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家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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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開始時喜笑顏開,但當他們見到曾齊雲之際,一個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無不瞠目結舌。原來到場之人,無一不是洛陽地界的名門望族,都是大有地位身份之人,自然知道王亞楠與吳家公子指腹為婚一事,還以為王家大小姐嫁的是吳姓公子,今番遽然得知以易其主,如何不驚,悔婚之事那可是武林中的大忌。
    眾人雖是驚異,但旁邊早有見機快的,轉愕為喜,上前一步,向曾齊雲道賀個不停。王伯奮知道眾人心中所想,也不過多的解釋。就在這時,不知誰一聲驚呼,王亞楠已移步入內,眾人視線一轉,其中不乏年方弱冠的賓客,皆是被其美貌所震撼,連讚歎之聲都是不及發出,方知美女之名果不虛傳。
    王家駒笑的合不攏嘴,見到兩位新人拜完了賓客,指著曾齊雲對眾人說道:“我們王家的新姑爺姓曾名齊雲,乃是陝西曾家莊的少莊主,端的是年輕有為,少年英豪。不過親家有事不能到場,時間緊切,今天的訂婚儀式也就寒磣了些,請諸位多多包涵。”到場的賓客紛紛表示絕無此意。
    就在這時,忽聽的外麵熙熙攘攘,接著一陣乒乒乓乓的兵刃相交之聲,接著呼呼喊喊,哎哎呦呦不絕如縷,王家駒一怔,暗道誰這是前來搗亂,難不成是壽星佬上吊,嫌命長嫌命長不成,取過金刀,叫來王亞照,一同出去查看。
    眾人見有熱鬧可湊,也都擁了出去,曾齊雲隨眾人身後到了廳外,隻見天井的正中站有一名青年男子,雙眉劍立,方耳闊額,鼻梁高挺,臉色卻是鐵青,十分不善。曾齊雲耳尖,早聽得人群之中有人小聲喁喁私語道:“這不是吳丕錢吳公子嗎?他怎麽來了?”“他定然是來找王家的麻煩的,今天有熱鬧瞧了。”曾齊雲心中微惑,暗道:“這人隻身前來,不分場合就大打出手,不知所為何事,難不成與舅爺家有過節。”
    王亞照說道:“吳公子到此有何貴幹,未曾出門遠迎,如有怠慢不周之處,還請包涵見諒則個。”吳丕錢冷笑道:“聽聞王家的大小姐今日訂婚,特來道賀,不請自來,空手相見,還望贖罪。”王亞照哈哈一笑,說道:“吳公子親自前來,就是給我王家的最大的禮物了,歡迎的很,還請裏麵坐。”吳丕錢冷笑道:“先不著忙,我在外聽聞王家的新姑爺乃是人中龍鳳,儀表非凡,武功更是深不可測,乃是新一代青年中的俊傑,在下不才,也耍的幾招把式,還請他指教一下,不知那位是,能否一見?”曾齊雲分開人群,說道:“我就是曾齊雲,相貌平平,武功一般,閣下說的‘儀表非凡’、‘武功深不可測’雲雲,那可是萬萬不敢當,閣下莫要挖苦才好。”吳丕錢上上下下打量了曾齊雲一番,點了點頭,說道:“百聞不如一見,果然不凡,公子太過自謙了,在下想討教幾招,希望不要推辭才好。”眾位賓客自從看到吳丕錢之際,已知有熱鬧可看,現在聽他公然挑戰,都在心裏暗笑。
    曾齊雲一愣,不知如何應對,隻是推說武功平平,要吳丕錢另找高人,吳丕錢哪裏肯依,曾齊雲推了半天推不過,回頭看了王伯奮一眼,此時王伯奮早已被驚動出來,之見他微微頷首,表示讚許。曾齊雲搖了搖頭,心中卻是老大的不願意,他一路被迫比過多次,早就厭煩至極,當下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舍命了陪君子,還請吳公子手下留情才好。”吳丕錢哈哈大笑,說道:“我自然會手下留情的,就衝著你是王家的新姑爺。”眾人早就聽說吳丕錢乃是吳家全力培養的繼承人,武功也是江湖新秀裏的佼佼者,同輩之人罕逢敵手,而曾齊雲瘦瘦弱弱,一派斯文的模樣,哪有吳丕錢那麽孔武有力,都替他捏了把汗。
    吳丕錢就是王家退婚之人,吳家的大公子。本來他不知此事,隻是這天走在街上之時,聽得滿大街之人皆說王家二小姐要訂婚。他回家一問究竟,才知前因後果,當時就氣的七竅生煙,婚事雖小,麵子卻大。這才氣呼呼的趕到了王家,不等通報,便將看門的家丁打倒在地,勢要給王家一個難堪,他自然是不知道曾齊雲的相貌,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武功,但隻有攛掇著曾齊雲與他比武,才能在場中乘機出手,給他個下馬威,是以一開始就說曾齊雲武功深不可測,乃是青年一代的俊傑,等到看清楚曾齊雲的樣子,更是吃了定心丸,整整一個文弱的書生,哪裏有半分武功的模樣。
    曾齊雲站定,隻見吳丕錢左手捏了個劍訣,提劍便刺。曾齊雲見長劍襲來,中宮猛進,直指心窩,在外人的眼中,他的劍法倏忽而至,那是相當的快速,不過曾齊雲已經貫通了辟邪劍法心法奧秘,就是劍招他也習會了不少,自是不會將他的劍法放在眼裏,不但不及嶺南三雄,就是嶺南三雄的手下也比他強得多,勉強也算是湊合而已。
    他因不知道吳丕錢所來的目的,想來是與王家有瓜葛無疑,不過既然說出了見識一下自己的劍法,不好貿然發力,輕鬆的勝了他,撥了人家的麵子,隻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並不出殺招。眾人還道是他兩個旗鼓相當,戰成了平手,哪裏知道是曾齊雲故意放水相讓的。
    一連鬥了幾十招,吳丕錢還是戰不下曾齊雲,精妙的劍招幾乎用完了,不由的漸漸焦躁起來,此時他不光用劍,左手的一隻肉掌也上下翻飛,威力頓時大了一倍。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曾齊雲的劍法雖不見變得犀利,卻始終與之勢敵模樣。周圍有識的賓客這才看些端倪,敢情是曾齊雲有意相讓!又有好事者回顧左右言道:“諸位可曾注意,場中的這位曾公子用的似乎是林家的辟邪劍法!”
    他這話一完,眾人掀起了軒然大波,都齊齊看著曾齊雲的劍勢,那一招一式,依稀便是二十年前令人聞風喪膽,令各大門派爭奪不已的辟邪劍法!
    有人說道:“怪不得王家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悔婚,我若是有此良機,別若是指腹為婚之親,就是皇上下詔將我的女兒封為皇後,也是不幹。”
    吳丕錢心下駭然,沒料到曾齊雲的劍法如此之高,看來今天不但挽不回顏麵,還要再丟人現眼,他因公然挑戰在先,不好撤劍和談,隻能強撐,一雙肉掌已無之前的淩厲攻勢,劍法也不圓轉,不過他看曾齊雲攻多守少,乃是有意想讓,當下舔著臉皮,撤了肉掌,隻是用劍隻攻不守,這才稍稍扳回點劣勢。曾齊雲則是懵懵懂懂,見他劍法的攻勢變得淩厲,隻是一味的搶攻,頗有些無賴的打法,也不著惱,仍是之前的那般打法。二人又鬥了幾十回合,兀自不分勝負。
    就在吳丕錢再也堅持不住之際,忽聽的門外又傳來了喧囂之聲,吳丕錢側眼一看,心中大喜,來得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爺爺,吳家家主吳尚義。
    吳尚義早就聽說了吳丕錢要來找王家的晦氣,他也惱怒王家失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自己的孫子前去尋晦氣,不過後來聽說探子來報,吳丕錢給殺得毫無還手之力,這才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眼看自己的孫子大處下風,當時就喝道:“畜生還不退下,別在此丟人現眼。”吳丕錢聽罷此言,如蒙大赦,暗道一聲僥幸,乘機退出了戰圈。王伯奮哈哈大笑,說道:“沒想到是吳兄來了,未曾遠迎,有所得罪,失禮之處,還望海涵。”吳尚義也是哈哈一笑,抱拳道:“哪裏哪裏,我這是不請自來,失禮之人是我,還請伯奮兄見諒。”王伯奮笑道:“吳兄能移駕前來,蓬蓽已是生輝,快請進。”
    眾人看到吳、王兩家之人先後進入了正廳,也不再幹站著,呼啦一聲湧入房間,重新分賓主入座。吳尚義道:“方才丕錢唐突,不知收斂,冒犯了貴客,再次向伯奮兄道歉。”王伯奮道:“道歉的應該的是我們才是,本來吳公子儀表堂堂,我們又是世交,隻不過我外甥的遺命在此,唉……”吳尚義擺了擺手說道:“伯奮兄不必自責,若是我有所惱怒還會來此嗎?”王伯奮點了點頭道:“那就多謝尚義兄的大度。”
    曾齊雲聽得雲裏霧裏,茫然無解,不過幾人的話還未說幾句,又聽得外麵傳來霹靂啪啦的聲音,王伯奮眉頭深皺,抬眼望去,隻見天井中不知何時站著四個人,領頭的是一名女子,身材婀娜,青絲飄蕩,柳眉彎如新月,鳳眼盈若秋水,隻是臉上被一條黑絲巾圍著,看不清她的廬山真麵。
    她的兩旁各站著一名老者,都有六七十歲的年紀,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腦袋狹長;另一人體態臃腫,腦袋扁平。三人的旁邊則是立著一名毫不起眼的少女,那少女容貌清秀,一派天真爛漫,鼻翼兩側點點微小雀斑,笑嘻嘻的注視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