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馬幫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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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三也顧不得講說大道理,走進前來道:“還是三弟為人謹慎,看出了其中的蹊蹺,二哥我可是汗顏的很,不過王兄弟說的也不錯,大哥為人仗義,自會衝在最前的,所以受了傷最重,毒液未曾來的及滲入,也是有的。”
王振笑道:“就是,就是,你家大當家的衝在最前麵,大家有目共睹,隻是要說為人仗義,可不見得,我看大半是有我三妹在一旁,想急於表現一下自己吧。”
文螢給他說的臉色發紅,也不狡辯。事實到底是怎樣,馬幫上上下下,也猜出個一兩分。
鄭四不答,又到了其他的屍體旁邊,伸出手來,摳了一把他人傷口上的腐肉,放在鼻前聞了聞,眉頭一皺,說道:“眾位來看,這到底是是一種什麽毒?”曾齊雲等人圍了上去,但見鄭四的食指上放著一小塊黑色黏稠物,而他的手指則給腐蝕的絲絲有聲。
魏五大駭道:“來人啊,快給三當家的準備水來。”鄭四道:“四弟不要著忙,三哥自有分寸,毒性已小的甚多,聊無妨礙。”魏五這才放下心來。
鄭四接著說道:“眼下不知大家是怎麽認為的,誰還有異議?大哥如果真的就是當場死的,那憑借這麽厲害的毒藥,也不會不留絲毫的疤痕,所以說,以我猜測,大哥當時並沒有死,隻是昏了過去,事後被人殺死的。”
王振道:“不可能,當時我們是都在場的,你們大當家的,直接被砍倒在地上,那人的兵刃削鐵如泥,怎麽會砍不死他呢,我看二當家的你是不是昏頭了,難不成你大當家的有金剛不壞的神通?”
鄭四說道:“金剛不壞那是沒有,不過我們大當家的身上有一件寶衣,能擋得了任何的兵器,而現在大哥身上的這件寶衣已經不在了,他在任何情況下,都是不會脫去這件衣服的,所以我敢肯定,大哥當時並沒有死,隻是昏了過去,隻不過,被後來人渾水摸魚,殺死他之後,脫去了他身上的寶衣,接著偽造現場,模擬大哥也是與那些人一般的死法,混淆我們的視聽。”
王振道:“這不可能,就算是有人恰好到了現場,見到那麽多的屍身,這就足以嚇跑當事人,退一步講,那人的膽子十分的大,搜查了死去的屍身,發現了大當家的寶衣,脫了去,沒有必要偽造傷口,我們也無從查起啊,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鄭四道:“你說的不錯,這也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地方,我大哥身上的寶衣,並不是人人都知道,實際上的知情者,也隻有我們幾個兄弟而已,我方才查看了大家的屍體,發現其他人的身上,包括我大哥在內,或放在袖口,或放在懷中的的銀子一分也沒有少,所以我才肯定,那人鐵定是知道寶衣的真相,他是有備而來的。”
王振道:“那以你的說法,殺害大當家的凶手,可能是你們馬幫的弟子了?”
鄭四點了點頭道:“我隻能說有這種可能,具體的話,就不是我能隨便猜測的了。”
牛三頗為惱怒,說道:“三弟你這這是什麽意思,怎麽能夠懷疑自家的兄弟呢,我們馬幫向來是團結在一起,這麽些年來,從沒有出現過叛徒,你今天無端的在此造謠,做哥哥的我可不答應。”
魏五說道:“二當家的你急什麽,三哥就事論事而已,隻是說可能,就大當家身上有件寶衣這件事情,做兄弟的我就不知道,我排行第四,都不清楚,看來知道這件事情的,就隻有你和三哥了,三哥說幫眾有少數弟子知道此事,看來還是給你留足了麵子,若是三哥直接說,幫中隻有你跟他知道大哥身上的寶衣,而三哥又剛剛回來南來,不知所發生之事,你又該作何感想呢。”
一旁的馬六驚怒交集,搶著道:“魏五你好大的膽子,二哥有心放你一馬,不再追究前事,沒料到你屢教不改,竟然懷疑起他來了,二哥三哥的關係,大家心知肚明,你若是在挑撥離間,就算是三哥護著你,二哥不忍心說你,我們其他的弟兄可是不答應。”
魏五道:“公道自在人心,六弟你拍著胸脯想一想,大哥有件刀槍不入的寶衣,這事你可知道?”
馬六道:“這是大哥的秘密,我又有什麽資格知道,我與你一樣,自然是也不清楚了。”魏五道:“連你也是不知,難道猜不出其中的蹊蹺……”馬六道:“什麽蹊蹺不蹊蹺,我不會聽你在這裏胡說八道……”
鄭四這才打斷他們的話,說道:“兩位兄弟少安毋躁,我也沒說凶手就是二哥,而且,大哥的秘密也不隻限於我與二哥兩人。”
魏五道:“那按大哥的意思……難道會是大哥那些相好的下的手。”
鄭四道:“也不排除這個可能,大家再過來看大哥的傷口,他的傷口除了顏色,看起來與其他人的無異,但還是有所區別的,其他人的傷口都是一刀斃命,所以傷口是規則平整的,大哥的傷口沒有受到毒液的腐蝕,完好保留了之前的樣子,所以推測起來更加的容易,他的傷口窄而狹,且不規則,並不是一次砍下去形成的,可能是那人心裏害怕,第一次難免手顫,這才砍了幾次,才能做到這種效果,這也就給我們又提供了一個線索,就是那人用的是劍,至於與大哥相熟……乃是基本可以肯定,若非如此,怎麽會心裏害怕、行事作風戰戰兢兢呢?”
曾齊雲聽他分析了一通,麵麵俱到,心裏佩服之極,說道:“三當家的明察秋毫之末,果然是不同凡響,在下佩服極了,既然如此,我們就根據這幾條線索,抓緊排查出凶手,給大當家的報仇吧。”
魏五冷哼道:“凶手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王振說道:“你知道?莫非又指的是二當家的?”魏五道:“不是他又是誰呢,整個馬幫的弟子,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使劍的人了,除了他。”
牛三拍了拍手,說道:“精彩之極,精彩之極,話說四弟的推理能力是愈來愈爐火純青了,可是單單憑借這些推測,就將矛頭指向我,那未免太貽笑大方,就算真的是我做的,在沒有證據之前,我也不會承認。在我看來,你們無非是想得到馬幫大當家的位置,直接說就好了,不必如此的拐外抹角,讓外人聽了笑話,從今天開始,馬幫的大當家的這一席位,就是你鄭四的了,這樣你可滿意。”
鄭四說道:“我沒有此意,也隻是就事論事,找出殺大哥的凶手罷了。通過之前的分析,凶手可大體確定是我馬幫之中的內奸,所以在座的諸位都是有嫌疑的,凶手殺了大哥,奪了寶衣之後,有兩個去路:要麽將寶衣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等到日後去取;要麽就將寶衣穿在身上,料想大家不會發現,心存僥幸,這也可能是因為時間緊迫,一時半會找不到隱秘的地方。隻要我們挨個搜查在場的每個人,相信賊人必會露出狐狸尾巴,無所遁形。”
魏五大聲叫好,說道:“如此甚好,找出殺害大哥的凶手,替他報仇!不知道二當家的可有異議。”
牛三臉色鐵青,說道:“如果大家都同意,我自然是沒有異議,隻是現在尚有賓客在場,我們要在他們之前脫去衣服,豈不失了禮數,以我之見,此事還是稍後再議,等送走了,我們關起門來,再作處置不遲。”
魏五大聲道:“我不同意,曾公子之所以前來,除了洗脫他們的嫌疑之外,就是為了給我們做個見證的,怎能攆他們走呢。”
牛三忽想起一事,說道:“若是檢查殺害大哥的凶手,曾公子你們也是要查的,因為當時你們也在場。”
文螢譏笑道:“牛二當家的,不要轉移大家的視聽,三當家的明明已經通過種種的證據,說明凶手乃是與大當家相識甚稔之人,更有可能是馬幫的弟子,又怎麽會是我們呢,我們公子殺個人,乃是一刀而已,斷然不會像是鋸木頭似的,那麽不利索。”
王振道:“三妹少安毋躁,不就是檢查嘛,我這就脫給他們看,也好讓他無話可說,眾位過來看一看,到底我穿沒穿那個勞什子衣服。”說罷,王振果然就將外麵的長衫一脫,然後用力拍了拍胸口、腰際,以示沒有裏麵並沒有他們所找之物。
鄭四道:“王公子不必如此,我們隻是檢查一下馬幫的弟子,你們不是馬幫之人,與你們無礙,不用如此。”
王振穿上了衣服,神氣起來,說道:“怎麽樣,沒有什麽狗屁寶衣吧,既然我都脫了,那麽你也得脫,公平公正,這才合理。若是隻有我一人當眾脫衣,沒有做伴的,這事傳揚出去,豈不讓人笑話,影響我在江湖上的聲譽!”
文螢聽王振說的好笑,方才不久他還在被人打得滿地打滾,轉眼換了身衣服,就以大俠自居了,真是好笑。
牛三說道:“這麽無聊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說罷就要拂袖而去。
王振看他向北麵的座位上走去,當時就急了,上前兩步,猛的按住他肩頭,就要拉住他。大家都道牛三走不了之際,可令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王振不但沒有拉住牛三,還忽的跳了起來,左手按住自己的右手掌,齜牙咧嘴的說道:“這小子卑鄙無恥,在衣服裏藏著毒針,我中招了。”
鄭四快步搶過去,抓起王振的手,掃過之後,轉頭對牛三怒聲言道:“好個牛三,你做的好事,如今物證已在,你還有什麽話好說。”