來,現在,剛好張路明天要來了,所以我想說說了。
我說你說吧,咱倆還客氣呀。陳香笑了,看著花江水,緩緩地開了口。
陳香說:“你知道,其實原先,我一直不喜歡我的父母,原因你知道,我父親一段荒唐的事,直接幾乎讓我母親失去控製,而導致了最後那段離奇的婚姻(想知道詳情的書友可參看前麵),所以,我一直是恨這個家庭的,連家庭的成員都互想不放過,還有什麽溫暖可言。”
陳香說著,沒有有我想象的激動,如花江水,在此時倒是一片的平靜,或許,歲月和時間,讓一切的紛紛攏攏裉去了一種怨恨,有的,隻是一種過後的平靜。
陳香接著說:“我真的恨,但看到你對李豔,還有對你周圍的一切人,都是那種耐心,包括對我,你從來都沒有急過,還有王妙,那麽算計我們,你都是壓下心來,慢慢地解決,人都是有底線的,而你的底線,讓你善良地原諒一切人,是的,這讓我想了很多,想到了我和父母的關係,這也是直接促使我真正的融入她們的原因。過去,我站在外麵,總是責怪著父母給的愛不夠,而現在,我進入裏麵,我才知道,有時侯或許是我的一種偏激,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所以,導致了一些事情的發生。我現在想通了,這是跟你學的,不管怎樣,她們是我的父母,錯也好,對也好,終歸是我的父母,我要愛她們。”
陳香這樣一說,我心裏很感動,時間,確實是可以讓一個人成熟,而我們,都在這種時間的印記裏,成長而成熟。
陳香接著說:“是的,向前,我真的看到了,你在幫我時,不管怎樣,都是一直在幫我,這就是你的做人的底線,所以,我愛父母,這也是起碼的。感謝上天讓我認識了你,感謝機緣讓我沒有錯過你,我真的很幸福,哪怕現在這種幸福千瘡百孔。”
陳香說著,眼裏有著閃動的淚花。
我上前,輕輕地拉起陳香的手說:“香,你看花江水吧,一直朝著下麵流去,多少年來,它的身邊,該發生了多少事,它的身上,該扔進過多少東西,而它,還是這樣一如地一往無前,沒有抱怨,沒有亂吼,沒有狂奔,一路而下,靜然而美好,我想,我們現在,倒是可以學學它了。”
陳香輕輕地按了按我的手說:“我不管別的,隻要有你在身邊,那就是所有的希望,還有是我所有的依靠,哪怕明天就流落街頭,我也覺得那就是我倆要走的殿堂。”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掙脫,是的,世事皆然,留一份夢想,不僅僅是為了自己。
和陳香一起回到公司,陳香先回去了,我剛想問問蘇小禾今天去幫李豔沒有,電話突然來了,天,竟然是劉路。
我倒是心裏一抖,媽地,明天張路來,這個時侯,劉路來做啥。
電知接通,一片吵雜,我的天,這是在哪呀。隻聽電話裏大叫著:“快來快來,我被人打了在帝豪旁邊。”
我的天啦,我一個激靈,嘩地衝出門,呼地攔了車直奔帝豪。
到了,遠遠地就見一圈人圍著。這裏說是在帝豪一條街,卻是在帝豪旁有些小攤子,專搞夜宵的那種,當然,一般都是下午四五點鍾的時侯就出攤了。媽地,盡是酒瓶。
老子想也沒想,隨手撿了一個酒瓶,啪地在外麵桌角一砸,擠了進去。
哇呀,天!四王個半大小子,人人臉紅脖子粗的,地上一地碎酒瓶,而圍在中間的,就是劉路,此時披頭散發,一手一個破酒瓶,亂叫著上呀上呀,老娘剝了你們。
媽地,這到底是你被打還是你在打人呀,草,那幾個半大的小子,竟然有兩個捂著頭,有血流出,還有三個,臉上一片的驚恐之色,看著劃拉個不停的酒瓶子,有點害怕的樣子。
我一下衝到裏麵,酒瓶一劃拉說:“怎麽啦,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女孩子,有意思嗎?”
旁邊一老板模樣的人過來了,說:“大哥,你可來了,搞搞清楚呀,這幾個半大小子就說了句那妞正點,這不,哪知您這女朋友這麽好的身手,還這麽大的脾氣呀,我的天,我這生意還做不做啦。”
我看著劉路,劉路頭一揚,我知道這老板說的是真的。剛想說什麽,劉路卻是說:“每人叫我一聲姑奶奶,不用你們賠桌椅酒錢,滾!”
我他媽地差點眼珠子掉了出來,我知道劉路是道上混的女漢子,沒想到,媽地還是個女野漢子。
我的天,那幾個小子,竟然乖乖地一個個小聲地叫了聲姑奶奶,抱頭急跑。
我啪地摔下酒瓶,對著周圍大叫著說:“沒有啦,落幕啦,還想看,明兒請早。”
轟地嘩笑聲,周圍的看客作鳥獸散。聽得出,有人咂著嘴,議論著這女的,好霸氣哦,花江的女子,都這樣硬氣得很。
媽地,老子是呆在原地,哭笑不得,草,你把別人打了,喊我來說什麽你被打了,嚇得老子這慌成一團的,現在,喊我來就是為了顯擺你的英雄功績呀。
劉路此時用餐巾紙擦著手,擦完了嘴,一努嘴,對我說:“快呀,掏呀!”
我不解地望著她。
劉路大聲說:“你這爺們,幾天沒見就*啦,你以為我喊你來看戲來啦,聽著,老娘今兒個身上不方便,你把這桌椅酒錢啥的結了算了。”
我的天,我這才明白,敢情是要我來出錢呀,這妞,還真的想得細呀,媽地,天下不難沒有免費的午餐,更沒有免費的好戲呀。
我叫出老板,老板說了個數,我立馬掏出一迭來,在老板說的數上多加了二百,說是請老板喝酒的,不要報警啥的,鬧著玩呢。
老板喜得什麽似的,沒想到碰到我這麽爽氣的主。接過錢連說這位先生爽氣,今晚我內務整理,攤都收了,今晚從現在開始起,不做了。
老板媽地明白人。不過,給他的錢,今天的利潤是足足的了。
我劉路一起到了街上,劉路開著出租車,有人攔,劉路擺了擺手,將車燈壓下變成有人的狀。對我說:“謝了,錢找個機會再給你吧。”
我笑著說:“這不急,唉,我也是開眼了,這一個女人打一堆男人,你夠狠的。”
劉路瞟了我一眼,突地冷冷地對我說:“我是一個出生在狼窩裏的人,要想活下去,就得比他們還狠。”
我的天,一個姑娘家,竟然說出這麽狠氣的話。不是今天親眼看到,我都懷疑,這旁邊開著車的這位,是那天我到她家後,在她小屋裏臉紅成一片的姑娘嗎?是那個說除了她爸還沒男人摸過她的女人嗎?是那個我一碰她腰就象觸電一碰手就抖成一片的嬌羞女嗎?
人看來,還真的一眼看不透呀。
我突然對劉路說:“你知道明天誰會來嗎?”
劉路說:“管它呢,我隻知道我一天不出車,一天就得貼車錢。”
我說:“張路明天來!”
啊?劉路顯得有點驚訝。上次,我給她看過張路的照片,她嘴上說得豪氣,其實我看到她看了好幾眼。各位也知道,關於張路和劉路,張路似乎還知道些什麽,明著跟我說了這是秘密要保留,而劉路於此,卻是一無所知。我真的不知道這裏麵是些什麽鬼。但第六感覺告訴我,這或許,是一個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的一個機會。
而此時,一個大膽的計劃,浮上我的腦際!
有一個聲音在老子的心底狠狠地響起:“王妙,你媽地不仁,就別怪老子不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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