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那些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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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時間是把一切抹平的一種良藥吧,我不知道現在我這種狀態,與當初和鐵子在小城瘋鬧時是一種什麽樣的區別,當一種年輕的年齡,而刻意地刻上歲月的一種印記時,我從什麽時侯開始,學會了隱忍,學會了不那麽急切地提醒自己的存在。那種急於的表現,似乎在離我越來越遠,而更多的,我學會了一個人沉著,不發言。
比如我的這種刻意的隱忍,我不知道,我是在騙自己的內心,還是拚命地趕走那種不好的預感。我越來越覺得,很多事情,在我如暴的火氣麵前,終是將事情走到了另一麵。
連田芳都學會了接受一切,而且還能夠接受得這麽自如,我不知道我的這種感覺,是對還是錯。周圍的人,慢慢地學會將一切既成的事實,接受下來,然後選擇自己一種最好的途徑,來中和這樣的一些事情。而固有的一種想把事情搞明白的心情,在我想來,其實媽地屁也不是。感情的世界裏,我現在終於知道,一切無所謂的對錯,真的,沒有絕對的對,也沒有絕對的錯,是我的心老了,還是這個世界變經太快了。
蘇小禾現在,能隔幾天給我打個電話,不似原先粘著我,在一種甜得不能分開的印記中,讓我粘得無可奈何。是心裏的一些想法,記她覺得,其實很多事情,沒有比健康地活著,還有那種現成的幸福來得更可靠。
所有的朋友們,都以一種諒我的心情,而原諒了我擁有的一切,這也算是一種為了我的幸福吧。我現在,能讓一個幸福得一塌糊塗的小女人,再不幸福嗎?或者說,我現在,給了這個以為自己很幸福的小女人,踏實而可靠的幸福嗎?不得不承認,我還是有時在心裏,想著一些不安份的事情,這或許,緣天一直成長的一個結吧,那個結,不是說消就能消得了的。我不能再讓這個結幹擾到我的生活,我要學會,如張路和劉路一樣,把應當擔起的生活的責任,讓它更為豐富而妖嬈。
陳香沒有停下來,而是和我一起瘋忙了起來。我真的覺得,先前王妙在這裏時,那種想法現在越來越強烈。我和陳香,說白了,如一個大家庭中的兩個家長,不能停下來,那一大家子人,都望著呢。
真的有時侯覺得累。我真的想到,為什麽有時侯一種公司或是家庭發展到一定的程度,那種再往下走的慣性,不是錢賺得多和少的問題,而是你必須朝下走著,不能一刻停留,不然,那所有的人的期盼的眼神,會讓你食不甘味,夜不安寢的。
我因為心中的不安,對陳香加多一份的關心。陳香不知道,對我時時的嗬護,真的覺得幸福得如小鳥一樣,她有時摟著我說:“向前,我這一輩子打了一個最大的賭,就是賭你是我一生的貴人,我賭贏了。”
是的,我回報陳香的,是摟得更緊了。我知道,我此刻的心裏,是為自己內心時常有的一種糾結而在救贖著什麽吧,這雖是隱在內心裏的最大的秘密,但我覺得,能把所有的事情看開,於我,真的是一種最大的解脫。別人看來,很簡單而且也是在情理之中,而我卻是在感情和理智的兩端,最後,我讓理智占了上風,是一種最大的賭呀,我也慶幸,我賭贏了。
是的,在這場陳香以為的賭中,誰說我和她不是一樣,在賭呢。而此刻,我還把一生的幸福都是押上了,我賭我一輩子的平安,然後和陳香,在花江,就這麽平靜地生活下去。
王妙能放手,我不知道最後是什麽觸動了她。當初,她在柳河邊,發著冷地叫著,要找幾條命,來陪她死去的姐姐,而最後,事情的明了,誰說不是生活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把我們所有在裏麵的人都玩了。搞清楚了所有的事情,我不得不承認,還真就無權來說任何人的壞話,或者說,動不動就給任何人因一時一事,而貼上人渣的標簽。
或許,每一個人,都在某一個時刻,當過人渣吧。隻不過,是程度不同,而且,有的表現於外,而有的,沒有表現出來。表現出來了的,我們看著象人渣,而沒有追究當時的背景,而沒有表現出來的,難道就是好人嗎。小時侯學過父親的背影,是朱自清這位大家寫的散文,那一句千古的名句:看出皮袍下藏著小來。我突然有時候覺得,難道我們每一個人,在有時侯,那西裝革履下,沒有藏著小嗎?
我不想用一種高尚來掩飾所謂有時候的私心,然後假裝什麽事情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也不知道,眨著無辜的雙眼,來裝著騙別人,而我覺得,有時侯的裝,或許,比表現出來更讓人可惡,比那種明明白白的傷害,更為狠毒。現在明白這些,於我不晚吧。
我在心裏對王妙釋然。真的,我從那天從花江邊回來後,就對王妙有了所有的理解。她先前的一種報複,是理所當然,而最後的一句“算了”,卻也在情理之中。我不知道這個女人經過了怎樣的掙紮,把自己如花的年紀,交付給一個複仇的計劃,以為的步步精心,卻到最後,是因一層層的誤會,而煙消雲散,這不能不說,是生活開了個大大的玩笑。
我想,王妙是突然明白了,她所謂的愛姐姐,是一種愛錯了方向了吧,把活著的人,讓一個死人折騰,把自己和所有的人,都圈在裏麵,無可奈何,糾結非常,是不是一種最大的無意義,或者說根本沒有意思。
李健突然的沉寂,我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麽考慮。而一向爽直的李豔,卻是說李健想明白了什麽,我不知道,究竟是明白了什麽。當初李健跟我說,談個戀愛,連手都沒有拉過,而現在想來,是不是每個人心中都有的一種私心在作怪呀。總覺得,我付出了,就要得到,而得不到,那他媽地就是不公。這個判定,根深蒂固於我們的腦海,成了我們判定做什麽事的最私心裏的標準。各位別笑,你難道能硬氣地說,你骨子裏,就沒有這種判定的標準?得到了等值的回報,覺得自己有成功的喜悅,而得不到,就覺得這世界無情且夫奈,在一種掙紮中,罵一切可罵之人,說一切可說之事,而最後的結果,就是因為自己的付出沒有得到現實的回報。李健覺得自己劃不來,是因為手都沒拉過,而如果真的滾了床單,是不是覺得自的感情又受了欺騙呢。
李健最後的釋然,我是佩服的。於我,放在我身上,我倒是沒法做到那份的淡然。是的,我會想,媽地,前前後後,所有的過程,老子都是當了枚不光彩的棋子,被人利用了一把,而最後用完了,就一腳踢開,媽地,於老子,那不翻了天才怪。而李健,卻是用和李豔新開了一家旗袍店,來平補自己的這份心思。我做得到嗎?或許,真的把這些事情想明白,我他媽地有時侯,是不是有點人渣的嫌疑呀。
陳香的幸福,是因為我對她的好。而我對她的好,從法律上,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應是理所應當的,我應對陳香好。而陳香覺得,在一種感動中,她是賭贏了。於我,這又如一記耳光,是的,不是打在我臉上,是打在我心上,緣於,我心中的一直關於蘇小禾的那個結,我向前,還不是那麽地高尚呀。
於此,我特別地佩服李豔,是的,她卻是跳出了這個怪圈,而在這個圈中,把所有的一切,都看成是一種無私的付出。她哭過,鬧過,關於感情,她作出了最大的努力,而最後,卻是能愉快地接受這所有的結果,這不得不說,她比我們任何人都高尚,她在這場感情遊戲裏,是最大的贏家。
是的,她在最後的結果裏看到了,我和陳香結了婚,而她一直看好的蘇小禾,恰是我們這場婚姻的牽線者,於她,覺得事情既然是這樣了,那麽,就該是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她愉快地做生意,和李健想著擴大再生產,一切,她都是做得風聲水起。而先前,我們僅以一種胖,來覺得她是想吃天鵝肉的主,現在想來,隻有她,才是最接地氣的主呀。
張路能把一份感情燃燒到極致。而誌堅為了她,能讓自己最後想清楚而明白,最後,兩人經了這麽多事在一起,我覺得,那才是一份幹淨的感情,於我而言,我卻是考慮太多,把感情當一份責任的籌碼,這樣背著,是不是也不是那麽地純粹呀。
我不想因為自己有時候的一種強硬,而貼上一個不好的標簽。而到最後,我發現,凡是與我有關聯的人和事,我都沒有最後把這些人和事,搞得水清明白,我不能讓一些事敞然地太陽下曬著,正如,我一直不敢大膽地說出,其實,於內心的深處,我是離不開蘇小禾的。而我是不是不那麽地坦然?不好說,我真的覺得,過多的隱忍,是不是把我當初那種敢說敢當的勇氣給磨得最終滑縣梭角,而從此,圓得莫明其妙。
這不是一個任性的時代,同樣,我們的生活,也不能是一味任性地生活,我不知道,這樣的一種循環,是好還是壞,至少,於現在,是適合的。
陳香每次看到,都是一種幸福的眼神。而我,回應的,也是熱熱的眼光,我想,就讓這份能夠坦然的感情,那麽盛開在陽光下,挺好的。
劉路打電話過來,很真誠地感謝了我。我說,最應該感謝的,是李豔呀。劉路說,是的,我知道,但我還知道,有新動向呢。我問什麽新動向。劉路說我時不時地跑車路過黑子的店,那天,就意外地發現,李豔居然在那,怎麽,李豔來花江,還有時侯沒告訴你們?
我笑了,說人家有什麽義務事事都告訴我們呀。劉路也笑了說:“是呀,都盼著好呢。對了,姐說,哪天接我和爸媽一起到小城去看看,誌堅和她要結婚了。”
我放下電話,覺得事情,本該如此,隻不過,比預想的,來得晚了些吧。
李豔來花江,找黑子,或許沒有說給我們聽的原因,我知道,是不是裏麵李豔覺得,黑子和她,倒是兩條道上的人,怕我們笑她呀。但事實是,黑子也好,李豔也好,現在看來,都是比我們活得實在。
李承和刀子,因黑子的平台,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從這一點看來,我卻是不如黑子。還是一個心胸的問題吧,黑子能把店員當家人待,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是把店當家一樣經營的,所以,他應該收獲這樣的一份幸福的。
想到這裏,我想和陳香一起去看下黑子,說來定,還真的能有什麽啟發的。
約上陳香,朝黑子的店裏走去。
我的天,我居然,真的見到了李豔。
李豔看到我和陳香,不好意思地笑了,黑子倒象個犯錯的小孩一樣,搓著手,隻是嘿嘿地笑。能把黑子這個形象,和他過去拖著刀滿街犯橫的樣子聯係起來嗎?我覺得,我們任何人,都得在時間麵前低頭,生活,還真的本來就是美好的。
李豔一向爽直而快意,此時臉上竟是有些紅了,說:“黑子總有生意上的問題搞不清,所以,我跑得勤了些,你們忙,我就沒有打擾你們。”
陳香過去一把摟了李豔的胖腰說:“豔姐,是你打擾我們,還是我們打擾了你呀。”
一句話,把個李豔還有黑子,臉都說紅了。
我笑著說:“唉呀,什麽事,別把話說得太透了。我們就是來看看,沒別的意思,你們繼續。”
“繼續什麽呀,真是的。”李豔紅著臉說。
陳香笑著對黑子說:“你個傻二楞呀,還不追呀。”
黑子笑著說:“姐,我這不一直在跑著嗎,人家跑得快,我哪追得上呀。”
旁邊的刀子和李承此時也是笑著說:“天地良心,我們老板,那是睡覺發夢天都想著追我們李總呢,可李總,這重量級的,追不上呀。”
李豔過來笑著說:“就你們嘴碎,我哪重量級了,我天天隻吃一頓飯,對了,前兒個,我稱了下,都少了五斤多了。”
一旁的黑子忙說:“別呀,你瘦了就不好看了,別這樣,當心身體。”
我們大家都笑了起來。是的,我覺得,這或許,就是李豔和黑子最好的結局了。
看著黑子店裏和諧的場景,我真的很感慨,任何對生活付出了真情的人,生活永遠不會慢待於他的,都會給豐厚的回報。
我對李豔說:“你就沒考慮,在花江開個分店呀?”
李豔快快地看了黑子一眼說:“分店就不必了,這地方,消費水準還是和小城有差別,倒是這黑鬼,一天到晚地和我商量要擴大呢,沒資金,這不,我正和他商量呢。”
我快快地看了眼黑子,黑子朝我眨了眨眼。我一下明白,媽地,這小子,現在倒是也學鬼了。
我快快地說:“怕不是缺資金吧,而是缺一個老板娘吧。”
李豔又是紅了臉,黑子朝著我,暗暗地對我拱了拱手。我想著,這他媽地,這點意思,還能瞞得過我呀,我打這路上過來的,就你這心思,明擺著,我幫你說上句話,這是好事呀。
我對李豔說:“哪天,你來投產,我和香兒來給你捧場呀,這地頭,現在黑子的招呼可大著呢,你就是把自個搭在這裏,也保你賠不了的。”
李豔沒有說話,但臉上,紅得醉人。
和陳香告別時,陳香還在客氣著說豔姐到我們那住吧。我一把拉了陳香說別不識時務了,人家大老遠地跑來,還到你那住?
和陳香一起走回去時,我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