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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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殤十年前為第二張專輯準備的歌,隻有曲子,還沒來得及填詞,就……”
陳郡山睜大眼睛問道:“我怎麽不知道有這事兒?”
“你不知道很正常啊,就算你倆有一腿,他也沒必要什麽都告訴你啊。”王威說話時有種欠揍的優越感,氣得陳郡山想給他兩巴掌。
“十年前的歌也不是拿起來就能用,更何況還沒有填詞。”陳郡山強迫自己恢複了理智,說道:“我得先聽一下,看看值不值得為了這些歌把工作量變得更大。”
王威看了眼樂隊其他人,問道:“那你們說呢?這是段殤留下來的東西,我一個人沒有處置權,你們同意了才行。”
鼓手沒說話,其他兩人表示可以,於是三比一通過了。
陳郡山問道:“明天把譜子拿來,你們都會奏吧?”
“當然,早就倒背如流。”王威有些得意地說道:“我們這幾年私底下聚會,都會演奏這些歌,算是紀念sh。”
陳郡山點點頭,又問安音璿:“你有什麽意見嗎?”
安音璿說沒有,其實他內心非常好奇這是什麽樣的幾首歌,sh當年第一張大碟他背得滾瓜爛熟,聽了上百遍上千遍都不膩,那時他還是個初中生。而現在,他極有可能用自己的嗓子唱出這些傳承下來的歌,這很有意思,一個從未見過的人,他們之間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係,促成了sh以其他形式複活。段殤幫他成就一段傳奇,他幫段殤再度回到大眾的視野。
第二天,王威把譜子拿來了,是直接出自段殤手的原稿,完全可以入選搖滾樂隊大展的珍貴手稿,甚至可以用來拍賣。陳郡山嫌棄地捏起一個角,看著上麵一灘淺黃色汙漬,問道:“這是泡麵湯?”
“不是。”王威義正言辭。
陳郡山湊近鼻子聞了聞:“嗯,藤椒牛肉味兒。”
王威正經道:“這是歲月沉澱的味道,說不定當時小殤就是一邊吃著泡麵,一邊才有的靈感,你懂什麽!”
陳郡山斜眼看他:“藤椒牛肉是去年剛出的新口味。”
“嗯,來來來,大家熟悉一下啊,咱們馬上開始。”王威招呼其他隊員。
樂隊成員們傳看了一遍,然後商量了一下就在錄音室開始演奏,陳郡山和安音璿在一旁認真聽著,激情澎湃默契十足的表演,熟悉又陌生的曲調。
一上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王威已經汗濕了上衣,問道:“怎麽樣?”
陳郡山一開始還眉飛色舞,聽著聽著就沉默了,似是在認真聆聽,似是陷入了思考。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反應,樂隊的人當然覺得好,但他們也許對段殤帶了濾鏡,陳郡山了解音樂,熟知音樂的每一個發展軌跡和製作環節,所以他的意見更為準確。
隻聽陳郡山“嗯”了一聲,站起來走到門口,招呼安音璿:“陪我上去抽根煙。”
王威急了,喊道:“誒,行不行你倒是給個準話兒啊!”
安音璿手搭在王威胸前,安撫道:“王哥你等會兒,我去問問。”
兩人來到三層的天台,午休時間大家基本上都出去吃飯了,隻有兩三個人分別在工作角落裏打著電話。
“陳老師。”安音璿叫了一聲走過去。
陳郡山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九首。”
“什麽?”
“段殤寫了九首歌,給我留了一首的位置,他不是跟我開玩笑的,是真的願意唱我寫的歌。”陳郡山的語氣出乎意料地平靜,說道:“現在十首終於湊齊了。”
陳郡山點了一顆煙,說道:“我現在壓力很大。”
“我們一直都壓力很大。”安音璿背靠在欄杆上,與他相對。
陳郡山吐了口煙,道:“不是以前那種壓力,我給你們開會總說時間緊迫任務重大一類的,但其實我心裏有數,我是想給你們施加壓力,我自己倒真沒覺得有什麽,雖然難,努努勁兒也不是不能達到目標。可現在不同,段殤的曲子非常棒,甚至好過第一張大碟。但我要重新編曲,能編成什麽樣,我不知道,心裏沒底。我在段殤麵前總有一種自卑感,我第一次接觸搖滾樂就是他的歌,他是我的啟蒙老師,站在一個我難以觸及的高度,我很怕你懂嗎?我怕自己搞砸了,成為千古罪人。”
陳大製作人一直都是信心百倍才華洋溢的,安音璿第一次見到陳郡山如此自我懷疑,仿佛回到了還沒有被捧向神壇的時代,他感歎道:“原來你也會焦躁不安,我還以為隻有我會。”
陳郡山苦澀地笑了笑,說道:“如果你是一個修複師,上千年流傳下來的文物落到你手裏,你也會懷疑自己的技術,畏首畏尾,擔心惶恐。這是一樣的道理,我的編曲如果跟之前風格一樣,那麽隻會覺得這是sh遲來十年的第二張專輯,但我不想這樣,於你而言,我不願意看到你變成第二個段殤,你是安音璿,你是獨一無二的。”
沒想到陳郡山也把他考慮在內,他有些感動道:“我不會成為第二個段殤。”
“所以我要把這些歌改成完全不一樣的風格,尖銳、張揚、充滿激情。”
以前的段殤演繹出來大多是澎湃的憤怒的,但安音璿不同,他是冷峻的孤傲的,要把燃燒殆盡的暖色調改成冰封千裏的冷色調,對他具有極高的挑戰性。
安音璿必然也要擔負起重要的責任,提議:“陳老師,我能不能試著填詞?”
“這也是我想問的。”陳郡山掐掉了煙,調侃道:“現在你跟我綁在一起,你推我下水,我也得拉著你作陪,誰都不能放過誰了。”
“從你年會那晚讓我進屋開始,咱們就分不開了。”
陳郡山哈哈大笑,慢慢走近,把頭重重地搭在了他肩頭,低聲說道:“從來都是我噴別人,什麽時候被人噴過,這次恐怕晚節不保啊。”
這番話帶著一點忐忑、一點委屈,但更多的是給了安音璿鼓勵,告訴他從此以後他們將並肩戰鬥,同甘共苦。
這樣親密的畫麵,在外人眼裏就更加曖昧了起來,白雁嵐走上天台就看見這一幕。安音璿輕拍著陳郡山的背,陳郡山抵在他的頸窩。
白雁嵐內心並沒什麽波瀾,甚至可以說是意料之內的,安音璿從來都是這樣子,隻是太多人沒有發現罷了。他替陸悅揚不值,喜歡上一個沒有真心的人。
下周mr.right就要開始巡演了,最近在公司練習室訓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從新聞發布會之後,他就被其他團員疏遠了,中午那些人都去吃飯了,沒有叫他,他也不想吃,便來天台透透氣,誰知一上來就看見安音璿和陳郡山抱在一起,連避嫌都沒有了。
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卻更憋悶了。他最近情緒非常低落,在聽到了安音璿發的那首歌之後更甚。那天他帶著降噪耳機,聽著《first love》,他從不知道安音璿的音色可以變成這樣,何止不錯,簡直是顛覆。
他一遍又一遍地放,絕望漸漸籠罩了下來,為什麽?為什麽安音璿可以完全改變唱法?為什麽他的歌詞可以打動人心?為什麽能做到這個程度?!
他以前不懂為何所有人都愛安音璿,如今終於知道了,這個所有人也包括自己,對於能力的羨慕與臣服是他心裏最深的絕望,他不得不低頭承認:安音璿的才華遠遠勝於自己。
才華這種東西,會使人瘋狂,有人終生追求,卻無法觸及;而有人機緣巧合,就能掀起蝴蝶效應。
白雁嵐感到無助,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超越。他從小深得父親教導,鋼琴彈得很好,還完全靠自己考入了東華國音樂學院,在音樂領域已是個中翹楚。安音璿呢,高中肄業,不會任何樂器,沒有任何功底,全靠自己摸索,一步一步笨拙地爬上來,最終把他踩在腳下,安音璿憑什麽?!
這無關於知名度,粉絲多少,流量大小,這些東西隻能使他迷茫,看不清自己真實的樣子。還以為自己唱得不錯,跳得也美,站在安音璿麵前他隻是一隻猴子,自作聰明成為笑柄,他離歌手、離音樂已經越來越遠。
不甘,卻又毫無辦法,他整個人都被否定了,他為自己感到羞恥。這一年多他在幹什麽,安音璿又做了什麽,背景不如他,學曆不如他,一切後天賦予的東西都不如他,可結果卻出乎意料。
安音璿孤身一人,踩著他的頭頂走了過去,還會走向更高的地方,去看更美的風景,沒人能攔得住他。
白雁嵐遲疑片刻,還是走了過去,打招呼道:“陳老師,音璿,你們沒去吃飯?”
兩人聞聲放開對方,尤其是陳郡山,還故意拉遠了些距離。
安音璿聽陸悅揚說過白雁嵐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但細節和程度都沒有說,隻表示他來處理,讓自己專心工作。他內心有些愧疚,低頭說道:“雁嵐,對不起,很多事情都是。”
白雁嵐清冷地說道:“情不自禁,我比誰都懂。”
陳郡山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麽,但他這種經常在情場裏摸爬滾打的人一看就猜出來了,不是你綠了他,就是他綠了你,說出大天無非就是這點屁事兒,他什麽世麵沒見過,這倆人還是太年輕。
他打圓場道:“一起吃午飯吧,雁嵐你最近太瘦了,巡演是很耗體力的,你注意一下。”
兩人都沒拒絕,去了寫字樓園區裏一家私房菜,進了包間之後陳郡山點了幾個菜,就聊了起來。
“你們倆是我現在工作的重心,fun已經走上正軌,要操心的事兒少多了,你倆啊,好好的,是吧。”
“陳老師說哪的話,我倆挺好的。”白雁嵐衝安音璿擠擠眼說道:
“我跟音璿是一起被權哥簽進來的,如果在普通單位,算得上是同期了。”
安音璿垂眸點點頭,沒有說話。
白雁嵐意有所指地說道:“你能走到今天,吃了不少苦,我都看見了,能忍別人所不能忍的,我真是佩服。”
安音璿低聲道:“這不算什麽。”
“服務員,拿瓶紅酒。”白雁嵐招呼道:“陳老師要一起嗎?”
陳郡山拒絕道:“酒就算了,下午咱們都還有事兒要忙呢。”
“小酌兩杯不會影響下午工作的。”白雁嵐眯著桃花眼略帶笑意。
安音璿看了一眼陳郡山示意沒事,對白雁嵐道:“我陪你。”
陳郡山倒是一點不擔心安音璿,這廝的酒量他見識過,喝威士忌跟喝礦泉水似的。
紅酒沒有醒,白雁嵐也不管禮數上最多三分之一杯的量,直接倒了滿滿兩杯。他舉起其中一杯說道:“第一杯,恭喜你單曲大賣。”然後一飲而盡。
陳郡山心想完蛋了,今天得喝掛一個在這,到時候肖權又得說他。
安音璿陪了一杯,道:“謝謝。”
白雁嵐再度倒滿:“第二杯,恭喜你喬遷之喜。”不等捧杯,就灌下了肚。
“謝謝。”安音璿隻得跟著。
陳郡山搓搓額頭,都看不下去了。他心裏打鼓,這倆人以前不是挺好的,想著就算有點感情上的小矛盾,他做東吃頓飯也就過了,現在一瞧不對勁,這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吧。
“第三杯,恭喜你感情順利。”
白雁嵐咬著下唇,看著紅酒杯上印出自己難看的模樣,剛要仰頭喝,就被安音璿按住了杯口,從他手裏接了下來,一口氣喝幹,又拿起自己那杯,同樣一口氣喝幹。
安音璿抹了把嘴,說道:“互不相欠了。”
“嗯。”白雁嵐盯著他道:“好,互不相欠了。”
後來飯吃得相對平靜,聊了些有的沒的,安音璿低頭看手機,收到了陸悅揚的信息:[你跟白雁嵐在一起?]
安音璿:[你怎麽知道?]
陸悅揚:[你們上熱搜了,還有陳郡山。]
他打開陸悅揚的截圖,上麵有他們幾個人進包間的照片,連續的幾張,不是特別清楚,應該是從很遠的地方拍的。
下麵有評論安音璿蹭yves熱度的,有評論兩人要合作的,更甚者說是跟陳郡山鬼混的。
安音璿:[哦。]
陸悅揚:[你沒事吧?雁嵐有沒有怎麽樣?]
安音璿看著桌上的空酒瓶,回道:[沒事,崩了。]
陸悅揚:[……]
隨後又追來一條:[你還有我。]
吃完這頓飯,一起回了公司,白雁嵐與另外兩人分開後,就忍不住跑去廁所吐了,直到吐得胃裏什麽都不剩,他抱著馬桶還在幹嘔。不是因為喝了酒,而是他無法進食,一吃東西就想嘔吐。
他癱軟在隔間的地上,生理性的眼淚流了出來,眼裏布滿血絲,喉嚨鼻腔裏充斥著發酵葡萄的臭味,久久散不去。
他對安音璿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羨慕與向往,實現夢想,獲得愛情,這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他用袖子胡亂擦著嘴巴,最近他已經不再穿短袖短褲了,因為太瘦了,會讓人一下子看出他得了厭食症。
mr.right現在像一把枷鎖,把他死死地禁錮起來,他不能去追求自己心目中真正的音樂,這是肖權給他最深重的懲罰,剝奪了他的夢想,讓他永遠隻能背離本心如行屍走肉般活著。
下午陳郡山便開始跟樂隊討論編曲的事情,安音璿則回到了自己新租的公寓,開始做填詞的準備。
雖然表麵坦然自若,但他心裏其實很難受。他本來朋友就不多,白雁嵐絕對算得上一個很重要的人。他們一起參加選秀,一起簽約,一起在舞室學習,那幾個月可以說是朝夕相處。但他背叛白雁嵐在前,這是不能回避的事實,他無法為自己辯解。
隻是現在沒工夫細想這些,他有太多事要做,調整情緒隻能放在這之後。
傍晚時分,陳郡山被肖權叫到了辦公室裏。
“你說說你,怎麽回事,知道自己名聲不好,還帶著這倆人出現在公眾場合,還去包間!還被人拍下來了!”肖權扔給他一個ipad,說道:“你自己看看。”
“我不去包間還去大街上吆喝我跟你們的yves和音璿一起吃飯啦!我要不要開個流水席啊?”陳郡山翻了幾頁就沒興趣了,說道:“我還以為什麽大事兒呢,我現在真的特別忙,沒有重要的決策性的問題,不要叫我。”
肖權拍桌子說道:“你都上熱搜了祖宗!”
“你一分錢沒花,我替你背了多少kpi,你應該感謝我。”陳郡山不忿道:“再說了,不紅的時候上趕著粘我身上炒花邊,紅了恨不能隔兩公裏都不呼吸同一片空氣,憑什麽啊?”
“你閉嘴。”肖權本來叫陳郡山來也不是為了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確實是有大事要商量,他遞過去一份名單,說道:“對了,這是十月份的金曲獎獲獎名單,你看看。”
不是入圍名單,而是獲獎名單,按梁緒說的,這種野雞獎要是沒有內幕,對他們的專業性都是一種侮辱。
陳郡山看著名單,讀道:“fun,陸悅揚,安音璿,嗯……嗯?mr.right呢?”
“最佳組合是fun,最佳新人是安音璿,最佳歌曲是陸悅揚。所以mr.right沒地方塞了,秦映川是這麽說。咱倆想想辦法,你說讓他們再加個獎項怎麽樣?你看看加個什麽項目合適?”
陳郡山想了半天,說道:“最佳編曲……?”
“那他媽得獎的不是你嗎!”肖權怒道。
陳郡山眼珠子一轉,說道:“要不把最佳新人給mr.right,安音璿拿最佳專輯。”
“安音璿哪來的專輯?!我就看見一首歌,你是要把一首歌混成電音版、抒情版、sunrise版,sunset版,再feat誰一版,勉強湊夠一張?”
“我在你心目中就這麽不堪嗎!”
肖權鄙夷地說道:“比這不堪多了,你是沒幹過這事兒麽?”
陳郡山還真幹過這事,fun有一年就出了一張,美名其曰五首歌,其實就一首歌,各種版本,最喪心病狂的是instrumental都算一版,還被粉絲尬吹了一番。真實原因就是陳郡山那段時間在國外看了一個月足球賽,期間跟一幫足球寶貝你儂我儂依依不舍,徹底耽誤了fun發新歌的檔期。
陳郡山衝他搖搖手指,說道:“以前是以前,我什麽時候一個創意用過兩回?”
“創意?”肖權冷笑一聲。
“我在跟你討論正事,你不要帶情緒。”陳郡山故作神秘地說道:“安音璿當然有大碟,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一個月後能發,剛好趕上頒獎禮。”
“瞧把你能的,多大的大碟啊?”肖權嗤之以鼻。
陳郡山在肖權身上肆無忌憚掃了一圈,說道:“前麵可能沒你大,後麵肯定比你大。”
肖權眯起眼睛道:“別老窺伺我了,回頭跟你試試,到時候咱倆各憑本事。”
陳郡山“嘖”了一聲趕緊溜了,他真對肖權這種不感興趣,一肚子壞水,還不夠玩心機的。
mr.right的巡演第一場在燕城舉行,首次場地就選擇了能容納五萬人的國立體育場,這是一個新建的露天場館,目前也隻有少數歌手選擇這裏開演唱會,因為場地太大了。
場地大投入就高,還要保證上座率,其實是不容易的,但肖權堅持選擇這裏,就是要把mr.right的格調提起來,跟同類對標團體拉開距離。就預售票的情況來看,五分鍾之內最高票價就被一搶而空,肖權的決策得到了最直觀的肯定。
演出當天盛況空前,還開通了周邊售賣,光文化衫、熒光棒、寫真集就帶來了不菲收入,看來市場還是買陳氏明星夢工廠的帳。
之前酒駕事件是個不小的意外,萬幸的是肖權應對得及時且得當,處理涉事隊員,誠懇道歉,竟還賺了一些路人粉,至於噴子,本身就不在他設定的受眾群裏。
而且這次票務渠道管理非常嚴格,刷臉入場,又杜絕了一直以來困擾線下音樂活動的主要問題:二道販子。
肖權當天卻沒有到場,因為他約了秦映川吃飯。
“獲獎名單我都看了,當然大部分都很好,但還是要微調一下。”肖權說著放在桌上一份文件。
這是華映給出的獲獎名單,他在上麵用紅筆做出了密密麻麻的批注。秦映川心裏吐槽,這都改得麵目全非了,還叫微調?是不是對微調有什麽誤解?!按你這麽說,那東施整成西施也是微調唄,我信你個鬼,你們經紀人壞得很。
肖權解釋道:“你也看到mr.right現在這個勢頭了,不獲獎說不過去,至於表演是肯定的,三首歌行不行,夠有誠意了吧?”
“肖總,要不這最佳專輯咱們還是不變,畢竟今年民謠的勢頭很旺,不能都被流行樂占了,顯得咱都不權威了。”秦映川說道:“mr.right咱來這個最佳說唱,你看行不行?”
“這不合適吧。”mr.right整張專輯就leo rap了三句,這還被陳郡山罵得狗血淋頭,秦映川敢發這個獎給他,他還不敢領呢。
秦映川指著那道劃掉另一個選秀偶像團體的紅線,問道:“還有這個最佳演唱專輯也要換成咱們星雲的藝人嗎?”
“倒也不用非換成星雲的藝人,換個別人就行,隻要別是多於五人的男性偶像團體,或者少於五人的女性偶像團體就可以了。”肖權的意思就是mr.right和fun的競品都不能上。
秦映川心道你個老狐狸,你管誰能上,還得管誰不能上,你這麽有本事怎麽管不住你家藝人別出車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