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可疑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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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麽說是有原因的。蔣長青和陳光慶這兩個死者的身份,是警方核實的重點對象。他們兩個如果有什麽異常,早就在警方掌握之中了。從第一天警方接觸我起,一點兒都沒提起過這兩個人有什麽異於常人的地方。所以我確定,這兩個人是正常人。
    張揚苦笑了一下,歎了口氣:“是,他們兩個都是正常人。他們都與家人生活在一起,真的是二十年容顏不變,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我鬆了口氣,輕輕地笑了笑:“那就和二十年前什麽鳥考古隊扯不上關係,也與我家小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張揚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你不用急著為李小柯開脫,我們也沒說她是行凶者。我們警察辦案是講究證據的,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少扯,就我們兩個人,打這官腔有意思嗎?”我截斷他的話說。
    張揚看了看我,露出一個無奈地笑容:“好吧,你不得不承認,李小柯的行為很可疑,至少,她很可能是一個知情者,從今天老人說的另外有人來找她的情況看,也很有可能,她在整件事情裏是一個很重要的人。記得我跟你說起過吧,蔣長青參與過盜墓。陳光慶也是。”
    這件事情實在複雜。我想不通,蔣長青與陳光慶這表兄弟倆怎麽會與二十年前的鳥考古隊扯上關係,但又無端地覺得,他們必定存在某種聯係。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問張揚調查小柯戶藉的問題有什麽結果。張揚說李小柯的戶藉是被人突然安插進去的。李小柯當年帶考古隊進太白山失蹤後,兩年後取消了戶藉。她的新戶藉,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安插進電腦的。但李小柯辦理身份證的時間有記錄,是五年前。這麽多年過去了,不是所有人都記著有一個李小柯走進太白山失蹤了。電腦裏有存檔就能拉戶口本,有戶口本就能辦理身份證。
    這樣的話,基本上可以推斷出,李小柯就是二十年前的李小柯。如果不是這樣,她又何必費盡心思安插戶口。二十年時間裏,為了掩飾不變的容顏這件事情,她應該不止在一個地方按插過戶口。這件事情,不是李小柯能做到的。必定有人幫她。除非,她比平常表現出來的能力要強大的多。
    她若真要那麽大的能力,又何必辛辛苦苦進廠打工受那份罪呢。又怎麽會生病時一個人在醫院裏無人照料。又怎麽能看上給了她一點點照料的我呢?
    小柯沒有親人,為了掩飾不變的容顏的秘密,她也沒有特別深交的朋友。那是誰在幫她?這對小柯來說一定是一個特別重要的人,為什麽從來沒聽她提及過?
    我們回到旅社的時候,在停車場看見肖在武和莫情手牽著手從外麵逛街回來。肖在武一見我倆就嚷嚷:“你倆搞什麽東東,動不動就私奔,還有沒有一點兒組織觀念。”
    莫情在一邊隻是笑。我走過去拍拍肖在武的肩膀:“瞧把你美的,說話都亢奮。”
    回到旅社裏麵沒有見到別的人。又下樓到停車場問肖在武王總他們人呢?肖在武說出去買東西了。
    說著話就見王總領著人大包小包地回來了。我走過去問買這麽多是什麽東西?背包的人下意識地退後小半步,不太明顯地躲避了我一下。我其實並沒有伸手打開包看看的意思。
    王總說也沒什麽,都是下一站用得著的,每個人都有,我們會進行野外安營。
    肖在武一聽說野我紮營,兩眼直冒綠光,嗷嗷叫著奔過來。我若不是有這麽多心事,也會和他一樣興奮的。我們生活的軌跡一直都是下班睡覺上班,這野外紮營的事兒怎麽能不讓人歡欣鼓舞。
    避開我的那人把包放到了他們乘坐的車裏。另外有人不著痕跡地迎著我和肖在武把包放在車頭上打開給我們看稀奇。裏麵都是些常備的登山宿營裝備。我和肖在武都是聽說過沒在現實中見到過。
    肖在武一邊嘖嘖地把玩著一個登山杖,一邊問旁邊的人下一站去哪兒。旁邊的人回答不知道,這事兒得問王總。
    肖在武就大大咧咧地叫:“敏哥,我們明天這是去哪兒啊?”
    王總把檢查了一下剛放進去的包包,把他開的那輛車鎖好,很隨意地回答:“太白山,徒步穿越兩日遊,怎麽樣,你還滿意嗎?”
    肖在武亢奮地說:“我滿意,簡直是太滿意了。”
    太白山!
    這也太巧合了。我心裏冒出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王總可能有問題,這次旅行有問題。
    王總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異樣,走到我跟前問我:“百發,你好像興致不高,有什麽不妥嗎?”
    我連忙擺手:“呃,沒事兒,我隻是覺得小柯不與我們一起去有點兒那個……可惜。”
    王總點點頭,然後笑著說:“沒事兒,我們這次成了朋友,下次你再叫上她一起。不過這次回去後你一定得先把她哄好嘍。”
    王總他們走進旅社後,肖在武問我:“老姬,你和你家小柯到底怎麽著了?你兩個不像是鬧紅臉的人啊?平常好好的,總不能一出行就鬧別扭吧?”
    我說小柯家是鹹陽的你也知道,所以一到鹹陽覺得沒什麽好玩的就回梁山老家了。她是突然起的這個念頭。你也知道小柯家的情況,家裏沒別的人。冷鍋冷灶的,也沒法把這一大幫人領到家裏招待,所以就自個兒不聲不響地走了。
    肖在武說原來是這樣啊,那你還不給王總說說清楚,他老以為你倆鬧別扭了。
    莫情在肖在武的胳膊上輕輕打了一下,說:“這是人家*。”
    莫情沒說出來的意思是,沒有哪個女孩兒願意讓外人知道自己無親無故,家裏冷鍋冷灶的來個人都沒法招待。
    肖在武和莫情粘在一起後,便不再來煩我。真是個重色輕友的家夥。我和王總,也沒有肖在武那樣自來熟。晚飯後,我去了張揚的房間,把王總明天要去太白山的事情和他說了。
    張揚也覺得,這事情太過巧合了。王總進太白山,很可能有別的目的。如果猜測屬實,我們這次旅行,根本就是別人安排好的。如果這樣,問題又回到原來提到過的點上,我和肖在武闖進他的旅行社是非常偶然的。如果不是那晚要去靈芝公園看大媽跳廣場舞,我們根本就看不到那個免費自助遊的招牌,也就沒有可能跟他來到這裏。
    張揚看著我問,如果我們看到那個招牌不是偶然的呢?
    我愣了一下,他的意思是說肖在武有問題。我覺得這根本不可能。先不說肖在武是我很鐵的哥們兒,就說假如王總他們就是要找我的人,警方剛找到我,王總也通過警方的行蹤找到我了。肖在武不能在一天不到的時間內就被別人收買了來騙我吧?
    張揚雙手扣了扣,淡淡地說,凡事皆有可能,你也不要太相信別人。
    我心裏一陣茫然與失落,還有些無助。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忽然發現,身邊本來信任的人都出問題了。我不自覺地,在向張揚這邊靠攏,因為他是個警察。那麽張揚就一定可信嗎?如果突然間張揚也不可信了,那我豈不是一個人砌底掉進了別人的圈套。直到現在,我對這個圈套還一無所知。
    我沉默著,接下來我該怎麽辦?要不要退出這次旅行?也許小柯就是發現了什麽才一聲不響地退出的。她比我聰明。假如小柯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她應該不會撇下我不管啊。
    我想的頭大。最後還是征求張揚的意見,我是不該全身而退。我這個人有些膽小,不想因此陷入可能的不測之中。總覺得以王總的財力,果真對我有什麽企圖,設計我如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張揚堅決地說不能退。
    我訝然。
    張揚解釋說,就算你此時中斷旅行,他們如果有什麽陰謀涉及到你,你一樣無法擺脫。跟著走,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現在,還有我跟你一起。肖在武,也可能是被蒙騙的,他應該不會對你下手,也不會忍心看著別人對你下手。還有,對王總的懷疑,眼下還都是我們的猜測。
    所以我現在是過河小卒,隻能進不能退是吧?我接過張揚的話說。
    張揚表示默認。
    我有一點奇怪的地方,王總對我並沒有刻意接近的意思。反而與肖在武比我還要走的近很多。如果他真是那個要找到我的人,我覺得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我把這想法說給張揚。也許是為了安撫我不安的情緒,他表示出認同:“所以說我們對王總的懷疑都是猜測,不能確定。”
    離開張揚的房間,我就去找肖在武。我說過我是個簡單的人,其實我內心裏還是相信肖在武不會害我的。我把肖在武叫到停車場裏,很嚴肅地問他:“老肖,這次旅行,不是一個圈套吧?”
    肖在武哈哈地笑,還伸手摸我的額頭:“姬總你不發燒啊,要有這樣好的圈套我希望沒事兒就套幾次。”
    這正是我認識的肖在武。他說話一點兒問題都沒有。我被他笑得有些過意不去,略帶歉意地說:“總覺得天上掉個餡餅砸頭上了,心裏有點兒不踏實。”
    肖在武用力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把我拍得一個趔趄:“你就是膽兒小了,吃好玩好,別整天想著套不套的,套個毛啊,我不和你一塊兒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