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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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我抬起含著淚水的雙眼,一件詭異非常的事情正發生在他身後。那些灰屍孔雀竟然都相繼打開了尾屏,那本該是絢麗多彩的孔雀開屏,現在變成了黑灰色的死亡判決。
“他們這是要幹什麽?!”
“管它呢,速度慢了,剛好讓我一排一排的掃掉!”
就在那灰色尾屏展開的同時,那些羽毛進一步變成了黑色,然後一點一點火苗冒出來,迅速遍布全身,那藍色的火焰讓所有人的心冷到了冰點。
下一刻,同歸於盡的滅絕開始。
兩股美至震人心肺的火浪夾擊而來,勢要將我們一筆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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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胖子驚道:“靠,尾巴裏藏了不少磷粉啊!就算不燒死我們,氧氣也被耗盡了!”
麵對蜂擁而至的鬼火孔雀,我們沒有任何退路和餘地,看來隻有戰死沙場,在烈火中永生。
但我掃了一眼博道天、黑瓶和老鬼他們,似乎並沒流露出絕望的神情,目光仍舊堅毅、睿智。
博道天問道:“老鬼,退還是進?”
“隻能前進,我們必須找到它!”
“嗯!雷老四,準備兩份炸?藥!投進來路火孔雀的份量要能炸踏通道;給我的份量隻要能炸滅第一波屍火孔雀。快,靠近就來不及了!”
“好,這個容易,我有預案。接著!”雷老四遞給博道天一份炸?藥,“一起扔。”
“都趴下!”
兩人一個向前一個向後,同時將炸?藥扔進那些展翅撲來的屍火孔雀中。炸?藥包隱入藍火後,隻有一瞬間,劇烈的爆炸聲就將橙紅色的火焰推向前方。藍色被粉碎,吞沒。數不清的灰屍孔雀在驚叫聲中被撕裂,本就是焦黑的殘塊兒夾著火浪衝擊而來。
我緊閉雙眼,抱頭趴在那裏,卻也聞見了那股焦味,是我自己發梢上的焦糊味道。亂七八糟的碎塊掉落一身。
雷老四負責的那邊動靜最大,不但那些孔雀飛灰湮滅,連甬道的頂壁也被炸的坍塌下來,這頭算是被封死了。
另一頭,燃燒的孔雀僵屍和散出的磷粉都被耗盡,後繼的灰屍孔雀還沒跟上。所有人從地上跳起來,火力全開就衝了過去。
單一方向的攻擊,很快就打開了通道那頭的出口。但通道裏已經是堆屍如山了,衝出去時,其它灰屍孔雀還在聚集。隻要速度夠快,我們越往外衝,攻擊的壓力就越輕。
另一個通道的入口就在前方,隻希望那裏麵不會重蹈覆轍,我們真的已經沒能力再一次浴火重生了。
逃進去後,首要是確認前方情況。黑暗沒有盡頭的甬道,雖然也充滿了危險的感覺,但這絕對是生的希望。
雷老四直接就用適量的炸?藥封掉了後方入口,不能再浪費彈藥去消滅後麵的追兵了。其實我們也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浪費的了,因為剛才的拚殺已消耗掉絕大部分彈藥,每人剩下的用十根手指也數得清。
我連拿刀的手都在發抖,酸軟的抬不起來。
鬼老二一邊用繃帶包紮著自己那隻眼睛,竟然還一邊嘲笑我,“嗬,現在就算我不躲,你恐怕也沒力氣殺了我吧?!”
我的怒火再次燃燒,硬是強迫自己握緊匕首,咬著牙就衝向牆邊的鬼老二。這一下出乎他意料,鬼老二被嚇得一愣,趕快後退。可這時,我卻被老鬼一把攔了下來,“邪坤,你要幹什麽?”
我激動的喊道:“我要殺了他!你再攔我,我對你也不客氣!”
“到底怎麽了?隻要你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我就不攔你!”
“理由?!剛才趁亂,他按下了那個按鈕,是他殺了伯父伯母,難道我不該報仇嗎?!”
老鬼一聽,竟也勃然大怒!轉身指著鬼老二就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為什麽要這樣做?啊!”
“哼,你找來的這個假貨,隻會壞事,剛才差點兒就把我們都害死了!現在連回去的退路也被封了,我做的有錯嗎?少對我大呼小叫!”
“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剛才如果是你去開石棺,可能已經掛了。至少到現在為止,我們都還活著。可你那麽做有什麽用,就算你殺了他,情況也不會變好!現在徒增矛盾,隻會削弱我們的力量!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弟弟?!”
“誰要做你弟弟?!你少給我提這個!”
老鬼轉而勸我道:“邪坤,你要報仇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現在不行!等出去了,我絕不攔你!”他說得很誠懇,那隻抓著我腕部的手也非常有力,其實我現在根本就殺不了鬼老二。老鬼給我這個台階,自然是為了團結每一份力量。也罷,等出去了,我不但要想辦法殺掉鬼老二報仇,還要除掉那個上君,伯父伯母的在天之靈才能安息。現在還算不了帳,我隻好努力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哼!”我把拿刀的手往後一撤,老鬼也識相得順勢鬆開。
甬道內終於平靜下來,各人都靠牆坐下休息。饑餓感立刻襲來,嘴唇也被火風烤得幹裂。必須要補充一些食物和水了。
二胖子喝了一口水,邊吃邊對我道:“邪坤,生日快樂!”
“嗬!”我真是哭笑不得,“謝了。”不過他這一句話,多少還是讓我的情緒又進一步緩和了些。
“唉,慈禧怎麽會在這裏搞這麽多孔雀做守護?用別的不好嗎?”
“這可能還有一些意義吧,比如象征鳳凰,她自己不就是女性皇權的掌握者嘛。可這些美麗的孔雀都是雄性的啊?”紫蘭回應二胖子。
“哈,你就知道她不希望自己是個男的?”
“會燃燒的孔雀,難道她還憧憬著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嗎?”
“古時候有火葬嗎?”
“那些肯定不是為了燒自己的。可憐的孔雀。”
我一邊聽心裏一邊琢磨,這幫人到底是為了找什麽東西,竟如此執著。在前一個通道內時,老鬼完全可以選擇衝回去,現在就不至於把危險堵在回去的道上。而慈禧死後還要這般守護的又是什麽,都有必要這樣嗎?
博道天有些自言自語地說:“也許慈禧並不知道這裏的存在,或者是一種皇家的特殊傳統。”
我在一旁道:“不會吧,權傾朝野的慈禧太後,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陵墓詳情。那個雙七星機關打開的入口,肯定是大費周章,可不容易隱蔽工程啊!”
“現在還真說不準。”
我壓低了聲音,繼續問他:“你們到底要找什麽?一個個好像連命都不要了,值得嗎?而且你以前是博物館的考古隊隊長,為什麽會也跟他們一樣來幹這種事?”
博道天並沒有生氣,隻是苦笑了一聲,“你真的想知道?”
我肯定地答道:“嗯,這一趟萬一要是死了,也不能當糊塗鬼啊!”
其他人?大多已經吃完,開始閉目養神恢複體力,二胖子甚至都打上呼嚕了。博道天調整了一下姿勢,對我說道:“我不當考古隊長,還有這次來這裏尋找那樣東西,都是因為數年前三方力量同時做的一件事情。”
原來,上君所代表的是一家有國外背景的集團,擁有非常強大的資本和渠道,下屬有一個從事探險的機構,專門為這個利益集團尋找高價值的古代秘密,以及掠奪寶藏。負責人正是上君的哥哥,他們這方圖的是金錢和權利的最大化。
而老鬼這幫人,是一些民間收藏團體夥同本土盜墓派係,進行盜掘、藏寶、斂財的活動。為的是讓其門派勢力在江湖上的強大和生存,還有某種近乎於宗教的神秘崇拜。
博道天帶領的博物館考古隊,及其背後的學術支持力量,則是為了業界的名譽、地位,和對未知事物天生的強烈好奇,追求一種癡迷後心的解脫。說得再好聽些,他們擁有保護人類古代文明瑰寶的使命感,和信仰。
可就在當年那次行動中,這三股力量鬼使神差的選擇了同一個目標,新疆阿什庫勒火山。
阿什庫勒火山群位於新疆於田縣以南約120km的青藏高原西北緣的西昆侖山,由十餘座主火山和數十個子火山組成,包括西山、阿什山、大黑山、烏魯克山、迷宮山、月牙山、犛牛山、黑龍山、馬蹄山、東山和椅子山等。這些火山絕大多數是第四紀形成,最近的一次為1951年5月27日阿什火山噴發。
但是由於那次噴發沒有熔岩流的溢出,缺乏明顯的地貌標誌。因此,專家學者們對阿什山火山(也稱為一號火山)是否就是1951年噴發的火山提出質疑,這給我國境內最新活動火山打了個大問號。
而他們這些人正是要去阿什山火山,探尋一件與1951年是否有噴發無關的事。但這件事卻對他們各自的追求至關重要。甚至為了最大可能的達成目標,這三方相互競爭的力量,竟然還達成了暫時的互不幹涉協議。
(下一章“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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