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馬幫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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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齊雲與文螢、王振三人隨著馬幫眾人進了一個莊園。諾大的一個馬幫,人數眾多,其實就是由當地販馬的居民拉幫結派而來,然後打通上下關係,莊園甚是宏偉,而馬幫之人卻大多打扮寒磣,未免名實不符,但這不是他所關心的,他所關心的乃是什麽時候自己才能離開,怎樣為馬幫避免這個災禍。
曾齊雲等人坐定,幾人互通了姓名,原來那個二當家的姓牛名三,本地人。
牛三聽聞曾齊雲自報家門,覺得他名字甚是熟悉,隻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王振也與之通了姓名,也無非是“久仰”、“聞名”之類的客套語。
過不多時,便有人抬來了一具具屍體,到得最後,足足有一十八具,就是之前攔截曾齊雲的那一十八個人。曾齊雲見他們死後的麵目猙獰,不複之前地灑脫,禁不住心中一陣悲哀,文螢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於是安慰道:“公子不必傷感,這也是他們自作自受,不管我們的事,再說你也算是盡力。”
馬幫的二當家的上前一步,拉開了蒙在第一個屍體上的麵巾,不是大當家又是誰,當即二當家的便放開喉嚨,號啕大哭,邊哭邊道:“大當家的,你死的好慘啊!我牛三發誓,不找到害你的凶手,今生誓不為人!”牛三說罷,又是放聲大哭,就連文螢也為之辛酸。
他這一苦不要緊,整個的馬幫都被帶動的哭了起來,也不管是真是假,總之時一個一個皆是如喪考妣的模樣,王振在一旁說道:“你看他們苦的那麽傷心,我看是未必吧。”
曾齊雲說道:“大哥此話怎講,怎麽是未必呢?”王振道:“二弟這件事情明白的很,大當家的一死,馬幫當家作主之人,自然就落到了二當家的頭上,他現在豈不是應該很高興才對。”曾齊雲是謙謙君子,自然不肯相信,於是說道:“哪裏是這樣,你看二當家的哭的那麽傷心,根本沒有做做的成分,這可半點裝不出來,你說的我可不信,哪有人家死了,自己還高興的道理。”
文螢道:“公子這你可說錯了,看人這一方麵,你確實不如大哥看的透徹,你看那個所謂的二當家,也就是叫牛三的那個家夥,聽聲音是在哭,可看他的神情,哪裏有半點哭得意思,分明是在笑嘛?”
曾齊雲一怔,說道:“小螢不可冤枉好人,他哪有在笑,分明在哭嘛,可能是這人天生異稟,哭的樣子不自然罷了。”
王振正欲大笑,又唯恐得罪了馬幫號啕慟哭地眾人,於是放低了聲音,且小聲說道:“二弟見解透徹,大哥我是心服口服,隻是一個人再怎麽奇怪,也不能一哭跟笑似的,一笑跟哭似的,三妹你說我說的對嗎?”文螢笑而不答,王振又是追問。文螢說道:“大哥說的對極了,這人可是不簡單呢!”
曾齊雲不願意去懷疑別人,也就不去理他們。等到牛三哭的時間夠了,這才站了起來,對曾齊雲道:“曾公子,剛才失禮了,還請你出馬,驗一驗,兄弟們是怎麽死的吧。”
曾齊雲隻見過那四個人出招,卻沒有見過他們是怎樣殺人的,因為當時正跟文螢說話,沒有注意。王振上前一步,先是解開了離他最近的一人的麵巾,正是之前王振偷他馬匹的那個矮胖的商人,饒是王振的臉皮極後,卻也不敢再看,畢竟人是因為他的招惹,才才導致這人死去的,跟他可脫不了幹係。
曾齊雲看到那人的胸前斜著有一黑漆漆的傷口,之前冒出來的鮮血早已凝結,粘貼在皮膚上頗為猙獰,曾齊雲用力一拉,隻聽“叱”的一聲,衣服被撕開了,皮肉翻騰,讓人看的觸目驚心。
文螢說道:“公子快點弄完吧,我可受不了這血腥的場麵。”豈止是文螢受不了,就是曾齊雲也是不能,不過他還是耐性子看去,畢竟也想知道那四人使的什麽手段。
等到一具具的屍體看完,輪到最後大當家的那具屍體時,牛三攔著道:“既然大當家的都已經死了,前麵的二十具屍體都已經驗過,真相也應該明白了,我看大當家的屍體就不要碰,免的觸犯了他的神靈,於我們大家不好。”
王振也勸說道:“二弟我看就算了吧,之前這些人都是被劈中胸口,死於一刀至死,那個大當家的我看也工夫平平,料想也是如此。”曾齊雲道:“這個不太好吧,反正都看了那麽多了,也不差大當家的這一個,萬一真的能在其中找出新的線索,我們也能更多的了解敵人,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牛三推托半天,就是不讓看,曾齊雲無論是怎麽解說,也是不行。
這是文螢說道:“我說牛二當家的,你總是攔著我們,這個不讓,那個不讓,不是說好要給大當家的伸張正義麽,不讓我看檢查,又怎麽知道大當家的是不是也死於那人的一刀致命,難不成大當家的死另有蹊蹺,你故意隱瞞不說……”
牛三未等他說完,不由的勃然變色道:“姑娘這是什麽意思,我與大當家的情同手足,再說當時的場麵你又不是沒見過,怎麽扯到了我的頭上。你們既然在場,自然是知道他的死因,你在這裏含血噴人,意欲何為?我讓你們來看大夥的屍體,就已經很給麵子,重要的一點也是為了洗脫各位的嫌疑,大當家已死,他的遺體我們應該恭敬才對,豈能讓人輕易的就褻瀆,有所侮辱呢。”
曾齊雲說道:“牛當家的說的有理,那就不看也罷,就其他的屍體分析,這些死者的胸前都有一道傷口,不但深見肋骨,而且都是黑色,明顯是被人用刀砍傷,按理說就算中刀,原也沒有什麽,大不了休養一段時間,即可恢複,隻是那人的刀上塗了劇毒,沾之即死,這才能在一招之內殺這麽多的人,也是傷口漆黑的原因。”
文螢急切地說道:“公子沒事吧,我們方才也跟那四個大惡人惡鬥一番,不知道你受傷了沒有。”曾齊雲知她關心自己,看她滿臉緊張的神情,連忙道:“我當然是沒有事,你與我在一起,應該知道的,我很好,放心吧,就算我中了那人的毒,在他們沒有得到《辟邪劍譜》之前,就算我想死,他們也不會讓我如願的。”
文螢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暗怪自己未免也太多心。
牛三說道:“看來那人極難對付的,還善於使毒,大當家那麽厲害的武功都遭受了暗算,我們要想報仇,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說到此處,牛三又是放聲大哭。
曾齊雲安慰道:“牛當家的不必心焦,報仇之事我會一力承擔,我與他們也有一筆前帳要算。”牛三道:“公子不必攬下這事,縱然是他們的武功多麽地高深,也不是無懈可擊,總歸能讓我們找到弱點,還請公子將當時的情況說一下,在下感激不盡。”
曾齊雲就將事情的因果一說,包括四人布陣圍困自己,以及王振駕馬前來相救之事一說。牛三待他說完,便喊道:“必定要為大當家報仇。”
他這一句話說完,在場的眾人,那是各個群情激奮,都大表忠心道:“誓為大當家的雪恨。”“誰敢欺負我們馬幫的弟子,我們就跟他血戰到底!”端的是人情激憤。
接著其中有一人說道:“大夥先別哭,聽我一言,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蛇無頭也是不行,我們諾大一個馬幫,幾千號人,不能沒了統領,大當家的已經死了,可是二當家的還在,我們今天就奉二當家的為我們的頭,你們說怎麽樣。”
當即就有人迎合道:“二當家的為人仁義,樂善好施,的確是大當家的不二人選,我柴七第一個支持。”起先挑頭的那人又說道:“我馬六鼎力支持,除了大當家的,又有誰能當此重任呢。”
牛三臉上雖然悲痛萬分,但是心中是不是了樂開了花,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牛三推托道:“兄弟我何德何能,敢當此大任?這個大當家我是萬萬做不來的,還請大家另請高明吧。”柴七說道:“二當家的何必謙虛呢,這些年大家都是跟著你賣命,奮鬥在第一線,說句不好聽的話,大當家雖是我們的頭,可很少插手幫中的事物,隻是吃喝玩樂,剩下地不全是由您支撐著大局麽。如今大當家的不幸遭到了小人的那算,我們那是人人悲痛,除了二當家的能率領我馬幫找出真凶,誰還這個本事?所以大當家這一職務,您就別再謙讓了……”
他這一句話剛說完,忽聽的他下手處有一人說道:“柴七弟這句話,未免太武斷了吧,什麽叫除了當家的,其他人不能替大哥報仇了,難道三當家的也不行嗎?這些年來,不隻是二當家的出生入死吧。那年我們馬幫去了長白山販馬,被路上的土匪給截住了,大當家和二當家的害怕敵人厲害,不敢去索要,還不是憑著三當家獨自一人三進三出,這才要回了那批馬,我們馬幫才不至於解散。還有一次,我們到了漠北,恰遇到了瓦剌大軍,不也是三當家出馬,帶著少量的兄弟引開那些軍隊,才能保住我們全部的家底麽?難道大家都忘了,都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