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刀子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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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一樣的誌堅,讓我腦袋疼。
張路見我這樣,說好吧,你先回去吧,不然,陳香又得說我了。我說還沒解決呢,張路說到解決的時候或許會解決的,讓我再考慮一下吧。
搞不懂,要我來,最後的結果是要考慮一下。
剛好陳香打電話來,問我什麽時候回去,不然錯過精彩的。我問什麽精彩?陳香說黑子真的出息了,他那裏又出了桃花事呀。
借這個理由,我回了花江。
到了黑子那,一圈人坐著,黑子逼著刀子講這段戀愛的奇聞,說好歹也是他這個平台才產出來的。刀子紅著臉,隻得說了。
確實精彩,還真的是一花一世界呀。
刀子當初,竟還想不到的是,不是無故地去開餐廳的,他居然還是技校廚師專業畢業。那個時侯懷揣一張廚師證還有相關的健康證明奔波了一個月,終於讓刀子在夢裏都是兩句話的翻滾:“暫不招工”、“對不起,我們隻要成熟有經驗的廚師,歡迎過段時間再來!”信心逐漸向幹癟的口袋靠攏,但夢想卻在清晰地提醒刀子必需向生存抗爭。許是一個人的長大真的不需要多長的時間,年輕的浮燥終於低到塵埃。暫時收起那越戴越高的白帽子的夢,刀子決定從頭再來,於是有了開餐廳的那段經曆。
當然各位都知道,現在是黑子讓讓刀子送起了外賣。蹬上自行車,穿上工作服,鋼筋水泥從刀子的身邊掠過,竟也有了以前沒有發現的風輕雲淡。忙時車輪滾滾,閑時刀子就鑽進廚房,看大師傅們是怎樣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符合客戶要求的貨。那嫻熟的刀功,那掂勺的自如,再一次讓刀子感到,任何的事情都不可能隨隨便便成功!
當然包括送外賣。一段時間後,刀子學會了科學地安排路線,記住了所有老客戶的笑臉。其中就包括吳蓮。她在一家打字複印店工作,是刀子路線的最後一站。每次一盒,而且每次去就她一人。熟了後道出刀子的疑惑,她笑笑,掠掠額上的散發,兩個淺淺的酒窩盈上自信的臉。關於她,職高文秘專業畢業,來闖世界,暫棲於此,休息時看店,可得補助。她說她做夢都想如電視裏的畫麵一樣,讓細高跟的聲響在悠長的樓道響起,成為一個職場的“白骨精”。刀子在心裏笑了,同樣的際遇,同樣青澀中走向成熟的夢想,讓刀子一下子拉近了和她的距離。斷斷續續,刀子也和她說出了自己的一切。第一次,她主動伸出了手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刀子握住了她的手說:“不會吧,我們會成功!”刀子走時,她對著刀子打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刀子點點頭,然後輕巧地跨上自行車。突然感到,這個城市還真可愛。
可愛的魅力確實巨大!在以後的日子裏,刀子可笑自己如衝鋒的戰士一般,爭分奪秒送完其他,用最快的時間趕往刀子的最後一站。不知不覺中刀子知道,刀子喜歡上了那張自信的笑臉,還有那總是歪著頭打出的大大的勝利手勢。異鄉漂泊中,於刀子,那是最重要的溫暖。還有一點,讓刀子刻骨銘心。有一次刀子給了她盒飯後,手不自覺地在衣服上擦了兩下。細心的她看了一眼,忙忙地跑進店裏拿出紙巾遞給刀子說:“擦擦吧,又是油又是汗的,當心滑了車把不安全。”這是第一個給刀子紙巾的女孩,雖普通,但卻承載的是她的安全祝願。刀子愣了一下接過來,定定地看著她,她的臉慢慢紅著低了下去,刀子發覺了刀子的失態。使勁地擦著手掩飾著,在她同樣勝利的手勢下轉身騎上車,竟有了從未有過的一種牽掛彌上心頭。
紙巾和勝利的手勢陪著刀子到了今年三月,相熟相知中刀子和吳蓮的交談內容中又多了共同對家鄉的思念。吳蓮說她隻要一想起家鄉,撲麵而來的全是媽媽熟悉的飯菜香味,就總想找個溫暖的港灣歇歇累了的雙腳。她習慣地掠掠額上的散發,眼裏有了盈盈地閃動。刀子的眼圈也有了一絲發紅,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城市裏,在一個不起眼的打字複印店前的樹蔭下,刀子感到,卡布其諾的風花雪月與刀子無關,但這確是刀子的人間天堂。
刀子將吳蓮的身影固執地深深印在了自己的眼裏,心裏。似乎任誰也無法逃脫衝動的情節,這隻能與愛情有關。都說愛情如瓷,需小心嗬護。吳蓮於刀子,如低穀奮起中的幸運女神,刀子真擔心刀子的一不小心,讓這一切嘩啦碎得莫明。這種心情折磨著刀子,以至吳蓮也發現了細微的改變,問刀子是不是病了或是工作太累要不就是生活標準太低。刀子說都不是,吳蓮注意地看了刀子一會突然笑笑說:“你夢想中的廚師形象可是最講究清新健康的,你這樣不行呀。”
刀子突然有種靈光一閃,舒展開眉頭和她告別。第二天,刀子求著混得爛熟的師傅讓刀子今後試著做幾道菜,是給一個相熟的客戶的,還說刀子已經給人家誇下口了,說刀子做的菜特好吃,客戶有了興趣,非要刀子做去嚐嚐不可。師傅被刀子纏得沒法,說:“出了問題誰負責?”刀子拍著胸說:“是刀子一個最好的朋友,沒事,保證不出問題。”師傅終於點了頭。刀子於是忙開了,做了一道麻辣小魚,細心地盛好。一旁的師傅看了大笑著說:“就是這個呀,我還以為你做啥了不起的大餐呢,如果是這些,你以後盡管做就是,看得出你基本功挺紮實的!”刀子感激地點點頭,心裏可是樂開了花。他們哪裏知道,這可是刀子特意為吳蓮做的,是用刀子的心做的。
飯盒剛遞給吳蓮,她就聞到了濃濃的魚香,打開,一陣驚喜。隨後又遞還給刀子說:“弄錯了吧,我訂的可是普通餐。”刀子說:“我正要求你幫忙呢,這個菜是我在店裏練手時做的,師傅說不合格,原料費要從我工資中扣除,你就隻當行行好,要了這份,讓我少受點損失吧。”吳蓮大笑了起來,說:“這樣呀,看在你每天準時給我送飯的份上,這次我幫了你。”刀子連連說“謝謝!”這次刀子沒有急著走,看著吳蓮小心地挾起魚很勇敢地送到嘴裏,不一會,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對刀子說:“挺香的呀,你們師傅那會兒是不是味覺壞了呀,真的挺好的!”刀子長舒了一口氣,說:“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吧,說不準,不過真地謝謝你幫了我的忙。”吳蓮一邊吃著魚一邊調皮地笑著說:“這樣的忙,我想多幫才對哦。”刀子緊著問:“真的?”吳蓮點點頭說:“當然,我花普通餐的錢,吃好的菜,傻瓜才不願呢。”
愉快中告別吳蓮,一路偷笑著回店,刀子知道,刀子的心裏有一種衝動在瘋長。第二天,刀子做了艾窩窩,這是刀子家鄉的一種吃食,就是用熟糯米做成團子,裏麵有餡。刀子特意買來了土豆切成絲和瘦肉炒好後做成餡。送給吳蓮時刀子故意苦著臉連連歎氣說:“今天試麵食,又做壞了,真是不好意思了。”吳蓮一邊安慰刀子說凡事有個過程別心急一邊挾起團子放進嘴裏。這次她是大大的驚歎,吃完後調皮地衝刀子說:“味道好極了!”
第三天,刀子炒了滑藕。遞給吳蓮時,她看了看衝著刀子笑著說:“唉,我真是失望哦,我們的大廚師終於沒失手了,我刀子也沒口福了。”刀子也笑著對她說:“你盼著我天天失手呀,那我就盼著你天天值班,累死你!”吳蓮接口說:“那有啥怕的,有你這樣好的後勤部長,我就是要天天值班。”說完,盯著刀子突然臉一紅,忙忙地低下頭去扒飯。這當然逃不過刀子的眼睛,猛然間,刀子對自己的計劃信心十足。
3月8日,刀子一早就給吳蓮打去電話說:“節日快樂呀,你知道今晚有慶祝晚會吧,不巧的是我們店裏要檢修,能讓我晚上到你值夜的店裏看電視嗎?”吳蓮馬上爽快地答應了。
刀子馬上開始了準備,當然,說刀子店裏檢修,那隻是刀子善意的謊言,目的是刀子今晚必須和她在一起,這將是刀子這個計劃的圓滿結局。刀子買來了一張16開的白紙,刀子很慶幸刀子在學校時練就的雕功基礎紮實,很容易就用彩筆畫了三樣東西:一條魚,四個碼放整齊的艾窩窩,還有一節蓮藕。然後在下麵分別用紅色的彩筆寫上了名字:魚、艾窩窩、蓮藕。最後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一切齊備,隻等晚上,刀子的心裏蹦跳不已,如大戰之前的戰士,有著衝鋒的勇氣,還伴有緊張的忑忐。
慶祝晚會確實是精彩連連,刀子和吳蓮幾乎是一直拍著手看完的。當電視屏幕上打出字幕時,吳蓮還兀自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刀子想,刀子的絕好時機來了。刀子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畫對吳蓮說:“你不是一直想成為新時代的‘白骨精’嗎?文化水平肯定了不得呀,我這裏有張畫作,你給指點一下。”吳蓮好奇地接過來一看,見到上麵畫著的三樣東西,仔細地看了看說:“畫得還滿像的,不想你還真有點靈氣呀,不過這是啥意思呀?”刀子輕輕地笑了,心底裏蕩開了一圈圈漣漪,深情地望向吳蓮說:“你把每樣的名字頭一個字連起來大聲念一遍就知道了。”吳蓮依言念了下來:魚,艾,蓮!魚艾蓮!似乎猛地驚醒,一刹間紅暈密布了她的臉。刀子知道她已讀懂了刀子畫作的意思:魚(餘,刀子),艾(愛),蓮(蓮)!這是刀子明明白白的示愛,還有一個紅問號等著她的決斷。
吳蓮突地起身,密集的小拳落在刀子身上,口裏嚷著:你真壞!你真壞!刀子沒有躲閃。她又忽地轉身跑到她的工作台前,拿起彩筆將那個紅問號劃去,打上了一個同樣大大的句號,迅速跑到壓膜機前,一陣微響後,機器吐出了一張壓膜好了的畫。吳蓮舉著這張畫對刀子說:“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幸福一瞬間漲滿了刀子整個的心,刀子衝上去,一把抱起她,在原地轉著圈,嘴裏連說:“誰反悔就讓他變成原始人,永不進化!”笑聲充滿了整個屋,吳蓮在刀子的轉動中幸福地閉上了眼。
此時刀子的心裏卻有個念頭異常清晰:其實,世上的愛有千般,但終是要回到原始的滋味,那一飯,一衣,一扶,一攜,當是最愛的真諦!
刀子的故事說完了,如好看的言情劇一般。在大家嚷著要他明天帶吳蓮來見見時,我卻是心裏翻了起來,我突地想到,張路突然又住了,大概,也是要想明白,而我從刀子的故事裏,卻是真的感慨很多。
陳香見我這樣,問我怎麽了,張路的事解決沒有?
而我此時,真的受刀子的啟發,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