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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進。”
    林一挺直了腰板，擺正了姿勢，把桌麵上的文件合了起來。
    “林總監，上半年的工作安排都在這裏。”顧南黎將手中的一份文件遞給了林一，吐字清晰流利地匯報著上半個月的部門工作進度，和一年前麵試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她的眉眼裏多了一分自信，少了一份緊張。
    “馬上就要進行新一輪的考核，你有信心嗎？”林一算了算日期，再過兩個月就會就是部門的職位調動考核日，想要換一個職位或者換一個部門的都需要通過考核，得到本部門和新部門的批準才行。
    顧南黎堅定地回答道：“有。”
    然而林一卻知道，這次的考核顧南黎失敗了，並沒有成功通過考核，具體是因為什麽成長史上並沒有清楚寫明。
    隻知道又在助理的位置上呆了一年，才通過考核成為了低級設計師。
    “我很看好你，加油。”
    林一朝顧南黎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笑容。
    人走之後，他又開始思考接下來的發展。
    在白紙上列出了幾種選擇。
    第一種，繼續遵循軌跡，跟著場景變化繼續往下走，但不知道結局之後會發生什麽？
    第二種，不再遵循軌跡，改變發展，會發生什麽？
    第三種，直接讓她死亡，會發生什麽？
    林一的鉛筆在在第二種和第三種之間徘徊，他不相信鏡子帶他來隻為了體驗一遍顧南黎的成長史。
    盡管現在沒有出現什麽危險，但是他也不能這麽被動的走下去。
    “先試試第二種。”
    林一在第二個選項上畫了一個圈，正好借用這次考核來測試，他要讓顧南黎成功通過考核，看看改變原本的軌跡之後會發生什麽。
    一想到這裏他打算先出去看看情況，最起碼得先熟悉一下這個部門都有哪些人，現在除了顧南黎一個都還不認識。
    林一用力推了推辦公室的門，紋絲不動。
    又不能出去，隻能窩在這個小公司裏。
    唉.
    總不可能在考核來之前他都要一直呆在這裏吧，還要等足足兩個月，會瘋的。
    林一無聊地坐在椅子上翻看著文件，還好都是一些數據分析，不算太難，他都能看得懂。
    其中一項數據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一份創意設計部的經濟收益數據，1-3月都挺正常，4月的時候突然降低了很多，而且是不合理的那種降低。
    明明4月完成的創意設計方案比3月還要多，為什麽數據會降低。
    萬一是個什麽線索呢？
    林一立刻按下了座機的快捷鍵，把顧南黎喊了進來。
    畢竟他也隻認識這一個，職位又是助理應該多少會知道點什麽吧。
    很快，顧南黎再次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林總監，你找我？”
    “你去把3月和4月的創意設計方案，還有每個方案的經濟收益詳細數據表都能拿來給我。”林一斟酌著語言，不能問的太明顯，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好的，林總監。”
    顧南黎點了點頭，門推到一半正準備離開，又被林一的一句“等等”叫住了。
    既然事情都是圍繞著顧南黎展開的，那麽是不是意味著隻要和她一起行動，就能不被限製困在一個地方？
    林一快步走到門邊，嚐試著走出去。
    他一腳邁出了辦公室的門，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
    有用！
    想到這裏他又朝顧南黎吩咐道，“你在門口等我一下，我拿個東西。”
    “是，林總監。”顧南黎不清楚林一要幹什麽，但是她還是乖乖地站在門口，看著林一推門進去又出來。
    很好，顧南黎鬆開了握著門的手，他也能正常打開門進出。
    林一按壓住嘴角的笑容，朝顧南黎繼續說道“你再站遠點，一米的距離。”
    “是，林總監。”顧南黎又後退了一米。
    林一繼續實驗，一切正常，完全沒有任何阻礙。
    “小顧啊，你去部門門口站一下，我看看這個視野怎麽樣。”
    林一又隨便編了一個借口，把顧南黎支使到門口。
    他想測試一下暢通無阻的限製在哪裏，和顧南黎的距離有沒有關係。
    結果現實正常，還是沒有阻礙。
    也就是說隻要和顧南黎一同出入過的地方，就會被打破限製是嗎？
    林一朝顧南黎喊道：“小顧啊，我突然想起來有一個很重要的什麽快遞在前台，你現在去幫我取一下。”
    這是最後的測試，看看最大距離下還有沒有限製。
    五分鍾後，顧南黎打電話到辦公室的座機，向林一匯報並沒有找到他的快遞。
    林一朝座機那邊回複道：“那可能事情太多，記錯了。你上來吧。”
    電話掛斷之後，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測試證明隻要是和顧南黎一同出入過，他就能不受阻礙的行動。
    一個上午過去了。
    林一發現了數據異常的源頭是在一個叫傑夫的高級設計師身上。
    他4月份設計的五份方案，價格都比之前3月份提交的要低。
    原本高級設計師的方案價格就比其他設計師的要高，但是現在手裏這五份的價格居然比中級設計師的還要低一點，很明顯是不正常的。
    最重要的是這五份方案上並沒有創意設計部總監的簽字，隻有大老板周正安和市場營銷部經理吳啟亮兩個人的簽字。
    這也意味著創意設計部總監很可能都沒有見過這份設計方案，直接被略過去了。
    這很奇怪。
    但是在顧南黎的成長史裏並沒有提及有關這件事的信息，是不重要還是沒人知道？
    反正他現在也沒有什麽其他事情可以幹，不如就查查看，好歹打發一下時間？
    “小顧，麻煩你再把傑夫的所有的設計方案信息數據都給我一份，不要讓別人知道。”林一壓低了聲音在座機裏吩咐了一句。
    大老板周正安的簽字，還是讓林一有所顧忌。
    這件事不能在明麵上查，隻能偷偷來。
    他最重要的還是顧南黎，不能因為調查惹上其他的麻煩。
    下午的時候，顧南黎抱著一份文件進入了辦公室，悄悄拿出一個u盤遞給了林一，“林總監，你要的東西。”
    林一快速地收起來，假裝翻了翻文件，然後又吩咐道：“我看了你交的部門工作安排，把你手頭上的事情分一半給小王，反正他還在實習需要多鍛煉。”
    “也正好讓你多留點時間準備考核。”
    顧南黎頓時眼前一亮，“謝謝，林總監。”
    “不用謝，好好考。”
    林一輕笑了一聲，眼神示意顧南黎可以出去了。
    整個辦公室又隻剩下林一一個人。
    u盤插入電腦，文檔數據被打開，裏麵還包括掃描版的圖片。
    屏幕上顯示著傑夫所有的設計方案數據，包括最後方案總金額和方案設計的提成。
    幾乎每個月都有幾份金額有問題的設計方案，少的時候一兩份，多的時候四五份。
    但是提成都是按照高級設計師的標準來計算，也就是變相的提高了他的收入，同時拉低了公司的收益。
    怎麽看都很奇怪。
    而這些奇怪的方案裏每一份都有大老板周正安的簽字。
    就更加的怪異。
    當老板的怎麽可能不抓緊自己手裏的錢，天天往外送呢？
    林一挨個又查了這些設計方案合作的公司，一行行掃下去。
    康泰有限公司、天使孤兒院、明珠餐廳、信息之城.
    金海大酒店、藍天保險公司、德業家具、愛心社區.
    天使孤兒院、德智體美大學、名匯製造有限公司.
    什麽！
    林一此刻才注意合作對象裏有幾個熟悉的名字，一股涼意從心底湧起。
    總覺得有一張無形的網在圍繞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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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