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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抬頭就看到黑眼框、奶奶灰和耳機青年互相對望，彼此眼底閃過一絲激動。
    然後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這三個人的感染，又一個蒼老的聲音冒出頭，“我是白雲。”
    “我是黑土。”林一摸了摸鼻子，隻能先回應了老人的話，也表明了身份。
    很好，這下五個玩家齊了。
    此時車裏響起了播報，“公交車在一分鍾後到達環城站，請各位乘客做好準備。”
    時間緊迫，大家必須盡快選擇下車人選。
    在短暫的時間裏，五個人通過眼神和小動作確定了人選，先把老人家身旁的中年婦女弄下去。
    這樣老人家方便出來行動。
    然而下一秒，係統宣布投票失敗。
    五個人看著投票結果，上麵顯示中年婦女和奶奶灰3:3平票了。
    緊接著收到係統播報。
    【檢測到該輪投票中獵殺者、中立者、守護者都使用了能力。能力冷卻，第三站方可使用】
    係統提示完之後，大家都明白了現在的處境。
    獵殺者、中立者、守護者都在車上，至於獵殺者和守護者是一人還是兩人暫時沒有辦法判斷。
    五個玩家之中獵殺者投了奶奶灰，還改動了別人兩票，形成了三票。
    而中立者將兩票都投給了中年婦女。
    守護者查驗了票數，發現了平票，沒有提前宣布票數，隱藏了自己的身份。
    林一出於謹慎的考慮沒有放棄暗票，沒想到反而救了奶奶灰一命。
    此時公交車已經到站，他們必須馬上選擇出一位下車乘客。
    這次沒有再出現任何意外，五票送中年婦女下了車。
    獵殺者也很清楚重投，他這一票意義不大了。
    接下來兩位乘客都站在車門口。
    一位是長發的年輕女性，她手裏握著一束帶著露珠的鮮花，微笑著看向車裏的人。
    一位是戴著眼鏡拄著拐杖的老爺爺，手裏拿著一本頁角卷起的白皮書，上麵寫著三個字-——西遊記。
    “現在怎麽辦？”黑眼框的視線在兩位乘客之間來回掃視，看不出任何區別。
    奶奶灰抓了抓頭發，顯然也沒有頭緒。
    換了座位的老人家眯著眼看了看，“要不先選一個順眼的，反正我們這裏還有兩個已知的其他乘客，不要緊。之後再好好觀察就是。”
    “有道理。”耳機青年點了點頭，“那你們覺得選誰好？”
    奶奶灰和黑眼框齊聲說道：“長頭發的姐姐，看起來挺麵善的。”
    “我覺得那位老先生不錯。”老奶奶提出了不同意見。
    耳機青年也跟著附和了一句，“老先生還看西遊記，挺童趣的。”
    現在2:2平，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林一，等待著他的選擇。
    林一摸了摸下巴，反問道：“為什麽不試著問一個問題呢？”
    “啊？”奶奶灰一愣，“問什麽？”
    “反正都是隨便選一個人，問一問總是好的。”林一認真提醒道：“別忘了獵殺者一共有兩個，我們誰能保證車上現在隻有一位。”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了。
    黑眼框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這位大哥說的也有道理。我同意問一個問題先試試。”
    “那我也同意，不過問問題我不擅長，你們想吧。”奶奶灰立刻跟著答了一句。
    “我沒有意見。”
    “我也沒有意見。”
    老奶奶和耳機青年也沒有提出反對。
    最後由林一向老爺爺提出問題。
    “請問孫悟空被壓在五行山下六百年後，被唐僧所救，拜其為師是不是真的？”
    老爺爺立刻回答：“是。”
    “我選擇那位長發女士。”林一迅速給出了選擇。
    “啊，這麽快？”奶奶灰不太理解，一頭霧水地看著身旁的黑眼框試圖搞清楚答案。
    黑眼框解釋道：“孫悟空確實被壓在五行山下，也是被唐僧所救，還拜了師。”
    “對啊，這個我知道。”奶奶灰也記得西遊記是這樣寫的。
    “但是不是六百年，是五百年。”黑眼框說出了問題的關鍵，“如果不仔細聽你會覺得這句話問得都對，但是一個熟讀西遊記，頁腳都卷起的人會記錯時間嗎？”
    “老人家年紀大了，說不定就是一時記錯了。”奶奶灰還是不能完全理解，“我爺爺就是這樣，上年紀了記性總是顛三倒四的。”
    “你爺爺是記性差，所以反應和回答都會慢很多。但是這位老爺爺回答的速度很快，幾乎都沒有思考。”
    “確實是快了點哈。”奶奶灰撓了撓頭，暗自感歎自己果然不適合動腦子，轉不回來，也發現不了這些細節問題。
    林一站一旁聽完了奶奶灰和黑眼框的回答，補充了一句：“長發的那位女士臉都快笑僵了，嘴角的弧度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你可以觀察一下其他乘客，無論是呼吸頻率還是眨眼速度都是一樣的。”
    黑眼框脫口而出：“fixed  pattern。”
    “啊？”奶奶灰撞了一下黑眼框的肩膀，“大學霸，這個時候能不能不要拽英文。”
    “意思是固定模式。”黑眼框淡淡說了一句，扭頭看向林一，“你很厲害，觀察的很仔細。”
    “習慣而已。”林一聳了聳肩，暗自感歎全靠先前麵兩個本，養成了他事事觀察的習慣，不然也不能這麽仔細。
    都是充滿了血與累的教訓。
    投票結束，五票全部通過，長發女生上了車。
    車門關閉的那一瞬間，老爺爺的臉上失去了平靜，雙眼變得空洞無神，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詭異的恐怖。
    他的手臂突然抬起，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控製著。
    力道大的嚇人，一點都不像是一個老人家該有的力量。
    他瘋狂地拍打車窗，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每一次撞擊都帶著砰砰的響聲，仿佛要將窗戶打碎一樣。
    在場的玩家們除了林一都驚恐地望著老爺爺，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好在車很快就發動起來，老爺爺被狠狠甩在遠處，沒有再追上來。
    “太嚇人了。”奶奶灰用力抱緊黑眼框的胳膊，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剛上車的長發女士直接被突然其來的情況嚇得趴坐在地上，“唉呀媽呀，嚇死我了。”
    一邊說著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手上的鮮花早被丟在了一旁。
    這番動作大家都知道她是個玩家。
    “你還好嗎？”耳機青年朝長發女士伸出手，把人拉了起來。
    “還好，小心髒差點被嚇出來。”長發女士站了起來扶著旁邊的座椅坐了下來。
    “你們說該不會我們車上這兩個也會突然”
    奶奶灰的話沒有說完，但是除了長發女士還不清楚情況，大家都明白是什麽意思。
    “應該不會。”黑眼框用力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在公交車上他們都被限製了行動，隻能按照要求去做。”
    “而且之前下車的人不是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所以說車上是安全的？”奶奶灰不確定地問。
    黑眼框點了點頭，“論壇上是這樣說的，所以隻有要上車的乘客會出現這種失控的舉動。因為他們沒有上過公交車，不會受到限製。”
    “還是你靠譜。”奶奶灰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很快就把剛才嚇人的事情拋諸腦後了。
    “我也看論壇上說，每過一站失控的乘客舉動會越來越大，存在暴力上車的可能，如果發生了就需要玩家想辦法驅逐下車，公交車才能正常繼續行駛。”
    長發女士雙手揉著臉頰，繼續說道：“你們要做好準備，小心後麵。”
    “啊果然高興早了。”
    奶奶灰耷拉著腦袋拉著黑眼框縮在座位上，兩個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麽。
    老人家和耳機青年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一起，兩個人小聲商量著什麽。
    林一一個人站在一邊，和長發女士遙遙相對。
    他敏銳地察覺到老人家和耳機青年可能已經聯手了。
    最擔心的問題出現了。
    六個人分裂開了。
    林一挪了步子走到了長發女士的身旁，單刀直入:“怎麽稱呼，我是林，想找你問點在站台的事情。”
    “同樣的你也可以問我車上之前發生的事情，彼此做個交易怎麽樣？”
    “行。”長發女士想了想幹脆地答應了，“我叫西。你想問什麽？”
    “在站台上有發生什麽嗎？”林一好奇的問。
    西繼續揉著臉說道：“在站台我拿到了一張身份扮演信息卡和一枝鮮花道具，假裝是一名喜歡鮮花愛笑的姑娘在等車。表現越自然評分就越高，這樣即使我最終沒能上車，被懲罰的力度也會小很多。”
    “有說是什麽懲罰嗎？”林一繼續問。
    西點了點頭，“有的。滿分是100，每20分就是一個階梯。”
    “100-80分是重新等候下一輛車。80-60分是扣除5000詭幣和500積分，如果不夠會被丟到另外一個同等級的副本重新來過。”
    “60-40分是選擇成為其他乘客留在公交公司打工或者打敗所有未能上車的其他乘客，就可以離開這個副本。”
    “最後是40-20分，這個階段沒有任何選擇，隻有死路一條。”
    “難怪我在你臉上隻看到微笑一種表情。”林一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我沒什麽問題了，你問吧。”
    “你有特殊身份嗎？”西緊盯著林一的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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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