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混戰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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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二人驚異萬分,略一遲疑,隻聽得大門前有人說道:“聽說龜兒子林平之在這,你們誰知曉?”賽劉備平靜了翻滾的內息,這才低頭看去自己的扇麵,已然破了個窟窿,中間夾著的,正是一枚清蜂釘。
    他哈哈一笑,說道:“我當時誰來了,原來是青城派的辛兄啊,失敬失敬。”
    來人正是青城派的現任掌門辛人悌,餘滄海歿後,青城派元氣大傷,不複一流門派實力,人字輩好手死傷大半,弟子雖尚餘不少,大都是籍籍無名之輩,被當地的小門派欺淩不堪,眼看這就要斷送傳承,多虧他深入青城山禁地,九死一生,這才從曆代掌門的靈柩裏,找得了不少失傳的功夫。他發出的暗器清蜂釘就是其中之一了。
    辛人悌冷哼一聲道:“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嶺南三雄啊。你們三個成名已久的大人物卻在為難區區十幾歲的孩子,豈不讓天下好漢恥笑。”賽關羽臉色一紅,正欲辯駁,卻聽的賽劉備說道:“若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可這人那可不簡單啊,他可是已得辟邪劍法的精義,就是當年的尊師也那個……似乎不敵……嗯,我們嶺南三雄可以比起尊師來,可是差的太遠了,唉,差遠了。”
    起先分不清敵友,爭鬥的眾人都停了下來,待到聽說來人是青城派的幫眾,卻讓雙方都倍填憂慮。黃河幫、天河幫等人憂的是青城派來人甚眾,近年來頗為中興,大有蓋過當年餘滄海為掌門的那個趨勢。他們的加入無疑會分一杯羹,鹿死誰手,又加大了未知數。
    至於曾家這方麵那更是清楚了,當年青城派為了爭奪林家的《辟邪劍譜》,害死林震南夫婦,蕩平了林威鏢局,逼得林平之投奔華山,後林平之劍法大成,幾乎殺遍了餘滄海的所帶的弟子,雙方已成死敵,這次他們前來顯然是得到了林平之的風聲,其師餘滄海尚且不擇手段要得到《辟邪劍譜》,跟別說這些弟子了。
    辛人悌聽賽劉備的話語中頗有嘲弄恩師餘滄海之意,也不著惱,隻是淡淡的說道:“承周兄看得起,恩師的功力通玄,我等後輩難以望其項背,怎奈師父遭到林平之那個小人的暗算,乃是立派以來為有過的大辱,我青城派與林平之這廝不死不休,但周兄既然知道我與林家的恩怨,還請行個方便,將這個小子交給我,問出林平之的下落,豈不是好。”
    賽劉備眉頭深皺,他為成名之前姓周,本是籍籍無名之輩,後來三人結拜之後,這才暴得大名,知他底細者,也隻有賽關羽,賽張飛等少數人而已,今天乍然聽到辛人悌道出了自己的隱秘,如何不驚,隻不過他涵養功夫極高,眉頭深鎖瞬間,旋即舒展,哈哈一笑,說道:“辛掌門果然有過人之處,我嶺南三雄佩服不已,你想要這個小子報仇原也無可厚非,我三人自當奉上,隻是在場的兩三百名好漢……至於他們同意與否,就不關我們的事了,我兄弟三人這就退開。”說罷他拉起賽關羽賽張飛兩人的手臂,穿過人群,置身事外。
    辛人悌麵露喜色,上前一步,就要抓住曾齊雲的左肩。
    曾齊雲大急,方才中了賽張飛的飛石,眼下已無反手之力。辛人悌的手尚未到,卻見麵前憑空多出了兩個人來,正是天河幫的黃霸天與黃河幫的尉誌遠。
    辛人悌硬生生的收住去勢,定在當場,冷冰冰的說道:“我當時是誰,原來是天河幫的黃兄、黃河幫的尉兄,傳聞你兩幫為了一段黃河管理權,鬧的不可開交,儼然死敵,沒想到兩位齊齊亮相,攔住辛某,到也親密無間,嗯,流言確非屬實,蜚語不能盡信。”
    辛人悌年紀雖與兩人相當,不過他好歹是一派掌門,以兄稱呼兩人,確實是極盡客氣了。
    尉誌遠臉色一紅,未置可否,他的臉皮遠沒有黃霸天來的厚實,隻聽黃霸天說道:“哈哈,辛掌門所言不虛,我天河幫早與黃河幫盡棄前嫌,共同管理黃河,達成同盟也有些時日,辛兄不知,未免也太不靈通了吧。”
    辛人悌說道:“那我就給兩位道歉,隻是不知兩位攔住辛某人所謂何事,難不成你們想替這個小子出頭。”黃霸天說道:“要說是出頭那也不至於,隻是這個小子身懷《辟邪劍譜》,咱家想借來看些時日,也好開開眼界,長些見識。”辛人悌說道:“辟邪劍法雖是江湖上頂尖的劍法,我青城派倒也不稀罕,隻是要抓住這小子,問出林平之的下落即可,至於劍譜嘛,是不會染指的。”
    黃霸天笑道:“好一個不稀罕啊,要說還是辛掌門的境界高,尉兄你意下如何。”尉誌遠道:“我們先來考問這小子劍譜,等他交出來之後,再由辛掌門發落,不知意下如何呢。”
    辛人悌嘿嘿一笑道:“這樣不太好吧,這小子雖會些辟邪劍法的皮毛,又豈是林平之可比,隻要將他交給我,嚐便我青城派的三十六般酷刑,哪有不招之理?倒時我自會將劍譜奉上,決不食言!這裏的眾位英雄好漢都是我的見證,嗬嗬,我總不會在天下英雄麵前說謊吧。”他說最後這一句是底氣十足,聲音遠遠傳出,餘音環旋在院內,良久方絕。
    眾人大驚,這些人蹇塞在一起,甚是擁擠,若是高聲呼喊,斷然不完成會有回音,可辛人悌不但能讓回音盤旋,還能回蕩良久,可見他這一門內功非同小可。
    黃霸天應聲說道:“既然是辛掌門親自到此捉人,我天河幫理應是要給組足麵子,黃河幫與我們同氣連枝,料想也不會反對,隻是其他的幫派未必妥協,肯買辛掌門的麵子,若是他們反對可就不管我的事了。”他這一番話竟然與前麵嶺南三雄的毫無二致。
    辛人悌嘿嘿一笑,說道:“這個自然是與兩位無關,兩位隻要讓開道路,我抓了這個小子離去,過些時日,自會上門拜訪,屆時自當親自奉上劍譜的。”黃霸天不答,邁開一步,退了開去。尉誌遠卻坐不住了,他說道:“要帶走這個小子,先得過我這一關才行,黃兄,你難道就眼睜睜任人欺淩,你天河幫膿包,我黃河幫可不敢比,我也是不會退讓的。”
    辛人悌麵色漸寒,沉聲說道:“既然尉兄不給麵子,我就隻好得罪了,這一掌就用三成力,尉兄小心了。”說罷,他手肘微抬,雙掌緩緩送出。尉誌遠看他動作凝重,知道非同小可,說是三成力,到是不假,可一旦被他粘上,內力必會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自己又是重傷未愈,哪裏會是他的對手,但此時卻是騎虎難下,總不能認慫吧。況且一旦退招,就是承認了黃河幫不再參與此事,顧念到此,沒有辦法,隻得兩掌推出,拚盡全力,自死一千,也要傷敵八百。
    二人雙掌甫交,尉誌遠起初不覺如何,但隨時間的推移,漸感力不從心,對方的掌力牢牢的將自己吸住,絲毫進退不得,隻能拚命吞吐,以盼望能多延長些時日。但他本來就有內傷在身,掌力大打折扣,又是拚了性命,直覺得喉嚨一熱,一口鮮血就要噴出。
    就在這當口,閃在一邊的黃霸天卻豁然出手,張開一對肉掌,猛的印向了辛人悌的後心。辛人悌似是渾然不覺,待到掌風及背,這才猛的一讓,身體騰在空中,雙腿後踢,雙掌仍然與尉誌遠對在一起。
    賈樺拍手說道:“辛掌門這‘無影幻腿’,使得可是高明之至。”言罷,他卻趁著這當口,出其不意,就直奔盤坐調息的曾齊雲。
    黃霸天雖抵擋住了開始的幾腳,不過他不曾想到辛人悌的會出此計策,一時不察,結結實實的受了他一腳,雖說不如正麵交鋒時的威力大,但也決不好到哪裏。辛人悌分心對付黃霸天的偷襲,掌中的內力未免打了折扣,尉誌遠趁此空當,猛的撤掌,這才逃脫了非死即傷的窘境,不過那口鮮血卻是再也忍不住了,猛的噴出,盡數染紅了他的衣衫。
    辛人悌不及他顧,隻聽他大喝一聲道:“鼠輩爾敢!”雙手往袖中一縮,等到再伸出來的時候,已然扣住了幾枚長釘。也不見他手腕如何抖動,隻聽“啊”的一聲驚呼,賈樺的左肩毅然中招,鮮血四濺。
    原來賈樺眼看三人兩敗俱傷,正是出手的好時機,又因他就曾齊雲最為接近,這才出手,不過他沒料到的是辛人悌竟然一勇至斯,未曾太過防備,躲過了喉嚨、心口的幾處長釘,肩頭這處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
    眼看著四人受傷,餘下之人見有機可乘,紛紛上前,五鳳刀的蒯其會更是一馬當先,出刀砍倒了幾名黃河幫、天河幫的弟子,其餘的五鳳刀門的弟子則是趁機圍住了曾齊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